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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影無蹤了。

她緊張的抿著唇,試圖從小廝的話中揣度那位大人的用意。

她輕聲問小廝:“您家大人叫我去是為何?”

小廝微微一笑:“是好事。大人說,有你想要的東西。”

蕭然怔了半響,滿臉複雜,看到小廝兇狠的表情,不免有些怵。小廝明顯有些不耐煩了。他不是簽了賣身契的真小廝,是被江南在街上用銀子雇來的,事兒辦好了才有錢拿,定不願意看著蕭然就這麼跑了。

江南說的是將人請上來,可也沒說怎麼請上來。

小廝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至臺階上。

蕭然險些驚呼出聲來,下意識要掙脫,小廝皺著眉頭用右手撥了一下配劍。

劍炳發出清脆的響聲,明晃晃的威脅著她。

周圍有人注意到了,但看到小廝走的方向,臉色一變,趕緊的轉回了頭,生怕惹上不該惹的人。

蕭然認命了,默默的,任由其將她帶去包間。

包間的簾子一打開,裡麵就是黑黢黢的一片,隻能通過外麵的透光,隱隱約約看到最裡麵的一個人影。這讓蕭然更是恐慌。

蕭然站定在包間最外麵。

江南壓低了聲音,道:“聽說這簪子是你母親的遺物,我將它還給你。”

黑暗中有開蓋的聲音,再然後就是腳步聲,由遠至近。

蕭然聽到她要把遺物還於自己,一瞬之間,喜悅溢於言表,旋即又悲戚了起來。

大人又怎會平白無故的送還東西給她?

但與她想的不同,那大人站在離她一臂之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將簪子遞給了她。

蕭然忐忑的接過,等待下話。卻聽那人說她可以走了。

她喜出望外,連忙鞠了一躬:“謝謝大人。小女子以後攢了錢一定會還給大人的。”

“無妨,那點錢對我來說,九牛一毛。”江南道。

蕭然堅持把自己身上值錢的東西都一股腦的拿出來給小廝。三十兩銀子,項鍊,耳環,包括今日之前她一直珍惜著的一塊金鎖,若是換出去,也能換上一兩百兩銀子。

她道:“我不能白拿旁人的,剩餘的銀子到時候小女也會還來。可以問一下大人暫住在哪兒嗎?”

江南看了她半響,聲音低沉,慢悠悠說出反派的經典話語:“知道太多,對你沒有好處。”

蕭然被唬的瞪大雙眼,果然不敢再問。

“走吧。”江南道“還有…我不需要這些東西。”

蕭然被這喜悅的大餅砸的暈暈的,再三感謝後,就要出包間。

“等一下!”江南突然出聲。

蕭然被拉住袖子,心一顫,努力收回袖子的同時退了兩步。

撕拉——

衣服撕裂的聲音在黑暗中尤為清晰。

兩個人都愣在原地,江南拿著一片衣料不知所措。

借著外邊透過窗簾朦朧的光亮,她看到蕭然手臂上的衣物缺失了一塊,白皙,纖細到血管都看的一清二楚的美玉般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蕭然唔了一聲,慌亂拿袖子遮住手臂。

她眼睛濕漉漉的,微微泛紅,活像一隻受驚擾的兔子。她緊緊拽著簪子,不鬆手,臉上勉強浮出一點笑意:“大人,小女會刺繡做些點心,今後……今後賺的銀子都送來給大人可好?利息定也會給。大約五年就能還清,我現在寫借條立字據…”

江南撫額,心想這誤會大了。

她隻是想問她手腕上一圈紅腫的傷是怎麼來的。

第8章 你來晚了

江南身形隱在暗處,心情頗為複雜。

若這時她還問她手腕情況,想必蕭然會想的更多。

江南覺得自己需要找個理由:“你若是實在想補償什麼,那就在端午節那天,在紙坊街東大路百年槐樹下,放一壇你自釀的果酒吧。”

蕭然不明所以,卻還是立刻點了點頭。

離端午還有兩個月。

江南不是想喝果酒。劇情裡,端午節那天蕭然會送江淮一罎子自己釀造的果酒。

江淮喝果酒,醉酒,趁機親了她的額頭,說了一些山盟海誓。

當然,這些山盟海誓自然做不得數,但單純的十幾歲少女還是會被蠱惑到,就誤以為男人真心相許。

若是讓江南把果酒送給自己,這件事定不會發生了。

江淮看似憤怒的提前離場了,但其實沒多久,他又殺了個回馬槍,帶回了十幾個侍衛蹲守在門外。

待那與他爭搶麵具的人一出來,他就會將人“請”到府上,好好與其說道。

青銅麵具他勢在必得。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

陸陸續續的都散場了,他神經兮兮的死盯著每一個出場的人,但這些人都不是他要找的人。

江淮看到拍賣場都空了,陰氣沉沉的去問拍賣場的人:“八號包廂的人呢?”

那人先是迷茫的轉過頭來,看到是江淮,了然的回答道:“沒看到有人出來。”

“你們拍賣場的人知道八號包廂是什麼人嗎?”

“好像是一男一女,男的不認識,女的遮住臉看不清。”

一男一女,或許是夫妻?江淮在腦海中找尋自己可能得罪的夫妻,找了半天,也沒能鎖定。

他望了一眼空空蕩蕩的拍賣場,又看了一眼上邊沒什麼變化的八號包廂,毫不猶豫的帶著侍衛走上去了。

青銅麵具,江淮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拿到。若是空手而歸,回家後,他爹非宰了他不可。

他不信陽城能有比江家勢力更大的人物,他上樓過程中,心裡想了十幾種威逼利誘的辦法。

當江淮打開包間簾子一霎那,傻眼了。

包廂裡隻有一個昏暗的燈籠孤零零的在角落,一個人也沒有。他四下張望,看到窗戶開了一人通過的缺口,這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他怎麼就想不到,這兩人早就跑了?

江淮臉臭的仿佛在最難聞的廁所裡待了三天三夜,他走到視窗,瞧見一張夾在窗戶縫隙裡的紙條。

他打開來看,登時眼睛紅的馬上就要吃人一般。

上麵洋洋灑灑的寫著四個大字:你來晚了。

這四個字像是變成一張張嘴,呲牙咧嘴,嘲笑著江淮的無能。

江淮將紙撕碎。

“查!藏在這個包間裡的到底是什麼人!!”

他恨恨的錘了一下窗戶,連同拍賣場也一起恨上了。

蕭然一路上將母親遺落的簪子小心的護在%e8%83%b8口,始終有股不安縈繞在心上。

對她來說,天掉餡餅讓人驚喜,也讓人擔憂。

她不會覺得有人對自己好是理所當然的事。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

蕭然回家的路上一直反復回想方才的事。當時因為慌亂,有些細節隻是走馬觀燈般在腦子裡過一遍。現今有了時間細想,有些東西也就被憶起了。

比如她朦朧之中看到對方身形纖瘦,或許是個女子,又或許是個瘦弱的男子。

又比如,她看到了那人腰間的玉佩,雕刻的栩栩如生,張牙舞爪的騰蛇赫然刻在上頭。

記憶起這許多,其人在她這裡卻越發的神秘了。

她不知道她的意圖,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誰,為何幫自己。真是為了一瓶果酒嗎?

或許是和江淮有仇,於是逮著她來消遣。

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蕭然越想越亂。

她唯一能確定的是,能和江淮叫板的人,一定不是什麼小人物。

或許,等她送果酒那天,她就知道了。

風吹過,路旁的桂花香氣散在鼻尖,沁人心脾,她心情莫名放鬆了些。對這位還自己簪子的大人,她感激與不安並存。

直到快到家,她才想起了江淮這個人來。但奇怪的是,想到他,想到的是那頭也不回的背影和被拽住手腕的自己,心裡隻剩下淡淡的不愉。

江南將今日穿的衣物麵紗帶至郊外通通燒掉,換上早就準備好的衣裳,拍了拍灰塵,去了藏芳樓。

先前派暗衛去採摘半天妖,已經有結果了。

滿載而歸,還帶回來了些茶籽。江南準備在山腰後麵買個茶園種上。

她仔細端詳帶回來的半天妖,葉扁長而平,呈橢圓狀,色濃綠,若不是有心尋,常人怕是會當成普通的樹葉。

有了這四大名樅之一的半天妖,江南有信心讓茶樓更上一層樓。

江南回到江府的時候,太陽初落。

但運氣不好,和江淮碰上了。

江淮在府外踱步,不敢進府,神情十分焦慮。他看到江南回來,身後還跟了一個少年,愣了愣:“表姐這是去哪兒了?”

阿羽替江南回復:”藏芳樓進了獨一份的茶葉,半天妖,老闆今日來瞧瞧,便是這個。”

阿羽示意了下自己挑著的擔子,兩個簍子裡都放了些茶葉。

江淮點點頭,心不在焉的說:“獨一份的,想來味道一定不差。”

阿坨正在扯著銀線纏風箏。她瞧見江南回來了,起身,指揮阿羽將擔回來的茶葉放在院子外。隨後笑著迎上來:“這些是茶葉麼?看起來翠翠綠綠的。表小姐辛苦了。”

“是藏芳樓新上的半天腰茶,你到時把這些分配給別的院子”江南卸下薄襖,看到被她丟在地上的紙鳶,問:“你這是在做什麼?”

阿坨連忙應下,後解釋道:“表小姐不知道嗎?過幾天便是江家一年一度的放紙鳶的日子。江老爺體恤咱們下人,讓我們放紙鳶玩一天,不用幹活。在府的少爺小姐也都會找來朋友一起加入,很是熱鬧呢!”

“這就是奴婢做的奴婢和表小姐的風箏。”阿坨將地上兩個紙鳶提起來,讓其正麵對著江南。

紙鳶一大一小,她給自己做的那個小小的,上麵有一些鳥兒啊花兒的圖案,幾乎占滿了整個紙鳶,顏色也是五彩斑斕。對於旁人來說,太過花哨,但看阿坨的表情,她是真的滿意。

而阿坨給江南做的那一個,比她的大了一整圈,還是空白一片。

“阿滿她們都說奴婢俗氣,奴婢就不給小姐擅自畫圖了。”阿坨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江南給了等在院外的阿羽一些報酬讓他先回去。接著接過阿坨給自己做的大紙鳶,拿起毛筆行雲流水的塗塗畫畫一番。

一柱香時間後。

一嶄新的全純綠色紙鳶就出現在了阿坨的眼前。江南還撒了點茶水在上麵。

阿坨沉默片刻:“這是…?”

江南微笑道:“你不覺得這綠色很健康嗎?細嗅還有一點茶香味兒呢。走,我們去放來試試。”

然後,偏院外,出現了一對紙鳶,一綠一五彩斑斕的黑。

是夜,月光皎潔的灑在石路上,也灑在碧綠的湖水上,顯得波光粼粼的。

江南又看到了那個坐在湖邊望著月亮的人影,皺起眉頭來。

“他又怎麼了?”她問阿坨。

“哦,是鬱芊小姐這兩天就要回來了。”阿坨道。

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