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後過得戰戰兢兢的,逢年過節還要討不自在,我希望他們都能喜歡你。”
他不是輕言承諾的人,但答應她的事情,都做到了。
薄薄質料的襯衣再次被她揭下,她這次沒有忽略他小腹下麵三寸的地方。
那本是一片光滑平坦的肌理,卻有一個褶皺的小傷口,雖然不仔細看已經不怎麼明顯了。
鐘黎坐在那邊看老半晌,眼淚砸在手指上:“這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隻是意外,而且也不是很嚴重。”他把衣服拉上,不願讓她再看,輕柔地替她拭去眼淚,笑,“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不覺得丟人?”
她搖著頭,說不出話,心裡隻覺得椎心刺骨,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他還有閒心跟她開玩笑:“可能這就是報應,誰讓我那時候害得你受傷呢,這就叫天理昭昭,一報還一報,我們算是兩清了。”
鐘黎卻笑不出來,隻怔忡地盯著自己的鞋尖。
她這樣倒更叫他不知所措,又抱著她安慰了好久,又承諾一定會讓房建章付出代價。
可話未說完便被她捉住了手,她搖著頭說,隻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就好,過去的事情不想再追究了。
容淩卻說:“就算我不跟他計較,京華也不會放過他的。有一些事情,是沒辦法放下的,必須要有一個結果。”
翌日雪停,樹梢上掛著白皚皚的霜雪,因太陽隻堪堪爬到樹梢,還未來得及消融。
鐘黎套上圍巾帽子,手忙腳亂地從樓道裡下來,一眼就看到了倚在車門邊低頭發短信的容淩。
路麵上還有薄薄的積雪,車輪橫七豎八地輾軋過,露出黑色的泥印子。
他穿深藍色的大衣,裡麵是件薄款的羊毛衫,眼窩是深邃的,眉眼在暗沉的天色下都讓人眼前一亮。
鐘黎小跑著過去:“不好意思,剛剛接到個電話,等很久了?”
他放下手機看她一眼。
她下意識站直難免有點兒惴惴。
這人向來都不喜歡等人。
可他也隻是握住她的小手搓了搓:“穿這麼點兒,不冷?”
鐘黎意外發現他手還挺熱的,分明看著隻穿了兩件,她搖搖頭:“還好。”
還以為是先禮後兵,一會兒要發難的,她偷偷瞧他探聽著虛實。
卻見他嚴肅的麵孔上,漸漸浮出一絲笑意:“在看什麼?”
鐘黎始知他根本沒生氣,麵頰微紅:“沒有。”
司機在旁邊憋著笑,彎腰給開後座門。
鐘黎爬上去,俄而他高大的身影進來,把她堵在了裡麵。
分明後座挺寬敞的,她卻有種不敢亂動彈的感覺,隻好轉頭把目光移到窗外。
因為積雪還未清掃,車輛行駛得有些困難,偶爾遇到緊急刹車、轉彎,鐘黎難免平衡不好。
這次朝左轉彎的時候,她不慎摔入了他懷裡。
手,就這麼按在了他的大腿上。
更尷尬的是,她摔的姿勢不太雅觀,那樣曲著身趴在他身上,是個實在尷尬至極的姿勢。
因為尷尬,也沒第一時間爬起來。
耳邊聽到他的歎息聲:“故意的?”
鐘黎怔了一下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更加臉燒,掙紮著就要起來,卻被他提溜著輕易就撈到了腿上。
腰被一雙寬大的手握住了,不費吹灰之力。
鐘黎覺得不自在,扭了兩下,沒掙開。
“彆亂動,車上呢,注意影響。”他拍拍她,語氣倒是一本正經。
鐘黎臉紅如血,滑到一邊不吭聲了,知道在這種時候不要跟他吵,是自欺欺人,也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車開了會兒,沿途的景物有些陌生,她問他:“去哪兒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沒多解釋。
約莫半個小時候,車在胡同深處的一處宅院前停下。
這個胡同看著有些年頭了,門口兩顆古槐有臉盆那麼粗,院角一株臘梅開得正盛,幽幽香氣緩緩沁入鼻息間。
二樓的窗戶上,還貼著那種老派的剪紙窗花,有人的,也有動物,細致而惟妙惟肖。
“好漂亮。”鐘黎由衷道。
“我奶奶做的,喜歡讓她教你。”容淩握著她的手下來。
進門的時候,鐘黎還是有點緊張。
他回頭對她笑了笑:“彆怕,你上次不是來過?”
鐘黎的毛衣織得不錯,之前他奶奶有條毛衣織錯了,就是讓她幫忙修補的,領口多了一圈毛領,衣擺改成了層次的樣式,倒是比原來更加好看,容奶奶直誇她心靈手巧。
臨行的時候,容奶奶隨手從衣櫃裡掏出一個盒子,拿出裡麵的一枚壓襟送給她。
是銀鎖的樣式,小巧而精致,鎖頭做成鏤空海棠花的紋樣,極為精致,格外襯她當時穿的一件鐵鏽紅旗袍。
離開時,她勾著他的手,忐忑地問:“會不會很貴?”
“貴的話還是還回去吧,我不敢收。”
“不貴。”他忍著笑,“我奶奶比較簡樸。”
“再說,真貴也沒什麼,那是給未來的孫媳婦的。”
她啐他,小小聲:“誰是你的……”
庭院裡很安靜,容奶奶搬著一把椅子坐在廊下繡東西,鼻梁上戴著厚厚的老花鏡。
看到他們很高興,她讓阿姨去沏茶,又端來果盤。
“您又偷吃糖果了。”容淩隨手撿起盒子裡的一顆巧克力,在掌心掂了掂。
“沒有沒有,這是過年時買了宴客的。”她連忙撇清關係,一應擺手。
鐘黎笑了,坐下幫她納鞋子。
中午奶奶留了他們吃飯,一碟酸豆角、一道紅燒排骨、一道醬鴨和一道鯽魚豆花湯。
容淩皺著眉頭,很無奈:“您不吃蔬菜的嗎?醫生都說您膽固醇偏高了。”
“吃的吃的,今天不是你們過來嗎?”嘴裡又嘟噥含糊歎著氣,抱怨他管得嚴。
離開時都日落了,本是要留他們在這住宿的,容淩見她不自在,便推脫說還有事兒。
一下車,鐘黎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他抱了下去。
身體軟軟地倒在他懷裡,手貼著他肩膀,往下是溫熱結實的%e8%83%b8膛。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可有時候不受控製,身體行動先去大腦,已經貼了上去。
隔著柔軟溫暖的羊絨衫子,掌心仿佛能探到那份肌理的溫熱。
一進門,人已經被抵在門板上,他狂亂的%e5%90%bb覆上來。
鐘黎嚶嚀一聲,沒什麼力氣地掛在他身上。
高跟鞋“咚”一聲掉落在地,臉嗚咽著在他%e8%83%b8口蹭了蹭,又被強硬的力道撈起來,顯露在他麵前。
四目相對,鐘黎有點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了,那仿佛是一片深邃的海,望不到儘頭,會把人席卷而入。
他深吸一口氣,很低地笑了一聲,聲音卻不免沉下去,按著她的腰在她耳邊:“存心的?”
不能說他不正經,因為他的語氣是極正經的。
隻是,語調裡難免泄露出幾分調侃她的戲謔。
知道他是故意逗她,鐘黎想要自在些,但臉上的紅暈還是不受控製地蔓延,將耳根一並染紅。
容淩看了她會兒,親了親她雪白的臉頰。
他撥弄她的唇,%e5%90%bb一下又鬆開,潔白的牙齒尖尖地在他手指上留下印痕,是她不受控的時候下意識的舉動,過後又漲紅著臉道歉。
其實也確實不是故意的,但這給了他更好的逗弄她的由頭。
“還說不是故意的?梅開二度。”他淡淡道。
她咬著唇,搖著頭,心裡想這人怎麼可以這麼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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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明明烘著暖氣,肩帶掉下來到一邊的時候鐘黎還是感覺到了一絲涼意。
為了保暖,她穿的是保暖的毛衣,離開大衣的束縛,人便伶仃清瘦地暴露在空氣裡,猶如寒風中微微戰栗任人采拮的花骨朵。
她雙手交疊緊緊交叉抵在%e8%83%b8口,阻止他的靠近。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低笑,拉開她手。
鐘黎受不了他,彆開頭,可下一秒又被強硬地掰了回來。
他%e5%90%bb得細密又急促,仿佛憋悶了許多,要把這些日子積攢的都蘊含在這個%e5%90%bb中。
粗糲的舌尖抵入口腔,很輕易就撬開了她的牙關,掃蕩、裹纏。
她受不了,眼尾都是溼潤的紅,模樣彆提多可憐。
%e5%90%bb夠了,他終於大發慈悲暫時放她一馬,撈著她在沙發裡坐下,又撥弄揉順她的發絲:“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嗎?”
鐘黎沒懂,坐在他懷裡搖頭。
直到他指尖勾一下帶子,勒了一下,她皺起眉,臉頰燒紅。
人卻更緊地窩在他懷裡,柔軟的雙臂搭在他脖子上。
“離不開我了是吧?自己不能獨立行走了?”他拍一下她的小屁股。
鐘黎哼一聲,紅著臉往上欠了欠。
指尖仍是玩兒似的纏撥那一截細肩帶,看回彈時微微的力度壓在雪白的肌膚上,帶出一條紅色的勒痕。
她無疑是美麗的,不動聲色間便有勾魂奪魄的魅力,隨著年歲漸長愈發凸顯。
那樣誘人,那樣軟美,綿密修長而勻稱的身段,惹人癲狂,讓人沉淪。
“還是白色蕾絲的好看。”他鬆了手說,“你皮膚白,穿暗紅的一般般。”
他語氣真挺正經的,“不過,下次可以試試黑色和正紅的。”
鐘黎不想跟他討論這個,紅著臉再次彆過頭。
第76章 嬌養
鐘黎有些餓了, 肚子輕微地響了一聲。
雖然隻是輕微一聲,容淩詫異的目光還是讓她燒紅了臉。
“晚飯沒吃飽?”他的大手貼在她柔軟的小肚子上,輕輕揉了揉。
鐘黎受癢, 彆開腦袋說:“都是葷菜, 有點膩就沒多吃。”
他有些稀奇:“你不是最喜歡吃葷菜?”
那會兒她就是這樣,無葷不歡,還老嘲笑他像個貴婦人一樣天天清粥小菜,矯情。
他說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更軟地倒在他懷裡, 小聲嘀咕:“也沒有吧, 我都是葷素搭配。”
他鼻腔裡哼出沉悶的笑聲, 沒戳穿她。
後又攬了她去廚房, 將她擱在中島台上,回頭去冰箱裡拿雞蛋、麵條。
看著他的一連串動作,鐘黎不可思議, 過了會兒才明白過來:“……你要親自下廚?”
“什麼表情?我會下廚很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