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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歡小紅,它也從來沒有傷害過我,這就足夠了。”

“什麽嘛——”

聞言,五條悟撇撇嘴,移回了目光,吐槽道,“一模一樣的回答,很沒有意思唉。”

是的,一模一樣的回答。

相同、更為詳細的猜測,昨日五條悟曾對小紅問過一遍,那時得到的答案是——【我是什麽重要嗎?他需要我,這就夠了。】

“嘛,作為讓他承受死亡痛苦的詛咒,你為什麽有勇氣說出這種話。”

當時,五條悟雙手環%e8%83%b8,倚著裝滿寶石的書架,話語中是不留情麵的嘲諷,“在老子看過的記載中,詛咒出現在剛出生的嬰兒身上,目的無非就是殺死。隻不過,湊巧烏丸羽涅的術式特殊,導致你和他形成了共生共存。”

【不。】

暗紅的詛咒很果斷地否認,它似乎想要解釋,卻又話鋒一轉,【那又如何?就像你所說,我與他,共生共存。】

場景倒帶重現,對於兩者……不,應該說,對於烏丸羽涅,五條悟抱有極大的困惑。

烏丸羽涅就像一團藏滿謎團的濃霧,又像是一顆清透的寶石。

麵對五條悟時,他從不隱瞞自己的異樣,也從不覺得自己的是與眾不同的異類。

真的有這樣的人嗎?

五條悟不禁忖思,從小生活在五條主宅的他見識過太多的彎彎繞繞,大多人靠近他都帶有目的性。

直到他去往高專,遇見了夏油傑、家入硝子和夜蛾正道,見識到咒術師不同的一麵。

真的有人會不求回報的付出。

正是這樣,五條悟才更加厭惡那些說得冠冕堂皇,實則虛偽膽小的咒術界高層。

但烏丸羽涅又是另一種人,他坦坦蕩蕩,喜形於色,把一切都放在了明麵上。

就算無法確定五條悟的安全性,他也會選擇去賭,而不是仗著自己無法死亡進行反抗。

透過烏丸羽涅的所作所為,五條悟看見的是一種平靜的瘋狂,那是對任何事、任何人都不放在心上的行為方式。

準確來說,因為無限次數的死亡回溯,讓烏丸羽涅覺得一切都能挽回補救,所以,他無所顧忌,隨心所欲。

很和老子胃口。

五條悟確信地想道。

“你在想什麽?”

烏丸羽涅的聲音換回了五條悟的思緒,他眨眨眼,準確地在前者腦袋上薅了一把,蓬鬆的白色卷髮的手感軟彈。

五條悟笑嘻嘻地扭頭。

“你還沒回答老子,要不要和老子去高專,那裡很適合你這種普通人哦~”

從一開始拐回高專的隨口一提,到後來的好奇研究,再到現如今的真心邀請。

五條悟難得對一個人和一個可以吞噬咒靈、給自身增加能力的詛咒產生了興趣。

別說他,以烏丸羽涅的能力,不管在何處,都是被眼熱的爭奪對象。

有了烏丸羽涅,就等於生命多了一層保障,隻需要在男孩的身上放置一些設備,等自身遇見危險時,輕輕一按……

絢爛的煙火似乎在五條悟的瞳眸中亮起,下一秒又恍若錯覺消失不見。

某些咒術師骯髒齷齪的心思五條悟再清楚不過,一旦烏丸羽涅暴露,最終的結果很有可能就是淪為一具傀儡。

烏丸羽涅並不知曉五條悟心中的思量,對方過於久遠的問題,讓他怔了一會兒,才回憶起來。

沒等他開口,諸伏景光端著三明治走來了,他應當是聽見了五條悟的問話,藍色的貓眼裡泛起疑惑。

“烏丸君不是才十三歲,上高專還太早了吧?”

說著,他想起了更為重要的一件事,蹙著眉道,“就算是高專,入學也需要通過正規管道的考試。”

五條悟:“……”什麽東西?

從沒有經歷過考試的五條悟回敬了一個不解的歪頭殺,腦袋亮閃閃地冒著三個問號。

同樣的,他身側的烏丸羽涅也是如出一轍的反應。

看著兩顆白色腦袋的諸伏景光:“……”

他麵無表情地把三明治放到茶幾上,嚴重懷疑國家的教育機製出現了問題,阿爾薩斯先不提及,這名白髮少年聽見考試的反應就存在著很大的問題。

——教育不能懈怠!

“高專嗎?”

溫熱的三明治被烏丸羽涅拿起,他咬了一口,目視諸伏景光的背影,提議道,“問問叔叔?”

“讓老子來讓老子來!”

五條悟叼著三明治,第一時間舉起了手。

第29章

五條悟的提議被烏丸羽涅用一句“叔叔今天很忙”給堵了回去,在對方幽怨的目光中,他安靜地吃起了三明治。

烏丸羽涅在思索。

關於五條悟所說的高專,他其實抱有極大的興趣,自有記憶起,他就生活在叔叔身邊。

烏丸羽涅沒有上過學,但烏丸蓮耶開了一家孤兒院,因此,他幼時並不缺少同齡的玩伴。

雖然,那些被撿回來的孤兒很多都不喜歡他,甚至殺死過他。

那時,年僅六歲的烏丸羽涅不明白,特意問過烏丸蓮耶緣由。

烏丸蓮耶蹲下`身,摸了摸他的頭,溫和卻又冷漠地說:“二十一號被拋棄過,所以害怕小羽會傷害他,不過,以後不會了。小羽,你和他們不一樣,你是叔叔最重要的人,他們隻是叔叔養的員工。

你不需要因為他們的舉動迷茫,亦或者難過,他們還不配調起你的情緒。你隻需要和叔叔一起,靜靜地看著他們為了得到叔叔的賞識而拚盡全力。”

烏丸羽涅似懂非懂地點頭,注視著碧青色眸子,問道:“就像,看表演一樣嗎?”

“就像,看表演一樣。”

烏丸蓮耶笑著重複,把眼前露出恍然大悟神色的小孩抱起。

第二天,烏丸羽涅從自家姐姐口中得知,二十一號死了,原因是傷口感染導致的死亡。

和二十一號的殘破屍體一併被推入焚燒爐中的,還有一卷全新的繃帶和一瓶未開封的碘伏。

自那天起,烏丸羽涅便沒再因為好心而下過高臺,把“看戲”二字深深記在了心中,隻有實在無聊之時,才會去找剛來到孤兒院的孩童們聊聊天。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原本會對他展露笑容的“員工”,也會對他避之不及,露出厭惡、害怕、恐懼乃至怨恨的神色。

一次次、毫無新意的重複,使得烏丸羽涅倍感無趣,把分出的注意力重新放回給自己教學的叔叔姐姐身上。

回憶有些久遠了,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灰色的濾鏡,但其中人物的一言一行,在烏丸羽涅腦海中還是那麽的清晰。

似想到了什麽,他發散的思緒慢慢回籠,偏頭看向側身的五條悟,目光定在了肩頭。

“你的傷已經好了嗎?”

烏丸羽涅不解地問,保鏢先生下手的力度不會輕,理應來說傷口不會這麽早癒合。

——擁有超能力的人癒合傷口都這麽快嗎?

前有禪院甚爾,後有五條悟,這讓烏丸羽涅很難不去聯想其中的關聯之處。

“老子的好友幫老子治好了。”

五條悟盤腿托著腮,另一隻手按著遙控器。

“好友……嗎?”

烏丸羽涅垂眸低喃,困惑地問道,“那是什麽?”

五條悟問聲一怔,還沒開口,烏丸羽涅輕緩的問詢聲響了。^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

“我要是去高專,我也會有好友嗎?”

“老子不知道。”

沉%e5%90%9f幾秒,五條悟無法給出準確的答案,聽見略帶失落一聲“嗯”之後,他笑嘻嘻道,“不過,肯定會有朋友的啦,比如老子就可以當你的朋友!”

朋友、好友、摯友——

一字之差,天壤之別。

五條悟也沒想到,自己忽略的問題,以及隨口一言,會給未來帶來怎樣的變化。

在歡快的語調中,烏丸羽涅的眸子亮了,他仰起頭,對著五條悟的側顏,用一種極其認真地問:“我們、真的是、朋友嗎!”

“當然。”

五條悟頷首,沒有發現男孩的遲疑。

許久的沉默過後,烏丸羽涅輕輕呼出口氣,似下定了決心,他手指蜷縮,攥起了拳,展顏道:“我會和叔叔說的。”

他眼眸彎成月牙,兩顆虎牙在唇畔若隱若現,道:“我和你去高專。”

五條悟:“!!!”

沒想到前幾分鐘還在舉棋不定的烏丸羽涅會突然答應高專一事,五條悟“唰”地轉過頭,與白髮男孩四目相對,少見的、乾淨又明%e5%aa%9a的笑容,讓他眨了眨眼,下一秒,展露出同樣燦爛的笑臉。

“嘛,你做了個正確的決定。”

他把遙控器拋到烏丸羽涅懷中,拍了拍手,嬉笑道,“既然如此,老子就勉為其難的來幫你收拾行李。”

“不是今天啦。”

眼見五條悟站起身,烏丸羽涅手疾眼快,一把拽住他的手腕,把人拉回沙發上,解釋道,“叔叔要下週二才有時間,那天我會去找他,告知他高專一事。”

烏丸羽涅的力道出乎了五條悟的意料,接觸到還帶有溫度的軟坐時,他臉上是少見的蒙圈。

與此同時,五條悟捕捉到了“告知”一詞,並不是徵求或者商量,由此表明,雖然烏丸羽涅才十三歲,但對於自己的事情,他的家人不會過多乾涉,一切都是由他定奪。

五條悟:“……”所以,一開始和叔叔商量,果然敷衍老子的藉口!

“你要去高專?”

某位被五條悟嫌棄的屑人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禪院甚爾的身影進入兩人的視線。

他雙手環在%e8%83%b8`前,冷著一張臉。

禪院甚爾也沒想到,隻不過上樓和孔時雨短暫交談幾句有關入贅的事宜,樓下這兩人居然就達成了共識。

為什麽?

他蹙起眉,以烏丸羽涅自由散漫,唯我冷漠的性子,絕對不可能把自身放入到一個充斥規矩的地方,五條悟給出了什麽籌碼?

“你知不知道進入咒術高專意味著什麽?”

禪院甚爾忽略五條悟提供的背景音樂,快步走到烏丸羽涅身前,俯視相處快半月的白髮男孩,在後者清澈愚蠢的目光中,平靜講述了一個事實,“在你踏入高專的那一刻起,你就和噁心的咒術界扯上了關係。

不可否認,咒術界有五條悟這種腦子不好的蠢貨,但更多的是迂腐、古板、自私、愚蠢的老不死。”

他瞥了眼滿臉厭惡的五條悟,繼續道:“那些人懼怕一切變故,而你,作為被五條悟親自帶入咒術界的咒術師,你的資料會被他們通過各種手段獲取,呈獻在他們每月一次的會議桌上,被進行激烈的剖析。

一旦你的能力暴露,迎接你的,將會是各種威逼利誘。你若反抗,致使他們的目的沒有達成,那麽,一個叛逃名頭就將冠在你的頭上。

在此之後,那些老不死就會堂而皇之的發佈通緝令,說不定執行人正是這個把你帶入咒術界的最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