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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女配翻身後 畫七 4282 字 4個月前

毫沒有消褪,“妖主及隨行公子姑娘不日即抵王城,貴客遠來,凡事需三思而行,切記毛毛躁躁,落人口舌。”

第二日,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南柚昨夜睡得晚,起來得也晚。彩霞聽到動靜進來伺候的時候,已經是接近用午膳的時間。

南柚今天要去趟青鸞院,將孚祗要暫時紮根的事跟母親說一聲,然後跟母親聊一聊清漾這個人。

“父君昨夜來過了?”南柚看著銅鏡中小孩稚嫩的眉眼,打不起什麼精神。

今日南柚未曾紮著兩個揪揪,烏黑的發蜿蜒著淌過肩頭,將平素的活潑爛漫壓下去兩分,倒顯得嫻靜純真,小大人一樣,就連問話的語氣也發生了變化。

彩霞便將星主留下來的盒子推到南柚跟前,輕聲細語道:“聽孚祗大人說,王君在夜裡來過昭芙院,但姑娘當時已歇下了,王君念想姑娘淺眠,便沒有進屋,隻將手釧交給了孚祗大人,讓在姑娘醒後轉交。”

南柚點了點頭,隨手落下了盒子上的銅鎖,瑩白璀璨的珍珠手釧靜靜地躺著,上麵有不俗的靈力波動,顯然已被煉成了法器。

“臣聽說這手釧是九重天那邊遣人送來,特意給姑娘的。”彩霞又噙著笑說。

南柚原本還挺有興趣地把玩,這手釧有靈性,一接觸到肌膚就自動縮小,不鬆不緊地掛在了她的手腕上。現在聽了彩霞這句話,笑容立刻就淡下來了,她將手釧取下來,放回盒子裡,道:“既然是九重天送來的東西,就好好放著吧,我身邊的法器已經夠多,這珍珠難得,若是磕著碰著損傷了,可惜得很。”

彩霞好歹近身伺候了她這麼久,聽到這話,就露出了點無奈的神色出來:“姑娘還在為上次少天君替清漾姑娘說話的事生氣?”

“有什麼好氣的,我瞧著,是如此閒散整日惦念旁人的人嗎?”南柚把那盒子啪嗒一聲合上,沒再看第二眼。

彩霞知道她的脾氣,點到為止,一時之間,也沒再敢提起那位九重天那位才得封少天君,一時之間如日中天、風光無二的公子。

南柚好好的心情被九重天這三個字破壞得徹底。

天界掌仙籍,實力極其強橫,向來與星界交好,天君天後和星主相識已久,如今得封少天君的穆祀,正是兩人嫡出長子。

父輩的友誼也影響了他們,穆祀經常會來星界找南柚,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他得到了就給南柚留著,兩人是自幼的玩伴。

穆祀比她年長,在九重天那種地方,早早的就開始管事,培植自己的勢力,忙得分身乏術。而南柚身上的擔子也不輕,星主對她給予厚望,帶在身邊教養。因而近些年,穆祀來的次數漸漸的少了。

隻是這樣身份匹配,年齡相仿,自幼相識的兩人,免不了被綁在了一起。

南柚早就隱隱有所察覺,星界和天界有意聯姻。

這種猜想,在書裡得到了證實。

她蛻變期過去不久,天後親自來了一趟星界,那天恰是南柚六千歲生辰,大大小小的人物來了不少,穆祀也在。

生辰宴後,賓客散儘,天後道明來意。

兩族結親,門當戶對,是大喜事。

南柚和穆祀早知會有此事,初時驚訝過後,便很平靜地接受了。

但後來,這個與她自幼相識又定了親的人,成為了女主的裙下臣,甚至多次揚言對南柚十分失望。

南柚是個什麼性子呢,家人誤解,她尚且能耐下心沉澱自己,從自身找原因,但絕不能接受一個外人對她評頭論足多加指責。

憑什麼呢?

南柚如今根本不想聽到穆祀兩個字。

結親也絕對不可能。

第7章 冷戰

青鸞院,常年如春。

南柚去的時候,流枘坐在長廊中,紫色的藤蘿順著廊柱往上爬,生機勃勃,綠意悠然。

雲姑一路引著南柚到這裡,而後站到流枘身後,笑道:“夫人,姑娘來了。”

流枘頷首,朝南柚招手,聲音溫柔:“右右?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今日起晚了。”南柚很自然地窩在母親的懷裡,素淡的花果香縈繞在鼻尖,“來和母親說些事。”

流枘伸手撫了撫小孩的發頂,音色涼了些許:“昨日你父君又為了清漾在人前駁了你?”

南柚悶悶地將臉蛋貼在女子頸窩的位置,聽著熟悉的護短話語,突然就覺得很委屈。她身體僵了一瞬,睫毛顫了顫,輕聲道:“不是什麼大事。右右已經得到了朱厭伯伯送的仙參,年份比清漾那個高了許多,至於那匕首,清鳳已是頂尖的神兵,要了旁的也是擺著,沒多大的用處。”

緊接著,她故作輕鬆地問:“母親,龍阻姨在院子裡嗎?”

“在。”流枘朝南邊的方向頷首,南柚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就見到一衣裙獵獵、颯爽利落的女子,幾人目光交彙,南柚使勁揮了揮小手,那女子便忍不住笑了一下。

“母親可記得我院子裡的孚祗?”南柚看著手背上的米黃色落花,扯了下嘴角:“他初踏入大妖的門檻,很多東西都還是一知半解的,右右想叫他來青鸞院,讓龍阻姨指點指點他。”

流枘沉默了一會,屏退了左右的從侍。

她拉著南柚的手,眼神在南柚細膩的臉蛋上掃過,而後,似是歎息著道:“母親記得他。”

“右右,他是一根折柳,區區千年就已,便已成長到這般境地,可見未折損時修為不俗。他自己的路已經走出來了,旁人多加指點乾預反而對他無益。”

“假以時日,他徹底恢複,斷不會比朱厭和龍阻弱。”

如此高的評價。

還沒等南柚開口,流枘就半蹲下`身,將小小的姑娘擁在懷裡,聲音中隱有疲倦:“這次你外祖父和舅父一行前來星界,等他們挑選完合適的坐騎,右右,你可要跟母親一起,去妖界小住?”

南柚身子頓時僵了下來。

現實中的情形,又再一次與書中%e5%90%bb合。

南柚知道,流枘這一走,便不再會回來,直到她去世的消息傳開,母親才拖著傷病之軀,使用秘法,耗自身壽命,重傷星主。

可以說,整本書裡,除卻女主大獲全勝,其餘南柚的親人,不論身份地位,幾乎都沒什麼好結果。

流枘耐心地等南柚的回答。

“不去。”南柚伸手環著她的腰,聲音很低落:“母親也不要去。”

“右右,是不是有誰同你說了什麼?”流枘心思細膩,她聯想到近期傳得沸沸揚揚的一些事情,姣好的麵容很快覆蓋上一層寒霜。

小孩懵懵懂懂地點頭,又搖頭,眼中的委屈與迷茫之色不容忽視:“很多人說,母親要跟父君和離。”

“雲姑。”流枘蹙眉,吩咐:“誰同姑娘說過這些閒話,通通押著,送去王君跟前。”

雲姑了解自家主子的脾性,但這個時候若不勸著,王君和夫人必定得再起爭執,她迂回道:“夫人,後院之事,何須捅到王君跟前去,直接壓來青鸞院,臣替夫人處置他們。”

南柚:“雲姑不必走這一趟了。昨日夜裡,父君已讓孚祗將我外院的人都換了一遍,嚴加懲戒了。”

雲姑鬆了一口氣,道:“王君對姑娘上心,再挑上去的人必然都是好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南柚抬頭,眼巴巴地瞅著流枘,黑瞳裡濕漉漉的蒙著霧氣,聲音裡壓抑著不甚明晰的哭意:“母親不要右右和父君了嗎?”

雲姑很自覺地退出了花廊。

“右右,你五千歲了,聽你父君說,政事之上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了。”流枘拉著南柚坐在長椅上,聲音悅耳:“外麵的一些流言,你或多或少都有耳聞,母親不瞞著你。”

“你父君與母親現在,關係確實不好。”

“母親不欲同他爭執一些沒必要的東西,因此想回妖界住一段時日。”

南柚將這些字眼逐一消化後,問:“母親與父君爭執,是因為上秧仙君嗎?”

流枘並不意外她會知道這個名字,她蹙著眉,像是在思索如何同南柚解釋這段她尚且理解不了的關係。

“右右,母親與上秧仙君並不如外界所說那樣,便是從前有的心思,早也在與你父君成親那日滅了。”

“上秧仙君五十年前才喪了妻,母親這個時候邀他前來星界,父君誤會也在情理之中。”南柚勸她。

“為君者多疑,他不信的事,任由我說破了天,也還是不信,母親做事問心無愧,沒必要湊上去白白讓人看笑話。”流枘愛憐地觸了觸南柚的臉蛋,如此說道。

“必然無人敢笑話。父君對母親的寵愛,整個深宮乃至六界都有耳聞,這麼多年,父君始終如一,深宮不進新人,這些話,隻要母親與父君明說,誤會定能消除,和好如初。”南柚撒嬌地蹭了蹭流枘的掌心。

“人人都說我得你父君寵愛,占儘深情,這深宮隻我一人,日子久了,許他自己也那樣認為了。”流枘笑了一下:“母親身為鸞雀族公主,嫁了他,生了你,放棄了族中少族長的競選,原本也能享男色,左擁右抱,又有何人敢說些什麼呢。”

“你父君為我付出了什麼,我便也為他舍棄了什麼,怎麼到後頭,我與他之間,走到了為釋君疑則我必先示弱同他服軟的一步?”

妖族並不如九重天那般尊男權,坐鎮一方、受人尊敬的女子並不少,行事上也沒有那麼多拘束與講究,那些大族的公主小姐,身邊伺候的貼心的男子何止一兩個。

南柚似懂非懂,她安慰地撫了撫母親的脊背,聲音中隱有護短之意:“我去說父君,讓他日後不準再凶母親。”

童言稚語最令人動容,流枘並沒有糾正她話語中的那個凶字,而是笑著溫柔的就勢應下:“好,右右給母親撐腰。”

“那母親能不能不回妖族?”南柚道:“右右舍不得母親。”

她在流枘懷裡蹭了兩下,聲音刻意地拖長了些,帶著軟綿綿的撒嬌意味:“再過段時間,右右的蛻變期就來了,父君因為橫鍍的原因護著那個清漾,母親不在,右右肯定得被欺負。”

流枘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道:“還有人能欺負得了你?”

南柚仰著小臉哼了一聲,沒在清漾的事上過多言語,轉而抱怨:“星界最後一頭火獸出門遊玩去了,天一日比一日冷,金烏的寶珠維持了幾千年,現下快要撐不住了,就連青鸞院的溫度也慢慢降了下來,難怪父君又要去找那頭老金烏打架。”

流枘有些詫異地抬眸,問:“打架?你父君同誰打架?”

南柚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猛地伸手捂住了嘴,麵對流枘的疑問,連連搖頭,一副懊惱的樣子。

流枘蹙眉:“右右,你同母親說,不用怕你父君責怪。”

“父君聽青鸞院伺候的從侍說起這事,第二日就去找了那頭老金烏,但那金烏扣扣搜搜的,說什麼也不肯再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