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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問起。

鐘黎之前糊弄過去了,這次似乎沒那麼容易糊弄,不由看向容淩。

容淩接過話茬,又低頭替她舀一勺黑米粥:“備孕不得備個大半年?我得戒煙戒酒,哪有那麼快?”

將責任一應攬到了自己身上。

意思也很明白,您彆問她了,問我吧。

顧奶奶向來寵他,笑笑也不多問了,隻照例提醒他還有幾年就快奔四了。

容淩笑著稱是,也不敢多反駁,免得她後續還有一籮筐話要教育他。

這種時候,一應順從就是。

鐘黎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一直低頭吃著飯,沒吭聲。

隻有顧奶奶點名的時候才裝傻充愣地乖巧應上兩句。

兩人配合默契,且都是乖覺的態度,實在讓人挑不出錯漏,顧奶奶雖知是敷衍,卻也拿他們沒辦法。

辦完婚禮,兩人幾乎是連夜逃回北京。

顧允章和容應棠事務繁忙,也不跟他們住一塊兒,自然沒辦法也沒那個閒心管這檔子事兒,兩人終於鬆一口氣。

“想去哪兒玩?”這日下班,容淩對著鏡子整理領帶時問她。

鐘黎正卸妝呢,聞言想了想說:“你做主吧。”

容淩很無奈,他每次征詢她意見的時候她都是這麼一句。

似乎也覺得自己過於敷衍,鐘黎加了一句:“你知道的,我不喜歡長途跋涉,近一點吧。”

“近的地方可多的是。”他走近,步伐輕緩而沉穩,若閒庭信步。

鐘黎還未反應過來,人已被他一把扣到懷裡。

她驚呼一聲,咬了下唇:“容淩……”

因一截纖腰被火熱的掌心控持著,聲音也跟著虛軟,沒有反駁的力氣。

“嗯,我在。”他攬著,將她整個人都鎖在懷裡,又指了指鏡麵中的人,“黎黎,現在的你像什麼?”

“我就是我,能像什麼啊?”她紅著臉推搡他。

可怎麼都推不開。

他堅實有力的臂膀就那麼自後而前擁著她,因兩人身高差距過大,他略後仰,人便顯得更鬆弛。

鐘黎匆匆打量了一眼鏡中的兩人,他隻著白色的絲質襯衣,垂感極佳的麵料越發彰顯落拓不羈的氣質。也不知是根本沒有係好還是剛才的掙紮中被她扯開了,衣襟大敞,顯出結實精壯的%e8%83%b8膛,肌理分明。

她急匆匆移開目光,他擱在她腰間的手卻絲毫沒有放過她。

指尖玩味似的慢慢遊移,掌心就那麼貼著她腰間的肌膚,隔著薄薄的棉質衣料來回摩挲、就這麼讓它們緩慢生熱。

鐘黎忍不住墊高了腳,人往前傾倒。

他卻好心地攬住她,提醒道:“站穩了,寶貝。”

聲音低沉如老舊的複古唱片機,把人帶回那個靡麗錯亂的時代。

鐘黎不由屏息,隻覺得昏暗的四周好像打開了一個時空漩渦,四周的一切都開始莫名其妙地旋轉。而他擱在自己腰間的手,漸漸帶來一種酥|麻之感,不能忽視,感官鮮明。

暖色的燈光映照在紅棕色的地板上,泛著一層蜜柚般的色澤。

她下意識%e8%88%94了下唇,不知道該說什麼,意識分明是清醒的,又好像很模糊,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她骨頭縫隙裡攢動鑽營,帶來不一樣的渴望。

怎麼可以這樣啊?她想。

“你好過分……”她聲音低低的,竟像是哭求似的。

也不知道是在哭求什麼,許是想讓他住手,許是想讓他更進一步,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更不敢看鏡子裡的自己,方才不小心瞥見一眼,嚇得她立刻縮回。

鏡子裡的她雙眼迷蒙,好似蒙著一層水霧,白皙的臉頰上、脖頸上都泛起了可疑的紅暈,整個人在他的掌控性不知所雲,往後倒著。

若不是他一隻手牢牢扶著她的腰,恐怕她早就往後跌倒。

“癢……”她掙紮了一下,感覺脊背處有些涼,原是後背的拉鏈被拉開了,像是拆開什麼禮物似的,肌膚在冰涼的空氣裡顫唞。

他說好嫩,指尖勾挑著滑過她的背脊,也不知道是在說她的肌膚,還是在說彆的,磁性的嗓音裡混著極淡的笑意。

鐘黎被他磨得很癢,終於忍不住,去捉他另一隻作亂的手。

按住的那一刻,他偏偏往上彈了一下,手掌心抵著的地方一片潤澤,布料已經吸飽了花露。鐘黎輕%e5%90%9f一聲往後跌倒,被他撈起來抱住。

“怎麼這麼沒用?黎黎,你要多鍛煉。”他笑,掰過她的臉頰%e5%90%bb了%e5%90%bb。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眼底都是控訴。

她也實在想不到,怎麼有人可以這麼無恥。

容淩卻絲毫沒有這種自覺,捏了下她的臉頰。

鐘黎嫌惡地彆過頭,嫌棄他手上濕。

他低笑一聲。

這種意味不明的笑聲更在她心裡點燃一把火,是羞惱的,也有難耐的。她忍不住並攏雙腿,可溼潤觸?感無孔不入,分明隻是尺寸之地,卻好像整個人都泡在了醺人的酒意裡。

躺在他懷裡,皮膚是溫熱的,有些地方冷風一吹卻是冰涼瘙癢的,急需什麼來搗一搗止癢。窗外細雨紛紛,沙沙作響很惱人,鐘黎覺得煩。

她弓起身子,半掛在他身上踢蹬了一下腿,以此發泄不滿。

回頭,目光瞥見他俊美清瘦的麵孔,還有黑沉沉的一雙眼,就這麼一錯不錯定格在她身上。

好似一輩子都看不夠似的。

這樣滾燙熱辣的目光,卻配這樣一雙沉靜的眼睛,怎能不叫人沉淪?

顧允章有一次多喝了兩杯,曾拄著頭交心似的跟她說,說她這個兒子不近女色,從小謹慎低調,眼光更是高得很,從不像一些紈絝一般亂來,給家裡添麻煩。

也問她,什麼時候跟他在一起的。

得知鐘黎說她20歲生日前她就搬過去跟他住了,顧允章眼睛微微睜大,有些瞠目的樣子,酒也醒了幾分,“你不到20歲他就碰你?看來我小時候抽他少了,這麼不著調,誘拐小姑娘。”

鐘黎被她說得麵紅耳赤。

雖然她覺得20歲不算小,但兩人十歲的年齡差擺在那兒,加上剛認識那會兒她確實沒讀過什麼書,屬於“少不更事”的典型。

在顧允章看來,容淩就是趁人之危誘騙小姑娘。

不過,顧允章無形間也透出很多信息。

其實認識以前鐘黎也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感覺他待人似乎很冷淡,但有時候望著她的眼神又無比灼熱,若即若離,讓人捉摸不透。

對於她的示好也是,一開始分明是對她有點興趣的,但又似乎顧忌著什麼,把她推遠。

可後來又莫名改了主意,在那個夜晚那個小旅館裡突然%e5%90%bb了她。

他這個人的性情真的很難猜。

“在想什麼?”容淩若有似無地笑了下,舌尖卷住她的耳垂。

鐘黎顫了一下,來自他鼻息間的熱意已經將她牢牢包裹,她抿著唇不知要說什麼。

他顯然不滿足於此,猛地將她反過來,垂眸望著她。

鐘黎被他看得心虛氣短,呼吸略微急促,也不知道是緊張的還是因為彆的。

對視半晌,他忽的又笑了下,粗糙的指腹碾著她的唇瓣來回碾壓,非逼得她出聲,另一隻手又無比從容地將她攔腰抱起。

鐘黎嚇得雙手牢牢勾住他脖子。

“怕什麼?摔不了你。”他戲謔地望著他。

鐘黎覺得他實在拿捏她,忍不住刺他:“怕你年紀一把了手勁不穩。”

“我會手勁不穩?”他挑了下眉,倒無被刺到的意思,隻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鐘黎被他看得反而不自在了。

他有沒有勁兒,她早就體驗過了。他身體素質本來就好,好底子加上高度自律,比絕大多數年輕人更強。他們一家都是工作狂人、自律狂魔,如顧允章,可以堅持幾十年不吃碳水作物,嚴格控糖,常年健身從不間斷。

她腦子還沒轉過來,天旋地轉,驚呼一聲已被他扔到床上。

鐘黎震驚地看著他無比自然地拽過領帶,將她一隻手纏了一圈,綁在了床頭的圓柱上。

還在上麵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你……你乾嘛?”因為太震驚,她一時忘記了反抗。⊙思⊙兔⊙網⊙

容淩扯開衣襟,單手又鬆兩顆扣子,俯身就撐在了她臉側,居高臨下而語氣和緩:“你不說我沒勁兒嗎?我得證明一下,事實勝於雄辯。”

鐘黎:“……那你也不用綁我吧?”

“我想跟你玩點兒新花樣,免得你真覺得我老了。”他一本正經地說。

仿佛真是在跟她討論一件再正經不過的事兒。

鐘黎:“……”

第89章 嬌養

程京華的父親沒有挨過這個年。

年前, 容淩接到了消息,說葬禮就在這兩天。他和徐靳幾人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去吊唁一下。

雖現在程家勢弱局勢不明朗,場麵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中聯大廈的建設正是關鍵時候, 黎黎, 過些日子,你跟我再去一趟香港吧。”這日在老家吃早飯的時候, 顧允章忽然提起。

工作上的事兒, 鐘黎向來是熱忱的, 且跟著顧允章能學到不少, 笑著點一下頭, 說了句“好”。

顧允章又叫來阿姨, 把一個藍色的盒子遞給她。

鐘黎詫異地打開,發現裡麵是一條手工蘇繡圍巾。繡工細膩而出眾, 色澤鮮豔, 一看就不是凡品。

顧允章說是沈部長的夫人送她的,她覺得這顏色更襯她,就轉贈給她了。

鐘黎欣然收下。

吃完早飯,顧允章又讓鐘黎陪她去逛商場。

容淩手裡的筷子擱到碗麵上, 發出很輕微的聲響,卻像是某種提醒。

顧允章挑眉,看向他。

他倒也不客氣:“您當我不存在呢?我這剛剛結婚,您又要帶她去香港又要帶她去逛街的, 真一點兒時間都不留給我啊?”

“都結婚了,以後大把的時間可以在一起, 你急什麼?”顧允章的表情一言難儘。

鐘黎連忙打圓場:“你跟我們一起去吧, 正好可以給我們提東西。”

容淩愣住。

顧允章也笑了, 因他這吃癟的樣子。

“還是你有辦法治他。”她對鐘黎笑了笑。

鐘黎給她夾西葫蘆。

“彆給我夾菜了,你自己吃吧,我早上吃不多。”顧允章笑道。

話這麼說,其實她一整天吃的都不多。

這一點容淩隨她,對吃的興致不高。

兩人都是高度自律的人。

年前超市裡很熱鬨,到處張燈結彩,門口的大廳裡掛著一串串紅色的小燈籠。雖有警衛跟著,顧允章偏要讓容淩提東西,自己和鐘黎在前麵閒逛,說一些關於中聯大廈的事情。

容淩隻能苦笑,左手一個袋子右手一個拎袋。

“小五,我來拿吧。”常勇軍過來時看到,伸手過去。

容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