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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的 路曲十三 4404 字 1個月前

。”

什麼可以。

都是騙人的。

何嘉鬱悶地想。自從那晚錦匠一麵,他和謝鑫昊再也沒有單獨相處過,更彆說什麼追求。

何嘉第一次生出原來並不是努力就可以的挫敗感。

直到兩天後,他遇見了他的“第六個人”。

葉子旗他和旁邊的人走進教室時隻剩第一排有空位,坐下沒幾秒鐘兩人就開始交談。

“下午謝鑫昊踢球你真不去看啊?真放下了?”

何嘉正好坐在他們後麵,能把兩人的話聽得一清二楚,聽到謝鑫昊的名字,他下意識抬頭。

葉子旗嘴硬,“誰愛去誰去,”話裡有故作的灑脫:“難不成我還要在一棵樹上吊死?我離了他就不行了?”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實在舍不得就服個軟兒,再撒撒嬌……”

後麵的何嘉沒再聽。

下課後兩人分頭走,門口隻剩下葉子旗。

何嘉等在原地,片刻後走了過去。

“聽說你也和謝鑫昊交往過?”他開門見山。

葉子旗幾乎是立刻就有反應,他眯著眼睛打量何嘉,“也?”

“你彆誤會,不是我。”何嘉神色自若地解釋,“抱歉,剛才不小心聽到你和朋友講話。”

課間人教學樓裡來往的人很多,走了一波又來一波,兩人換了個地方說話。

葉子旗還是很關心剛才那個問題,又問了他好幾句。

在何嘉口中,他的一位朋友也曾和謝鑫昊交往過一段時間,分手後也黯然神傷了好久。

三言兩語,很快引起了葉子旗的共鳴。

大概人們在分手後都會有一段時間會特彆關注前任,葉子旗也不例外。

何嘉的出現算個契機。

他說了一大堆,把這半個多月以來的情緒都宣泄了出來。

可能是何嘉的話讓他產生了傾訴欲,說出來之後他整個人都輕鬆多了。

接過何嘉遞過來的紙巾擦鼻涕,他說話的聲音還帶著鼻音。

“好了,再見。”

葉子旗說完就瀟灑地轉身走了,也沒去想為什麼有人會無緣無故問他那個問題,還願意聽自己長篇大論的控訴。

何嘉笑了笑,也離開了教學樓。

下午,何嘉準時出現在球場,而那裡正進行著一場友誼賽。

謝鑫昊踢球的風格和他本人極不相符,不是那種全程跑動的進攻,過人、帶球動作也不算激烈,但很會抓時機,像頭蟄伏的獅,往往每次出擊的時候都勢在必得。

周圍的尖叫加油聲此起彼伏,謝鑫昊站在一角等待隊友點球,他雙手撐著膝蓋喘氣,小腿上肌肉明顯,但線條流暢,看上去充滿了力量。

何嘉中場的時候給他遞過水,但被人拒絕了。

自從上次自己說要追他後,謝鑫昊從沒接受過自己的任何邀約。

現在也是,他伸手接過另一個女生手裡的水,全程都沒看自己一眼,反倒是自己盯著他滾動的喉結看了好久。

何嘉很少會有鬱悶的情緒,現下倒是實打實感受到了。

那晚一時衝動說出口的追求無疾而終,兩人每天都見,不過謝鑫昊從沒給過機會。

周一,經管係的學弟慕名而來,要走了謝鑫昊的聯係方式。周三,換了個新麵孔,到店裡來等了會兒,不久後一前一後走出工作室,謝鑫昊替人開了車門。

其中一個何嘉曾經見過,在迎新晚會上把架子鼓敲得震天響,不過不可否認,長的都挺好看。

何嘉陷入思考,無意中揪了幾把球場上的草,指尖沾上點綠,反應過來之後又欲蓋彌彰地把草往下埋。

一直到裁判吹了哨,周圍的人才散去一些,但還是有幾個留在原地,在距離謝鑫昊不遠處小聲說話。

何嘉隱約聽到“去啊”的字眼。

謝鑫昊喝完最後一口水,空瓶被扔到旁邊的廢紙簍裡,朝何嘉這邊走過來。

高大的身影走到中間卻突然停了幾秒,謝鑫昊右手握成拳抵在心口,速度明顯沒有剛才那麼快了。

等人走到跟前,何嘉還沒來得及問,手裡被塞了一串鑰匙。

“送我去醫院。”

何嘉不敢耽擱,一路飛馳。

很快他們就到了一家私立醫院,何嘉車開得快,但是很穩,一路上還留心著副駕的情況。

“還好嗎?”

謝鑫昊閉著眼,額頭上出了細密的汗,眉頭緊皺地嗯了一聲。

方才謝鑫昊說去醫院時臉色就已經很不好,脊背也微微彎著,事發突然,何嘉雖有疑問但也沒出聲。

這是家私立醫院,謝鑫昊很快被安排去做一係列的常規檢查,何嘉坐在外麵等。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腦子裡亂糟糟的,握著鑰匙的手微微發抖。

何嘉強迫自己深呼吸。

“外麵那位家屬可以去門診繳費了。”

醫生探出頭,他如夢初醒,快速地收回思緒。何嘉手裡拿了幾張單子,走路時匆匆掃了一眼——

室間隔缺損。

何嘉腳步一頓,但很快又神色如常。

“雖說當年手術很成功,我也一直建議你保持日常運動,但凡事都得有個度不是,”

“這個月檢查時間也快到了,彆想著今天來了就萬事大吉,不然到時候我不好和你爸媽交待……”

老院長絮絮叨叨。

謝鑫昊幼時的手術就是他親手做的,當年手術很成功,這次卻來勢洶洶。老院長從他屁大點一個就看著他長大成人,一年好幾次的檢查做著 ,對他的身體狀況了如指掌,都不需要開口問。

果然,得知誘因是來之前之前踢了場球,老院長險些氣得吹胡子瞪眼。

雖說時隔這麼多年,謝鑫昊的已經與正常人無異,運動耐量也接近於正常,但隻要是病,終歸會有不確定因素的。

數落中間摻雜著告誡,這些話謝鑫昊從小到大聽過無數次,終於耐著性子聽完了醫囑,他向李老告彆完抬腳就要走。

“藥不能停啊,最好是每天都要隨身攜帶,以防萬一……”

老院長聲音追在後麵。

謝鑫昊沒怎麼聽,光顧著找何嘉了。

他站在前廳,周圍的人形形色色,唯獨不見何嘉。

這讓他心情不太好。

一想到自己車鑰匙還在他手上,這種感覺更甚。

謝鑫昊默默數數,想著隻等他十秒。

“十一”

“……”

謝鑫昊冷著臉抬腳準備走人,突然在拐角瞥見匆匆趕來的何嘉。

“結束了嗎,現在還有沒有不舒服?”

何嘉還喘著氣,額頭上冒出些細小汗珠,手裡拿著一個三明治和一瓶常溫的牛奶。

“先墊墊,空腹時間太長不好。”

現在距離正午早已過去近兩個小時,來的時候兩人都沒吃午飯,何嘉怕他會低血糖。

三明治和牛奶都還是溫熱的,兩人指尖不小心相觸。

“沒有。”謝鑫昊說,低頭瞥了眼何嘉,發現他麵部泛紅,因為皮膚太白了甚至覆上層粉暈。

謝鑫昊沒有立即撕開包裝,而是放在手裡握著。

何嘉鬆了一口氣,呼吸平複了些,“那就好。”

“你沒有什麼要問的嗎?”謝鑫昊偏頭看他側臉。

“我知道這個病。”何嘉也絲毫不避諱。

“嗯?”這下反倒是謝鑫昊有了幾分好奇。

何嘉卻說:“下次再告訴你。”

謝鑫昊皺眉,覺得這話似曾相識,“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

何嘉莞爾:“那就都留到下次說。”

謝鑫昊搖頭,輕笑了一聲,“今天謝了。”

不知道為什麼,當時在人群裡看見何嘉,他其實是鬆了口氣的。事發突然,他隻能儘快尋求幫助,而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潛意識裡覺得何嘉是個可以信賴的人。

雖然這個可信賴的人不久前才說過要追他的話。

可事實確實如此,何嘉鎮定,不多話,甚至連到手的三明治都是溫熱的。

謝鑫昊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道謝,“晚上有時間麼,我請你吃飯。”

何嘉聞言眼睛有一瞬的發亮,但很快他又笑著說:“你忘了我們現在的關係?”ω思ω兔ω網ω

“嗯?”

謝鑫昊愣怔,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還能有什麼關係,這不還正在追麼。

何嘉難得在謝鑫昊臉上看見迷茫的表情,眨了眨眼睛也不再賣關子,“我在追你。”

言下之意,我在追你,應該我請你吃飯,但你之前次次拒絕,而今天答應了,就代表著同意追求。

謝鑫昊猜他是這麼想的。

何嘉也確實是這麼想的。他也不想混淆視聽、胡攪蠻纏,可對麵這人是謝鑫昊,是他喜歡的人。

不胡攪蠻纏一點,怎麼追到人?

謝鑫昊默不作聲,實則在看何嘉的眼睛。何嘉眼睛也很有特點,雙眼皮極薄,但可以看見,眼尾還微微下垂。

整張臉的線條包括眼型都給人一種鈍鈍的感覺,唯獨鼻子小巧又挺翹,但放到一起又不顯得違和,反而很和諧,和他本人一樣,看上去很舒服。

而這雙眼睛此刻注視著他,很亮。

謝鑫昊覺得嘴角好像不受自己控製,被人引著動了一下。

“這樣。”謝鑫昊終於出聲,很輕,劃過耳膜像在撓。

何嘉心跳有點快,嘴裡的話跟著不受控製的心跳脫口而出——

“所以我能請你吃飯嗎?”

“……約你。”

想了想,他又換成這兩個字。

謝鑫昊嘴角的弧度擴大,“可以啊。”他說。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眼前這人有前科,何嘉有點不相信他。

發出的無數次邀請暫且忽略不計,他知道謝鑫昊喜歡書法社一位大四學長的字,那位學長恰好也是宋敏華的學生,特意托人寫了一幅,但送不出去,至今都還在家裡放著。

謝鑫昊清清楚楚看見他眼裡的狐疑,這下是真控製不住了。嘴角的笑意毫不掩飾,他說:

“這次是真的可以。”

“不騙我?”

“不騙你。”

第5章 前前男友

折騰進醫院的事不出所料還是傳到了魏女士耳朵裡。

“謝鑫昊,你能耐了啊。”魏如冷笑。

謝鑫昊承認錯誤,然後安撫,得心應手。

魏如還沒說完,“周末必須回家。”

“再說吧。”謝鑫昊懶懶地說。

手機頁麵上彈出新的消息,他點開,繼而勾唇。

是何嘉。

其實這個人一開始他不想沾。

原因無他,謝鑫昊從來不在無趣的人身上浪費時間。玩得開,放得下,好聚好散才是圈子裡的法則,也是謝鑫昊需要的。

但很顯然,何嘉不是這類人。

所以他才會把所有邀約都拒了,說是可以,但一點追人的機會都不給人留。

但現在,何嘉似乎有些令他出乎意料,鬼使神差也好,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