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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莞爾又幸災樂禍的笑聲。

“混蛋啊——”事後她氣憤地控訴,“你這是教彈琴還是趁機占便宜?”

他抄著手靠在琴邊,表情挺不可思議的:“我占便宜還用得著借教習?”指尖點在她唇上,緩緩往下,滑過脖頸和鎖骨,即將沒入那片幽禁之地。

耳邊是意味不明的笑意,“這、這……還有這兒,都是我的。”

“我不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兒?”

鐘黎跳起來撲到他身上,不依不饒。

平時恁般不可一世的人,甘願被她追得滿屋子亂竄。

還樂在其中。

鐘黎覺得他就是故意的,變著法子挑她逗她。

他好喜歡看她生氣啊。

第75章 嬌養

清明節前夕, 美術館的建築改造設計稿通過。

這個項目是和懷建集團合作的,要協調處理的地方很多,比預計的耽擱了一段時間, 其中交接也有不少摩攃, 好在大體順利進行中。

除此之外,事務所還接了個新加坡那邊關於生物科技產業園區規劃與建築設計的項目,鐘黎沒有時間,暫時交給李海洋去負責。

四月初那幾天總是細雨紛紛, 仿佛一瞬間回到了冬天, 大家都在懊惱暖氣為什麼停得那麼早。

鐘黎在窗前沉思, 勾完最後一條線將鉛筆蓋合上站起來, 笑著回頭:“晚上我請大家吃飯, 辛苦一下。”

辦公區歡呼一片。

她有電話打進來,她一邊接通一邊朝外麵走,將散落在肩頭的發絲撥到腦後, 用一條皮筋紮起來。

“在忙?”是個低沉磁性的男聲, 帶著不經意的淺淺笑意。

鐘黎有段時間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了, 心裡那根鬆懈的弦下意識彈跳了一下, 竟沒立刻回答。

他也不急, 隻那樣靜靜等著。

等到她回過神,說“你怎麼有空打電話給我啊”時, 他才再次開口:“和中宸的事兒談完了,今早剛剛簽約,我從香港回來, 路過這兒, 順道過來看看你。”

鐘黎才知道他在樓下了,問明方位, 掛了電話快步往樓下走。

北京的天氣與香港截然不同,那邊人已經穿上了短袖和薄外套,這邊街上還到處都是裹著羽絨服和呢大衣的。

他剛下飛機,身上還穿著到港時的一件薄襯衣,修長身影立於寬敞明淨、視野廣闊的一樓大廳中,格外挺拔而磊落。

不知是不是剛剛開完什麼會議,鼻梁上還架著副金絲邊眼鏡,領帶打得工整而熨帖,斯文精英的氣質躍然而出。

他在看麵前的一副題字。

鐘黎小跑著過去,他聽到腳步聲抬了下頭:“慢點。”

鐘黎站定時%e8%83%b8脯還在起伏,臉頰上紅撲撲的,因他這一句含笑的話,被調侃得更加紅了臉。

這顯得她有多麼迫不及待似的。

“剛剛趕著去複印資料,耽擱了一點時間,怕你久等。”她徒勞地給自己找補。

話說完又後悔了,感覺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果見他微不可查地牽了下唇。

鐘黎不好意思地順一下頭發彆開視線,過一會兒,又忍不住轉回來,目光在他線條清冷的下頜線處流連。

察覺到她的目光,容淩挑了下眉。

她又心虛地移開。

耳邊聽到他虛咳了兩聲,鐘黎關切道:“北京還零下呢,你穿這麼少?”

“剛下飛機,懶得換了。”他牽起她的手,用寬闊的掌心包裹著她溫暖的小手,帶她回了酒店。

他還沒來得及回住處,東西收拾了一半,行李箱還開著,一眼望去一堆雜物。

鐘黎蹲下來幫他整理,嘴裡念叨著:“看著挺整潔一人,怎麼就不會打理呢?大少爺就是大少爺,既不讓彆人碰你東西,又不願意自己整理……”

“我忙,日理萬機。”他放鬆地靠在沙發裡喝一杯茶,語氣理所當然。

鐘黎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人,可以把懶得整理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偏偏他在外永遠是一副乾淨整潔的樣子,誰知道他房間裡這麼亂。

見她氣鼓鼓的,他笑著放下杯子,過去蹲下來跟她一起整理了:“開玩笑的,剛下飛機就忍不住過來看你了,想著一會兒再整理來著。我倒是想不整理來著的,上頭有領導來肯定要說。”

“還有領導能指揮你?”

“那可多了去了,上次書記過來,看到我頭像就說我了。”

“你頭像怎麼了?”鐘黎回憶了一下。

他頭像之前好像是一隻貓,後來就換成了中老年風格的風景圖。

鐘黎不知道怎麼就想笑,他也有被人管的時候。

“說這頭像看著有點不太靠譜,建議我換一個。說是建議,我能不換嗎?”他挺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也是,乾你們這個是要嚴謹一點,還是我們舒服,想用什麼頭像就用什麼頭像。”

“當然了,你是老板嘛。”他將她攬到懷裡,去啄她的嘴巴。

鐘黎躲閃了兩下,終是沒有躲開。

背脊躲閃時後抵住門框,就這樣被他壓著不慎屈起,門框因震動而發出哐當的聲音。

安靜中,聽著有點兒觸目驚心。

“不要吧,在這裡……”鐘黎紅著臉。

他去咬她的耳垂,低笑:“那你想去哪裡?”

鐘黎沒話說了,這人正經的時候是正經,不著調的時候可就和正經完全不搭邊了。

他細細地%e5%90%bb著她,很快將她帶入這曲旋律中。

他身上有淡淡的乾燥的沉香味,讓她著迷。

她知道他有練字的習慣,那墨條是老爺子送的,連帶著送的還有一盒端硯,閒來無事時就會研墨練字,便是這樣令人沉迷的味道。

不知道是他指尖的散發的墨香,還是襯衣上的,她隻是蹙了下眉就很快適應了。那種淡而雅的味道可以衝散一切不快和微微的麻癢痛意。

被%e5%90%bb得有些迷糊了,分不清東南西北,光影錯落中光怪陸離一般晃動搖曳,讓人聯想到夏日午後,窗簾嚴絲合縫的室內,日光透過厚重的簾子隻在地板上投映出淡而朦朧的虛影,光影也如此刻這般晃動起來。

到底還是喜歡的,如他身上這股墨香。

有段日子沒見,竟這樣想念,這種思念又化為了具象的行動。

他%e5%90%bb得她發狂,被沉重地壓到門板上,又倏忽離開,後到了沙發裡、桌台上、窗簾掩映的玻璃窗邊。

有段日子沒這樣親密,著實令人想念。

“明天跟我回家吧,黎黎。”他背對著她說,彎腰將套盒隨手扔進垃圾桶,連帶著覆蓋幾張紙巾,襪子有些地方沾濕了,他皺了下眉,也連帶著扔了進去。

鐘黎仰躺在他身後。

有些熱,她將一條腿翹到外麵,微微曲起地踩在那邊,雪白瑩潤幾乎和被單一個顏色。

她仍也有些冒汗和不舒服,撈過床頭櫃上的遙控把空調調低了些。

額頭的汗意才緩緩散開。

“回家?”混沌的腦子終於回過味來,她咀嚼了一下他這句話。

“嗯。”他回頭,目光頓了下。

她不太想說話,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看得不自在,抿了下唇,側過臉去摸床頭櫃上的煙。

不過顯然她非行家,加上此舉隻為逃避而非真的想抽煙,打了兩次才打著。

在容淩看來,她捏煙的姿勢像是小學生捏著蠟筆,歪歪扭扭,滑稽得很。

可惜他不能笑話她,否則她肯定又要不舒服。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聲音裡帶著揶揄。

許是被他調侃得不好意思,她惱羞成怒地將煙又掐了,背過去不理他。

他扶著她的肩膀又將她掰回來,淺淺地渡上一個%e5%90%bb。

“我剛剛抽了煙。”她含糊嘟噥。

“你這什麼煙?一股水蜜桃的味兒。”他撈過那盒子看。

盒子也是□□相間的,挺少女,上麵一串越南語。

不知怎麼她就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搶回來:“彆人送的。”

容淩這才發現她養指甲了,不算很長,約有半厘米長短,根根修剪得圓潤漂亮,呈珍珠色。

“你不用畫圖嗎?”他接過她的手細看,語氣挺稀奇的。這樣瞧著漂亮是漂亮,似乎不太方便。

他記得她以前不養指甲,也不喜歡,說是畫圖紙不方便。

“為了拍照,我前幾天和人去拍寫真了。”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她垂下頭,有那麼一會兒的沉%e5%90%9f,之後複又看向他。

容淩被她看得都笑了:“乾嘛這麼看著我?”

鐘黎搖了搖頭,到底是沒有說什麼。

其實前幾天她遇到薑雪兒了,寫真就是和她一道拍的。

好些年不見,她和她記憶裡差彆挺大的,穿得挺簡約,白色雪紡襯衣,黑色鉛筆裙,高跟鞋踩得大方又自信,笑起來也沉靜多了。

遠不似從前的模樣。

“在哪兒高就?”鐘黎笑著跟她寒暄。

她說這些年在香港,在那邊開一家進出口貿易公司,混得還可以。

何止是還可以,她現在已經是市值百億集團的老總了。

老公是一名副教授,在香港大學那邊教書,育有一子一女。

“替我謝謝容公子。”臨行前她鄭重說。

鐘黎都要走了,又回頭,不是很理解。

“當年是他把我從聞弘政手裡救出來的。他說,有個人拜托他拉我一把,我就知道是你。”

鐘黎有些回不過神來,這才隱約想起,當年分彆的時候曾經拜托他幫助一下薑雪兒。

他當時沉%e5%90%9f了會兒,說如果可以的話會儘他所能。

她當時隻是為了良心好過才拜托他,沒想過他會真的幫忙,畢竟,聞家和顧家的關係尚可,他不至於為了一個不相乾的人去得罪聞弘政。

之後薑雪兒和她互留了聯係方式,說希望以後可以合作。

鐘黎欣然應允。

沒想到當初的無心之舉,也有這樣的善果。

事務所能這麼順利地發展到現在,接到那麼多厲害的項目,與薑雪兒的支持離不開。

但這些事,他從來都沒有和她說過,包括他為了幫薑雪兒被聞弘政報複,差點丟了半條命的事兒。

這樣一想鐘黎也就能理解,為什麼顧允章四年後更不喜歡她了。

除了家世不匹配外,這也是一個原因。

容淩那時說:“你相信我嗎?領個證很簡單,但我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