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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映綰道:“我喜歡不喜歡陸韞,與你有何關係。”

“當然有關係,我...我會吃醋。”

蕭映綰聽見江遇的話,臉色一紅,在銅鏡中垂下眼眸不再看自己,“你如今臉皮倒是越來越厚。”

蕭映綰將存在內心已久的話說了出來,江遇淡淡一笑。

“若不把話說清楚,又怎能讓你知曉我的心意。”

蕭映綰抬頭看著他,兩人的對話好似越來越離譜,“你且快走。”

她出口攆人。

“我走自是可以,可明日隻怕我會忍不住去尋你賞梅,屆時你見到我可勿要氣惱。”

江遇的言下之意,便是明日也會出現在她與陸韞賞梅之地出現的意思。

蕭映綰未把江遇的話當真,“時間到了我要去陪母親用膳,江大人且自便,隻是你若再不走,這滿府的侍衛都來到此處,傳出去江大人私闖郡主深閨,怕是名聲有損。”

江遇笑了笑,“郡主當真覺得江某會在乎名聲,全京城的人,誰人不知,江某傾慕郡主已久,甚至我這喬遷宴上,眾人便是談論,江某這宅子就是為了追求郡主所購置,如今出現在郡主深閨中,也不甚奇怪了。”

蕭映綰扶額,“江遇,你怎會變成這樣?”

江遇聽見蕭映綰看似無意地嗤笑,他沉默一刻,“從你死了以後,大抵就開始不正常了。”

說完,江遇從容地走出蕭映綰的淺雲閣,正巧裝上端水過來的幼雪,她眼看著江遇從蕭映綰的房門從容地出來,又翻牆而過,幼雪瞪大的雙眼,說不出話來,伸手指著江遇離去的方向。

匆匆進門,“郡主!郡主!江大人...他!”幼雪又觀察蕭映綰的神色一如往常,神色是著急加驚奇,簡直難以形容自己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蕭映綰轉頭看著幼雪臉上千變萬化的表情,笑了笑,“好了,你且放心,他隻是來找我說些事情,並無惡意。”

幼雪蕭映綰的話才勉強讓自己慌亂的心跳安靜下來,她在想院牆是不是砌太矮了些,江大人武藝如此高強,來去郡主的房間如若無人之境,屆時還是要多增加守衛巡邏才對。

翌日。

蕭映綰應陸韞之約去賞梅,賞梅之地在陸家的梅園,占地極廣,冬季梅花競相開放,自有一派好景色。

蕭映綰下了馬車,陸韞上前將蕭映綰扶下馬車,“就等你一人了,他們可都已經到了。”

“還有彆人?”蕭映綰有些意外,隨即她的眸光掠過陸韞,隱約看見園內有熟悉的身影。

蕭映綰迫不及待地向裡走去,險些滑倒,好在陸韞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蕭映綰的手臂。

兩人走到園內的時候蕭映綰才看清,裡麵的人。

燕錦書、薑欲晚先來迎接蕭映綰,兩人笑著道:“才說你就要到了,這不人就來了。”

蕭映綰心裡一暖,原本害怕自己與陸韞兩個人賞梅會尷尬,沒想到他竟請了這麼多的人過來。

蕭映綰再一抬眼,隻見蕭婉、蕭瑜、蕭辰、連昭和也都在內,一同朝她走來,自古聚少離多,蕭映綰前世受儘了離彆之苦,而現在她在意之人,皆都在她身邊,蕭映綰的心裡滿滿的感動。

她甚至有一瞬間的錯覺,一切都是那樣不知真實的錯覺。好像她一晃神,一切都消失不見一般。

蕭映綰帶著笑意,向眾人寒暄“阿姐,二位哥哥,公主殿下,你們都在。”

眾人擁著蕭映綰進入園中,今日天氣不算太冷,陸韞在園中,叫人擺上了爐子,烤起肉來。

蕭映綰與眾人,一邊烤起肉來吃,一邊欣賞著大片的紅梅。雪後的梅花競相綻放,寒冷的空氣中混著花香傳來,叫人迷醉。

都是身邊無比親近的人,蕭映綰隨著眾人吃喝,無半點拘謹,大口吃起肉來,甚至喝了一些青梅酒。

半日過去,眾人吃過,開始品茶聯詩,如此美好的景色,總要做些附庸風雅之事。

蕭映綰看著這滿園的旖旎,忽然想起昨日有人淺笑著對她說,他今日定會來尋她,隻因為她與彆的男子相處,他會吃醋。

可半日過去,蕭映綰竟未看見那人的半個影子,她想昨日他說得那樣堅決與認真,竟然讓她信以為真,動了幾分心思出來。

思及至此,蕭映綰的眉宇淡淡垂下,心裡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她有些心不在焉地附和著眾人,總是望著梅林的花海出神。

“在想什麼?”陸韞走到蕭映綰的身邊,輕聲問她。

蕭映綰一驚回過頭,看著他,“哦,花很好看。”

陸韞點頭,站在她身後,陪她一同看片燦爛。

忽然有陸韞的侍從上前來報,低耳了幾句又匆匆離去。

蕭映綰轉過頭,見陸韞變了臉色,“發生什麼事了?”

陸韞輕聲道:“江遇被捕,入了昭獄。”

蕭映綰一驚,“你說是說江遇嗎?”

陸韞點頭,“正是。”

蕭映綰聽見陸韞確認此事,她的心瞬間亂了。

“你可知曉是何緣故?”

陸韞一頓,須臾張口回答,“大概是因為他壓下了彈劾蕭綱的案子,禦史台聯名彈劾陸韞有瀆職之嫌。”

“又是瀆職...”蕭映綰喃喃地說道。

前世,陸韞入獄也是因瀆職之名入獄,隻不過那是因陸韞聯合禦史台彈劾蕭綱,因此被蕭綱一黨聯合以瀆職之罪下獄,而今世竟然是因為他壓下了蕭綱的案子而被彈劾入罪。

陸韞道:“你怕是不知,他被認為蕭綱一黨。”

蕭映綰聞言瞪大了雙眼,寫滿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是的,綰綰,你沒有聽錯,此事應當是有心之人利用此事,欲除江遇而後快。”

一個打擊接連一個打擊而來,讓蕭映綰坐在那裡說不出話來。

原來,他沒有找來是因為入了獄,原來他說不會動蕭綱不是假的,卻因此獲了罪。

這一世的很多事情,他真的不是說說而已,而蕭映綰明白,誰也不能對抗命運,因為它總是在以另外一種情形發生。

蕭映綰忘記那日餘下的時光她是怎樣與眾人相聚的,隻是因為江遇麼沒有來,她心裡少了大塊,有點埋怨他說話不算話,前世她在獄中陪伴江遇的時光,如同碎片一般浮現在她腦海中,慢慢拚湊完整。

回到家中的時候,蕭映綰麵對與前世完全不同的情況,實在摸不著頭腦,她下了馬車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蕭慎。

蕭映綰來到書房,被侍從告知說蕭慎還未回府。蕭映綰心裡著急,在蕭慎書房裡等候,直到深夜蕭慎才從宮中回來。

蕭慎見蕭映綰窩在書房的榻上有些意外,“綰綰,你怎麼在這裡睡著?”

蕭映綰醒來,看著蕭慎一身風雪,“爹爹,你回來了。”

蕭慎想了想,綰綰等他,難道是因為江家那小子。

“嗯,你都知道了?”

“爹爹,江遇一事是因何緣故。”

“就如你聽見的那樣,相信陸韞都與你說過了。”

蕭映綰有些不甘心,“可是爹爹,我想聽實話,江遇到底是何人所為。”

蕭慎皺眉,“我總覺得此事背後似有人在推動,而不是如同表麵那般。”

蕭映綰忽然想起,江遇曾經對她說過,想要蕭綱命的人不止他一人,如今這一切因何發生,也隻有親自去問他才能夠明白,“爹爹,帶我去看他吧。”

蕭慎點頭。

......

“郡主可要慢些,這裡光線不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因蕭慎提前過來打點過,蕭映綰來到昭獄之時,看守的獄卒對蕭映綰格外客氣。

蕭映綰看著光線幽暗的牢房之中,死氣沉沉一般,所有的犯人皆都全身是血地攤在那裡。蕭映綰知道能從昭獄裡活著出來的沒幾個,在這裡非死即傷,絕對不會讓人好過。

想到這裡,蕭映綰的腳步不自覺地放慢,她的心甚至顫唞起來。若是江遇因此動了刑,因此丟了官職,甚至牽累江家,屆時她又該如何?

蕭映綰不敢再多想,隨著獄卒的腳步慢慢走向牢房深處,陰森恐怖的氣氛越加濃烈,蕭映綰心裡打著顫。

獄卒終於在一間牢房前麵停下,將牢房的鎖打開,揚聲道:“江遇,有人來看你。”

第49章 今生

◎牢獄◎

聽見獄卒的聲音,躺在草上衣衫襤褸的人,動了動,蕭映綰能夠聽見清脆的鐵鏈聲,她的心被那聲音刺痛。

她接著幽暗的光,看見躺草上的人艱難地回過頭來,待看清來人,蕭映綰明顯能夠感覺到江遇一頓。

蕭映綰走上前,看著躺在地上的人,頎長的身姿,穿著一身囚服,因為用過刑,全身都有斑駁的血痕。

蕭映綰的心顫唞了一瞬,儘管她對兩人之間的感情早已經看淡,可真的麵對眼前曾經那樣一個芝蘭玉樹一般的人物,此時此刻被折磨成為一個遍體鱗傷的階下囚,她還是心有不忍。

江遇輕聲,“你又何必走這一趟。”

蕭映綰在他的草前坐下,仔細看著江遇的臉,“傷可有要緊。”

儘管身處囹圄,可蕭映綰還是能夠從他的眼眸中看到幾分淡然,如同天高雲淡,不在乎一切的淡然。

“無礙的。”他輕聲回答她,他的嗓音喑啞,並不如往常那樣帶有磁性。

蕭映綰知曉他一定受了許多刑,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到底發生了什麼?”蕭映綰隻能通過陸韞與蕭慎的猜測來知曉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她到底要聽見他親口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江遇輕歎,“如果我說你叔父所為,你可願相信。”

蕭映綰聽見江遇的這句話,一時之間未反應過來,她看著江遇,“我...”

蕭映綰一時之間思緒混亂,“你可願與我細說。”

江遇看著蕭映綰,輕聲一笑,“綰綰,你來此可是緊張我?”

蕭映綰聽見江遇此時在這樣的境況還能想著與他開玩笑,不受控製地紅了臉色,隻是她有些擔心,江遇會不會在這樣昏暗的燈火之下,看清她的臉色。

“我...我隻是想知道真相罷了。”蕭映綰口是心扉地回答。

江遇看著蕭映綰如此模樣,嘴角含著笑意,“此事說來也簡單,我放棄複仇,而晨歡不允,選擇獨自收集蕭綱的罪證。”

“晨歡,李晨歡,莫非他也是。”

江遇道“正如你猜測,李晨歡是沈青的學生。他與我一同拜入沈青門下,沈青與我父親被蕭綱陷害,晨歡一同與我上京前來為老師複仇,前世此事因是我主導,而晨歡隻是在背後辦事,今世我壓下此事,晨歡不允,而此時蕭綱借用禦史台之力,彈劾我瀆職之罪。”

蕭映綰不解,“如此說來,你若是審理此案,那豈不是要重走上一世,這蕭綱豈不是自掘墳墓?”

江遇道:“可若是我就因此事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