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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女配翻身後 畫七 4262 字 4個月前

。”

南柚看了眼星主拿出來的兩樣東西,嘴唇動了動,聲音裡帶著點脆弱的倔強,像是強忍著哭意一樣:“君子不奪人所愛、強人所難,父君的東西,父君想給誰就給誰。”

說完,她就嗖的一聲,從小世界裡鑽了出去。

星主被這突如其來變故鬨得腦仁都疼,當即也沒什麼心情跟清漾細談,簡單將仙參服用的忌諱和那把匕首的認主口訣告訴她,便讓從侍領著人回去了。

朱厭想著幼崽明明很想要那兩樣東西,卻因為想著他的辛苦而堅決不換,包著眼淚跑出去的樣子,不禁皺眉,替她打抱不平:“王君未免對那清漾太好了,右右才是正統皇脈,就算是看在橫鍍的麵子上,也不必如此特殊。”

“當年欠橫鍍的,如今可以在孩子身上彌補一二,我這心裡,也好受些。”星主伸手,將那盤棋複原,又道:“右右是個明事理的孩子,有我和流枘疼愛,替她謀劃,未來隻會是一片坦蕩,沒必要自降身份去爭這些。”

“坐。來陪我下一局。”星主有些頭疼:“等天色晚一些,我得去昭芙院走一趟,右右孩子心性,若哄不好,轉頭就去告狀了。”

朱厭自然知道這個告狀是向誰告狀。

“王君,妖主一行人,預計在明後日抵達王都。”朱厭突然道:“幾個小公子和姑娘們也都來了。”

“還有就是……”朱厭跟在星主身邊多年,不僅是君臣,更是兄弟,有什麼話也不會藏著瞞著,“我從四海之畔回王都,沿途不斷聽人說起王君和夫人。”

星主手中的動作一頓,聲音聽不出喜怒:“說什麼?”

“他們說,自千年前,王君與夫人的感情就不同往昔了,全因為右右才保持著明麵上的恩愛,而五十年前,就連表麵的功夫也不做了,王君和夫人屢屢爭執,夫妻情分破裂。”

“流言傳得太凶,我懷疑有人故意如此,想挑撥王君與夫人的關係。”

星主手裡的那顆黑子輕落在了棋盤上,他的臉色並不好看,聲音卻很輕,輕得有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壓迫感:“我與她的關係,還需有心人刻意挑撥嗎?”

“五十年前發生了何事,你我心知肚明。”

“王君。”朱厭有心要說什麼,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時至今日,她都未曾告訴我,上秧為何會受妖主之邀,一同前來星界。”星主唇角動了動:“她想再見他,而我卻不能知道理由。”

朱厭在男女之情上是半點都摸不明白,但他也明白一件事,這本該是一對,險些就成婚的青梅竹馬,再次有所聯係,還是在上秧已喪妻的情況下,不論見與不見,都是一顆尖刺,死死地釘在星主的喉嚨裡,生膿生瘡,流血潰爛。

天色漸暗,昭芙院中,綠柳拂地,南柚自打從小世界回來之後,就悶坐在屋裡,伺候的人也知道她的脾氣,自發地帶上門隱匿了氣息。

南柚手心裡躺著一個盒子,裡麵正是那根被朱厭捉回來的倒黴仙參,它一刻不停地在掙紮,又一次次地被禁製中的強大力量所壓製,攪得整個屋中靈力沸騰,氤氳成了極純粹的霧氣,流光旖旎,恍若仙境。

南柚用手撐著下巴,一動也不動地望著窗外,失落了一陣之後,又開始給自己打氣。

至少昨日父君和母親並未如書中記載那樣大吵一架。

而今日,就算那仙參和匕首都給了清漾,也不能如何。

朱厭抓來的這根將要渡天劫的仙參還留在她的手上,清漾提前折了一名幫手。

可見書中之事並不絕對,她可以截這一次,就能截她無數次。

這樣一想,南柚頓時感覺堵在心裡的石頭輕了不少。

她抱著盒子跑到了院子裡。

星界王宮裡的院子大多獨立不相連,像是一個個小世界,若不是熟悉的人,很容易陷入不同的迷霧陣中。

昭芙院聽著隻是個院子,但實際麵積很大,南柚住的主院側麵,是幾棟三層的小竹閣,閣樓上,四麵都圍著輕紗,隱隱能瞧見裡麵放著的古琴的輪廓,除此外,蒼鬆翠竹,在南麵排開。

院門邊,是兩棵巨大的柳樹,蔽日遮天,抽出千萬根枝條,每一根柳條上,都附著無數的嫩芽,瑩瑩的綠意讓整個院子都生動起來。

南柚惦著腳尖,運用靈力,一路向柳樹上爬,才踏了兩三步,一根綠瑩瑩,看上去十分柔弱的柳條卷住了她的腰,數十根柳枝在她的腳下舒展,拱著她一路向上,穩穩當當地坐上了那個熟悉的小板凳。

“姑娘。”孚祗憑空出現在一根枝丫上,嫩綠的芽苞在少年的軟靴下綻放,暮色之中,他的聲音摻雜了些極北的寒意,卻依舊顯得溫醇好聽。

“孚祗,你快過來。”南柚抓著盒子朝他招了招手,刻意地壓低了聲音,同時朝他比了個“噓”的手勢。

“姑娘蛻變期將至,該多休息。”孚祗看了眼天色,道。

南柚抬頭,喜滋滋地拍了拍四四方方的小盒子,聲音裡是藏不住的喜意:“把這根參解決了,我就回去睡。”

果然是幼崽,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下午還那樣悶悶不樂的,這下心情又突然好了不少。

孚祗的目光從她帶著些嬰兒肥的白嫩臉蛋劃過,而後看向了那個盒子。

“上麵有朱厭大人設置的禁製,姑娘可等蛻變期來臨時,讓王君或夫人出手解除。”

南柚自然不可能留到那個時候,她朝眉目溫柔的大妖飛快地眨了下眼,一臉狡黠。

“聽說上了五千年的仙參,熬成汁,參須配上八珍鴿燉湯,不僅滋補,還格外美味。”南柚穿著一件淺藍齊裙,坐著的時候,白生生的小腿不安分地蕩著,聲音裡的饞味十分直白。

聞言,盒子裡的仙參像是被火燙到了一樣,拚了命地開始掙紮,攪得周圍的靈力跟著沸騰起來,盒子的四周,開始出現一個個躁動的靈力小漩渦。

南柚用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去撥弄盒子上麵的鎖扣,抬起眼皮,好心好意地勸那根仙參:“你彆亂動了,吵死了,我朱厭伯伯設置的禁製,你要是能掙脫,早就掙脫了,否則,再怎麼都是白費氣力。”

到了這個程度的仙參,早開了靈智,聽懂了南柚的這段話,一時之間,無數根小參須安靜下來,剩下幾根主參須,試探地點了幾下禁製。

“你想出來嗎?”南柚在盒子上咚咚地敲了幾下:“你要是聽話,我不吃你。”

第5章 結契

夜涼如水,月明星稀,昭芙院院門前,綠柳絛絛,從黑幕中垂下,像是傾瀉的瀑布水流。

“今日下午的那個小姑娘,你感應到了吧?”南柚抬頭望了眼天上的明月,道:“她拿走一根生長了三千年的仙參,是你的同類,聽說回去就讓人扯了兩根主參須燉湯,剩下的封在了冰晶中,留在後麵過渡期時,一根一根的享用。”

她說得煞有其事,自己還是個幼崽呢,就口口聲聲稱比自己年長的女子為小姑娘,稚嫩的麵孔,卻愣是裝出了一派老成的腔調,違和感很重,又偏偏有一種讓人一眼就可以看穿的可愛。

可以看出,那根仙參是個識好歹的,因為它瞬間就安靜了下來,身體抖了幾抖,一副乖巧得不能再乖巧的樣子。

很顯然不想走同類的老路。

“我可以放你出來,但出來之後,你需與我結契,效忠我,為我做事。”南柚烏溜溜的瞳孔裡笑意殆儘,她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平時雖嬉笑玩鬨耍小性子,但畢竟是身負皇脈的孩子,嚴肅起來,粉雕玉琢的小臉也自有一股氣勢。

仙參猶豫了。

南柚捉了幾根柳條繞在手腕上玩,像是在手上套了兩個翡翠鐲子似的,襯得她手腕玉一樣的白嫩細膩,“其實你也沒有彆的選擇,結契,或者成為盤中膳食。”

“自然,你為我做事,我不會虧待你。”南柚從小凳子上站起來,無數的嫩柳枝條在腳下凝聚,成了一條悠長的平坦小道,她彎身,盯著盒子裡的仙參,道:“日後,你若得機緣福果,需渡天劫,我可助你。”╩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星界以妖身入仙籍的人不少,他們都可指點你,你若渡劫,我朱厭伯伯和龍阻姨皆能為你護法,我的私庫裡,有什麼你用得上的,也可拿去。”

南柚對自己人,出手向來不吝嗇。

那根仙參沒經得住誘惑。

朱厭它是知道的,鼎鼎有名的上古大妖,這次栽到他手裡,也見識過具體的手段,而龍阻作為與朱厭齊名的大妖,實力自然不會落到哪去。

在妖界,不少大妖有入仙的實力而選擇不入,他們習慣了妖族的生活和習性,上九重天過文縐縐的天仙日子,反而不適應。

但仙參不同,它們天性溫馴,就連名字中都帶了個仙字,修仙道才是正途。

可以說,南柚這份好處,給到了它的心坎上。

“考慮得如何?”南柚道:“你若是覺得可行,我現在便可全須全尾地放你出來。”

那根仙參模模糊糊傳了一道意念出來,南柚仔細分辨,才發現它的意思大概是說“你自己還是個幼崽,還不如它大呢,朱厭設下的禁製很牢固,你根本解不開。”之類的,總之是十分懷疑她的能力。

“孚祗。”南柚抬了抬下巴,將一直不曾說話的清雋少年推了出來,用鼻音哼了一句:“它說我實力不濟。”

孚祗蹙眉,尖長的耳朵動了動,漫天柳枝迎風暴漲,原本隨著風拂動的枝條現在像是無堅不摧的尖刺,上麵附著著幽幽的綠炎,無風自燃,很快地攀上那個方木盒子,仙參有點滑稽的慘叫聲同時在這一刻傳來。

“嗷嗷,我結契,我結我結,彆燒了!”

南柚一雙漂亮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形,她看向孚祗,後者頷首,那些像發絲一樣的無孔不入的柳條便在一瞬間如潮水般隱去,在夜風中自如地飄蕩。

“孚祗,設結界。”南柚道。

無數根柳枝聽從她的命令,化作比仙金還堅硬的利刺,狠狠地紮進泥土中,頓時土屑四濺,迅速圍成一個巨大而無縫的牢籠,樹冠下數裡,皆為結界。

仙參出來,將無處可逃,即使硬碰硬,一炷香的時間內,必定會有大妖趕過來支援。

這是南柚敢立刻開禁製放人的底氣所在。

吩咐完這些,南柚將盒子放在自己的小板凳上,她自己則垂眸,從毛絨絨的袖口中拿出了一把匕首。

這把匕首一出來,仙參就炸了毛,漫天的柳枝也像是受到了威脅,慢慢地糾結在了一起。

匕首上纏繞著繁複的鳳身,流光姣姣,漂亮得能讓人忽略它的危險,感受到主人的召喚,它的殺戮之意暴漲,遙遙鎖定了孚祗和仙參,隨時準備飲血。

“上古神兵?!”仙參失聲驚叫。

南柚將清鳳拋給孚祗,話語乾脆利索:“它若出來,有所異動,無需遲疑,立斬。”

那根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