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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她早就已經為她想好了,甚至也已經開始布置了。

希望她會滿意。

寧瀟微微笑了笑。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春闈轉瞬將至。

春寒料峭,這麼冷的天在那麼逼仄寒冷的貢院裡考試,可真不是人受的。

即便謝嵇有寧瀟提前那麼多天調養身體,可考完了整整九天之後,人也不成樣子了,足足睡了一天一夜,還生了場小風寒,人才終於緩了過來。

但成果是喜人的。

毫無例外,會元到手。

至此,謝嵇已然連中五元了,僅剩下最後一個狀元,他就算是六元齊中了。

要知道曆朝曆代,小三元者眾,大三元的雖少但也有,可連中六元的實在是鳳毛麟角,更彆說,他還救了皇帝與太子,可想而知,謝嵇以後的道路必定是一片坦途。

殿試在三月。

這幫學子進了金鑾殿,不過才行了個禮,皇帝對於謝嵇的勉勵就已經來了,一瞬間,彆說是學子們了,就連在場的官員們甚至都對謝嵇不由得生出了點羨慕嫉妒恨的心情來。

可即便再羨慕嫉妒恨,他們看到了謝嵇的考卷還是不由得暗自讚歎了起來,看來這位謝會元,不僅僅於陛下太子有恩,也有著真才實學,這樣的人,怕是將來入朝為官之後,連他們都要禮讓三分哪!

一幫老官員們不由得生出了點蕭瑟之感來,看來真的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謝嵇的狀元不出意料地拿到了手,但出乎意料的是,他這邊才參加完瓊林宴與一幫人往家走去的時候,一個身著湖藍色長裙,滿頭珠翠,還披了件大紅鑲白絨兔毛邊的清麗女子忽的就在他的前方半跪了下來。

說她是春風樓的頭牌,名白牡丹,還是清倌人,現已給自己贖身,仰慕新科狀元已久,甘願為妾……

一瞬間,彆說是跟在謝嵇身旁談天說地的同榜進士們了,甚至就連周遭圍觀的人群都一下子嘩然了起來。

春風樓哎!

頭牌白牡丹,還是淸倌兒!

自己給自己贖身,帶著體己銀子,主動要求做新科狀元的妾?

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啊!

一幫人看著人群中央從白牡丹一出現,就始終沒有說出一個字的謝嵇,俱都羨慕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要知道這白牡丹,可是前不久的一個從二品大官的嫡子還要死要活地跟家裡鬨著要娶她回去做正房呢,現在竟然……

人比人,氣死人啊!

咦?新科狀元怎麼不說話?

他怎麼還低下了頭?

是不是高興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能理解能理解。

一幫人互相看了看,就善意地笑了起來。

殊不知,此時的謝嵇一下就捏緊了自己的拳頭,心裡的話早就已經被同一句話刷頻了,那就是——

你死就死,彆拉我一塊!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偏偏就在這時,也不知道是有人故意還是大家就愛起哄,隨著一個人說出了一句“收下她”之後,一群人便圍著謝嵇就開始不斷地喊了起來。

“收下她!”

“收下她!”

……

畢竟這種新科狀元與青樓名妓之間的事情怎麼也算是佳話一則啊!

之後他們可有的聊了。

而那位名叫白牡丹的頭牌一聽到這樣的話,便立馬含羞帶怯地看了謝嵇一眼,然後輕移蓮步,上前剛準備倒入謝嵇的懷中。

下一秒,就立馬被臉上一片慘白的謝嵇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根棍子猛地一下子戳倒在地,發出砰的一聲重響。

一瞬間——

白牡丹:“……”

圍觀人群:“……”

“彆過來啊,你彆過來,我沒碰你啊,你彆過來,千萬彆過來啊,大家給我作證啊,我沒碰她……”

說著這樣話的謝嵇忙不迭地就往後退去,一退出了懵逼的人群,就跟身後有吸人精氣的女鬼在追似的,立馬腳底抹油,很快就沒了蹤影。

白牡丹並一幫圍觀群眾再次:“……”

幾乎同時,收到了謝嵇那邊被春風樓頭牌自薦枕席的消息的謝家人,俱都不約而同地朝一旁的寧瀟看了過去。

寧瀟一收到他們的眼神,還沒待他們安慰,便露出了個溫溫柔柔又故作堅強的笑來,“不會的,相公他不會的,他不是這樣的人,我相信他,他不可能這麼對我的……”

女子的眼中一片真摯赤誠,看著就叫人心疼。

於是一幫謝家人便立馬圍上來安慰起寧瀟來。

謝父更是直接就放出了話,“臭小子敢納妾,我就打斷他的腿!”

於是等謝嵇心驚肉跳地回到了家中,收到的便是家中長輩還有小輩們恨鐵不成鋼的眼神,還有無奈的歎息。

“趕緊回房間看看去吧,我看兒媳婦真的很難受!”

一見謝嵇,謝母便立馬這麼推了他一把。

而謝嵇這邊,還沒等他走進房間,腿就已經開始打起顫來了,然後猛地吞了口口水,就一把推開了房門。

等進了房間,看見坐在椅子上的寧瀟,更是差點沒一下子跪了下來。

“你……”

寧瀟剛準備開口,謝嵇便立馬走了上來。

“真的,娘子,你信我,我一下就推開了她,真的,一下就推開了她,我說這得回家問我娘子……不是,不是,我錯了,我看你不高興,逗你開心呢!不是,真的,你信我,我逗你開心呢!怎麼可能問你,我不可能問你,我根本不可能納妾,不……啊!!!!!!!!”

與此同時,謝家主院。

謝母突然豎起了耳朵。

“他爹,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兒?”

“什麼聲兒啊?”

“好像有人家大晚上的,在殺豬!”

第53章 重生首輔大佬(十五) 【二合一】……

也不知是不是太過擔憂謝嵇與寧瀟兩人的緣故,第二日一大清早,謝家一家人便立馬在正院圍了一大圈,一個兩個的,視線不斷地往門口看去。

“唉,不知昨晚嵇兒到底有沒有把瀟瀟給哄好?”眼睛看著門口,謝祖母不由得就這麼開了口,隨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抬手就拍在了一旁的桌麵上,氣得不行地開了口,“真的是,這世上怎會有那般不知廉恥的女子,竟然大路上就要……要……簡直沒臉沒皮!”

“我現在就告訴你們,像那種不要臉麵的女子我們謝家是絕不允許進門的,嵇兒幸虧直接就拒絕了她,否則看我不打斷他的腿!我們謝家就不興什麼小妾通房的,嵇兒以後要是好好的還好,要是負了瀟瀟,什麼官兒都彆給我做了,還不如給我回家種田!”

越想越氣的謝祖母連%e8%83%b8口都氣得起伏不斷了起來,之前她的娘家也算是小有餘產,家裡良田百畝,日子過得還算是闊綽逍遙,小的時候她還用過小丫鬟呢,誰知道男人還真不能有錢,一有錢就立馬變壞,她那個爹,功名功名考不到不說,還沒什麼本事,沒本事不說,還學人家有錢老爺納小妾,什麼臟的臭的都往家裡拉。

結果呢,後來家裡敗了,跟人跑了的跟人跑了,給他戴綠帽的戴綠帽,他不甘心,硬是找上了門去,結果被人家一記悶棍敲的當場暴斃,最後就隻剩下她與她娘給他收了屍,入了葬。

嗬。!思!兔!網!

她最看不慣的便是那些納妾的男子,除非真的是幾代單傳的人家,沒有辦法了。至於其他,全都是借口,狗屁!

“娘,娘,彆氣壞了身子,還有嵇兒不是拒絕了嘛?”

“就是就是,娘你為了這種事情氣壞了身子不值得,再說了,瀟瀟那麼賢良淑德,懂事聽話的孩子,嵇兒肯定是一哄就好的。”

……

一夥人哄了一會才終於將越老越孩子氣的謝祖母給哄好了。

一幫人就這麼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就在這時,謝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直接就試探性地開了口,“話說昨晚,你們有沒有聽到有人家在殺豬啊?”

“什麼?殺豬?昨兒晚上嗎?沒有,沒有。誰家大晚上的殺豬啊?這多奇怪!”

“沒有,沒聽見!”

一聽他們這麼說,謝母一下就急了,“哎,老大聲了,你們怎麼可能沒聽過呢?那豬叫得可慘了,大晚上聽了都有些瘮得慌……”

說著,謝母還搓了下胳膊。

“真沒……”

剛有人想回答,坐在最末位的名為謝弗的謝嵇一母同胞的親弟弟,手中正拿著的一本書忽然就掉到了地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一夥長輩們便立馬齊刷刷轉頭朝他看了過來,他漲紅著臉,連忙將書撿了起來,又再次將頭埋進去了。

自從謝嵇讀書之後,謝家的其他男孩子也跟在後頭開始讀起書來了,再說現在的家中也不是供不起。

其中就以謝嵇的親弟弟,謝弗,最有讀書的天分,隻不過可能是哥哥太耀眼了,平時一向比較沉默寡言,俗話說得好,會哭的孩子有糖吃,謝弗這般沉默聽話,叫大人們不自覺就容易忽視了他。

這不,看他將書撿起來之後,便又轉頭繼續起殺沒殺豬的討論來。

唯有謝母提醒了他一句小心些,便立馬也加入了進去。

而謝弗在聽到了這些討論之後,捏著書本的手不由自主地就使上了點力氣,甚至都開始微微顫唞了起來。

誰也不知道,因為住的院子離謝嵇最近,飽受了一晚上煎熬的謝小弟,心裡早已不管不顧地大喊了起來——

沒有殺豬,哪有什麼殺豬!是大哥,大哥昨天晚上被那看上去笑眯眯,溫溫柔柔,瘦瘦弱弱的大嫂折磨了整整一晚上,整整一晚上啊!不知道有多慘烈!而且就算是有殺豬,那隻豬也是他大哥!

額,不對,他怎麼能說他大哥是豬呢!

但這就是他聽到的啊,一開始的慘叫聲格外的慘烈,後來的好了一些,可能是和大嫂動起手來了吧,他連大嫂的聲音都聽到了,好像都哭了呢!

想到昨天晚上,他怕的整個晚上都縮在了被子裡完全不敢動彈,一晚上都沒睡好的模樣。

謝小弟手上的勁不由得便使得更大了。

還不知道經過了昨天晚上,今天來請安的大哥大嫂的模樣會有多淒慘呢,說不定今兒個都不會來請……嗯?

才想到這裡,謝小弟便目瞪口呆地看著互相牽著手的謝嵇與寧瀟一腳就踏進了院子,他忙不迭地朝他們兩個的臉上看了去,然後就愕然發現,這兩個人乍一看過去,不僅看不出任何的傷勢來,甚至還有些……容光煥發?

謝小弟:“……”

不可能,明明兩人打架都打哭起來了,怎麼可能一點傷勢都沒有,難道都傷在了衣裳底下了?

這麼一想,謝小弟便一門心思地在謝嵇的身上看了起來,他不信,肯定有傷的……

功夫不負有心人,果然,他一下子就在謝嵇的鎖骨下方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