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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烏丸羽涅可以理解的說法。

“說謊的人。”

烏丸羽涅和惠恍然大悟。

琴酒:“……”蠢貨。

門外的氣氛是強行的融洽。

裡梅視線在包廂內快速一掃,最後定在多出的寶寶椅上——有其他人。

不過,看樣子不是烏丸羽涅。

對方再怎麽能藏,也不能變成了小孩。

這樣想著,裡梅的戒備卸下少許,對於羂索,相對而言他是信任的,但烏丸蓮耶不一樣。

烏丸蓮耶過去的操作還歷歷在目,趨於對方術式的特殊性,在不能保證一擊必殺的情況下,裡梅不想和其動手。

他從懷裡掏出兩根手指,拋給了椅子上的羂索。

被烏丸蓮耶穩穩接住。

“喂!你別碰——”

裡梅警告出聲,顧不得危險,大跑上前想要把咒物搶回,怒斥道,“你沒長手嗎,羂索!”

在裡梅靠近之前,羂索抬手攤開手心,兩根被符咒封印的手指穩穩落在他的手上。

“不要生氣。”

他好脾氣地勸道,側抬起頭,當著兩人麵,把其中一根手指對準吊燈,泛黃的符咒散發著難聞的味道,在燈光下映出條形的陰影,“看,這不是還沒壞。”

裡梅:“……”

羂索在威脅他——

裡梅得出了這一結論,心中錯愕。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把咒物交給羂索,但一開始他們就立下咒縛,復活兩麵宿儺一事全權由羂索操辦,而他需要提供各種所需之物,其中就包括兩麵宿儺的手指。

“沒其它事情了吧?”

羂索把手指隨意地丟在餐桌上,發出一聲悶響,他不顧裡梅的惱怒,趕客道,“你該走了,我有事會自己找你。”

“我奉勸你早些把這個替代品處理了。”

裡梅雙手攏在僧服中,恢復一貫的清冷,他凝視著烏丸蓮耶碧青色的瞳眸,好似又看見了那名叛徒的身影。

“我自有安排。”

羂索也收斂了笑意,這是是耐心即將耗盡的前奏。

“希望如此。”

裡梅深深看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

等包廂門合上,一隻冰冷的手粘貼羂索的臉頰,就這樣,一動不動。

“騙他的。”

羂索扯了扯嘴角,偏頭揮下,“和一個什麽都不知道,腦子不好的詛咒師計較什麽。”

“想要一個答案罷了。”

烏丸蓮耶垂下眼眸,淡淡地說,從他這個角度,正好能窺見被白色髮絲遮掩住的縫合線。

“咚——”

暗門被推開了。

一黑一白兩顆腦袋緩緩冒了出來。

“結束了嘛?”

烏丸羽涅環顧一周,明知故問。

“嗯。”

烏丸蓮耶微笑轉身,此時,他又是那和藹可親的叔叔,“出來吧。”

等兩人落座,羂索把餐桌上的咒物往烏丸羽涅所在的方向推了推。

“吃了它,小羽。”

聞言,烏丸羽涅一怔,他看看羂索,又看看十公分塗著黑色指甲油的手指,問詢地看著烏丸蓮耶。

後者對他點了下頭。

【別吃——】

下一秒,沉寂許久的小紅突然在半空中迅速凝聚,它受到壓製,顏色淡到近乎透明,【他這是讓你去送死。】

“好久不見,死亡詛咒。”

羂索彎起唇角,小幅度地揮了揮手,眼底是不加掩飾的惡意,“我想你弄錯了一件事,你阻止他,才是讓他去送死,而我,是在讓事情走上既定的軌道。”

【別說得這麽冠冕堂皇!】

小紅罕見的激動,它像是沸騰的岩漿,不停地翻湧著,【你不過是為了你自己,當初也是,現在也是——】

“你不也是嗎?”

羂索笑容不變地反問。

烏丸羽涅的目光在兩者身上流轉,對於這場爭論,他腦袋上方冒出了一個問號。

“父親也可以看見小紅嗎?”

他問道。

聽著這個稱呼,羂索臉上的笑僵住,他不太適應地眯起粉色的眼眸,蓋住異樣的情緒,沒有回答。

“小羽願意幫父親這個忙嗎?”

看到烏丸羽涅緘默,烏丸蓮耶剛想開口,就聽前者應道:“願意的。”

烏丸羽涅的眸色很亮,他諦視羂索,白皙的手指握住桌上的一根咒物,訴說著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雖然不知道父親為什麽這麽多年對我避而不見……也不喜歡我,但我喜歡父親。”

感知到最為真切的情感,羂索的眼眸掀開些許,又很快掩下。

“為什麽?”

他本應放鬆的手指不知何時蜷起,無所謂地說,“我們隻是第一次見麵。”

“因為,我們是家人。”

烏丸羽涅露出明%e5%aa%9a的笑容,下垂的眼眸彎起,兩顆虎牙展露。

“而且,叔叔也很喜歡你。”

他略微歪著腦袋,耳旁的辮子晃動著,柳葉形的寶石耳墜閃著耀眼的紅光。

【家人。】

小紅嘲諷道,【你把這個噁心的東西當家人,你知不知道,你的出生,也不過是他的一……】

小紅消失了,烏丸蓮耶撤回了視線。

儘管如此,烏丸羽涅還是能感受到小紅在他身體裡的憤怒。

“算了。”

羂索捏著鼻樑,放棄了這個打算,“放回去吧。”

不能受肉就是不能受肉,早就試過了,沒必要多此一舉。

他在心中給自己找了個藉口。

“距離天元同化還有四天。”

說罷,羂索沒再看烏丸羽涅,轉頭對烏丸蓮耶道,“你記得和星漿體說明,養了她這麽久,到她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四天嗎……”

烏丸蓮耶低喃著,片刻後點了點頭,怔怔看著一無所知的烏丸羽涅,妥協了,“我知道了,我會提前通知黑井裡美。”

“把人帶回去吧。”

羂索不置可否,他本次的目的隻是單純的想要見一麵烏丸羽涅,聽聽對方的真實想法。

這是無意義的舉動,因為不管烏丸羽涅作何反應,他最後都會想辦法讓計畫順利進行。

畢竟事關他的生死,況且,在對方誕生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已註定。

好在,就像羂索前段時間與烏丸蓮耶說的,烏丸羽涅是個乖孩子。

希望不要有變數。

時間越接近,羂索就越是焦慮。

“父親在趕我走嗎?”

男孩低落的嗓音響起,他沮喪,眼裡卻是一片平靜。

烏丸羽涅心中,羂索待他如何他並未過於在意,比起家人間的相伴與情感,父愛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烏丸蓮耶深知這一點,他知道,如若現在不解釋,烏丸羽涅對於羂索隻會更加的疏離,這是他不願看到的。

他按住羂索的肩膀,製止對方開口,軟下眉眼,溫聲說道:“沒有哦,檜清隻是擔心小羽不習慣與他相處,所以想慢慢彌補,對嗎,檜清?”

麵對此詢問,懶著節外生枝的羂索微不可及地應了一聲。

第59章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中,留著八字鬍,西裝革履的男人雙腿翹在辦公桌上,臉與肩膀間夾著手機,手上快速翻閱著一疊資料。

“伏黑,找到了。”

孔時雨的目光定在一張灰白色的福利院照片上,“那些人沒說謊,東京南部的郊外確實有一家創建百年的孤兒院。”

“不過,”

他話音頓了頓,“快倒閉了。”Θ思Θ兔Θ網Θ

“這家孤兒院是烏丸財團的產業。”

孔時雨坐起身,把資料的放到桌子上,外層的塑封發出“啪”的聲音,上麵貼著一張,站在【東雲福利院】牌匾前,樣貌模糊的短髮青年的相片,“就是你理解的那個烏丸,並且,我還查出了其它事情。”

“烏丸蓮耶,也就是烏丸集團的創始人,在四十年前就死了……”

伴隨著人物介紹,他的嗓音低了下來,像是夜色中飄忽不定的幽靈,令人毛骨悚然,“那麽,當初與你聯繫的‘烏丸蓮耶’,是誰?”

“當然,也有可能是同名同姓。”

孔時雨笑了笑,故作輕鬆地說,但是沒維持太久,他的臉上神色歸於凝重,轉而說起一件毫不相乾的事,“你知不知道,就在昨天,咒術界總監部那邊傳出了一個消息。”

“什麽消息?”

另一邊,禪院甚爾正駕駛著車輛極速往孤兒院趕去,聽此,眉心擰了起來。

孔時雨很少會在他麵前提及有關咒術界的變數,更別說是在這種情況下。

“七名總監部的老頭被發現死在家中,給出的結論全部都是器官衰竭導致的自然死亡……”

對麵沉聲解答。

“自然死亡?”

禪院甚爾錯愕地重複。

“沒錯,自然死亡。”

電話那頭篤定,“我也覺得奇怪,所以托人買了消息,就在剛才,那人給我回了信。”

孔時雨凝視著電腦螢幕上的文本,黑白的亮光映在他的臉上。

“在那些老頭死亡後,一個籍籍無名,不知級別的新咒術師以極快的速度頂替了他們的位置。”

“這個人就是,烏丸蓮耶……”

“吱——”

刹車被猛地踩住。

“別驚訝。”

聽到刺耳的聲響,孔時雨應是猜到發生了什麽,調侃著說,“更精彩的還在後麵。”

禪院甚爾:“……”

他調整了下震驚的情緒,重新踩下油門。

“經過我仔細的比對。”

聽筒中的話語聲不急不慢,“大致可以確定,總監部的烏丸蓮耶與四十年前死去的烏丸蓮耶為同一人。”

“還有更有意思的。”

孔時雨盯視圖片上,踩著其他人身體,直視鏡頭的青年,就算隔著螢幕,他都能感到壓迫,“白髮、碧青色的眼睛、烏丸。伏黑,這三點組合起來,你想到了誰?”

“烏丸羽涅。”

禪院甚爾沉默了一下,回道。

“不,這個人是,烏丸蓮耶——”

禪院甚爾:“……”

雖早有預料,但聽見孔時雨親口承認,還是讓禪院甚爾一陣惡寒。

烏丸羽涅口中的叔叔是烏丸蓮耶,也就是和他聯繫之人,同時也是四十年前烏丸財團死去的執掌人,更是如今登上咒術界高層之位的咒術師。

駭人聽聞。

禪院甚爾麵無表情地點評。

他知道這個看似平平無奇的製藥廠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但沒想到可以複雜到這種地步。

禪院甚爾:“……”那幾名普通人臥底真能順利剷除這個組織嗎?

他持質疑態度。

要問禪院甚爾如何知道,首先,他不是傻子,其次,他不是傻子,最後,不要小瞧他的五感以及詛咒師的情報網——

每次晚上溜出門,禪院甚爾走在走廊上,他靠譜的耳朵多多少少都會為他竊取到些許情報。

就比如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