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1 / 1)

張呈奇了:“你怎麼知道?人家雖然人淡如菊了點,可不至於和翻紅過不去吧?還是這電影能百分百紅?”

白寄凊隻是一種很強的直覺:“和紅不紅的沒關係。她人很端正,也有包袱,要她在舞臺上表演是難為她吧。”

張呈哎了一聲:“你說這話,安安靜靜地上臺唱個歌不也行?又不是要求每個姐姐都做節目效果,有自己的特點才最重要。到時候給她按照性格量身定做一個知性劇本,觀眾也喜歡,百利而無一害啊。”

白寄凊搖了搖頭,不是很贊同:“這幾季做下來,誰還不知道,到那八成都得有感情線,你肯定沒問題,你個高,一米七零,往那一站和誰都有CP感,肯定炒得起來。”

張呈笑了:“江雪荷怎麼不行?要是貼標籤看外表,她就是最流行的清冷溫柔姐姐,指不定多受歡迎呢。”

白寄凊:“就是不行。”

第29章 可疑的結案(倒v結束)

遊沁的回答平穩, 完整,幾乎可以說是天衣無縫,當天就被放回家了。

還沒有來得及對遊沁的手機, 或者家裡進行必要的搜查,他們就迅速鎖定了王嶸出事前經常聯繫的一個電話號碼, 那是個剛畢業的男大學生,失魂落魄的, 文子佳隻問了一句:“你認識王嶸嗎?”他就全部交代了。

他是單親家庭, 他爸爸是個體戶, 做小生意,自從認識了王嶸開始迷信起了保險,聽他的推銷買了一年一投的壽險。

王嶸說知道他用錢謹慎,一年一投不僅省錢, 照樣能保。結果他父親今年害了急病, 保險公司審核不過, 不續保了, 直到死都沒拿到一分錢。

“所以你就拿刀要去殺了他嗎?”文子佳問。

“我拿刀是為了給自己壯膽。”大學生哽咽了,“沒想到他那人就是滾刀肉, 我氣不過,想著捅他一刀,和他同歸於盡!”他露出胳膊給文子佳看, 上麵是扭打的青紫痕跡。

“你為什麼會知道他那時候在港口呢?”

大學生猶豫了一下:“我和他女朋友吵架, 讓她給錢,他女朋友就說你看上什麼拿什麼吧,還把她的手機隨手摔給我。後來她不理我了, 我打開手機一看, 發現有定位軟體。”

文子佳皺眉:“你就起了想要跟蹤報復的想法?”

大學生沒回答。

文子佳換了個問題:“你和遊沁很熟悉嗎?”

“隻是認識, 他公司不讓外人進,我隻好去他家,他也不在家,遊沁會招待我。”

“警官,我主動交代這些,會不會從寬處理?”他著急地問。

“當然。”文子佳點了點頭,等到監視器關了,準備把大學生押出去,文子佳忽然問他,“遊沁和王嶸的關係怎麼樣,有讓你幫忙殺人的意思嗎?”

大學生顯然沒懂她這句突如其來的問話,愣愣地問:“什麼?”

-

文子佳輕輕地曲起指節碰了碰自己的鼻下,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流過鼻血了,可還是很懼怕。

她拿紙杯接了一杯水,咽下一顆膠囊,靜靜地靠在牆邊,感到一陣失重。

那隻屬於遊沁的手機就握在她手裡,隻有一張海浪拍岸,雲霞蒸蔚的鎖屏,沒有設置任何密碼。

文子佳明明是記得的,上次案件他們拿到的遊沁的手機,有著手勢密碼,是一個S型。

她一動不動地站在既定好的位置,攝像機移動,調度,拍攝並未中斷。

到底是打開,還是不打開呢?

文子佳沉重地一呼一吸,她手指輕輕一滑,鎖屏變作屏保,不出意料,這是個非常乾淨的手機。

聊天記錄,購物記錄都乾乾淨淨,無可指摘。

定位軟體放在首頁,大膽的無懈可擊。

她最近還有寫作嗎?

文子佳想。手機裡的辦公軟體沒有登錄帳號,她抿了抿嘴唇,轉而打開了便簽軟體。

這裡麵是滿當當的便簽,隻不過不是她小說的內容,大部分都是一句一句的隨記。

定期清理也剩下好多,轉移功能就是這點不好。

我看見你了。

又去海洋館了。

新書寫了一個開頭,不知道你有沒有看第二部。

還是一樣的唇膏,太戀舊了。

好起來吧。

又去海洋館了。

又去海洋館了。

文子佳咬著牙,長長的睫毛發著抖,墜下來一滴淚珠。

“卡。”趙霜濃趕緊掐斷,“別哭了,不能哭。”

江雪荷當然知道文子佳不是那種嚎啕大哭的類型,這裡也不必涕泗橫流,趕忙拿手捂住臉,可繃不住淚水直往下流,她拔腿就往化妝間跑。

天可憐見,沾了淚水的手擰化妝間那個過時的小圓把手比螞蟻搬秤砣還費勁,自己那個小助理正千裡迢迢地要從海對岸跑過來幫自己,一隻纖細的手替自己把門擰開了,

白寄凊:“你小助理真不靠譜。”

“哪有。”江雪荷一邊用紙巾著急忙慌地捂住自己滿臉的淚,一邊還不忘護短,“小姑娘貪玩點很正常,平時她都很負責任。”

白寄凊笑了,拿紙巾擦著自己的手,江雪荷瞥見了她的動作,還有點略帶哽咽:“不好意思。”

“沒事。”白寄凊語氣溫柔,她摸了摸江雪荷的膝蓋,腕上的兩隻手鐲發出清脆的叮噹一聲。

鄭瀅氣喘籲籲地跑到了門口,內心天人交戰,她知道這時候不方便進去,但正是因為不方便,所以她必須得進去。哪怕犧牲小我,也要成就自家姐姐感情純淨的大義!

“姐。”她怯怯地叫了一聲,挪到江雪荷身旁。

白寄凊瞟了她一眼,臉上不顯山不露水,拿胳膊肘支在化妝臺上,望著江雪荷。

江雪荷還在垂著眼睛擦淚,毫不知情,鄭瀅可是被看得渾身都要發毛了。

“姐,我再給你拿包濕巾?”她問江雪荷。

“不用。”江雪荷堪堪止住了想哭的欲望,把情緒從文子佳身上抽了出來,匆匆地對鏡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儀容。

還好,隻是眼妝略微發花,稍微補補不影響拍攝。

除了這些大情節之外,整部電影還有豐沛的細節和個人戲份。

這些都會在大戲外穿插補拍,通常難度不高,也不需要那麼嚴苛的全情投入。

她心裡稍稍放鬆了點。

江雪荷終於把目光移到白寄凊臉上:“謝謝。”

白寄凊沒回話,坐直身子,用指腹輕輕抹過江雪荷的眼下:“有點花了。”

她的手指冰涼,簡直像一段冰淩小小地擦了過去。

江雪荷心裡一抖,下意識地就要捉住白寄凊的手腕,但那兩支手鐲叮噹作響,壓住了她的條件反射:“不要緊,一會補補。”

“不過花了也好看。”白寄凊認真地說,“江姐,你很適合這類角色。我一直覺得,自白的第一女主是你。”

這話說的,江雪荷馬上打斷:“自白既是你,也是我,不是嗎?”

白寄凊似乎很喜歡她這樣滴水不漏的說話方式,笑道:“我隻是說說自己的感想,你不用這麼敏[gǎn]。”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江雪荷果然不說話了。吳文老師也是當年中戲的麵試老師,她對學生的評價從來不是秘密。她說江雪荷美是勉強算美,隻不過太平和,沒有辨識度,沒有情緒感,沒有神秘的故事可供大家想像。

然而從白寄凊現在的角度望過去,她像一支靜默的絹花,就要這樣沉默著,雅觀著,永恆開放。

吳文老師當年是怎樣評價白寄凊的?

江雪荷也知道。盛放的玫瑰,盛放的海棠,盛放的牡丹,總之是實打實的真花,真的總比假的強,不是嗎?

兩人默了一會,白寄凊拿出手機,找出一個視頻來,是張呈回去後發給她的。

裡麵白糖爽對著逗貓棒興致缺缺,有一下沒一下地甩著鬆鼠一樣的大尾巴。背景音裡張呈說:“壞了,白糖叛變了,可能在思念雪荷姐。”

江雪荷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她當然不覺得這位寶咪是因為自己才不玩逗貓棒的,不過白寄凊這份心意她領了:“那下次我可以陪它玩嗎?”

“那當然啦。”白寄凊說,“它就是很嬌氣,有很多玩具呢,就是不玩,可能也是喜新厭舊,想吸吸新人了。”

“現在還有地方賣獅子貓嗎?”江雪荷問。

“它是我撿的。”白寄凊回憶了一下,“那天下的很大雨,我沒去市裡,回的近郊的雲縵,它就蜷在鐵門邊的花叢裡避雨。”

真會找地方。江雪荷心裡一閃念,白寄凊接著說:“一見有人去它就站起來,倆大眼睛直看你,喵喵叫,特別可憐。我拍照片發給張呈,張呈說這貓成精了,想賴上我。”

“後來果然,自從我好吃好喝供著它之後,這貓就再也不討好我了!”

白寄凊憤憤不平:“除了想吃飯從來沒開過金口。”

江雪荷想著那畫麵都覺得很窩心:“它和你有緣分。”

白寄凊高興地點點頭,索性把平板拿過來,又翻出許多視頻給江雪荷看。

從白糖爽幼年時期到現在一應俱全,可愛的人百爪撓心,就連鄭瀅都湊了過來。

她放了一段白糖爽剛撿回來沒多久的,瘦的小小一條,毛已經很軟很蓬,臉小,就顯得異瞳色的眼睛又圓又大,叫起來聲音短促,嗲聲嗲氣的,在地上撲著彩色的毛絨小球。

過了一會,白寄凊把它摟到膝蓋上,喂它吃貓條,它應該是剛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對突如其來的幸福比較難以置信,吃的很急,有點狼狽。

白寄凊就在鏡頭裡笑,露出一點粉白的臉頰,嘴唇紅潤,是個標準的花瓣一樣的唇形。

“它長得有點像你。”江雪荷福至心靈,大概是寵物隨主人,她忽然觀察出一些相似來。

“是嗎?”白寄凊興趣顯然沒在這事身上,她興致勃勃,“江姐,你知道白糖爽這個名字是怎麼來的嗎?”

她剛問完,猛然發覺這問題似乎隻能在自己的朋友圈子裡蒙倒一片了。

真是關公門前耍大刀。江雪荷說:“是五毛一根的冰棒白糖爽吧。”

第30章 雪夜,選擇和煙花(三合一)

又是一樁殺人案順利告破,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精妙的作案詭計呢,前後不到兩周,這案子口供證據俱全, 警隊辦了慶功宴,文子佳沒去。

大家都知道她性格憂鬱, 也不勉強,隻在手機上恭喜她。

天氣真的太怪了。去年快入冬的時候結案, 莫名奇妙地下起了雨, 現下快要入春, 文子佳開著車,卻感到隱約的雪粒細碎地撲到了車窗上。

電話連著車載藍牙,遊沁的聲音在狹小黑暗的車廂裡格外清晰:“文警官,恭喜結案, 可以請你吃飯嗎?”

“不是什麼事都沒發生。”文子佳的聲音微微顫唞, “我不想……遊沁, 你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