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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傳來淡淡的警告聲……

第13章

“哢噠…滴答…哢噠——”

細微的撬鎖聲夾雜了水滴滴落的聲音在安靜的客廳內清晰異常。

烏丸羽涅抿唇屏住呼吸,手指摸上了身前的刀柄。

他雙手持刀,豎在%e8%83%b8`前,戒備地盯著玄關處拐口,那裡隱隱亮起了燈。

不一會兒,聲控燈暗下,卻未有人影出現。

撬開了嗎?

烏丸羽涅疑惑抬頭,詢問地望向禪院甚爾,後者手肘倚著他肩頭,身體一半的重量都壓在了他的身上。

禪院甚爾瞥了他一眼,聳了聳肩,他腹部的血液還在持續不斷地流出,在兩人所站的地方形成一處血窪。

這時,拐角處又一次亮起暖黃的燈光,伴著特意放輕的腳步聲。

——是人啊。

得到答案,烏丸羽涅鬆下眉眼,長刀遞還給禪院甚爾,讓其一並收起,便繼續打起了電話。

禪院甚爾一臉莫名,看看自顧自的烏丸羽涅,又看看漸漸出現的黑影,覺得事情有哪裡不對勁。

但以他法外狂徒的思維,又著實想不出個所以然。

最終,禪院甚爾打了個哈欠,把沒賣出的具收回咒靈嘴裡,剛塞一半,拐口那兒突然響起中氣十足的吼聲。

“員警!別動!”

下一秒,兩個漆黑的槍口就這樣對上他的眼睛,緊隨其後的是幾名身著警服的警員,以及不久前在門口偷窺的黑髮男孩——工藤新一。

禪院甚爾:“???”

半小時前……

工藤新一狂奔到後院的落地窗處,卻沒曾想,迎接他的是緊閉的窗簾。

他一怔,眼睛不可思議地瞪大,急忙把耳朵粘貼玻璃,但幾分鐘過去,根本聽不到交談的聲。

工藤新一不敢敲窗,萬一裡麵真的在進行違法行為,這一舉動無疑是在打草驚蛇。

他撓著頭,焦急地來回踱步,片刻後,眸光一凝,下定決心地拿出手機,按下了撥號按鈕。

——

看到客廳中血腥又殘破的景象,佐藤美和子幾人同時一愣,接著,她迅速抬起手中的槍,指向拿著長刀,看上去非常危險的黑髮青年。

幾秒後,她發覺不對,視線下移,落在青年腹部血淋淋的傷口上,瞳孔微微一縮,對著身後喊道:“快,叫救護車!”

隨行警員猛然回神,手忙腳亂地拿出手機撥通救護車的電話。

身側的工藤新一雖也震驚於客廳中的破敗和禪院甚爾身上的傷口,但他沒忘記此番前來的目的,在廢墟般的客廳中環視一圈,成功找到角落中麵壁的烏丸羽涅。

“烏丸!”

有了員警的保障,他無所顧及,揚聲呼喚了一聲。

額頭靠著牆壁,與自家叔叔通話的烏丸羽涅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狐疑地轉過腦袋,入眼是滿臉喜意,朝他揮手示意的黑髮男孩。

“小羽認識新人了嗎?”

耳旁的手機傳出舒朗的嗓音,帶著笑意與調侃,“難怪不想換房子。”

烏丸羽涅對工藤新一點點頭算作回應,腦袋抵回牆壁,隨性地解釋:“早上認識的。這棟房子很大,而且隻是客廳裡麵的物品壞掉了。”

笑聲從聽筒中溢出。

“我知道了,我會讓人安排裝修的人員,大概會和百合花一起送到。”

說罷,他轉開話題,“對於這個保鏢,小羽有什麽看法嗎,能否接受?”

“唔……”

烏丸羽沉%e5%90%9f著,看向武器被繳,又被員警按在椅子上的禪院甚爾,回道,“保鏢先生很聽話,也很瞭解怪東西,他弟弟也是。”

說著,對上前尋他的工藤新一指了下破損的沙發,帶人一起坐下。

工藤新一併未打擾烏丸羽涅,而是一臉正色地豎著耳朵偷聽。

“好,我知道啦叔叔。”

也不管對麵能不能瞧見,烏丸羽涅一邊點頭,一邊乖巧地應著。

簡單告了別,電話掛斷。

工藤新一瞄了眼正在被問話的保鏢,湊到白髮男孩的耳邊,用手擋著臉,壓低聲音問道:“烏丸,發生了什麽?”

“打了個副本?”

烏丸羽涅收起手機,不太確定,他起身走向耐心即將消耗殆盡的禪院甚爾。

“唉?誒,等等我!”

聽著奇怪的回答,工藤新一心中茫然,快步跟了上去。

頭頂落下陰影,被盤問昏昏欲睡的禪院甚爾頭也不抬地敷衍開口:“我腦子很正常,隻是不小心劃了自己一刀而已。”

警方:“……”

佐藤美和子頭疼地按了按眉心,用眼神找目暮十三尋求解決方案,後者無奈地歎了口氣,表示無能為力。

如若換作平常,對於這種油鹽不進的硬骨頭,都是直接壓回警視廳中審問。

可這人不一樣,哪怕禪院甚爾腹部停止流血,但從客廳滿地的血跡,以及那條放在普通人身上就算不死也得半殘的猙獰刀口,都讓他們不敢強製執行。

麵對傷者,在送回警視廳之前,還需去醫院檢查,就算沒有內傷,也要等傷口包紮,確定沒有生命危險,才能繼續接下來的審訊。

佐藤美和子:“……”所以,他為什麽還能這麽生龍活虎?

“保鏢先生,我餓了。”

獨屬於男孩的清脆嗓音,拉回了佐藤美和子的思緒。

想起男孩的身份,她懊惱地拍了下腦袋,沒在烏丸羽涅身上找到外傷時鬆了口氣,然後與同僚們一起,視線同步定在了那一頭白髮上。

“去吃。”

禪院甚爾有了反應,抬起頭,後腦勺靠著椅背,很是悠哉。

“我不認識路。”

烏丸羽涅苦惱地抿了下唇,用兩人才能聽懂的話語道,“小紅在消耗我能量,我需要補充。”

“問條子。”

禪院甚爾轉過腦袋,對領頭的目暮十三揚了揚下巴,意思很明確。

“這……”

目暮十三看著禪院甚爾腰腹皮開肉綻的傷口,一時語塞。

目暮十三:“……”為什麽,都傷成這樣了,還想著去吃飯啊!

還有,條子這個稱呼!

這個男人一定有問題!

對此,佐藤美和子也有著同樣的看法。

禪院甚爾沒忍住又打了個哈欠,他倒是沒欺騙烏丸羽涅,這種傷口對他來說睡一覺就能自行癒合,副作用就是身體會在放鬆的時候泛起疲憊,比如現在。

“目暮警部,救護車到了!”

一名小警員從玄關跑了進來,身後跟著抬著擔架的員工,以及急救人員。

“傷者呢!”

身著白大褂的醫生提著急救箱,上前把目暮十三和佐藤美和子擠開,看到椅子上的禪院甚爾,注意到那條目測十公分的傷口,眸光一凝,大手一揮吩咐道,“把人抬上擔架!”

“喂!等等!”

禪院甚爾被兩名壯實的員工壓著肩,下意識繃緊肌肉,剛癒合些許的傷口再度崩裂,血珠星星點點。

對於掙紮不配合的患者,醫生臉色凝重,他掏出針管,以一種極其熟練的動作把鎮定劑打入禪院甚爾的手臂。

禪院甚爾:“???”

就在他打算反擊之時,烏丸羽涅不知何時站到他身側,頂替其中一人的位置,微涼的手心粘貼他的肩膀,嘀咕道:“和醫生走啦,你身上有槍,被他們發現,很難解釋的。”

耳力極好的禪院甚爾神色未變,不動聲色地收回了動作。

那幅畫麵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的清晰。

禪院甚爾:“……”和手.槍比起來,這個兇殺案一樣的客廳,更難解釋吧。

他無語地閉上眼睛裝做昏迷,任由兩名員工將他抬上救護車。

此時,時間臨近一點半,驕陽爬到了最高處,灑下滿地璨金與溫暖。

目暮十三站在鐵門大開的前院,頂著刺眼的陽光,擦拭額頭的汗水,目送救護車遠去,緩緩吐出了口氣。▓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終於走了,那麽接下來……”

他回頭,打算帶白髮男孩回警視廳做筆錄,結果別說烏丸羽涅,就連報警的工藤新一都不知所蹤。

目暮十三:“???”

“人呢?!”

他問佐藤美和子。

後者目視救護車離去的尾氣,幽幽回道:“那上麵。”

目暮十三:“……”

“那還愣著做什麽,跟上!”

他挺了挺自己的肚子,按著帽子拉開不遠處的副駕駛車門坐了進去。

“來了!”

佐藤美和子收回視線,小跑跟上。

警笛聲與救護車的聲音交疊響起,朝著醫院的方向極速駛去。

車內,作為陪同家屬的烏丸羽涅安靜坐在一側,低頭給人發著信息。

工藤新一在好奇心的攛掇下,伸長了脖子,往白髮男孩的手機螢幕上瞅,結果被抓了正著。

對上那雙碧青色,含著不贊成的眸子,工藤新一心虛地咳嗽一聲,裝作自己在欣賞路上的風景。

烏丸羽涅滿意,隨即發現醫生表情不太對勁,順著對方的視線,低頭看見了眼皮顫唞的病號。

他沉默一秒,抬手覆了上去,並對醫生無辜展顏一笑。

突如其來的黑暗,禪院甚爾“唰”地睜眼,手臂一抬想要反製,下一刻被握住手腕壓回了擔架。

冰冷的觸感很熟悉,是烏丸羽涅的手心。

他錯愕的是,男孩禁錮他的力道比他所預估的要大上許多。

——難怪能在被咒靈盯上的情況下活到現在。

胡亂思索一通,禪院甚爾索性閉上眼,再次開啟裝死模式。

第14章

寬敞的大廳,潔白的走廊,刺鼻的消毒水味揮之不去,這裡是醫院,這裡摩肩接踵。

有人抓著病歷單神色木然,有人像是行屍走肉腳步虛浮,悲傷與痛苦,在這裡成了常態。

“啪嗒——”

某處單人間病房門落鎖,安詳躺在床上的病患同一時睜開了眼,綠色眸子清明,全無茫然之色。

他直挺挺地坐起身,麵無表情地拉伸著自己的肩膀,緩解近一個小時被當做人偶擺弄導致的麻木。

順著下滑的被褥,能看見他健康的膚色上纏繞著繃帶,白色的繃帶從右邊肩膀處繞過,把整個腹部包裹。

不久前,醫生一番檢查後,驚人的發現刀口完美避開臟器所在的位置。

因此,傷口看起來猙獰,但隻需要簡單縫合,再好好調養,基本不會留下後遺症。

聽著醫生感歎禪院甚爾的運氣之好,緊隨而來的目暮十三和佐藤美和子確定禪院甚爾沒有生命危險都鬆放下了心。

即將被縫針時,禪院甚爾強硬拒絕了醫生打麻藥的提議,要不是得到烏丸羽涅的加錢保證,他早已逃之夭夭,那還有這些後續。

——要是再晚點送到醫院,傷口都要癒合了。

回憶一番在醫院經歷的糟心事,禪院甚爾頭疼地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