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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狀態。

但是她不想拍這樣的許嘉年,放到大家都可以看到的時尚雜誌上。

她安靜地等待,等待許嘉年收回這樣的目光。

——當然,許嘉年本人確實沒有意識他心裡藏著的某些心思,隔著鏡頭被秦霧一覽無遺。

有些情緒與心思,是無論如何都藏不住的。

更何況是秦霧這樣一位善於捕捉細微變化的攝影師。

她很少去認真地觀察一個人,但隔著一個鏡頭,這個人便成了她的作品。

對於她的作品,她不會放過每一個細節。

許嘉年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似乎閃著光的眼神,被秦霧全部捕捉到了。

秦霧還在等,她在等許嘉年哪時候不這麼看。

許嘉年依舊安靜看著她,深邃的目光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秦霧很有耐心,她想到了上次去保護區的雪地裡拍一隻鹿。

她等了不知道多久,才等來這隻鹿。

又等了不知多久,等到那雪落滿小鹿的頭頂。

這一次,她可以一直等。

許嘉年忽然覺得這場麵似曾相識。

他想秦霧一定在等待某一個讓她感覺恰當的瞬間,她才會按下快門。

此時,他就像是秦霧曾經鏡頭下的那隻鹿。

在等待著,被她 * 捕獲。

許嘉年的視線一直沒有從秦霧身上移開。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時光靜靜地流淌。

直到秦霧先忍不住了。

她當然不會直接對許嘉年說出真相。

秦霧才方才漫長的沉默中,想到了一個絕佳的的解決辦法。

“許哥,這快門好像卡住了,我好像按不太下去。”秦霧輕咳一聲。

“這邊打光還有角度全都調好了,你等等我。”

“等我去隔壁叫陸星過來,他力氣大,一定可以把快門按下去。”

“你先站在這裡不要動。”

秦霧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天才,許嘉年總不可能對這個男的還能有這種眼神。

許嘉年開口說話了。

“秦小姐。”他的聲音如大提琴般低沉優雅。

“如果你叫陸星過來拍。”

“那就不用拍了。”

秦霧的手指在快門上僵住了,她還沒有來得及消化完這句話的意思。

但就在此時,攝影棚的門被打開。

陸星一手按著門把手:“那大小姐總算搞定了,師姐我過來學習一下——”

更多好文儘在舊時光

這個空間裡流淌著的,安靜又曖昧的氣氛瞬間被打破。

許嘉年扭頭,望向門口的方向。

秦霧長舒一口氣。

她就像一個耐心等待了不知道多久的獵人,沒有放過這一閃而過的機會。

清脆的快門聲響起。

她捕捉了許嘉年目光從她身上移開的那一刹那,遊離又朦朧。

略微側過臉的下頜線精致又優雅,被調整得宜的光線雕琢出惑人的弧度。

陸星站在門口,亦捕捉到了這快門聲。

“我……來晚一步了?”他疑惑。

秦霧心道你來得正好,不然今天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許嘉年扭頭看著秦霧,問她:“你拍好了?”

秦霧的手在攝像機上搓了搓:“拍好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快門好像又可以了,真神奇。”

許嘉年走了過來,來到秦霧身側,傾身問她:“我可以看看嗎?”

20. 兩毛錢 許嘉年不一樣

秦霧聽到許嘉年的要求, 自然沒有拒絕。

她點了點頭,側身給許嘉年讓開一個位置。

許嘉年看著攝像機屏幕上的他自己。

是他,但又陌生。

秦霧確實是一位極有天賦的攝影師。

“很好看。”他說。

在評價一件事或者一個事物的時候, 許嘉年很少用過於極端的詞彙去描述。

在“好看”前加上一個“很”已經是他說過為數不多的極高讚揚。

秦霧抿唇, 抱著攝像機,嘴角一絲的笑容已經暴露了她內心的小小得意。

她將內存卡插到電腦上, 問陸星道:“我幫你們再後期處理下?”

陸星心想秦霧的作品他哪敢碰, 於是便湊了過來, 站在秦霧身後,看她是如何調整的。

“師姐,我學學!”陸星摩拳擦掌。

秦霧拉了下曲線, 扭過頭去問許嘉年:“許哥,你要先回去嗎?”

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 她後期處理一下還需要時間。

許嘉年走到側邊,並沒有打擾秦霧。

“我等你一起回去。”他說。

站在秦霧身後,視線 * 一直停留在電腦畫麵上的陸星豎起了小耳朵。

什麼叫一起回去!

這麼晚了,他們總不可能一起回公司吧!

那一起回去具體是回哪裡?!

這一定是住一起了吧!

天呐!

秦霧不太喜歡與人打交道, 所以她有些遲鈍地沒有聽出來這句話的另一層意思。

她手上的鼠標小心翼翼地拉動曲線,調整參數, 馬上進入工作狀態。

許嘉年走出攝影棚,低頭看手機裡的未接來電。

他回撥過去。

秒接。

“許總許總!”唐舜的聲音傳來,背景音是嘈雜的夜店音樂,“你拍完沒有, 都這麼晚了, 樓下等著接您回去的司機都打電話問我了。”

許嘉年“嗯”了一聲:“正要跟你說這個。”

“不用接我回去了。”許嘉年看著落地窗外的夜景低聲說道。

“我坐——”坐什麼交通工具回去?

許嘉年手機按下靜音,走回攝影棚問秦霧:“秦小姐,等會兒怎麼回去?”

秦霧正工作得入神, 抬頭應了聲道:“坐地鐵吧?應該能趕上末班的,如果趕不上咱們打車算了,兩個人拚還便宜點。”

許嘉年朝她點了點頭,然後關門繼續對唐舜說話。

“坐地鐵回去,如果趕不上末班的就跟彆人拚出租車,還便宜點。”他說。

唐舜:“?”許總最近真的很不對勁。

“許總你還有同伴啊,那讓司機一起載你們回去唄,這不是順道的事兒嘛!”唐舜多嘴,提了個建議。

沒想到許嘉年馬上拒絕他。

“不。”他說。

“為什麼?”唐舜真的很好奇。

“司機開車太快了。”許嘉年給了唐舜一個令人一頭霧水的答案。

唐舜在電話那頭撓了撓頭,迷茫了。

這……回家快不是好事嗎?

許嘉年這是怎麼回事。

有錢人真的很奇怪。

許嘉年掛了電話,安靜等待秦霧。

他坐在原來坐著的角落,在這昏暗的室內,可以透過落地窗,清楚地看到這城市的夜景。

繁華又璀璨,但似乎又充滿著喧鬨。=思=兔=在=線=閱=讀=

秦霧出來的時候,陸星替她提著沉重的攝像機。

“絕了真絕了,師姐,要不是秦漪露咖位大而且我們這期雜誌其他版麵都已經排好了,我一定把他挪封麵上。”陸星讚不絕口。

“就這麼小小一塊,真的埋沒你的作品了。”陸星嘰裡呱啦說了一大串彩虹屁。

秦霧把鏡頭收進包裡,淡淡瞥了一眼陸星。

“不是‘我’的作品。”秦霧從陸星手上接過攝像機,同樣塞進背包。

陸星暗暗咽了下口水,看向靜靜站在一旁等待的許嘉年,覺得秦霧說得對。

他從來沒有見過個人條件這麼優越的男明星,麵孔、身材、氣質都是絕佳。

而且,據他的觀察,這位叫做許嘉年的明星,他有著極佳的涵養。

被秦漪露晾了一天,他居然沒有任何急躁或是怨懟。

為什麼他不紅呢?陸星想,這樣一個真人比照片還要好看百倍的人,隔了一個鏡頭,會削弱他本身的氣質。

所 * 以,剝離他那獨特的優雅氣質與周身那吸引人的氣場之後,光憑網絡上他的照片,他或許便沒有那麼特殊了。

但陸星想,這次不一樣。

秦霧光憑一張靜態的照片,便將他身上那最珍貴、最吸引人的部分完美展現。

在快門響起的那一瞬間,她捕捉到了他的靈魂。

陸星不明白為什麼項老每次提起秦霧的時候,都有些惋惜,惋惜她不願意拍人。

秦霧明明拍得很好。

單就她拍許嘉年的這張作品,就算是項老親自來,也沒辦取得更好的效果了。

秦霧當然不知道陸星千轉百回的內心世界,整理好東西之後,她看了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

她向陸星道彆,準備離開。

準備去拿自己行李包的時候,她發現許嘉年已經替她提了起來。

“許哥,這個我自己來可以的。”秦霧說,畢竟她已經提著這玩意跑了一路了。

許嘉年搖搖頭,朝她伸出了另一隻手,意思是他全都可以提。

秦霧抿唇,猶豫了一下,把裝滿了沉重器材的背包也遞了過去。

陸星一邊坐在沙發上玩手機,一邊抬頭看了一眼這場麵。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劃拉了兩下,嘴角掛著一抹狡黠的笑容。

“師姐,你既然肯拍人像,那不如來我們雜誌社啊。”他咧嘴笑了,“待遇很不錯的。”

秦霧還未說話,許嘉年便先開口了。

“不行。”他說,“她是我——”

他的語氣頓了下,想起來最開始給秦霧安的身份。

“我公司的職員。”許嘉年接著方才的話說下去。

“嗐,一虹娛樂多窮啊!”陸星覺得很可惜。

秦霧一言不發,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就這麼默認了許嘉年說的話,她跟著他走進電梯裡。

電梯門關上,觀景的鋼化玻璃外隨著轎廂的下降,紛亂的光線湧進來,將這個狹小的空間切割得仿佛時空隧道。

許嘉年的表情依舊是溫潤安靜的,如同平靜的湖。

但秦霧卻能隱隱地感覺到,他似乎有一點點的,不開心。

秦霧不太會說話,但為了活躍氣氛,還是就方才的對話開了個玩笑。

“沒想到我過來給你拍張照,還白撿了一個娛樂公司的工作。”秦霧靠在不鏽鋼欄杆上,看著許嘉年說道。

許嘉年低頭看自己手裡提著的秦霧的旅行包。

“嗯。”他的聲音依舊好聽,隻是尾音下沉。

“一虹娛樂的待遇會比雜誌社好。”許嘉年說了句話,順便diss了一下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