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眼,開口道:“我是烏丸,不是鬆野。”
羂索:“……”
眼看羂索的目光投到了自己身上,烏丸蓮耶笑著揉了揉烏丸羽涅的腦袋,解釋道:“檜清是入贅哦。”
“啊……”
一旁聽著的惠小聲嘟囔道,“和那個男人一樣。”
那個男人?
羂索下意識思索,得出答案,禪院甚爾——
羂索:“……”
身處暗處的琴酒,瞅著自己的猜測得到證實,他萬年不變的冷漠臉少見的扭曲。
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了。
烏丸羽涅不知情,他可是清楚得很,對方的父親毫無疑問就是烏丸蓮耶,當初他不明白,這麽多年“那位大人”為什麽要以叔叔自居,如今似乎有了答案。
烏丸羽涅的媽媽原名霧凇檜清子,琴酒剛加入組織時,兩人就已成雙成對的出現。
後續的幾年,一切都沒有變化,他們就像是一對恩愛多年的夫妻。
琴酒獲得代號之後,便在兩人身側跟了十多年。
他是親眼見證烏丸羽涅誕生中的一員,那段時間,孤兒院迎來了難得的舒心日子,沒有殘忍的訓練,沒有消失的同伴。
不過,這種日子並未持續太久。
哪怕過了這麽多年,琴酒依舊忘不了那段觸目驚心的過往。
組織內的臥底絡繹不絕,這是所有代號成員心照不宣的事實。
兩者的對立無可厚非。
霧凇檜清子死亡所造成的後果,便是幾乎所有底層成員的大換血,就連剛獲得代號的成員也無法倖免,這是一場無差別的清洗。
也是在那時,Gin這一代號打響了第一槍。
——top killer.
飄遠的思緒拉回,琴酒注視著羂索,恍惚間,又瞧見了那名身著和服的溫婉女子——
琴酒:“……”這個人,不會是那種東西吧?
琴酒默不作聲地低下頭。
烏丸羽涅來回看著兩人,眉心微擰著,半晌也沒開口。
他放下了叉子。
“怎麽了,不開心?”
羂索維持著虛假的笑容,佯裝出關切的態度。
“你,不喜歡我。”
烏丸羽涅盯住對方的眼睛,肯定地說。
羂索臉上的笑意微斂,又很快重新揚起,他雙手背在身後,稍稍躬身,溫柔地反駁道:“怎麽會呢,你可是我的兒子。”
聽這話,惠脫口而出道:“我的爸爸就不喜歡我。”
聞言,烏丸羽涅注意力被拉走,轉頭看向惠,為其證明。
“保鏢先生隻是不負責啦。”
惠:盯——
烏丸羽涅:“……”
“可能有一點點?”
他撓撓頭,不太確定地說。
被忽視的羂索:“……”
他直起身,朝烏丸蓮耶無語地問:“你做了什麽?”
後者無奈地攤開手。
“小羽性格就是這樣,可能隨他媽媽吧。”
羂索:“……最好是。”
“叔叔不是說,不記得爸爸的名字嗎?”
烏丸羽涅帶著探究的詢問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他目光真摯,偏偏腦袋問,“叔叔在騙我嗎?”
“嗯?”
對此,羂索挑了挑眉,“不記得了?”
烏丸蓮耶沉默了,為自己當初口不擇言的話語頭疼片刻,接著處變不驚地解釋道:“見到了,自然就想起了。”
眼看烏丸羽涅的眼中的疑慮更甚,在對方說出更驚人的話語之前,他轉移話題。
“檜清沒有不喜歡小羽呢。”
烏丸蓮耶說著,拉開椅子讓羂索坐下,自己則站在對方身後,等後者點頭,他不緊不慢地繼續道,“這隻是第一次見麵的拘謹,不然檜清也不會騰出一天的時間特意等待。”
“惡鬼也會喜歡人嗎?”
烏丸羽涅真誠開問。
“什麽惡鬼?”
羂索覺察到肩膀上的力道加大,他托著腮,無名指上的戒指貼著臉頰,笑得意味不明地追問。
“沒……”
“叔叔說,爸爸是惡鬼呢。”
烏丸羽涅如實道,“不擇手段的惡鬼。”
“這樣啊……”
羂索笑容越發燦爛,他仰頭,倒看著烏丸蓮耶僵硬的神情,“不擇手段的惡鬼,很恰當的評價。”
烏丸蓮耶:“……”還是問了。
“哈……”
叱吒風雲的“那位大人”,在此刻,很是心虛的別開了眼。
一旁,乖巧吃飯,仔細觀察幾人的惠發現了問題,他看到了,烏丸蓮耶以及羂索兩人的無名指上,兩枚格外相像的對戒。
惠:“……”媽媽在的時候,爸爸手上好像也有。
惠:“……”無量空處.jpg
惠小腦袋的宕機無人得知。
“他還說什麽了?”
羂索看了烏丸蓮耶幾秒,轉回腦袋笑眯眯地問,這個他,自然是指烏丸蓮耶,“對小羽的媽媽是什麽評價?”
“唔……”
烏丸羽涅用叉子卷著意麵,一手按住圍巾,一手往嘴裡送,咀嚼著回憶。
咽下去後,道:“叔叔說,媽媽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他很喜歡……媽媽?”
烏丸羽涅遲疑了,感覺有哪裡不對,但烏丸蓮耶又確實這樣說過。
羂索沒發表看法,他指間拈著一片乾酪玉米片,遞給了烏丸蓮耶。
“很喜歡,是多喜歡?”
烏丸蓮耶俯視著兩顆白色腦袋,無可奈何地輕歎一聲,任由二人不顧正事的閒聊。
這一頓飯後半部分的氣氛格外詭異,詭異到惠消滅完意麵就小跑到琴酒邊上,一臉嚴肅。
“做什麽?”
這是正在整理三觀的琴酒。
“打擾一家人吃飯不禮貌。”
惠繃著小臉,小手緊緊抓著琴酒的衣服。
“什——”
問一半,琴酒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他閉上了嘴,目不斜視地對著正前方的牆壁。
烏丸羽涅與羂索的交談漸入佳境,他們的主人公,始終圍繞著“鬆野檜清”也就烏丸羽涅的父親。
琴酒也聽了一耳朵,瞥了眼抓著他衣角,雲裡霧裡的惠,慶倖沒有把那對雙胞胎也帶上,不然在烏丸羽涅的帶動下,以那兩人的性子,這個包廂,怕是安靜不了。
說起來,也不知道伏特加如何了。
他是不是沒和伏特加交代,菜菜子和美美子是咒術師一事。
想到這,琴酒瞳孔輕微一縮,倒不是擔心伏特加,而是擔心那些資質不錯的備選,會出問題。
琴酒:“……”以目前的走向,未來定然會很缺少能用之人,剛好貝爾摩德回來了,得想辦法讓她也幹點事,別一天到晚隻知道拿望遠鏡偷窺。
與此同時,琴酒想起了被他遺忘的代號成員——卡瓦爾多斯。
多天前他就得到卡瓦爾多斯抵達日本的情報,怎麽到現在都沒來找他報備,又跑那個女人那裡去了?
此時此刻,被琴酒念叨的貝爾摩德正穿著浴衣,戴著墨鏡躺在自家天臺上悠閒得曬日光浴。
她的身旁,放著一架望遠鏡,而距離她不遠處的斜對麵,正是烏丸羽涅所住的房子。
回日本後,貝爾摩德第一眼就看上了這棟別墅,碰巧別墅的主人正在進行轉賣……
貝爾摩德喝著果汁,眺望著被陽光籠罩的別墅,每天見到烏丸羽涅致使她最近格外的舒心,就連回卡瓦爾多斯信息的次數都多了。
等等——
卡瓦爾多斯?
看到遠處熟悉的身影,貝爾摩德神色凝重地放下杯子,把望遠鏡移動了眼前。
視野內,赫然是一名金髮碧眼的外國青年,對方毫不掩飾,光明正大地翻入了別墅內。
貝爾摩德:“???”
卡瓦爾多斯!!-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沒人可以笑著從理髮店走出來!!!
第58章
一股寒意從包廂門下方的縫隙侵入室內,頃刻間,地麵結起了一層薄薄的冰。
突如其來的寒冷,令包廂內的幾人止住了談笑的話音,順著冷風吹來的方向,視線下移,瞧見了地麵的異常。
意識到來者,羂索緊擰起了眉,他不知這人是如何跟著他來到這個地方,但現在已然不重要了。
他看了看好奇的烏丸羽涅,右手輕拍了兩下搭在他左肩上的手背,意思不言而喻。
“小羽,去裡麵乖乖待著,叔叔和爸爸有事要辦。”
烏丸蓮耶眸色沉沉,眼底是化不開的暗色,而他在看向白髮男孩時是一如既往的溫和。
“好。”
烏丸羽涅收回視線,沒過問,聽話地從椅子上起身,走向包廂的暗門。
“琴酒。”
問聲,琴酒心領神會,一把拎起惠,和烏丸羽涅一同離開。
就在暗門合上之時,包廂的門,開了——
身著僧服的白髮妹妹頭映入眼簾,他冷漠的神色在看清眼前的兩人時產生了龜裂。
“這個人還活著?”
他詫異地問,注視著羂索的表情變得格外詭異,“你居然真的還和他有聯繫……”
“裡梅。”
烏丸蓮耶雙手插在口袋中,平靜地叫出了妹妹頭的名字,眼底盡是涼薄,獨屬於“那位大人”的氣勢在此刻展露無遺。
“嘁。”
對著這張與烏丸羽涅酷似的臉,裡梅發出一聲輕嘲,不客氣道,“無用的替代品。”
烏丸蓮耶置若罔聞,神情依舊冷淡,隻不過,聚集他在周身,由術式所凝聚出的寒氣極速消散。
羂索原本透明的粉色眼眸徹底凝實,他臉上掛著虛假的淡笑,靠著椅背。
“我還以為你找到那個叛徒了,羂索——”
見兩人一副同仇敵太,裡梅蹙著眉,警惕地後退一步,走廊很安靜,空無一人,無需擔心普通人礙手礙腳。
“我怎麽會知道他在哪裡。”
羂索翹起腿,雙手交疊持於腹前,眼不眨一下地說著謊,“他藏了這麽多年,就這樣被我輕易找到才有問題吧。”
“何況,作為合作夥伴,找到了我自會通知你,可你這樣,讓我很苦惱。”
說著,他幽幽地歎了口氣,“你太著急了,裡梅。”
“是你太拖遝了。”
裡梅反諷。
暗門內,烏丸羽涅和惠站在門前,兩手扒著門,耳朵貼在門上,一副偷聽的做派。
後方,站了許久的琴酒拉過木質的板凳坐下,雙腿無處安放,大衣也在地上堆疊。
“叛徒是什麽?”
迷迷糊糊聽見關鍵字的惠困惑地問。
“嗯……”
烏丸羽涅沉%e5%90%9f著,覺得外麵那名陌生人的聲音有些耳熟,似乎前不久剛聽見過。
對於這個問題,他也回答不上來,求助的目光轉向琴酒。
對此,琴酒眸光一凝,毫不猶豫地答:“老鼠。”
惠:“……”小小的腦瓜,大大的問號。
收穫兩顆疑惑腦袋的琴酒頓了頓,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