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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女配翻身後 畫七 4252 字 4個月前

參又縮了一下。

朱厭設置的禁製,唯有同等實力的大妖可解,孚祗還未成長到這樣的地步,南柚又不想將此事廣而告之,思來想去,取出了清鳳。

一來可借清鳳之力解開禁製,二來也是一種威懾。

孚祗明白南柚的意思,他沒有多問,接過那個盒子,定在半空中,將靈力輸入匕首之中,鳳凰的脆鳴之聲響起,匕首上盤著的那條鳳凰花紋,像是活過來了一樣,靈動無比,光芒漸盛。

等割開四角的封條,那根仙參再也忍受不住那種仿佛要切割肌膚的銳氣,一躍而出,也不敢亂跑,就噌的一下定在南柚跟前,齊齊整整,那麼多根小須都不帶動一下的。

直到這個時候,南柚才真正看清這根仙參的麵目。

小小的一隻,成人手掌大小,頭上頂著兩片人參葉,兩隻眼睛像是烏溜溜的黑豆,膽子又格外的小,看到孚祗握著清鳳輕飄飄躍過來,立刻閃到了南柚身後,兩根主參須死死地巴拉著南柚的衣袖,稚嫩的童聲傳到兩人的耳中:“你說過不吃我的。”

南柚把它從衣袖上扯開,雙手捉著仔細觀察了片刻,言語中有點嫌棄:“你還不會化形?”

好歹也是上了五千年的參,化形都不會的話,南柚就要懷疑這根參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會是會……”仙參磨蹭了好一會,才一咬牙,在南柚似信似不信的目光中變成了人身。

南柚知道它為何不願意化作人身了。

小小的參變成了人,年齡也是小的,約莫著四五歲的模樣,粉雕玉琢,冰雪可愛,和南柚站在一起,又都是出挑的模樣,宛若姐弟。

南柚嘴角抽了抽。

這麼小,在仙參裡還是個孩子,難怪那麼好忽悠。

她現在有些好奇,不知道在書中,清漾是怎麼用這麼小的一個孩子,乾成了那麼多件事的。

“結契吧。”小仙參與她懷疑的目光對上,怕她下一刻就要改變主意將自己燉湯,急忙陳述自己的用處:“我阿娘說,在仙參一族中,我是極有天賦的,自出生那日就有仙緣,你彆看我人身年齡小,實則已七千歲了,過不了多少時日,便能渡雷劫正式入仙籍。”說完,他挺了挺%e8%83%b8膛,一副不想讓人看輕的樣子。

南柚嘴一撇,打擊他:“區區一小仙而已,我星界諸多大妖都看不上,你若是能成長到仙官仙君那樣的程度,便還算是有些用。”

仙參原想反駁她,但轉念一想到朱厭,龍阻這些大妖,還有旁邊這個手握清鳳來曆不明但是很厲害的妖精,底氣也不太足了,隻低聲含糊嘀咕兩句。

“結契所需的東西,我已經準備好了。”南柚從自己的小兜裡取出了幾樣東西,然後在指尖劃了一道口,殷紅的血滴落在符紙上,血與紙一接觸,便泛起一層朦朧的淺淡光暈,那小仙參也有樣學樣,在手腕上劃了一刀,但流出的不是血,而是仙參的汁液,馥鬱芳香,靈力濃稠。

血落,契成。

所謂結契,其實是一種操控精怪的手段,簽下此契的妖怪需將忠誠獻給與之結契者,如有異動,將遭蝕骨劇痛,隨主人心意處置。

因為這種契約控製不了實力強大的妖,而那種普遍弱小的,束縛了也沒什麼用,因此此術在整個星界,流傳不廣,南柚也是因為書中描述,提前準備的東西。

等契約結下來,仙參安心了,但他有點怕孚祗,怎麼也不肯親近,相反,倒對南柚這個威逼利誘它結契的人十分依賴,可能下意識覺得兩人年歲相仿,再聽了清漾當天晚上把自己同類下鍋的事件,反而覺得她骨子裡善良,嘴硬心軟。

“那我日後,是以人形在星界行走嗎?”小仙參不懂這些,一張小臉巴掌大,很是白淨。

南柚看了他一眼,點頭,問:“你可有姓名?”

“月勻。”小仙參眼睛很好看,“這是我阿娘給我取的名字。”

南柚看了眼暗沉沉的天,裝得一副小大人模樣,她指了指南麵的一排矮屋,道:“天色不早了,今日你先歇息吧。這段日子,你留在我身邊,熟悉星界深宮位置與事宜,至於你要做的事,等到了時間,我自會告訴你。”

“屋子裡有乾淨的被褥和家具,你自便罷。”

小仙參求之不得,正要開溜,又被南柚叫住了。

月色下,小姑娘的兩個小揪揪有點兒歪,腳踝上的銀鈴被風吹得發出叮當叮當的清脆聲響,蕩出好遠,她微眯著眼,伸手牽住孚祗的寬袖,動作帶著點小孩子撒嬌的意思,話卻是對小仙參說的:“既然你日後也是要跟在我身邊的,這個院子裡的人,也該認得。”

“孚祗是在我身邊待得最久的朋友,我若不在,你便聽他的。”

“還有幾個,前些日子都跟我告了假出去雲遊,我已召他們回了,過些日子,你便能看見。”

長而嬌嫩的柳條下,少年眉目十分溫柔,每一根麵部線條都是乾淨而澄和的,他給小仙參的感覺並不與這裡的大妖一樣,相反,他像是九重天上最尊貴的謫仙,麵對旁人時往往表現得疏離而清冷,但對一團粉嫩的小團子,他隻是有點無奈地半蹲下`身,像星主和朱厭一樣,將南柚抱了起來。

“姑娘,該回屋歇息了。”少年的聲音清冷低柔,帶著點無奈的縱哄意味,言語之熟練,顯然沒少乾這樣哄人睡覺的活。

朋友。

月勻腦子裡閃過這個詞,有些恍惚,神情懵懂。

被那樣眾星捧月供著的驕縱小公主,也會真心實意視尚未完全成長起來的妖做朋友嗎?

第6章 反常

屋裡,南柚坐在矮腳凳上,兩條小腿在半空中晃蕩,軟靴上毛絨絨的雪球蹭到了她腳上的銀鈴,一聲沒一聲的響,她圓溜溜的眼睛眯成兩彎月牙,問倚窗而立的風姿少年:“不問我為何留下他嗎?”

“姑娘有自己的思量。”

六棱小窗支起了一半,月光像流水,又像蕉紗,透過半麵的縫隙溜進來,柔和,澄澈,又帶著北風的清冷寒意,矛盾的交織著。

屋裡熏著妖獸產出的異香,很有安神、催眠的功效。

“月勻是仙參族,他們這一族,雖然戰力不出眾,但天生有仙緣,一身血脈天賦,也隻有在登上仙籍的那一刻才會激發出來。”南柚行至孚祗身側,抬頭望他,聲音裡不可抑製的帶上了些許的低迷:“孚祗,未來,我會需要很多人的幫助。”

屋裡暖和,南柚取下了自己的披風和圍脖,沒了那雪白一圈的映襯,她的身子顯得單薄纖細,細看,眼下還有一點點不明顯的烏青。

孚祗下意識蹙眉。

“姑娘這兩日,可是遇到了什麼事?”他低歎著彎身,手掌在幼崽的手腕上停留了一會,並沒有察覺到她體內氣息出現紊亂,才又道:“從讓我去夫人那邊服侍,再到今日與仙參結契,姑娘反常之處不少。”

若是旁人,定不敢也不會在她麵前說這些。

星界妖族尊卑等級劃分明顯,南柚為星界未來之主,走到哪都是頂尊貴的姑娘,星主教她製衡臣下,教她立威,她自幼聰慧,將這些學得很好。雖然年歲尚小,但在星界諸多下臣眼中,已有兩分其父之風,再加之她血脈強橫,天賦極高,更無人敢不敬。

就連伺候在身邊的彩霞,雲犽和長奎三人,也是尊敬為多,君臣有彆,照她的意思辦事,並不格外親近。

孚祗算是她除了父母之外,最親近的人。

在他麵前,南柚的孩子脾氣也是最重的。④思④兔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孚祗,我不喜歡清漾。”小孩瞳孔分明,烏溜溜的,她臉上仍是笑著的,說起來像是漫不經心的抱怨話,“她父親給她留了幾個大妖,雖不是什麼戰力突出的,但能做的事有很多。我這兩日一直在想,外麵傳得那麼厲害的流言,關於我父君與母親,還有上秧仙君的,即使無人暗中指使,也必定有人推波助瀾。”

“姑娘懷疑她?”孚祗腳踩著月光,半身卻籠在黑暗中,側臉冷白,溫和從容,但並不好接近。

南柚點頭,兩個紮著的小揪揪也跟著歪歪扭扭地晃,小孩一團稚氣,聲音裡已經有了些許睡意:“隻會是她。”

孚祗將小孩的發髻散下,又除去了紅綢與珠翠,如鴉羽樣的睫毛安靜地垂在眼瞼下,手上的動作很輕,身上是一股令人很安心的柳木清新味。

南柚困得掩唇打了個哈欠,自己鑽進了被窩裡,但手還揪著孚祗的衣袖不放。

“姑娘。”孚祗給她施了個安眠的小術法,聲音裡很難得地帶上了些許嚴肅的意味:“再不歇息,身體狀態有損,蛻變期會推遲。”

南柚眼皮都在打架,她偷偷去瞅少年的神情,問:“你不問我為何如此篤定嗎?”

孚祗替她掖好被角,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潤:“姑娘說與不說,都不重要。”

“不論置身何種境地,孚祗都站在姑娘這邊。”

南柚聽到意料之中的答複,很快睡著了。

孚祗足踏月光,鮫紗涑衣,三兩步就消失在蒼天巨樹之間。

夜深,星主悄無聲息進了南柚的院子,經過院門口時,若有所感地抬頭往柳樹梢頭看了一眼,對上少年如曜石般清冷的黑眸,不由失笑,問:“姑娘睡下了嗎?”

孚祗從高空輕飄飄落下,像一隻素淨的靈蝶,衣袖獵獵帶風,他垂了眼眸,道:“才睡下。”

星主想了想,知道南柚警惕性高,熟睡時也會被些微的動靜驚醒,原準備進房的腳步便止住了,他想了想,從袖中拿出一物,放在院裡的石桌上,又道:“姑娘到底還小,深宮中從侍嘴雜,我與夫人並不能時刻留姑娘在身邊教她對錯是非。近些時日,姑娘總對清漾姑娘莫名抱有敵意,昭芙院的人,一向由你管著,此事之後,花些功夫查查,是否是有心人從中作梗說了什麼。”

“若有人蓄意生事,這昭芙院裡的從侍,儘早換一波。”

星主生得高大,天生就是嚴肅的麵孔,說這些話的時候,長久居高位的肅殺之氣便形成了一種壓迫感。

清雋出塵的少年並不為所動,長而尖的耳朵隱藏在墨發之後,聲音溫和清潤:“外院亂嚼口舌的從侍,臣會命人扣押,交由夫人處置發落,但在內院伺候的,一切還憑姑娘心意。”

內院伺候的一共隻有幾個,個個都是南柚親自挑選,是平素與她相處最多之人,去留之向,自然得南柚親自點頭應允。

星主自然也明白這一層,他負手而立,麵容威嚴,語調不變,但將話題轉移到了桌上的東西上:“姑娘今日因清漾姑娘的事多有不快,這是九重天天君命人來送的珍珠手釧,靈氣濃鬱,我已命人做成了法器,待姑娘醒了,你交給她。”

孚祗默不作聲將手釧收到了自己袖中。

“另有一事,你明日告知姑娘。”星主行至院門口,身形漸漸模糊,但聲音裡的威嚴意味卻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