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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回來了?

劇情一開,重要人物都像登臺表演一樣迅速的登場了。

第9章 她走了出去

陽光斜斜的照在躺在藤蘿編織的秋千上的江南,她拿了一片芭蕉遮住自己的臉,手上還捏著兩個核桃,暖洋洋的沉沉的睡去。

今天江南好不容易給自己放假一天。

阿坨捧著一盆葳蕤的蘭草走來,將江南喚醒。

江南拿開芭蕉葉,看她。

阿坨似有很重要的事與她說,她麵色焦急,拿著蘭草不停比劃。

江南看她這樣子,便立刻明白了,不是蕭然的事,就是江淮的事。

“你先別急,慢慢說吧。”江南起身坐著。

“三日後的紙鳶節,蕭然也會來。”阿坨麵色鄭重道“是三小姐請來的。”

江府有三位小姐,大小姐江月已經出嫁了,二小姐江雪露定了親,準備出嫁,還有一位待字閨中的三小姐江玉敏。兩位公子,江淮和江業。

如今在府上的,又有空閒的江家子弟,隻有江淮和江玉敏,再加一個江南。

江玉敏因是嫡女又是幼女,向來頑劣。

她最喜歡的就是捉弄哥哥的小情人,例如借江淮的名將她們找來,實則讓她們一直跟在自己身邊,不得見江淮一麵。她們抓心撓肝的模樣,令江玉敏心甚悅。

亦或者,找來一群心悅江淮的人,故意要透露哥哥喜歡的女人的樣子。喜歡的特徵呢?就這女人身上的特徵說一點,那個女人特徵說一點,然後看她們為此撕破臉皮,從假惺惺的友好到互相憎恨。

這,都是江玉敏的拿手好戲。

可偏偏這是江淮最偏愛的親妹妹,她下一次叫來她們,那些姑娘也都不願意拒絕。滑稽的事就發生了一次又一次。

江淮知道這些事,他不僅不會指責妹妹,還會配合她的胡鬧。例如當天不出現在姑娘們麵前。

他覺得這樣很有趣,還會讓姑娘們更愛自己了。等他從外邊兒閒逛回來,還會有興致聽一聽妹妹說起她們是如何的如坐針氈,望眼欲穿。

江南看了劇情後,對這位江玉敏惡趣味印象頗為深刻。

顯然。

這一次江玉敏的目標是蕭然。

江南閉了閉眼,阿坨以為她被這個消息氣著了,趕緊來給她揉太陽%e7%a9%b4。

她是無語。

劇情裡,這一次不該是蕭然被叫來戲弄,原是王菲菲。

但,或許是蕭然突然消失,不再纏著江淮,後者便不樂意了,故意授意江玉敏選她,也不是沒可能。

又過了一日。

阿坨著急忙慌的過來報告:“鬱芊小姐回來了!!”

“不是還要兩日嗎?”江南正在練字,聽到她說的話,筆尖頓了頓,心無波瀾的再次書寫起來。

要不是為了她在江家和蕭然麵前立的人設,她連問都不會問。

女主回來了,與她何乾?

“說是京城那位發難,鬱家提前把女兒送回陽城了!”阿坨打聽的很詳細。

下午,江南去了藏芳樓轉了一轉,芳蕊請了十來個個大娘來一起製作茶葉,工序已經進行到了一半。

原先新鮮碧綠的半天妖,蜷縮了起來,像一個個馬上就要脫殼的有些泛黃的蠶寶寶。

她撚起一個來,放在鼻尖,有一股似有若無的果子香氣,甚是好聞。

芳蕊興奮道:“老大,最近客流量少了很多,要是我們能推出這款茶葉,那一定會吸引許多好茶的人來,這麼香,又僅此一家的茶,他們喝了必然會再來的。”

江南笑道:“物以稀為貴,這款茶,我們定價要高。”

“多高?”

“比其他茶水高出十倍。”

“十倍?會不會太高了,沒人買。”

在趙國,茶算得上是貴族和平民百姓共有的愛好。因此,茶價格越做越親民了。

江南摸了摸茶葉:“記得在宣發出去的紙牌上寫:萬丈懸崖,峭壁之上,集日月之精華,鷂之所贈,天下唯此一處的半天妖茶。”

“這一次,我們賺的,就是富人的錢!”

芳蕊被這一大堆的華麗首碼唬的暈頭轉向。

她小心翼翼的放下了方才隨手抓了一把的茶葉,她看了一眼大娘們:“你們下手都輕些。”

那些大娘原本就在偷聽,聽到芳蕊的話,都把頭點的像雞啄米似的。

江南從藏芳樓出來,外頭風和日麗,許多樹上的嫩芽長起來,充填了光禿的樹枝。高些的地方,一眼看去,整座城綠色盎然。

江南心情大好,準備趁著日頭好,隨便逛逛。

不過她運氣不太好。

隨便逛逛也能遇到不想遇到的人。

江南麵無表情的看著路中央的兩位,一位正是江淮,另一個是未曾見過的姑娘,背影嫋嫋婷婷,紮著簡單的髮髻,長相清麗可人。

而江淮眼裡有一張扇形圖,三分失而復得的喜悅,三分被拋棄的仇恨。

江南猜想,這位清麗佳人必然就是鬱芊了。

她原想當不認識江淮,從旁邊略過。然而江淮這狗眼睛是真的毒,一眼就認出用袖子遮了半邊麵的江南。

“江南表姐!”江淮打招呼。

江南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她這是要被聘為工具人了?

她不想見到江淮。

她的表情被江淮誤讀成,是她見到了鬱芊在他身邊不高興。

江南勉強扯一點微笑,沖兩人笑:“沒找到在這裡見到了表弟你,這位是?”

“這是鬱芊,我兒時的青梅,她還曾是江家的鄰居。”

“幸會。”鬱芊見到江南,眼裡有一秒的驚豔,隨後又歸於平靜。

“幸會。”江南看向江淮“我先回去了,你們再好好逛逛。”

江淮隱晦的看了一眼鬱芊,對江南道:“不急,現在荷花開的正是時候,表姐若是無事,不若同我們一起遊這新湖?”

江南不應答。

鬱芊臉上沒有複雜情緒,落落大方上前行了個禮,輕聲道:“姐姐可否陪同一起?我與江淮孤男寡女,也不適合單獨出遊。”

這下,反倒是江淮變了臉色。

麵對人姑娘誠懇請求,江南隻好答應。

三人行遊到新湖最深處,又往回走,竟碰上了一陣騷亂。前方人群騷動,還自動的把中心圍出來了一個空地,成了人圈兒。

新湖位於城最靠南之處,回府就這一條路,堵在這裡,誰也過不去。

江淮臉色一沉,對著前麵的人喊道:“讓一讓,讓一讓,堵在這裡像什麼話?”

前方的人們怒不可遏的轉過頭來,看到吆喝的人是江家二少爺,立馬閉嘴,蠕動著身體,給讓出一人寬的位置來。

三人通過後,來到了人群包圍的中心。

原來是有兩個賭鬼和五個壯漢打手在這裡打架。

準確來說,是賭鬼單方麵被揍。-思-兔-在-線-閱-讀-

為首的壯漢拎著棒子,指著地上躺著□□的邋遢賭鬼,對另一個穿著還算體麵的人說道:“以前我們富貴坊不跟他計較,就是看到你蕭禮的麵子上。但,此人屢次欠債不還,他已經欠了我們潭水閣十兩黃金了整整四個月了!!!!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今日要麼收回債,要麼打斷他一雙腿!”

叫蕭禮的男人聽到十兩黃金愣了一下。

賭鬼被打手說的話,嚇得瑟瑟發抖。他捂著頭蹲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說:“不要打我,求求你們了,我以後一定能贏回本的。”

他爬到蕭禮跟前,拽住他的腿角:“兄弟,你再幫我最後一次吧!以前我倆關係那麼好。我不想沒有雙腿嗚嗚嗚嗚。”

蕭禮看著他,猶豫了好一會兒。

“你信我啊,兄弟!我是被人陷害的。他們說借我錢,指定我去下大,大準能贏。我就去了,誰知道小。早知道不借他們的錢了。是他們坑害我呀!可把我害慘了。”賭徒哀嚎不斷,裝盡可憐。

蕭禮心中不忍,當機立斷的吩咐身旁的下人去回家取能典當的東西來。

下人速度很快,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就將蕭禮吩咐的要拿的東西帶了來,他將其舉在手裡,打開了來。

那是一盒用牛皮包著的價值不菲的首飾,有碧綠的手串,晶瑩剔透,渾圓的珠子。

突然,從人群裡跑出來一道倩影,她慌忙的拽住包首飾的綠布,將其從僕人手中奪回來。少女抬起秀氣的頭顱,強行讓自己與蕭禮直視:“爹,這是母親的嫁妝,不可……”

蕭禮乜了他這位平時沒什麼存在感的女兒一眼:“撒手!”

“不,這是娘親的!”蕭然生硬道。

蕭禮聽她提起那個死去的女人,心下不悅,走過來,強硬的要從蕭然手中將首飾盒搶走:“都死了的人,還提她做什麼?人都要珍惜活人的。你沒見二叔馬上都要被人打斷雙腿了嗎?”

蕭然死命的倔強的護著首飾盒,她白皙的手指被力道拉扯的泛著血色。

“他不是我的二叔。”

‘二叔’和蕭家根本沒有血緣關係,隻是蕭禮在外認的幹弟弟。

以往蕭母在的時候,蕭禮也總是這樣,把家裡的東西拿去給旁人,讓家裡人省吃儉用。

他們也隻是蕭家的一個分支,蕭禮把分家前的錢花完了,就打主意到了蕭母帶來的嫁妝上。母親藏了一些,但在母親去世後還是被蕭禮發現了。

看熱鬧的人認出江淮了,連忙肘擊他的手臂:“誒誒誒,那不是你相好嗎?你要不要去替她擺平?”

江淮餘光看到那方的兇神惡煞的打手們。

前些天江父因為他沒把青銅麵具帶回家,反而擲四百兩博美人一笑的事,對他很是失望,還放話說他要是再做出這等破事來耽誤了正事,江家的繼承人就不再考慮他了。

現下,他怎麼好去?

若是那天沒有讓父親失望,今日這美人恩怎麼都是要拿到的。但出了那檔子事沒多久再傳出他江淮為了美人和賭坊打手起了矛盾…那可就不好了。

可惜啊!

江淮上麵還有個大哥,喜歡到處遊歷,不愛管江家的事,但江父強行命他回來接管江家,他必然要回來的。

江淮不想把快到手的江家之主拱手讓人。

他淡淡的說:“這是別人家的家事,插什麼手?”

鬱芊早在來之前就聽到過江淮和幾個女人周旋的事,也知道江淮曾為了幫蕭然尋回釵子的事,還有蕭然會學他最愛的點心送他的事。

聽到他這麼說,她輕輕抬起頭,望著他的側臉,眼中帶了些許審視。

江南想起前些日子他對蕭然說的那些‘情話’,腹中一陣反胃。

蕭然和蕭父拉扯之際,餘光中掃到了江南一行人,微愣片刻,眸中有微微亮光,在觸及到江淮冷漠的眼神的時候,那抹亮光像遇上烈日的薄雪,暫態化掉了。

蕭然被擠壓的血紅的手掌和微紅著的眼,或許是疼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她微仰著頭,堅決不其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