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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手拒了,下巴朝前麵點一點:“沒看到她老人家就是想讓我拎嗎?怎麼能假手他人?回頭指不定又要怎麼磋磨我。”

常勇軍也笑了。

他前幾天因為眾海的項目擺了顧允章一道,借機把鐘凱文給開了,好在她年後再任南中銀行行長,不然顧允章可沒這麼輕易放過他。

鐘凱文是顧允章的老部下,以前顧從政時就跟著她,後來她入商界更與她有千絲萬縷的聯係,這兩天天天在她麵前哭求。

顧允章也沒辦法,隻好尋了由頭把容淩教訓一頓。

場麵上是圓過去了,鐘凱文顯然並不那麼滿意。

顧允章不滿容淩某些行事作風,正好借著這次的事兒跟他攤牌了。

容淩麵上附和,說回去檢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人現在羽翼漸豐,私底下還是我行我素的那一套。

顧允章也拿他沒辦法。

好在她這幾年不像以前那麼拚了,不過分執著於此。

路過母嬰區,顧允章和鐘黎駐足了好一會兒。

“黎黎你們開始備孕了嗎?前些日子媽又問我了。”顧允章的語氣有點兒無奈。

對於生孩子這種事情,她和容應棠是沒那麼迫切的。

前些日子顧西月懷了,容淩上頭的三個哥哥和姐姐都有了家室,也不用他們操心,她和容應棠本身也不是太熱衷於關心這些柴米油鹽的人。

奈何家裡幾個老人催得急,巴不得他們小兩口立刻生上好幾個。

尤其是她爸媽,打小把容淩捧在手心裡,自然特彆關心他的終身大事和生兒育女的事兒,隔三差五就要問上幾句。

“已經開始準備了,隻是……”鐘黎乾笑。

雖然顧允章不是那種不開明的人,但跟她討論這種事情,鐘黎還是覺得尷尬。

雖然她們相處的時間不算短,顧允章也不是難相處的人,但鐘黎更多還是把她當做領導、長輩來處,兩人討論更多的還是工作上的事兒。

不過她又不像王院士那樣親和,鐘黎和她、容應棠單獨相處遠不似和塗美玲、聶正江在一起時那樣自在。

就像小時候真的很不喜歡跟班主任待一起一樣。

“彆誤會,我不是催你們,這事兒急不來。隻是,如果已經開始備孕,有些東西還是要準備起來,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顧允章道。

鐘黎點頭稱是。

顧允章又跟她說了一些備孕的常識,還有應該準備什麼樣的文%e8%83%b8、衣服,鐘黎一一記下。

“這些就算了,回頭我讓人給你送一批過來,你看著挑著點兒。”顧允章目光掠過一排差強人意的哺%e4%b9%b3文%e8%83%b8,皺了皺眉。

她在衣食住行上還是非常考究的,逛商場也就買一些日用品,享受一下逛街的樂趣,不會真的需要什麼。

鐘黎和她出差時,穿的、用的大多也是她讓人準備的,都是很好的東西。

“對了,我之前聽說你跟華貿那邊爭得厲害,陳三喜讓人拉了橫幅來你事務所樓下鬨事,沒吃什麼虧吧?”顧允章一麵朝樓梯處走,一麵關切問她。

“能有什麼事兒?在哪一行混沒有爭鬥。我搶了他的生意,他自然酸話一籮筐,儘使些下作手段。華貿建設這些年也就那樣了,竟淪落到跟我一個小小事務所爭生意?”在顧允章身邊久了,她說話竟也這樣自大。

說完,自己都輕輕笑了下,覺得稀罕得很。

顧允章不是容應棠,覺得年輕人還是要有銳氣和朝氣一點,聞言欣慰地笑了笑:“說得對,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我們雖然生活優渥,可人隻要走在這一條道上,就沒有不去爭搶的道理。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可彆像西月那樣。也就現在家裡還能庇護她,以後難說。”

鐘黎忙笑道:“西月和凱舟不是處得挺好的?看得出來,凱舟是真心喜歡她的。”

“真情還是假意,誰知道呢?且就算是真的,世事無常,這世上最穩妥的隻有錢、地位和利益,其他都是虛的,承諾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他對西月好,無非是我和清臣還在位,再喜歡,要是我們家裡失勢,他還能一如既往地對西月好嗎?”顧允章搖搖頭,表示她不相信人心可以經受考驗。

“而且,西月打小就不喜歡人情世故,也不夠努力,她不像你,自己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也願意去經營。我這個女兒,我是操碎了心。”

這種事情鐘黎不好插嘴,隻好插科打諢地笑笑,含糊兩句“怎麼會”。

顧允章也知她圓滑,笑而不語。

容淩終將手裡的袋子遞給了魏允和卓碩,快走幾步到了她們身邊,問她們午飯去哪兒吃。

“聽媽的吧。”鐘黎在選擇上向來都比較困難。

顧允章又是極有主見的,正好一拍即合。

他們最後決定是官房胡同那邊的一家新開的土菜館吃飯。

因來得匆忙,這邊又是新店,沒有早準備好的廂房,可老板一聽來的是什麼人立刻從樓上趕下來,滿臉堆笑地相迎。

容淩不是吃客,但飯局多,且他和顧允章的身份豈是尋常,老板一接到電話就吃了一驚,親自給他們安排上好僻靜的廂房,又是介紹菜肴又是斟茶遞水,親力親為,不求有功但求不要得罪人。

可凡事過猶不及,不止鐘黎尷尬,容淩都有些受不了,淡笑道:“陳老板忙自己的去吧,我們隨便吃個飯,沒什麼要緊事。”

對方這才走了,但還是一步三回頭。

他人離開,先鬆一口氣的是鐘黎。

“這挾勢的。”容淩嗤笑,戴上手套給她剝蝦。

一隻一隻的太湖蝦,他手剝給她盛了一盤。

“不用這麼多,我吃不下。”鐘黎忙道。

“吃不下我吃,我不介意吃你吃剩的。”他眉目攏著淡淡的笑意。

竟如擎在煙雨中,說不出的朦朧溫柔。

這樣肉麻,鐘黎怕惡心到顧允章,下意識朝她看去,卻見她神情自若,一副見慣不慣巋然不動的樣子,正慢條斯理吃著一碟清炒蘆筍。

錐形花瓶裡插著一支紅玫瑰,容淩伸手折下,去了根%e8%8c%8e信手替她簪在了鬢邊,目光深切望著她:“我們黎黎真美。”

“媽在這兒,我不過螢火之光罷了。”鐘黎不忘拍一下顧允章的馬屁。

“行了行了,你倆吃吧,我不做這個電燈泡了。”顧允章終於失笑,起身離開了包廂。

外麵正下雨,鐘黎有點擔心,本想起身去喚她。

容淩攔住她說:“沒事兒,常叔跟著她呢。”

他的目光繼續流連在她臉上,忽的握了她的手,手裡力道沉沉:“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能不能彆老想著我爸媽?”

鐘黎愣住,因為他這話實在有點兒不著調。

他眼底溢出笑意,也不像是正經的樣子:“這麼努力跟他們進修,我都懷疑你想走仕途呢。我爸那樣,你彆看風光,人人敬畏,他平時多警惕警醒,住的吃的也沒比地裡乾活的好多少。那種苦行僧生活,你受得了?”

當然,他爸從小對這些物質上的東西也沒什麼追求。

鐘黎說:“我這是尊敬長輩。哪裡是你說的那樣?”

“我也是長輩,你怎麼不尊敬尊敬我?”他撥過一碟花生,指尖輕挑,慢慢給她剝掉紅色的外衣。

越說越不像話了。

鐘黎彆開頭,不去看他靡靡醉人的眼神。

他笑著將一顆花生仁塞到她嘴邊。

鐘黎怔了下,還是張嘴叼住。

舌尖在他指尖掃過,略有些濕滑,容淩怔一下,彆開了視線。

玻璃窗外下著鵝毛大雪,撒鹽似的飄蕩在灰蒙蒙的半空中。四周的景致安靜到仿佛凍結,唯有紛揚飄蕩的雪花是動的。

這樣安靜的時刻,很適合煮一盞茶,促膝長談。

鐘黎看著他會兒,忽然窩過去靠到他懷裡,雙手摟著他脖頸。

容淩怔一下,笑著摟住她,把她抱到腿上繼續一顆一顆喂給她花生。

這樣在外麵到底不成體統,雖然是單獨的包廂,窗邊簾子還沒拉上,此刻要是有人從外麵走廊上走過,隻需要稍稍抬頭就能看到屋子裡是副什麼樣的荒唐光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期期艾艾,聲音細若蚊訥:“……你還是放我下來吧。”

容淩卻很喜歡她羞澀的樣子。

結婚以後,兩人都忙工作上的事情,她跟著她媽或出席外事活動,或參加什麼和國外合作的聯合建築項目,很少這樣依戀地躺在他懷裡了。

“聽說你評上了在京的青聯委員,職分還不低。”他岔開話題,問她工作上的事兒。

鐘黎果然被吸引注意:“嗯。”

又有些擔憂,問他會不會很高調,她才這個年紀。

“不會。我老婆這麼能乾,高調什麼?為夫完全支持。”

“你能不能正經點兒?”

“我哪兒不正經?”他含笑望她,長長的睫毛垂斂著,覆住了眼底沉靜的笑意。

這個時節,天黑得早,還沒入夜已經鴉黑一片。因下大雪,出行的人更加少,鐘黎剛走出大門便打了個哆嗦,迎麵而來的冷風吹得樹杈嘎吱作響。

她搓了搓手,很快手又被身邊人握在手心。

容淩回頭接過魏允遞來的大衣,細心地給她攏緊。

車早等著,上了車便暖和了。

車內車外溫差大,很快玻璃上便糊了一層淡白色的水汽。

司機開除霧,車裡又似刮過一陣冷風。

鐘黎往側邊一靠,又縮到他懷裡。

容淩摟著她,指尖刮一下她鼻子:“沒骨頭是不是?”

鐘黎飛他一個白眼,暗諷他拿腔拿調。

分明喜歡得很,還要故意板著臉嚇唬她。

回去已經很晚了,顧允章發消息給鐘黎說她有急事要處理,不跟他們一道回了,明早讓司機來接她,她約了陳三喜和華貿那邊的幾個主事人,大家坐下來喝杯茶好好聊一聊。

顧允章雖然行事冷酷對敵雷厲風行,但並不喜歡四處樹敵,有時候有些事兒可以雙贏,並非你死我活不可。

華貿和鐘黎的事務所雖然存在競爭關係,不是不能合作。

鐘黎將她的話看完,回了個“好”。

“我現在是沒我媽重要了,你天天跟她泡一起,還怎麼造人?”他撐著被褥俯身貼近她,手指剝挑,靈活地解開她衣襟上的扣子。

鐘黎要回消息,把臉往旁邊一撇,手裡動作不停。

他奪過她的手機扔開,嘴唇狠狠封住她的小嘴,將她的嗚咽聲儘數吞沒。

夜晚很容易滋生曖昧情愫,但她消息還沒發完呢,沒辦法心無旁騖的,還有些生氣地推搡了他幾下。

他全然隨她,手熟門熟路往下探,幾顆扣子輕鬆便剝開。外衣掉了裡麵還有羽絨背心,繼而是內衫,他輕歎,自若地抱怨她層層疊疊穿這麼多,忒不方便。

手臂用力已輕鬆將她抱起,搖搖擺擺地擱到了梳妝台上。

這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