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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能夠做到刑部尚書的位置,豈是簡單的。單是他能夠寫得一手出神入化的清詞,引得聖寵不衰,就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啊。”

蕭映綰聽見蕭慎如此分析,試探道:“那他在朝堂之上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吧。”

蕭慎聽見蕭映綰如此問,有些摸不著頭腦,“怎會如此問?”

蕭映綰忙搪塞,“害,你不是說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嘛,這不簡單,心機總是深沉的,若做那些踩著彆人上位或者是背地暗害人的事情,你不知道呢?”

第47章 今生

◎翻牆◎

蕭慎聽見蕭映綰如此說,神色一凜,“此話怎會如此說來。”

蕭映綰心裡思量著,到底要不要把江遇之事對蕭慎和盤托出,若是蕭慎護著叔父,那江遇是否又會對上爹爹,這是她不敢想的。

“啊,沒什麼,隻是我胡亂猜測罷了,爹爹你知道,叔父剛剛坐上了首輔,而你又位列三公,如今我族已經是烈火烹油之盛,而我們身處其中,不得不早做打算,謹防有人暗害。”

蕭慎聽見蕭映綰如此說,心裡思量著,“你說得甚是,但江遇此人,為父觀察著,他雖有心機,但從未有過害人之舉,才朝堂之上也是兩袖清風,憑著才華與能力走至今日這個位置。”

蕭映綰聽見蕭慎如此說,心裡想著,若是江遇這一世依然要複仇,而此時還未動作,那叔父之事隻是早晚發生罷了。

“爹爹,綰綰還想再問一事。”

蕭慎笑了笑,“今日,你這腦袋想的都是什麼,怎會有這麼多的問題?”

“哎呀,爹爹你到底要不要說嘛。”

她撒了一個嬌,蕭慎笑著立刻服軟,誰叫自己就這麼一個女兒?

“好,你問,爹爹敢不說?”

蕭映綰聽見蕭慎這樣說,變得慎重起來,“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叔父若有貪汙舞弊之嫌,爹爹你會怎樣做。”

蕭慎聽見蕭映綰的話,略微思量一番,蕭綱雖然是他的義弟,是蕭家養子,兩人雖然未有血緣關係,可這些年相處下來,也有一些兄弟情誼,蕭慎這些年對自己這個弟弟洞若觀火,知曉他絕不是麵上這般平和那樣簡單。

如今能夠坐上首輔之位,難保不會像綰綰所說,有貪汙舞弊之嫌。隻是他這些年忙於征戰沙場,並未對這個弟弟細細探究,這些年他被聖上,三升三貶,也走到今日的地位,聖上多疑,擅長製衡鼓弄人心之術,能夠將蕭綱放在這個位置之上,定然有他的道理。

但若是,蕭綱真是那樣的人,他身為蕭家兄長,為保蕭氏一族,恐怕無法冷眼旁觀。

“此事,你倒是思慮得及是,礙於你叔父在蕭家特殊的身份,爹爹本不便多插手,可若是他影響到蕭氏一族,爹爹自會秉公辦理。”

蕭映綰聽見蕭慎如此說,也稍稍放下心來,“爹爹,若是可以,還望爹爹保全嬸嬸與阿姐與兩位兄長,他們是無辜的。”

“這是自然,若真有那一日保全他的家室爹爹當然會做。”

蕭映綰鬆了一口氣,話鋒一轉,“江遇今日來找爹爹是做什麼?”

蕭慎拿起那張放在桌上的請帖,“不是買了新宅子嘛,特來送請帖。”

蕭映綰不予理會關於江遇的其他事情,借口離去。

蕭慎看著蕭映綰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這丫頭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入夜,蕭映綰因為白日蕭慎一事,有些輾轉反側,她失眠了。見窗外下了雪,索性不睡,披上鬥篷站在廊下看著雪花簌簌地落下。

“睡不著?”

熟悉的聲音忽然自上頭的聲音傳來,蕭映綰不禁抬起頭四下尋找聲音的來源。她看見一道白影坐在自家的院牆上,蕭映綰嚇了一跳。

“你坐在我家牆上做什麼?是要我叫侍衛過來嗎?”

國公爺府兵三千,自是無人敢惹。

“郡主莫要冤枉好人,可要看清楚,我坐的可是我家的院牆,不是你家的院牆。”

蕭映綰再仔細望去,見他坐的果真是自家院牆,隻是兩麵牆挨得很近,而他坐在上麵對著蕭映綰的淺雲閣簡直一覽無餘。

蕭映綰瞬間有種被人窺探的感覺,她忽然明白江遇買這間宅子的用意,難道就是為了接近她?

蕭映綰翻了一個白眼給他,“想不到一向清冷自持的江大人也有窺探姑娘隱私的癖好。”

江遇被蕭映綰這般說,索性道:“隻是想與郡主做鄰居罷了,並非想窺探郡主隱私。”

蕭映綰看著江遇將這話說得光明正大一般,心想著,如今的江遇難道不是應該忍辱負重,繼續他的複仇大業才對,為何把時間都付在她身上,她實在不解。

不管怎樣,她也已經提醒父親,如今不管江遇有何動作,她至少能夠保住叔父家室。

蕭映綰不予理會,她瞥了一眼江遇後,再次回到內室準備入睡。

江遇坐在牆上,看著蕭映綰內室漸漸熄滅的燈光,知曉她當是入睡,才從牆上下去,進了屋子。

翌日,蕭映綰自然是不會去江遇的喬遷宴,隻是她納悶,江家家規如此森嚴,江遇又是怎樣能夠從江家出來買宅子自立門戶,就柳氏這個性子,會允許他這樣胡鬨下去?蕭映綰不得而知,她也不想探求。

蕭映綰隔著淺雲閣的一麵牆,都能夠聽見江遇宅子裡的喧鬨聲。隻因是冬日,蕭映綰又極為怕冷不在廊下站著,進了內室,一整日都在屋子裡待著。

到傍晚,院內的喧鬨才逐漸散去。蕭映綰一覺睡醒,看見桌邊多了一碗稻香齋的蝴蝶酥點心,她有些奇怪,叫來千霜問,是不是她放的點心,千霜回並不是。

蕭映綰在心裡揣度,江遇的武藝並不差,兩人現如今又是一牆之隔,莫不是他偷偷送來的?

她拿起一塊點心放在嘴裡,入口香甜,十分可口,是她喜歡的,蕭映綰忍不住又吃了兩塊。

事後,她靜靜地看著那光了的盤子,歎息一聲,若真是江遇送的,她就這麼吃了,豈不是又惹上他?

啊,蕭映綰抓了自己的淩亂的頭發,心裡湧上一陣煩躁,江遇他就是故意的,故意不讓她安生。

這日蕭映綰如往常午睡,遣走了房內所有的侍女。半夢半醒之間,聽見有極輕的腳步走進來,一點點靠近她的榻邊。

當那身影靠近之時,蕭映綰十分自然地將帳慢挑開,見江遇正拎著食盒放在她的床頭,見蕭映綰醒著,他神色一驚。

“被你發現了。”

蕭映綰看著他,“我不需要你的糕點,你莫要來送了。”

江遇看著蕭映綰清冷帶著慍怒的神色並未生氣,隻輕聲對她道:“可是,綰綰我忍不住怎麼辦,我隻想能夠經常見到你。”

蕭映綰眉眼清冷,可心底確實五味雜陳,“可是你讓我該如何麵對你,你要複仇,你未來的生活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要肩負江家的使命,難道這一切你都要放棄。”

江遇眼神一亮,“難道我放棄這些,你就會與我在一起。”

蕭映綰搖搖頭,“你我之間是解不開的死結,假設我與你一起,若發生那樣的事情,我又要如何麵對叔父一家人。”

前世她已經替他死過一次,難道這一次她還要再死一次?

江遇看著蕭映綰,輕聲道:“如果我放棄呢?”

蕭映綰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如果我放棄,或是那複仇之人不是我呢?”江遇明確地將心思擺在蕭映綰的麵前。

蕭映綰聽見江遇的話,沉默一刻。

“綰綰,重生歸來,我發現既定之事不會改變,你我已經儘全力保下國公爺,那是因為國公爺卻有隱情所在,天道不允無辜之人慘死,而蕭綱德行有虧,即便我放棄複仇,他還是會死,既定之事還是會發生。”

江遇將所有的事情向蕭映綰解釋清楚。

蕭映綰心頭一驚,“江遇,你要做什麼?”

“我什麼都沒有做,隻是即便是這樣,已經有人將蕭綱貪汙舞弊的證據放在我的案頭,隻是我一直隱而未發。”

“你真的什麼都沒有做?”蕭映綰有些難以置信,複仇不是一直都是他的使命嗎?

江遇怕蕭映綰不相信,他一直看著蕭映綰的眼睛說話,“前世我為仇恨活著,讓我蒙蔽雙眼,看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做過一次就夠了,而上天給了我重來一次的機會,為什麼我還要重蹈覆轍?”

蕭映綰看著江遇的眼眸,那裡有真誠,並不像是在騙她。

“若不是你,還有誰?”她疑惑。\思\兔\在\線\閱\讀\

“蕭綱一路走來,握著的人命不少,不僅是我,還有其他人也視他為死敵。雖然我不會複仇,但我也不會因此而救他,綰綰你可能明白。”

江遇這話說得十分懇切,也十分無奈,那樣一個作惡多端的人,怎會值得人去救,更何況是他的殺父仇人,這一世他選擇放棄複仇已然是能夠做出的最大讓步。

“你...為什麼這麼做。”蕭映綰的心觸動一刻。

江遇怔怔看著他,“我為何這麼做,你真的不明白?”

蕭映綰的心不受控製地亂跳起來,怕泄露心思,她垂下眼眸不敢再看江遇的眼睛。

兩人正僵持著,忽然聽見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

“綰綰,你醒了嗎?”

蕭映綰與江遇一驚,是蕭慎的聲音從廊下傳來,眼見就要走進屋子裡。

而江遇此時若是出去,定然會與蕭慎撞上。

蕭映綰幽怨地看著江遇一眼,心裡對江遇憤恨不平,為什麼一定要每日翻牆來見她。

她四麵張望著,哪裡能夠讓江遇藏住,可是哪裡都藏不住江遇這個大活人啊。

眼看著蕭慎即將進來,蕭映綰慌亂地應著,“哎,爹爹,綰綰剛醒。”

蕭慎聽見,“啊,那爹爹進來了。”

第48章 今生

◎入獄◎

蕭映綰在慌亂之間,看到蕭慎踏入自己的內室,蕭慎看見蕭映綰略微淩亂的長發,神色帶著不正常的拘謹,心裡泛起疑惑。

“綰綰,你可是不舒服?”

蕭映綰尷尬一笑,“沒有啊,沒有不舒服。”

蕭慎仔細打量著蕭映綰,“沒有就好。”

蕭映綰仍舊坐在榻上,“爹爹來可是找我有事?”

蕭慎道:“哦,明日午時,陸韞約你去賞梅。”

蕭映綰回答:“哦,知道了,爹爹。”

蕭慎見口信帶到,走了出去。

蕭映綰見蕭慎離去,才鬆了一口氣。她轉頭,看著衣櫃,她上前將那衣櫃門打開,江遇從裡麵不改色走出來,十分淡定地看著蕭映綰。

想起剛才蕭慎對她說,陸韞約蕭映綰賞梅一事,他沉聲問,“陸韞約你去賞梅。”

“是又怎樣。”

蕭映綰坐在妝奩前,揚聲回答,“是又怎樣?”

江遇道:“你若是不喜歡,就不要隨意答應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