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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緊繃著,死死盯著禪院甚爾走動的身影,這件事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那把咒具是什麽東西?

雖然清楚破開“無下限”的媒介,可正因如此,才讓五條悟越發警惕。

和前段時間的試探不同,五條悟能看出,禪院甚爾散漫姿態下裹挾著的濃重殺意,確確實實的殺意。

不能被近身。

五條悟沉著心想道,“蒼”在指尖凝聚,肩膀處的暗色向外擴散。

禪院甚爾扯著嘴角,把捂著腦袋蜷縮在軟椅中的烏丸羽涅護在後方,“天逆鉾”指著五條悟的眉心嘲諷道:“五次?這就是最強?”

話音剛落,他就如離弓的利箭,襲向了後者。

戰鬥一觸即發,五條悟思索一瞬後放棄了容易誤傷的“蒼”。

畢竟,已經確定烏丸羽涅的術式屬實,沒必要再讓其體驗一次死亡——他也不想。

禪院甚爾也知曉此處不是戰鬥的好地方,打算在自家雇主清醒前解決完這件事,為此,他的攻擊一次比一次猛烈。

“無下限”無法抵禦,“蒼”也無法使用,五條悟躲避“天逆鉾”之時,還要顧及禪院甚爾自身,身形罕見的狼狽。

幾分鐘的休息,烏丸羽涅從耳鳴狀態中緩過神,取而代之是“劈裡啪啦”的聲響,在“啪——”的一聲後,世界安靜了。

烏丸羽涅:“???”

他揉著刺痛的太陽%e7%a9%b4,迷茫抬頭,似乎看見,兩個模糊的黑色方塊對立而戰,一個處在電視前方,一個處在他的床上。

床上!?

烏丸羽涅一怔。

他扶著茶幾站起身,照著記憶中的路線,想去證實。

腳底觸碰了濕噠噠的地毯,隨即一腳踩在一個光滑的橢圓形物件上。

副作用的疊加,使得烏丸羽涅根本無法做出反應來應對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身體騰空,向後倒下,腦袋撞到茶幾上發出“咚”的悶響。

“啊,好痛!”

他緊皺著眉,微微屈膝,一手撐地,一手按著生疼的頭頂,朝前方移動的黑色方塊發出了疑問,“你們在做什麽?”

甚爾&悟:“……”

兩人先是對視一眼,接著默契看向被砸壞的電視,以及碎成木塊、東西掉了一地的桌子。

臥室的慘況不止於此,原本整潔的床鋪變得皺巴,被褥劃開了一個刀口,露出白色的內芯,半截都掉在了地上。

就連床頭的小冰箱都帶上了劃痕,可見戰況的激烈。

沒聽見回答,烏丸羽涅似預感到了什麽,低頭,掌心在地毯上摸索,拿起絆倒自己的罪魁禍首,在確認是花瓶後,抿緊了唇。

他手指仔細檢查過每一朵百合花的花瓣,最下方的花朵,不知被誰踩了一腳,沒了形狀。

烏丸羽涅:“……”

他毫無血色的手攥著花瓣,手背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雙眸無神地望著前方,無聲張了張嘴,又低了下頭。

連續五次的回溯,讓烏丸羽涅的身心都被壓榨到了極致,其實他本可以回溯三次,而後通過時間讓五條悟想起一切。

他實驗過,當麵死亡的刺激可以很輕鬆達成這一點,更何況五條悟還親手“殺死”了他。

但為了早點解決這件事,烏丸羽涅選擇以多次回溯是方式,來加快進度。

目的達成了,但是這個代價他不想接受。

兩次了。

烏丸羽涅垂眸想道,他們兩次沒有經過同意損壞了我的家。

就在五條悟打算甩鍋時,烏丸羽涅沉默起身,把花瓶放回了茶幾上,沒再和兩人多說一句,走出了臥房。

五條悟朝禪院甚爾做了個鬼臉,跟了上去。

烏丸羽涅腳步略快,沒有因為眼盲而受到約束,聽著五條悟辯駁聲,他沒有理會。

“嘛!老子說了老子不是故意的,是那個天與咒縛先挑釁的老子,所以老子才被迫動的手!”

五條悟輕鬆跟著烏丸羽涅大步流星的步伐,甚至拽了兩下紅色的寶石耳墜。

“咦,這東西不是寶石。”

他眸光一定,發現了不對,驚奇地加大了力道,下一秒就被烏丸羽涅拍在了手背上。

“我不想和你說話。”

白髮男孩直接地表達了自己的心情。

五條悟甩著泛紅的手背,笑嘻嘻地追了上去,揉搓著烏丸羽涅的腦袋。

“不要這麽小氣嘛,不過是一個房間,大不了老子賠錢就是了。”

聞言,烏丸羽涅下樓的腳步一頓,眼神忽然聚了焦,惱怒之意明顯,他盯著五條悟的眼睛,長長舒了口氣。

瞳孔渙散。

見此,五條悟摸了摸下巴,不禁感到意外。那股怒氣,不是對針對他,也不是針對禪院甚爾。

“我沒有小氣。”

烏丸羽涅帶著五條悟,心情歸於平靜,“我隻是難受,但等下就不會了。”

“嗯?”

五條悟腦子一卡,臉上的笑容微斂,猜到了烏丸羽涅的打算,不解道,“你要使用術式,就因為這個?”

“就為了這個。”

烏丸羽涅回答得很果斷。

目視男孩的背影,五條悟眉眼稍稍一蹙,重新綻放出笑容,把即將到達樓下的烏丸羽涅一把撈起。

“你做什麽?”

突然失去著力點,烏丸羽涅一驚,下意識就要反抗,聞到血氣,得知五條悟受了傷,又生生製止了動作。

“當然是不讓你使用術式啦。”

五條悟把烏丸羽涅扛在肩頭,轉身回樓上,他兩邊肩膀都挨了一刀,正用“無下限”包紮著。

他狀似苦口婆心,話語輕巧。

“老子這可是為了你好,你現在這種情況並不適合使用術式,不就是個房間,老子找人幫你修了不就得了。”

烏丸羽涅:“……”

他空洞的瞳孔四處轉了轉,戳穿了五條悟的小心思。

“你能看見小紅,所以你會受到回溯副作用的影響,你是因為這個。”

“隻占了一點點啦。”

五條悟眨眨眼,大大咧咧地承認,“這種感覺,老子可一點都不想體驗第二遍。”

“哦。”

烏丸羽涅冷漠臉。

樓下,為了不被趕出家門,在廚房鑽研菜譜的赤井秀一聽見動靜來到樓梯口,隻看見烏丸羽涅消失在拐口的腦袋,時間很短,但他還是捕捉到了和第一次相見時一模一樣的渙散瞳孔。

他忖思一瞬,在心中編了個被抓到的藉口,穿著嶄新的黑色圍裙上輕手輕腳地上了樓。

由於禪院甚爾踹門的緣故,烏丸羽涅房門上有著凹下去的腳印,所以,要找到他的房間並不難。

對麵緊閉的房門,赤井秀一在敲門和偷聽之間短暫猶豫。

確認沒有監控,他解開圍裙,從裡衣口袋中拿出一顆黑色的微型竊.聽器,用隨身攜帶的抹布擦乾淨上麵的指紋,粘在房門縫隙上,檢查一番,便放輕腳步下了樓。

這麽做的風險無疑是巨大的,但失憶的藉口不知道能用多久,得確保在最短時間內獲得阿爾薩斯的盡可能多的情報,隻有這樣,哪怕計畫失敗,也有另一種更為便捷的方法打入組織。

廚房中,借助長髮的遮掩,赤井秀一一邊切著土豆,一邊光明正大的偷聽著樓上的對話。

下一刻,他切菜的動作停在了半空。

“想自殺回溯?”

是那名叫禪院甚爾的保鏢,他語氣中透著不耐。

“啊,保鏢先生也知道這件事嗎?”

被稱為烏丸羽涅的阿爾薩斯驚訝回問。

“猜的。”

和回答一併通過竊聽器傳入是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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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赤井秀一聽見了自己和腳步聲齊步的心跳,他很平靜,麵不改色地揮下菜刀,“咚”地切開了砧板上的土豆。

腳步聲停了,沒有類似於雜音的異響,似乎隻是單純的移動。

“看吧。”

是烏丸羽涅,他不知在對誰說,“我沒想過隱瞞什麽。”

“嘛,當時你根本沒給老子問的機會就把老子趕走了!”

獨屬於少年人的嗓音和不滿地拍桌聲同時響起,是那名陌生的白髮少年。

“你們確定要現在聊這個?”

臥房中,禪院甚爾雙手環%e8%83%b8,倚靠著房門,他看向癱在軟椅上的五條悟,危險地眯了眯眼,“你最好說明此行的目的,說不定我還能給你留個全屍。”

“不要惹老子笑啊。”

五條悟揚起一點腦袋,墨鏡滑到鼻樑,笑著與禪院甚爾四目相對,頷首道,“要不是空間太小,老子才不會被你傷到呢。”

“已經很大了。”

蹲在被砍為塊狀的書桌前烏丸羽涅幽幽開口,他摸了幾次才把掉在地上的寶石收了起來,至於木雕,實在是分辨不出來了。

“是你們動作幅度的問題。”

接著,他小心揮開木屑,提起埋藏在其中、完好無損的藥箱,走向眨巴著眼睛的五條悟。

烏丸羽涅把藥箱放到茶幾上,按照記憶中位置一邊拿出裡麵的藥品,一邊道:“家裡隻有這些東西,沒辦法給你縫針,也沒有麻藥。我先給你消毒,到時候讓人帶你去醫院,痛的話忍一下……你也可以咬紗布。”

說著,他拿出一卷白色紗布,在忽然坐直身子的五條悟眼前晃了晃。

“既然你能把我扛上來,證明你活動是沒問題的,所以現在麻煩你把衣服脫了,還是說需要我用剪刀幫你?嗯……不過我看不清,可能會剪到其它地方。”

“老子才不要包紮,醜死了。”

五條悟拿著紗布打量一番,一個拋物線丟回了藥箱裡麵,嫌棄地拍了拍手,“老子有‘無下限’,傷口怎麽可能感染。”

他凝視烏丸羽涅渙散的眼睛,問道:“你這個副作用什麽時候結束?”

“保鏢先生過來幫他把衣服脫了。”

聞言,烏丸羽涅暗淡的眸子微揚,沒回答五條悟的問題。

他擰開碘伏瓶蓋,又拿出幾根棉簽,無神的瞳眸對著五條悟的眼睛不容置疑道:“傷口不及時消毒會感染,當初二十一號就是這樣死……”

“叮鈴鈴——”

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赤井秀一專注的竊聽。

看見燒開的熱水,他迅速把切塊的土豆丟了下去,拿起勺子攪拌。

這一段竊聽到的談話中,聽語氣,那位保鏢似乎對白髮少年抱有極大的敵意,已然到了大打出手的地步,當然,不排除是同僚間的摩攃。

所以,“無下限”是什麽?

組織研究出的新型藥物?

雖然阿爾薩斯話音未盡,但意思很明確,死去的二十一號是誰?

阿爾薩斯為什麽想要自殺,他精神狀態出現問題是受了什麽刺激,和二十一號有關還是和失明有關?

是什麽原因導致阿爾薩斯失明?

副作用是不是指代失明?

阿爾薩斯的失明可否人為操控,是否能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