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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到佛廟裡頭有一個大撞鐘,估計剛剛的撞鐘聲就是從這口大撞鐘裡發出的,而且現在這佛廟的大門是虛掩的,並沒有鎖上,但扯開嗓子叫了好幾聲都並沒有任何人回應,就像是一個空廟,但空廟又怎麼可能會有人撞鐘?

溫禾連連在門口外站著喊了已有五分鐘了,邊上的沈晏卻是沒有那麼好的耐性,在門口繞了那麼一圈,眉頭卻是越來越緊,見著遲遲都沒有人來回應,便乾脆用力將大門一推,隻聽‘吱呀’一聲,大門便已應聲而開了。

從門外往裡望,率先出現在麵前的便是前院百步樓梯,而樓梯之上,則是安置著一座大鼎模樣的大香爐,便是則是放置著二三十支粗式白蠟,應該就是供香客上仙用的地方,那些白蠟長短不一,有的已經燃儘隻剩下那麼一點,有的則是幾乎還沒有怎麼用過,隻有燈芯的位置有那麼一點燃燒過的痕跡。再上麵便是佛寺的正廳了,而側旁也有幾件房間,以及通道,看樣子,還能通往其他大殿,按此規模來看,恐怕這佛寺不僅有前院,估計還有後院。

而奇怪的是,這佛寺中的植物,並沒有像是外頭那樣被陰氣吞噬殆儘,反而是生機昂然,院子中的銀杏樹的葉子已經變得一片金黃了,好看耀眼至極。可奇怪的並不隻有這麼一點,而是這前院裡並沒有多少的落葉,隻有極少的一部分,這就像是有人已經打掃過院子一般似的,完全並不像是一個人都沒有的樣子,反而像是管理得很好的樣子。

這樣的反常,都看得溫禾和沈晏都有那麼幾分疑遲,但也就疑遲那麼幾秒而已,沒一會兒,他們便已踏進了佛寺大門,打算好好探查一番,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然而,卻在溫禾和沈晏踏進這佛寺大門的那一刻,隻聽猛然一聲很微弱很微弱‘叮——’的一聲輕鳴。

在這麼一瞬間,周圍所有的一切全變了,隻見原本異常寂靜的大山,就像是忽然間活過來似的,山林間的風聲、鳥雀聲,還有這佛寺內裡嚷嚷鬨鬨的鼎沸人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原本還是空無一人的佛寺,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香客滿盈了,而且周圍嚷嚷鬨鬨的香客都是穿著偏古式的服裝,邊上還有小僧人在招待著香客們,而說出來的話,卻都不是現代的句式,而是古代的句式。

“沈晏……這是……”

“是幻境,我們恐怕誤入某個幻境裡了,就在我們聽到撞鐘聲的那一刻,恐怕就已經誤入幻境中了,而且最為糟糕的是,這麼久了,我竟沒能發現這不過是一個幻境,而且恐怕短時間內,我們都無法走出佛寺。”

說著,沈晏便轉頭朝著佛寺的大門踏了出去,而沒一會兒,沈晏重新踏進來了,臉色變得更為嚴肅了,“果然,我猜得沒錯,不搞清楚這幻境的情況,我們就永遠被封死在這裡,出不去。”

嗯?這是怎麼一回事?沈晏剛剛不是已經走出去了麼?溫禾不由得滿腦子都是問號,便是學著沈晏的樣子踏出了佛寺大門,但在下一刻,溫禾便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們果然沒有辦法走出佛寺,一踏出佛寺,抬頭一看,眼見的便是佛寺的放置大香爐的前院,幻境空間無限鏈接起來了,無論踏出去多少次都是一樣的情況,完全封死起來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隻能先跟著看看了,這種幻境並不好破,甚至可能說,若不能達成幻境布陣人的願望,這個幻境可能永遠都破不了,而且我們現在的裝扮太過顯眼了,並不利於我們行動。”

沈晏這麼一說,溫禾也發現了,因為他們現在迥異的服裝打扮,直讓周圍的香客都禁不住往這邊瞄來,表情甚是怪異的。

見此,溫禾便是乾脆朝著周圍禮貌又不失溫和的一笑,視線往周圍的香客掃一掃,最終落在邊上看著打扮比較富裕、帶著小廝、似乎也從外地趕來的香客身上,想了想,溫禾似是想到了些什麼,上前了幾步,便是朝著那位香客有禮貌地打了招呼,以著剛來此地外地人入鄉隨俗為由,想和那位香客用身上的財物換上兩身衣服。

溫禾言辭誠懇,也許是同為‘外地人’的情況,那位香客想了想,便是答應了溫禾的請求,不過換來的這兩身衣服隻是普通的小廝服裝,布料比較差,也並不好看,但勝在這兩套衣服還是新的,並沒有穿過,原是買來準備給他小廝用的,但小廝節儉,這兩套新的剛好還沒有穿過。

對此,溫禾反倒表示沒有關係,而是覺得十分合適,普通的衣服反而能讓他們很好地混跡在人群之中,幾乎並沒有多加猶豫,溫禾便用身上剛好帶著用來畫陣的玉石換來了這兩套衣服,並向邊上的小僧人打了招呼,想向小僧人借房間一用,換身衣服。

小僧人答應倒爽快,倒是看到了沈晏的時候,禁不住頻頻地抬頭望著,一時間看得走了神,直看得沈晏渾身不自在,連連‘咳咳’了兩聲,直讓小僧人猛然驚醒了起來,不由得分外抱歉躬了個躬,道歉著,“抱歉,施主,因為你長得實在是太像一個人了,小僧一下子就是看走神了……”

沈晏長得很像那樣一個人?溫禾一愣,不由得抬頭極為認真地看了沈晏的臉,內心不由得有那麼幾分驚訝。

沒有辦法,沈晏雖然有的時候不太靠譜,總讓她氣悶,但她不得不承認一點的是,沈晏的顏值真的很高,比起同樣高顏值的沈修、季長鶴都要高上那麼幾分,有的時候,溫禾甚至在想,恐怕世上也難以尋到像是這樣高顏值、這樣具有氣質的人了,而現在,眼前的小僧人卻是說沈晏和一個人長得很像?

不由得的,就連溫禾都好奇起來,下意識就問與沈晏長得像的那個人是誰,而溫禾此話一出,那個小僧人立馬就變得無比激動起來了,一張尚沒有長成稚嫩的小臉通紅一片,‘嘰嘰喳喳’地就說開了,“那是我們的佛子,長得可好看了,而且聲望極高,你們沒有覺得今日來的香客尤其的多嗎?那是因為我們的佛子今日要開放授經,授經會將會持續三日,香客們都從四麵八方趕來了,隻為求見我們的佛子一麵。”

小僧人禁不住分外激動地說著,按他自己的話來說,他是戰後遺孤,而且在爹戰死後沒有多久,他母親因為家裡窮沒錢治病,活生生地病死了,恐怕再沒過多久,當時還年幼的小僧人估計也會餓死在街頭了,這樣的事兒,在古時那個戰亂時期似乎是最為平常不過了,像是小僧人這樣的戰後遺孤隻多不少。

但小僧人是幸運的,他再快要餓死之前,便被住持的養子,也就是現在的佛子所救,並起名‘長生’,寓意長壽健康,從那時起,小僧人‘長生’便在這佛寺住下來了,並視佛子為他的偶像,一說到佛子,小僧人便能‘嗶哩吧啦’地說很多,完全和現代追星族沒什麼區彆。

而從小僧人的口中拚拚湊湊,大約能總結出那麼幾點,佛子應該是當朝某個皇室貴族的孩子,但因為是作為雙生子誕生,被皇室視為了不詳,原本應該是被直接處死的,但正好當時住持正好在京都講經,聽聞此事,便將那孩子救了下來,當作了自己的養子,進了佛門,卻不成想那孩子與佛門有緣,十幾年後,佛子的名氣便已盛傳了開來,所以才會有現在這樣盛況。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佛子……沈晏,你有聽過這位佛子麼?曆史傳聞中的佛子我也聽說過好幾個,但從來都沒有聽說這邊有這樣一個盛名的佛子,還有這樣的一座佛寺,‘觀星寺’……?”

果不其然,沈晏同樣也是搖搖頭,很顯然他也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一個佛寺,但沈晏似乎從剛剛起就想起了些什麼,頓了頓,才說道:“‘觀星寺’這樣的一個寺廟我並沒有聽說過,但當年我研究佛家玄學陣法之時,確實也研究到了一位傳奇人物,佛家大部分玄學陣法基本上都是由他所創,能力不可小覷,但他身份究竟是誰,並沒有任何準信,說法不一。有人說他就是古時哪位不願意露麵的佛門大家,也有人說其實這傳奇人物並不是一個人,而是由一個人將眾多佛門大家所創的陣法合並成集,這兩種說法支撐者最多。但在很久以前,我偶然有機會接觸到了一位出身佛門的玄學弟子,雖然他現在已還俗,但他祖輩曾佛門中人,他告訴了我一個隻在他們家佛門祖輩中口口相傳的傳說,而在這個傳說中,也有這麼一位佛子。”

沈晏所聽聞地這位佛子,背景出身聽起來就和那個小僧人說得差不多,皇家出身,但因為皇室禁忌雙子,視為不祥,其生母為保其地位,想捏死其一,而選中的,便是當中更加虛弱的小兒子,但當年下手的宮人膽怯、手生,又心生畏懼,所以在埋屍的時候,隻是匆匆地掩蓋住了,並沒有埋得很深。

按照常理來說,剛出身不久的嬰兒,即便沒有埋得很深,也肯定會完蛋了,而且埋藏地是一處幾乎並沒有人走動的廢棄花園,卻不曾想,那個小嬰兒並沒有死絕,還剩下那麼一口氣,而在當日晚上,下了傾盆大雨,將覆蓋在小嬰兒身上的泥土全都衝刷掉了。而正逢當年有一位佛門大師受聖上邀請進宮講經,因為大雨天暗迷了路,不知道怎麼的,就進了那廢棄花園,聽見了極為虛弱的嬰啼聲,才終於發現奄奄一息的小嬰兒。

佛門心善,那名佛門大師認為上天讓他發現這樣小嬰兒,定然是因為這個小嬰兒命不該絕。於是,那位佛門大師便將那個小嬰兒救下來了,後麵的,幾乎就和小僧人說的一致了,那名佛子在住持的教育下成了名聲極盛的佛子,在佛子公開講經日,很多人都會慕名而來,繁盛一時。

“……這位佛子據說就是那位佛門的傳奇人物,但這些,並不是全部,也並不是重點,重點是,據說在某一日,那個佛門似乎出了什麼事,整個佛門都在短短幾日內毀滅了,所有人都死了,包括當日所有的香客,而死亡的原因據說是疫病,而那座佛寺,也變成了當朝的禁忌,為了不造成驚慌,當朝的皇帝便是將那整個佛寺都鏟除了,而世人稱為這座佛廟為‘死亡佛寺’。”

“沈晏,難不成說你認為這傳說與這個幻境有關?”聽到沈晏的話,溫禾的眉頭也不禁微皺起來了,畢竟論背景來說,實在是太多相似了,難免不會做這樣的猜測。

“說不準,但還是小心一些為妙。”沈晏這麼說著,但他其實還有一句並沒有說出口的是,其實從抵達這個佛寺大門的開始,沈晏就隱隱有那麼幾分荒誕的熟悉感,明明他從來都沒有來過眼前的這一座佛廟。

尤其是在他踏進這佛寺的大門、幻境開始啟動的那一刻開始,這種荒誕的熟悉感更為強烈了,強烈得讓他似乎隱隱知道眼前眼前這座佛廟的構造,知道這佛廟的房間究竟是怎麼布置的,就連眼前這個小僧人看著,也是分外的熟悉,就像是曾經接觸過,認識的,甚至是相處時間不短的人,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