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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給虞濃頭發弄好,雲鬢高高挽起,在帶來的匣子裡,取了首飾,斜插一支嬌豔欲滴白蘭玉簪,中間是大顆的紅寶石,白與紅插在發間,如點晴之筆,陽光一照,閃閃耀輝。

與虞濃鵝脂鼻膩,唇似塗丹,膚白如玉,遙相輝映。

楊玉蘭看了看,沒有再插其它簪子,而是取了一顆圓潤的東珠墜子,掛在虞濃瑩白的頸間,散發著瑩瑩的光芒。

又拉著虞濃,在她臉上薄薄塗了一層粉,沾了點胭脂花紅,點了點她的唇心,然後就被楊玉蘭,催促著上了馬車。

“拉我這是要去哪兒?”虞濃被拉出院子。

楊玉蘭笑了笑:“虞姑娘,彆急,到了你就知道了。”說完就先走在前麵,帶虞濃出了武館。

虞濃眼睛四下望了望,猜不出這到底哪一出,一行人路過內院,有個內院弟子正在拳砸沙袋,見到虞濃,看愣了,忘記出拳,被沙袋反彈回來,人往後趔趄了好幾步。

她隻看了眼,就收回了視線,出了內院的門,外院虞濃看到了虞浚,正在牆邊站樁,有人在外院發喜餅,現在外院的小弟子,正人手幾個喜餅,虞濃一看,就是昨晚楚瑜帶回來的那種喜餅,他們正吃得津津有味。

虞浚手裡好幾個,他站著樁,還不忘把餅往懷裡揣,見到虞濃時想跑過來,但可能站樁不能走開,就衝虞濃露出大大的笑容。

虞濃:……

笑得太過了,她沒理會虞浚。

武館外停了輛馬車,車後麵還堆了些包裝好的禮盒類。

“虞姑娘,快上馬車吧,少爺一會就到。”楊玉蘭說著,就笑著將虞濃推上了車。

看著楊玉蘭的笑臉,虞濃頓了頓,唇微啟,還想再問什麼,但見對方似乎閉口總不說正事的樣子,知道問了也白問,她沒說出來,隻好一扭身,進了馬車的車廂裡。

楊玉蘭在車下看著這個美人。

嘖嘖,剛才衝她朱唇微啟,露出雪白的貝齒,還有一點鮮色的水潤的香舍,真真是個唇紅齒白的大美人啊。

少爺喜歡急著娶,不虧!誰看了不心動啊。

馬車裡的空間很大,還有櫃子和桌子,桌上放著三小碟點心,一碟中是瓜子花生紅棗,另一隻碟裡是三塊喜餅,又是喜餅?這個楚瑜是到哪裡觀婚禮了嗎?喜餅帶回來,吃都吃不完。

還有一碟是山藥櫻桃糕,想到小廝說的這個是訂情糕,虞濃有些不自在,飛快地移開了視線。

這時馬車開始動了。

虞濃急忙手扶著車廂的廂壁,在座位上坐下來。

到底要去哪兒?虞濃見車裡有簾子,伸手一掀,朝外麵看去,隻見車廂兩旁跟著的是武館的弟子。

後麵很快傳來一陣馬蹄的急響,到馬車這裡,又慢下來,虞濃探頭往車後一望,果然是楚瑜。

他一身玄色常服,外罩黑衫,腰配銀色寶劍,頭戴銀冠,手握僵繩,正策馬慢悠悠地跟在車邊。

見到楚瑜,虞濃微微鬆口氣。

但隨即又衝他道:“喂,你要帶我去哪裡啊?”他就在馬車邊,掀開簾子就看到他了。

楚瑜早就瞄到了,車簾掀起,一張美不可言的小臉露了出來,衝著他花綻櫻唇,榴齒含貝,輕輕微張,正不滿著,神色隱隱不高興,在強自忍耐的樣子。

楚瑜看了,隻心覺得心怦怦跳。

但他,穩了穩心神,嘴角微微一挑,“急什麼,到了便知。”然後笑容又馬上消失了,斜目看她:“把簾子放下,乖乖在裡麵坐著,我就在車外,不必慌張。”

慌、慌你個頭啊!

楚瑜見她不聽話,直接用劍柄,將她手裡攥著的簾子挑出來,遮在了車窗上,擋住了她的臉。

劍柄圓潤處,還輕輕劃了下她的臉蛋,涼涼的。

虞濃震驚,他好敢!

看著那個被遮上的簾子,她看了半天,伸手又把簾子往外摔了下。

竟然拿劍柄戳他,真是跟現實的楚瑜一模一樣的壞!

現實的楚瑜就曾拿他獲獎的獎杯,戳她的臉!

不過,她心裡到底沒有太擔心,如果不是楚瑜在車旁,她早就懷疑是不是有人想要把她賣了?但有楚瑜在,不至於。

楚瑜再過分,也不至於,把她賣了吧?

不過這一早上,處處透著不對勁。

先是換衣服,打扮,上馬車,還有桌子上的喜餅,以及虞浚衝她笑的樣子都不對勁,她也問了幾個人,都不告訴她去哪?

難道要帶她去參加什麼古時婚宴?雖然她也很想看看這時候婚禮什麼樣,可總覺得哪裡不對。

左邊的簾子不讓掀,哼,虞濃直接換了個地方,她坐在右邊,掀右麵的車簾子。

然後偷望向外麵。

結果越看她越眼熟,這兩邊街道,不是經常走過嗎?不一會兒,就在虞濃震驚中,馬車停下來了,因為哪裡也沒有停下,就停在了虞家門口。

來虞家,這是要乾嘛?

虞父和溫娘早早迎在門口,笑得臉上像刻了花一樣,雖然還有些怯意,但喜氣是擋不住的,尤其見到了馬上楚瑜的長相,溫娘笑得更滿意了,也更和煦可親了。

虞思雨跟在二人後麵,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三人見到馬車停下後,就立即過來了。

兩個武館的弟子,不用楚瑜吩咐,就將馬車後麵的禮拿了下來,禮盒上包了紅紙,一看就貴重得很,要麼是上等的綢緞料子,要麼就是各種補品,以及貴重的氣血藥材,人參靈芝等。

有不少鄰居走出門,好奇觀望這邊。

楚瑜勒了僵繩,翻身下馬,先跟虞父與溫娘打了招呼後,這才走到馬車前,伸手輕輕掀開了簾子,聲音透著一絲滿足的溫柔,輕聲對裡頭的嬌人低聲道:“脾氣那麼大,簾子都要讓你掀掉了,到你家門口了,快下來。”

虞濃一擰手裡的布料,磨著牙。

在虞父和溫娘期待的目光中,和虞思雨震驚的目光裡。

她提著裙擺,懵懵地走下馬車。

天啊!

在看到她那一瞬間,無論是虞家人,還是周圍的鄰居,都驚呆了。

有人還倒吸一口冷氣。

一頭烏發高挽起,通身雪白錦衣,輕紗如煙氤氳。

盈盈一握的細腰,那一雙鑲了珍珠的繡鞋,輕輕踩著車梯走下來,抬頭時秋水似的眸子,臉嬌人%e5%aa%9a,看向幾人時,顧盼生輝,惹人憐愛。

她下來時還瞪著楚瑜雖不高興,可走下了車子,麵對虞家人,卻紅唇一展,衝人盈盈一笑。

一瞬間,所有人就感覺眼前有花綻放。

誰見了,不說一句,這是養在深閨嬌滴滴的大美人啊。

哪裡會是豆腐倌家的女兒?說出來都沒人信。

彆說周圍的鄰居,就連虞父溫娘自己,見到了虞濃,都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昨天還是一身布衣,今日一身貴氣,看著人,還是他們的女兒,可仿佛在虞家明珠蒙塵,如今大放異彩,他們竟有幾分心虛,不敢認!

第39章 出城

夢5

車後麵堆的禮品,被武館弟子拿進了虞家堂廳,大廳的櫃子上推得滿滿的。

其中數種各大酒樓的名品點心,被印著酒樓名字的油紙包裹,拎放在桌子上,散發著幽幽的香味。

饞得人想咽口水。

虞濃進來後,收斂心神,輕輕坐在她平常坐的位置上。

她倒想看看,這是怎麼回事?

虞家夫妻麵對楚瑜很是拘束,臉上略帶著討好的笑容。

楚瑜進來一撩袍角,泰然自若地坐在了虞濃旁邊的椅子上,旁若無人地整了整袖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虞家家主。·思·兔·網·

反而虞父和溫娘像是隨侍一般,正忙手忙腳地給他倒茶。

他穩若泰山。

“叔父,叔母,不必客氣。”楚瑜隻笑一下,拿起了茶碗,然後偏頭看了看旁邊的虞濃,喝了一口,接著,微一蹙眉。

這茶又苦又澀,毫無回甘,不過他表情不變,又將茶碗放下。

“下次,我帶些好的茶葉來。”他低聲對虞濃說。

虞濃坐在那裡,臉蛋都似珍珠一般,泛著瑩光,瑩瑩的白,聽到一時也沒吭聲,隻是眼睫毛翻了翻,你有錢,你說得算嘍。

她就想知道楚瑜今日到底葫蘆裡賣得什麼藥。

“我和濃兒雖已訂親,婚書已簽,但還未行禮,所以請恕小婿無禮,先稱呼二位叔父叔母。”

虞家夫妻聽罷,立即擺手道:“應該的,應該的!未成禮,理應如此稱呼,楚公子隨意就好。”

說完,他們望著坐在下方,腰身挺直,肩寬腿長,看著頗有氣勢的英俊男子。

以及,他們以為會不般配,卻沒想到與男子坐在一起,女兒漫不經心的氣質半點不落下風,一絲局促也沒有,與男子再般配不過,溫娘這時不敢想,大女兒竟然是自己用豆腐喂養大的。

她用豆腐喂出一顆珍珠呢。

虞濃聽到楚瑜的話,立即看向他。

什麼?小婿?

嶽父嶽母?

婚書?

他跟虞家的父母求婚了?而且虞家同意了!她竟然不知道?

“你……”虞濃眉毛豎起,看向楚瑜。

楚瑜這時候不看她了,臉上反而露出淡淡笑意,看向上首虞家夫妻。

虞父溫娘見下方男子雖然氣質傲然,但對他們麵色還算和煦,也就少了些緊張。

溫娘小心道:“楚公子,既然你與小女要成婚,那成親前,按習俗阿濃要搬回家裡,準備嫁妝……”

市井小民沒有高門大戶那麼講究,但是訂親後和成親前,不好待在夫家,要在娘家待著繡嫁衣備嫁妝,一直有這麼個習俗,虞家肯定沒錢備嫁妝,隻能楚家給什麼,他們這邊再送回去,然後再添二百兩禮,再給大女兒五百兩銀壓箱,這是夫妻昨晚商量的結果。

家裡留下一百兩,留著給浚兒娶親,還有思雨的嫁妝。

沒想到,剛剛還一臉和煦的準女婿,聽到這句話後,臉色一變,直接否了:“不可。”

他收了笑意,淡淡道:“武館裡比較安全,還是留在武館比較好。”

那表情,就是想把人從他眼皮子底下接走,絕無可能。

這一變臉,虞家夫妻嚇了一跳,心知這句話說錯了。

不過,準女婿說的也對,現在世道亂得很,女兒還是在武館裡安全,虞父忙又道:“是我和她娘想法淺薄了,楚公子說得對,阿濃還是留在武館吧,有楚公子和她弟弟浚兒照看著,我們放心……”

虞父說完,楚瑜臉色立即緩和,馬上露出一絲笑意,回道:“叔父放心,把阿濃交給我,不會少她一根頭發,必護她周全,她的嫁衣嫁妝,武館會準備齊全,這些你們不必擔心。”

“啊,這,如何是好……”本來他們還想嫁妝的事,結果女婿連嫁妝都準備好了。

楚瑜說完,拿起茶碗想喝,大概記起茶的滋味,轉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