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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了一下。

但不要緊,如果對方在楚瑜帶走的路上出事了,那麼這件事就要楚瑜來背責了,畢竟眾所周知,楚瑜和對方水火不容,半路弄死也是有可能的。

這正好,不用鄭敏操心了,唯一擔心的是,那個藥會被發現,但怎麼查,也不會查到她的頭上。

她和對方前無聯係,後無恩怨,怎麼也不可能查到她。

但事情就是這麼順利,虞濃並沒出事。

隊裡的關葒卻出事了,不知道什麼原因,那個炸盒子竟然被關葒吃了,她和於弘盛將關葒拉到了醫院忙了一上午,總算沒事了,再哄騙著關葒回到隊裡,說給她介紹個有正式工作的對象,還送了二十個雞蛋和家裡的兩包紅糖,安撫對方。

但心裡,鄭敏恨不得吃了關葒,餓死鬼投生的玩應,還有臉找對象,死了算了!

連彆人的炸盒子都能偷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一下午,她氣憤難當。

早上起來,又憂心女兒。

不過今天於噥似乎好些了,到五點半的時候,女兒還好好的,狀態也好。

而且,仍然揀到了東西,這次揀到的是一種葫蘆樣的果子,裡麵的水甜甜的,帶著花香,女兒拿到手,饑渴的喝著。

看著女兒於噥的小臉,一口一口的喝著果汁,鄭敏總算鬆了口氣。

於噥喝完後,開心了一會,接著就失落道:“媽,我昨天給楚瑜送雞肉,他都沒有吃,給了彆的男知青吃……”

“他不吃,那是他有眼無珠,我女兒燉的雞肉,多少人想吃都吃不到……”

“媽,他是不是不喜歡我,喜歡那個虞知青,昨天我去知青點,我看到他眼珠子都不轉地盯著虞知青……”於噥難受地說:“我長得沒有虞知青好看,我要是有虞知青那麼好看,就好了,她昨天穿的那條白裙子,好漂亮啊,像仙女一樣……”於噥說著,眼睛眨啊眨,眨下兩滴眼淚來。

可把鄭敏心疼壞了。

趕緊將心頭肉抱在懷裡,麵色發冷,但語氣柔和地道:“噥噥,你在媽媽心裡,比那個虞知青漂亮多了,你以後,會比她還好看,楚知青也會喜歡你,以後啊,你也會像仙女一樣,想穿什麼都有,白裙子,黃裙了,藍裙了……媽媽保證,虞知青以後所有的東西,都會是我們噥噥的,全都是我們噥濃的,誰也搶不走……”

晚上睡著早,知青點的人五點多就陸續起床了,有幾個人起早在洗衣服,順便聊聊天。

窗戶開著,順著風,能聞到知青食堂裡點燃山芼燃出的味道,那邊已經開始做飯。

等知青點的飯做好了,吃完飯,就要上工了。

雖然知青點與大隊的人不住在一起,但也不遠,早上起來還能聽到大隊那邊的人家敲打著竹梆,或者破鐵盆,大聲地吆喝豬來吃食的聲音。

豬,那是全村人民的希望,是過年的時候能吃上一口肉的希望,餓了誰都不能餓了豬。

知青們聽到豬的聲音,也饞得很。

宿舍裡,虞濃三人在掛幔帳,疊被子,關葒也掙紮坐了起來。

看樣子還很虛弱,沒有力氣。

虞濃看著關葒,有些懷疑,普通的食物中毒,這麼厲害嗎?

關葒的臉,灰白灰白的,很像是死裡逃生的樣子。

她想了想,從箱子裡取了昨天楚瑜非要給她買的糕點。

一小袋雞蛋糕,還有一筒麥%e4%b9%b3精,她吃不多久,天氣熱,放久了會壞,壞了就可惜了,浪費糧食,彆人眼巴巴都吃不著這樣的東西,她本來她就打算分給宿舍的人吃的。

於是,她提著袋子走到關葒床邊,將東西放在她桌子上。

“十點就到二十四小時了吧?可以吃點東西,要不太餓了沒有力氣,咱們知青食堂也沒有什麼好吃的,你現在胃腸虛弱,這個給你,雞蛋糕可以泡水喝,很軟的,麥%e4%b9%b3精每天餓了泡點喝,好好補養身體。”

關葒這次食物中毒,感覺整個人都變遲鈍了,她反應慢半拍地看向虞濃。

半天點點頭:“謝謝。”聲音還是啞的,很可能洗胃的時候傷到了嗓子。

虞濃沒說彆的,說完就走開了。

知青點的飯還沒好,宿舍的幾人還在收拾,剛準備去食堂,王靜美竟然又過來了。

上次她是中午過來,這次大清早就來了。

風風火火的還騎著自行車。

一進宿舍,她目光先看了眼桌子,當看到了杯子,她鬆了口氣,立馬笑容滿麵地跟虞家打了招呼。

康瑗看到她有些意外,昨天來過一回,雖說走的時候讓她多回知青點看看,但也沒想到,這麼快又回來了。

不過她很快想到了什麼,就笑著問道:“靜美,你是來看望關葒的吧?”

王靜美一愣:“關葒怎麼了?”她往床位上看了一眼,關葒正坐在床鋪上。

“哎呀,這臉色這麼難看啊?”王靜美隨口道,然後坐在了虞濃對麵康瑗的床上。

“關葒昨天食物中毒,去了醫院。”

“是嘛,這麼嚴重,我不知道呢。”王靜美道。

“昨天回來的時候,都不起來,今天早上看著好了一點。”康瑗一邊套著工作袖一邊說。

“嗬嗬,她就是貪吃。”王靜美看了關葒一眼,隨即不再關注地移開了視線。

開始對著虞濃熱情萬分,眼晴卻隻盯著她手裡的杯子,她笑著說:“虞濃,我今天來,是想跟你商量個事兒。”

虞濃正站在自己窗口的桌前,拿著熊貓杯在喝參果百花水。

聽到王靜美這麼熱情地叫她名字,她皺了下眉頭,叫得仿佛是親姐妹一樣,聽得她背後起毛毛,兩人關係可並不好啊,這是什麼路數?

上回來還叫她虞知青呢。

王靜美在虞濃心裡,也是重點懷疑對象,所以站她兩米遠,她手裡拿著熊貓杯,用餘光看著對方。

“你找我商量什麼事兒?”

王靜美盯著她手裡的杯子,笑得可親了:“是這樣的,虞濃,我想買你手裡這個搪瓷杯,我對象的領導就喜歡收集這些杯子,我想買來送禮,我出一百,一般搪瓷杯在供銷社隻賣幾塊錢,你這個圖案還挺新鮮的,一百塊,你覺得怎麼樣?”

這話一說完,整個宿舍的人都靜悄悄的,連康瑗都不說話了。

隻有窗戶下的燕子嘰嘰喳喳。

熊貓杯是什麼?那是絕版的杯子,因為個個是全手工繪製,所以第一版隻就三百個,還不知道有沒有第二版,有的話,圖案也不一樣了。

所以每一個熊貓杯都是獨一無二的。

這杯子能跟供銷社那個紅字搪瓷杯相提並論嗎?

這是人家楚瑜他哥從京城那邊托人搞過來的,她王靜美,聽了個音,就風風火火趕過來,開口一百塊。

這要杯子還在楚瑜手裡,她連出一百塊這嘴都張不開。

旁邊坐在床上照鏡子理頭發的鬱書慧“噗”地笑出了聲。

關葒坐在床上,從王靜美來,她就沒說話,王靜美也沒跟她打招呼,這時她也滿臉不屑地“哧”了一聲。

王靜美臉上的表情,僵了。

可能怎麼辦呢,她對象是正式職工,但是在廠裡東搞西搞,現在人家廠子要開除他,把家裡人急壞了,得罪了人家廠領導,這工作可就要沒了,這可是正式工啊,這可怎麼辦,正好聽說虞濃手裡有個熊貓杯,那個領導就喜歡這東西,聽說還到處托人買這個。

她對象立即催她過來把搪瓷熊貓要過來,說不定靠著這個杯子,他還能升個小職。

說給王靜美聽時,王靜美也為難,她和虞濃關係鬨得太僵了,彼此連名字都不稱呼,如果非要叫,都是叫對方姓帶上知青。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她去買她的杯子,王靜美也拉不下那個臉,但是又不得不來。

“怎麼了虞濃?嫌少啊,咱們都是一個宿舍的,要不我再加二十塊?一百二,這個價錢買個杯子綽綽有餘了,咱們怎麼說也是一個宿舍住過的,我這有需要,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虞濃手指緊緊地握著那個杯子,給她是肯定不會給的,這是楚瑜給她的杯子。

楚瑜送她的時候,沒說什麼,隨便一塞,就說讓她喝水用。

她也沒當回事,就覺得挺好看的。

可沒想到,一個又一個都來眼饞她這個杯,今天居然還來了一個要買的。

她手指握得更緊了。

旁邊的康瑗打圓場說:“靜美啊,你處了對象就不怎麼在宿舍住了,你不知道,這杯子,它是楚瑜的……”

“楚瑜的?”王靜美一愣,隨即看向虞濃的手:“那怎麼在她那兒?”要是楚瑜的就麻煩了,楚瑜不缺這一百塊錢啊。

康瑗咳了一聲:“這……就送給虞濃了唄。”

王靜美聽罷在杯子和虞濃之間移來移去。

心裡一陣發酸,怎麼回事?知青點裡的高冷之花,彆的女知青都拿不下,這意思是,被這個虞濃拿下了?誰不能嫉妒,楚瑜家裡那是什麼身份?誰嫁了他,以後,一步登天啊!

“還有啊,這個杯子,楚瑜之前說過,有人要買,出三百,楚瑜都沒賣呢,他說五百都買不到。”人家三百都沒賣,說五百都沒有賣,你擱這再玩什麼一百一百二。

這糗出大了。

誰也不是傻子啊,所以康瑗的意思是,快彆說下去了,傷感情。

“嗬……”王靜美隻覺得臉皮都發緊。

要平時,她早轉身走了,可她對象那邊急著救命呢。

她就不得不厚著臉皮說:“虞濃,你看,楚瑜送你了,它就是你的,你能不能看在咱們一個宿舍的份上,幫幫我,要是你賣三百,也行,那二百我先欠著,肯定還你。”

這回宿舍裡沒有人說話了,鬱書慧已經把鏡子收起來,開始往腳上套襪子。

這種話也有人信哦,東西給了,錢給不給可就人家說了算了,她暗暗瞟了倚在桌上的虞濃一眼。

虞濃握著杯子,她思考的是,杯子肯定不能給,但她還想從王靜美那裡打聽點東西。

她倚著桌邊,眼睛一轉,看著她不答反問:“既然我們是一個宿舍的人,那你能不能看在我們一個宿舍的份上,告訴我,你們那邊的換命術要怎麼換啊?是不是需要當事的人頭發?指甲 ?八字?有人換過嗎?”虞濃現實裡看過驚悚片,她記得一些東南亞地區的邪術,電影裡講的都需要人的頭發,血液,指甲類的東西。

問出口的那一刻,她明顯地看到王靜美的笑容凝在了臉上。

能看到她臉上有了掙紮的痕跡,猶豫了下,仿佛死貧道不死道友一樣,她竟然說:“那……我如果告訴你,你能把個杯子送給我?”

她在說這句話的那一刻,虞濃又想笑,可目的也達到了,她知道答案了。

王靜美竟然知道命怎麼換?

這換命術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這時食堂那邊響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