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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換腦袋吧。】

禪院甚爾:“……”

被消息接連轟炸,他手指懸在手機按鍵的半空,半晌隻打下了一個字——【有】

那邊回的很快。

【好的,先不打擾你開車了,我們客廳中匯合。PS:動作輕一點,儘量保證客廳的完好……牆壁也一樣。】

手機放回口袋,禪院甚爾沉默地,把自己隱約裂開的三觀強行粘了回去。

烏丸羽涅的術式可以預知的未來比他想還要清晰久遠,他應該是“看見”咒靈襲擊,以及最後自己姍姍來遲的全過程,才會發出這樣一段資訊。

應該……

禪院甚爾默不作聲地坐到車上,腦子裡都是烏丸羽涅是“反向天與咒縛”,不可能擁有術式的事實。

或許,是用全部的咒力換取預知未來的能力?

禪院甚爾:“……”算了,到時候直接問。

在腦容量即將被塞滿的那一刻,他搖搖頭,及時停下了各種腦洞大開的猜想。

就在禪院甚爾駕駛車輛疾馳之時,走在街邊的烏丸羽涅“啪”地甩出隨身攜帶的盲杖,在“噠噠噠”的聲音中,順著屋簷下的陰影,按著腦海中上一次的路線前行。

現在距離重啟不過一刻鐘,劇烈的耳鳴聲雖漸漸減弱,但眼前還處於色塊世界,憑藉小紅的轉播,他勉強與禪院甚爾完成了無障礙交流。

一切都沒有發生變化,就在他路過一條小巷時,小紅出現給出了戒備的信號——怪東西來了。

烏丸羽涅空洞眸子微顫,臉上依舊是那副淡淡的神色。

這時,迎麵走來一個多次疊加的長方形黑色色塊,煙味隨著風,飄入他的鼻腔之中。

眼看即將與人撞上,烏丸羽涅敲著盲杖的動作一停,站在原地等待那人越過他遠離。

他稍稍抬頭,無神的眼睛慢慢上移,定在方塊的最上方,大致是臉的位置,配合著手中的盲杖,看上去與盲人無異。

不知為何,路人的腳步一頓,很快,就側身離開。

擦肩而過時,烏丸羽涅感覺有什麽東西從他臉頰上擦過,帶著一捋微風。

好像是……頭髮?

他眨了兩下眸子,回頭望了一眼,但色塊的世界,著實是觀察不出什麽細節。

短暫的沉%e5%90%9f之後,他便回頭繼續敲起了盲杖趕路。

【那人在看你。】

上一次,小紅專心查找著咒靈,沒留意周遭,但它可以肯定,那時的路人定然沒有露出如此難以捉摸的表情,【氣息有點危險,很像老頭手底下的員工。】

見此,烏丸羽涅歪了歪腦袋,想著黏在自己身上的怪東西,沒再回頭。

——阿爾薩斯

後方,長髮路人輕咬了兩下口中的煙蒂,無聲低喃著這個意外之下調查到的代號,白色的薄煙散入空氣中。

第11章

豔陽高照之時,禪院甚爾停下了車,剛推開車門,又看見了站在入戶門前、背對著他,用貓眼偷窺的黑髮男孩。

禪院甚爾:“……”等等,為什麽要說又?

想到時間已經超過十二點三十,他也隻是短暫疑惑一下,就馬不停蹄的走入前院。

沒過多廢話,禪院甚爾一把丟開擋路的工藤新一,在後者莫名緊張的注視中,熟練地輸入密碼。

在“砰”的關門聲後,工藤新一驟然回神,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心與後背不知何時出了一層冷汗。

他深呼吸幾次,凝視緊閉的入戶門,手指摸上了手機的撥號按鍵。

工藤新一遲疑著,伸手摸了摸自己完好的脖子和心臟,終究還是放棄報警這一念頭。

他的視線在周圍環顧一周,最終定在一條略顯眼熟的道路上。

工藤新一:“……”去,還是不去?

看到禪院甚爾時,那股恐懼感縈繞上他的心頭,想到房子中孤身一人的烏丸羽涅,他不禁懊惱自己剛才沒有阻撓禪院甚爾,導致陷入如此被動的狀態。

沒過多猶豫,工藤新一把報警電話放在撥號介麵,接著把手機握在手中。

一切準備就緒,他攥起拳,咬著後槽牙,跑向那條通往後院的道路。

工藤新一不清楚自己這一趟意欲何為,但在家時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

就在他在客廳煩躁地胡亂踱步時,透過窗簾,瞥見了對麵,烏丸羽涅回家的身影。

瞬間,工藤新一僵在原地,腦海中不受控製地浮現一幅模糊的畫麵。

看不清麵容的黑髮男人舉著手.槍,白髮男孩躺在沙發上,周圍是一片滲人的血紅……

——

玄關處的吸頂燈自動亮起,把昏暗的過道照亮,走過一個拐角,就來到了客廳。

客廳中巨大落地窗的窗簾緊閉,吊在屋頂的水晶吊燈亮著白光,地上雪白的鵝絨被掃到了角落。

右方,烏丸羽涅踩在隻剩下半截的沙發上,棒球棍撐在身前,低著頭,像是在乾淨到沒有一顆灰塵的瓷磚地麵上仔細查找著什麽。

聽見聲響,他轉過腦袋,看到禪院甚爾朦朧的身形時怔了一下,隨即朝人招了招手,並指了下自己側身空出來的位置。

“怪東西藏我的影子裡麵。”

等禪院甚爾慢悠悠地走過來,烏丸羽涅的視線在他身上微微聚焦,繼續道,“我可以把它放出來,你到時候要是打不過,我會重啟的。”

“哈?”

禪院甚爾一腳踩上柔軟的沙發,滿臉懷疑地掏了下耳朵。

他從肩頭的咒靈嘴裡掏出一把咒具,手腕轉動,隨意揮了兩下,刀刃劃破空氣,惹出“唰—唰—”聲響。

“你好像,很小瞧我啊。”

恢復了下手感,禪院甚爾懶洋洋地往後一靠,倚著沙發和牆壁,掃過那雙無神的眼睛,抽出把長刀遞了過去。

“沒有。”

烏丸羽涅搖搖頭,拋棄掉棒球棍,接過刀,轉身跳下沙發,跟著小紅的指引,站到空曠的地方,使得自己的影子出現。

“這個怪東西修復能力很強。”

在他解釋之時,小紅攀上刀身,原本銀白的刀刃,在他眼中,淪為一片刺眼的血紅。

“哦?”

聞言,禪院甚爾挑了挑眉,直勾勾盯著烏丸羽涅毫無焦距的眼睛,“反轉術式?”

路上,他對著那段有關詛咒的資訊剖析了一番,懷疑此隻咒靈可能脫離一級的範圍,走向了準特級,畢竟一隻一級咒靈,可沒有這麽大的能耐。

“那是什麽?”

烏丸羽涅不解,恢復神采的眼裡帶上了疑惑。

他在移開目光時,腳下團成一團的影子忽然間開始躁動,像是被觸發了某種開關。

“自我恢復罷了。”

發現眼神的變化,禪院甚爾眼睛稍稍一眯,接著聳聳肩,換了把形狀怪異的武器——特級咒具·天逆鉾!

“不是的。”

烏丸羽涅反駁,注意到影子的異常,拖著長刀,往自家保鏢的位置靠了靠,“是修復,不是恢復。”

“這樣啊。”

看著男孩篤定的模樣,禪院甚爾笑著扯了下嘴角,心底的戰意被激了起來。

其中有特級咒靈的原因,還是一種……嗯……不想被解雇的原因?

也不知道到底誰是冤大頭,解決特級咒靈的價格,都可以抵得上半個月工資了。

想到這,禪院甚爾“嘖”了一聲。

——虧了。

目視那一團漆黑、登場緩慢的咒靈,他思索著,如果現在過去用“天逆鉾”捅一刀,會不會產生什麽有意思的場麵。

禪院甚爾的想法沒來得及實現,不知是咒靈感知到危險,亦或者本就想偷襲,原本隻露出一個彎角的詛咒,飛速鑽出一個與烏丸羽涅齊高腦袋。

它對著眼睛忽然亮起,閃著意義不明光亮的低矮男孩張開了黑色深淵巨口,嘴巴兩側是粘黏不斷的黑影,看起來非常噁心。

咒靈在禪院甚爾那裡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擁有一點智商的它,察覺到自己被釣魚執法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但現在,除了速戰速決外,它剛長出來的腦子著實是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咒靈不是沒想過逃跑,但烏丸羽涅一回據點,就拉起窗簾,然後站到了沙發上,把自己的影子與沙發的影子重疊。

由於周圍沒有可以移動的影子,它隻有兩個選擇,要麽現身,要麽就被禁錮在這片影子中。

還有一個變成沙發的選項,壓根沒在它的考慮之內。

咒靈:“……”所以,為什麽,一個剛見麵的人類,會知道它術式的弱點?

“咻——”

利刃所帶起的尖銳風聲。

麵對近在咫尺的美食,咒靈沒有把身後的異響放在心上,隻想趕緊把烏丸羽涅吞下,抓緊逃跑。

就在一秒過後,一把特級咒具從它腦袋左側貫穿,鋒利的刀刃削下來一塊黑影,緊接著擦著烏丸羽涅雪白的髮絲,嵌入後方的牆壁。

咒靈一驚,不可思議地轉動巨大的腦袋,對準了掉在地上的軀塊。

身上的黑色粘液伸出,把那塊影子撈了起來,按在缺口上想要修補回去,卻“啪”的一下掉回了地上。

咒靈:“……”

咒靈:“!!!”

它呆滯地俯視離家出走的身體,一時間忘了動彈,墮入自我懷疑中。

忽地。

後方又響起了風聲。

肥碩的身軀,致使咒靈沒辦法靈活扭頭與躲避,隻能呆呆的等待攻擊的落下。

而在被踹飛時,它瞧見了和它一樣,對著地麵露出不舍情緒的食物,心中竟難得升起一絲安慰。

咒靈:“……”雖然食物是在對頭髮悼念,但是本質上都一樣的。

思緒沒來得及飄遠,它就正好砸到插在牆壁“天逆鉾”上。

由影子組成的它,成灘滑落,“天逆鉾”就這樣毫不費力的把它切成了兩半,實現了正在意義上的分頭行動。

隻剩一半的腦袋在地上蠕動,包裹住%e8%a3%b8露在外、沒有被破壞的內核,順帶著捏了一個方便行動的八爪魚形態。

後方,烏丸羽涅垂眸難過了幾秒,蹲下`身,撿起地上的幾捋髮絲,剛想表達幾句自己的哀悼,就被禪院甚爾不由分說地提溜到沙發上,遠離了戰場中心。

烏丸羽涅:“……”

他看看手中的髮絲,又看看前麵牆壁的慘狀,以及就要開啟下一回合的一人一靈,視線一偏,落在了的長刀上。

【知足吧。】

小紅從刀刃上分離,【再在他麵前回溯,我們副本的組隊人數就要加一了。】

它幸災樂禍地分散重組,【現在,你該用你這個思維異於常人的大腦,想想如何解釋你發的那一大串跟被智障附體一樣的消息。】

烏丸羽涅:“……”

“哦。”

對此,他鼓了鼓嘴,鬱悶地點頭。

【屢教不改。】

來自小紅的鄙視。

前方的戰鬥進行到了最激烈時刻,咒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