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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不同,最早十八歲,最晚二十八歲,但卻是避不開這個怪圈,正因為如此,他剛剛聽到沈晏說‘前世’這樣的字眼並沒有任何驚訝,雖然他並不是現在為什麼會遇上他們。

但在唐晏話畢之後,抬頭卻是對上沈晏更加擰緊了的眉頭,以及微微帶著那麼幾分錯愕的臉,便忽然感覺有點不太對勁了,尤其是邊上那個小丫頭,完全是一副震驚、不可置信的模樣盯著他,唐晏便猛然反應過來,看著沈晏的臉更為驚訝了,一句話就這麼脫口而出,“不對……你們這表情,難不成說,沈晏你不知道?還沒有覺醒……?那你有怎麼知道我是你的前世……?”

“我並不知道你說的覺醒是什麼?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沈晏就是沈晏,就隻有這一輩子的記憶,並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記憶,至於為什麼我這麼肯定你是我的前世,這還不容易嗎?我還不至於連‘自己’都不認得,不僅僅是因為外表的相似,更是因為性格、思想其他方麵,並不會有認錯的可能。”

沈晏這樣說著,似乎很不爽唐晏現在這樣的表情,而唐晏聽到沈晏的話之後,卻是破天荒地發起愣來了,沒有一會兒就像是戳到他什麼笑點似的,忽然間就‘哈哈’大笑起來,而這樣的大笑,卻是讓沈晏感覺更加的不爽了,眉頭擰得更緊了,直過了好一會兒,唐晏才笑夠了,看著對麵沈晏格外嚴肅的表情,這才緩緩地開口說道:“不知道的好,果然還是不知道的好……不過,我反倒是希望,要是將來有一日,你真的覺醒了,那麼,我能希望你還能保持著現在這樣的一個樣子,這樣的一個‘自己’,我竟是難得覺得能夠喜歡起來。”

難得覺得能夠喜歡起來……?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說,眼前的唐晏很討厭自己嗎?

這樣想著,幾乎是下意識地,溫禾就這麼問出來了,而唐晏似乎並不避忌這樣的問題,反而是連帶著笑容回應著,隻不過,那臉上的笑容,笑意並沒有觸及眼底罷了,那裡麵似乎埋藏了一片的寒冰,隻聽唐晏是這樣回應道的:“是,我是,我是很討厭自己,尤其從我覺醒了,看到了更多之後……隻是我沒想到,我以為你會和我一樣,但終究還是不一樣,不,應該是說,還是相差得太遠了,我們並不一樣。”

後麵的那段話,唐晏的聲音壓得很小,低喃得幾乎聽不見了,仿佛就像是自喃一般,更是自嘲了一番,但沒有過多久,唐晏便很快恢複成之前的那副淡然的模樣,再微微傾身,給他們的茶杯重新續滿了茶水。

然後,所有人又開始不說話起來了,不管是唐晏,還是沈晏,從沈晏臉上的表情來看,他似乎想有些什麼要問,但他盯著對麵的唐晏半響,卻依舊沒有開口,又或者說不打算開口了,似乎知道,自己已經問不出什麼來了,而周圍的氣氛,也不知道怎麼的,瞬間變得有那麼幾分壓抑低沉起來了,壓抑低沉得讓溫禾不敢說話,隻是緊張地喝著茶水,竟是連連將那上好的茶水,當牛喝了好幾杯。

也不知道忍了多久了,忍了忍,溫禾終於忍不住了,終是禁不住想試探性地開口想嘗試打破眼前壓抑低沉的氣氛,於是,溫禾便是有點結巴地開口問道,“那個……唐晏,你們等會兒打算怎麼將那個患有疫病的人抓出來啊,連卦陣都能抓不出來,後麵應該很難吧?會不會更難抓到了?”

“會不會更難抓到……?不,我們已經抓到了。”

第71章 、071

抓到了?但不是說那是抓錯人了嗎?那些官兵不是第一眼就否認了那個中年男人是患有疫病之人不是嗎?

溫禾完全愣住了,似乎並沒能反應過來唐晏這話是什麼意思,幾乎是下意識的,便是求救似的望向了沈晏,而沈晏,給出的答案卻是和唐晏的一樣。

“人確實是找到了,卦陣並沒有出錯,患有疫病之人就是之前的那個中年男人,而且,在剛剛那會兒,我還特意留意了一下那個人的麵相,是病相,他就是那個患有疫病之人。”

“但如果我們並沒有找錯人的話,那些官兵為什麼一下子就否認了……?”這是一個矛盾的地方,也是溫禾無法想通的地方,“難不成說,那些官兵忘記了那個患有疫病之人究竟長什麼樣子了?”

“都不是,還不如說……那些官兵認出來了,你們剛剛就在我身後的不遠處,你沒有發現那個中年男人一到門口之時,動作有些什麼異樣嗎?按照常理來說,見到一堆官兵要求饒的話,基本上都隻會撲向離著自己最近的那個官兵,又或者是長得高大、衣著看著並不同、看著應該是主領導的官兵,但是,在現場,並沒有衣著格外顯眼、格外高大的官兵情況下,那個中年男人第一時間撲去的,並不是眼前離他最近的那個官兵,而是後麵另外一個並不是顯眼的官兵。而那個官兵,我打過交道,正是那些官兵們的將領,在外辦事的時候,那名將領經常會有穿著普通士兵的服裝,以方便行動。而在這樣的情況下,那個中年男人卻是一下子將人認出來,那麼,基本上就隻能說明一個問題了……”

“那個中年男人……本來就認得那個將領?”唐晏這樣緩緩地說道,在這麼一瞬間,溫禾似乎也明白了些什麼,一句話就這麼脫口而出,而眼前的沈晏和唐晏的表情,也告訴了她,她的推測是對的,他們也想到了這一層麵,沈晏還在這之後補充了那麼兩句:“還不僅僅如此,我還懷疑,那個中年男人雖是真的患上了疫病,但恐怕並不是偶爾混入香客之中的,而是被人安排‘誤入’到‘觀星寺’內的。”

溫禾並不算笨,之前那是她是停留在事情表麵,並沒有去聯想其他可能性,現在經沈晏這麼一提點,她的思路也猛然變得清晰起來了,現在這麼細細一回想,果然發現之前那個中年男人的反應,還有那些官兵們的態度和應對方案都存在著那麼幾分怪異、不和諧,尤其是那些官兵,他們好像並不焦急於將疫病之害給除掉、隔絕開來,反而是更加熱衷於與佛子唐晏爭鋒相對,這麼看著,就像是……他們不是重衝著疫病來的,而是衝著‘觀星寺’來的。

“但是為什麼呢?原因呢?是‘觀星寺’與那些官兵有些什麼衝突嗎?又或者說,是有什麼仇恨嗎?”

對此,唐晏卻是十分肯定地搖搖頭,直接否定了那個答案,“沒有,住持一向慈悲為懷,且為人友善溫和,彆說是與官府官兵什麼的有衝突了,就連與其他小老百姓的衝突都沒有,但現在怕就怕在……外麵的那些官兵,並不是衝著‘觀星寺’來的,而是衝著住在‘觀星寺’裡頭的我來的。”

“就因為你真實姓氏姓‘李’?難不成說,官兵,不,準確點來說,應該是朝廷,你的存在,威脅到他們嗎?”沈晏這樣的一句話,似乎一下子就指中了重點,唐晏雖然沒有搭話,但他的沉默已經表示了一切。

也是,自古皇帝最怕功高震主,在那張龍椅之下,更是一片充滿著陰謀詭計的血腥風雨,而現在,聽聞朝廷才剛立太子之位沒有多久,而這太子,並不是彆的什麼人,正正就是唐晏的另一胞兄。

聽聞這位皇子自幼便聰明好學、天資聰慧,且以大局為重、利落果斷,足有帝王的風範,而在唐晏‘佛子’這個名聲還沒有在民間躥起之時,這位太子在民間的呼聲可是異常的高,似乎早就認為這位太子已經坐穩了這未來帝王之位,即便另外還有幾位年紀相仿的皇子存在。

但自從幾年前,因一次‘觀星寺’問卦,住持因有事外出,而上門來求卦之人為知縣大人,所問掛之事極為重要,為求問丟失的糧草在何處而來,此事重大,並且涉事更廣,要是糧草找不回來,丟官事小,要是前線因糧草不足而被攻破,防線失守才是大事,到時候又將會是生靈塗炭。

此卦極為重要,也極為難算,住持不在,整個‘觀星寺’的僧人竟是無人敢算,那時現場的氣氛可是極為繃緊,直至剛好路過的唐晏發出了話,“我來給你算。”.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那是唐晏第一次對外算卦,而正是因為這一卦,唐晏一鳴驚人,那個卦竟是算得極準,果然不出兩日,知縣大人便已找回丟失的糧草了。

還不僅僅如此,唐晏那一卦,還預測了戰局的勝負,以及剩存下來的兵力,這是比住持還要算得要精細多的卦象,細得就像是假的一樣,正因為如此,知縣大人在開始並沒有將後麵的卦象給放在心上,隻要糧草找回來就好了,直至,沒多久後,我軍大捷歸來,這麼一對,竟發現後來的一切,全與那卦象所顯現的……絲毫不差,唐晏全都絲毫不差的算出來了!

於是,唐晏的聲名就這麼鵲起來了,而隨著時間推移,眾人便發現此子不僅算卦極準,而且還對佛經的領悟頗有另一番見解,沒多久,隻見當年聖上雙生雙子,一子立了太子,而另一子與佛門有緣,被唐住持收留的這些舊事也被翻了出來了。這樣富有傳奇色彩的背景身份、再加上那樣的實力,沒有多久,唐晏便被大部分的百姓所知了,並為他取了一個名號,稱之為‘佛子’。

但似乎也因為如此,唐晏的存在恐怕已經礙到某些人了,比如說在朝廷之上的那位一母同胞的雙生胞兄,又比如說,一心所想將太子給扶上帝位的皇後,以及皇後背後的世家。即便唐晏也是她親生了,也是她的兒子,但在現在,在當今皇後的眼裡,唐晏在一出生被狠心拋棄捏死後,他便已經不再是她的孩子,而為了讓她的太子道路順暢,自然是要鏟除異已。

對於這樣的事兒,唐晏開口分析出來的時候,臉上並沒有過多的情緒波動,似乎早就已經習慣了,並且,在此之前,唐晏也數次在那些偶然上門來‘觀星寺’鬨事的人背後,隱隱約約見到那位所謂的太子和皇後身影。

所以,現在發現了這樣的事兒,唐晏便下意識地就往這樣的一個方向進行推測,推測著此時這件事的背景,說不定也有那位太子和皇後的影子,隻是,這一次的程度遠比之前的情況要嚴重多了,竟然拿上了‘疫病’這樣危險的東西來做話題,與之相比起來,之前的鬨事,仿佛就是小打小鬨了一般。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如果外頭那些官兵並不承認,即便我們後來再找出一名‘患有疫病之人’,對方恐怕也不會放行……”

“這才是最讓人感覺頭痛的地方,隻要那些官兵在打著針對我們的主意,我們就永遠都沒有辦法找到符合他們要求的人。”

“那現在我們能做、能破局的方法是……”

“沒有什麼方法,就隻有等,看誰先耗不起,敵不動我不動,與其我們自己慌亂,還不如看對方下一步要做些什麼,我們再動作的都未遲。我說得沒錯吧,唐晏,所以你才讓那些香客先回房休息,看外頭那些官兵們將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