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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彆人的事兒,你說是吧?”

話是這麼說沒錯。

楊繼西起身帶著對方去新房堂屋看了看那放著的糖,“就這麼點了,我們還得賣呢。”

這裡就隻有一百來斤水果糖,是空間裡最後一點水果糖了,這段時間賣了不少呢。

“就這麼點,你拿回去也賣不了啥,”楊繼西說。

“也是,”那人有些失望,“那給我來十斤,我帶回去送親戚。”

總不能白來一趟吧?

雖然田家崗生產隊的大路挺好,隊裡的小路也很寬敞,可到底不怎麼平坦,騎自行車過來屁股都快搞成兩瓣兒了。

臨近年關時,楊繼西他們主賣花生,瓜子,還有新款的薄荷糖,以及雞蛋,米啥的。

生意好得不行,特彆是薄荷糖,非常受人喜歡,這個他們就不賣斤數了,一分錢一顆拇指長的薄荷糖。

即便是這樣,也賣得很好。

地裡也沒活兒,索性一家人都在鎮上住下忙起來。

臘月二十八的時候,王成功送來了一封信,這是孫玉蘭寄過來的。

孫桂芳看完後,眼睛都紅了。

“怎麼了?”

楊繼西攬住她的肩膀,輕聲問道。

“你看吧,”孫桂芳把信給他。

楊繼西拿起信開始看,孫玉蘭說,她八月份的時候,跟著團裡的人去了南城,然後正好和一家報社有對接,對方派來的人裡,就有楊文清。

孫玉蘭說,她其實知道這家報社裡有楊文清,但是沒想到真能遇見對方,這讓她又驚又喜。

但楊文清一開口就叫她妹妹。

還跟彆人介紹說她是自己好兄弟的妹妹,也是他的妹妹。

孫玉蘭約楊文清私下見麵,不管她暗示還是明示,楊文清就像躲在烏龜殼裡麵似的,表示她就是自己好兄弟的妹妹,自己也會做一個好哥哥。

這讓孫玉蘭非常失望,也漸漸清醒過來。

“她還沒去當兵的時候,跟我說過這麼一段話,如果再和文清兄弟有機會見麵,她可能會主動往前走幾步,但是文清兄弟如果一直不敢回應她,或者是依舊逃避,那這段本就很朦朧的感情,也就沒有開始的必要了。”

聽孫桂芳這麼說,楊繼西又看最後一段話,孫玉蘭表示以後她如楊文清所願,就把對方當哥哥看待,自己也會聽領導的介紹,和合適的人相親看看,畢竟她已經二十四歲了。

在這個年代,屬於大姑娘了。

“其實也挺好,”楊繼西把信裝起來,給孫桂芳擦了擦眼淚,“小妹是個清醒的人,咱們應該為她高興,至於文清,我們也理解他因為病的原因不敢接受這份感情,就祝他們各自安好吧。”

孫桂芳點頭,眼淚卻不斷掉,“她一定是一邊哭一邊寫的,上麵有水痕呢。”

那得多難受啊。

“好了好了,”楊繼西抱住她,“趕緊給她回信,再寄點東西過去,還要跟爸媽說一聲,看看他們有啥要給小妹寄過去的。”

“……好。”

第一百四十五章

孫桂芳去洗了把臉回來時, 楊繼西就給她準備好紙筆了。

她深深吸了口氣,拿起筆給孫玉蘭寫回信,先是問她好不好,然後又把自家和爸媽家的情況說了說, 表示他們都很好, 請孫玉蘭自己照顧好自己。

又稍微提了一下孫玉蘭信裡說的事兒, 表示不管孫玉蘭做什麼決定, 他們都支持她, 一切都要往前看,人這一輩子還很長……

正好孫母他們第二天來趕集買過年的東西, 孫桂芳便把孫玉蘭來信的事兒說了,沒有提楊文清,隻是說孫玉蘭一切都好, 問孫母有沒有要說的,她給一塊兒回信過去。

孫母想了想道, “她也老大不小了, 個人問題得考慮, 我也不逼太急,不過遇見合適的, 還是可以接觸接觸。”

除此之外就沒有彆的了。

孫桂芳寄信的時候,把給孫玉蘭織的毛線衣也寄過去了,這是今年沒事兒的時候織的, 孫父和孫母一人一件, 文生和花生也有。

孫玉蘭接到信的時候已經是正月十二了,她一個人站在場上, 看著地上的積雪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室友小跑過來, 把信給她, “門衛大爺說上午就到了,可一直沒見我們人,於是就送到宿舍,我看你一直沒回來,也怕家裡有急事跟你說,就給你送來了。”

“還有一件毛線衣,我給你放在床上了。”

“謝謝,晚上請你吃飯,”孫玉蘭笑著接過信。

知道她最近心情不是很好,室友也沒多打攪,說笑了幾句便回宿舍了,這天真冷啊。

孫玉蘭拆開信看完後,心裡又暖又酸,她把信看了好幾遍,這才小心折好放進兜裡。

“這麼冷的天,你在這乾什麼?也不怕凍著了。”

清朗的男聲從身後傳來。

孫玉蘭轉過頭一看,這是一個身材很高大的男人,和孫大哥的身形差不多,一張很正氣的臉帶著一對招風耳,瞧著二十七八的樣子,眼生得很。

“馬上就回去。”

孫玉蘭看了一眼就回過頭了,她眼睛還紅著呢。

“要是被人欺負了,就跟你領導說,”男人見她轉過了頭,手有些緊張地握成拳,然後乾巴巴地說道。

“沒人欺負我,同誌你誤會了,”孫玉蘭知道對方是一片好意,於是扯出笑,轉過身道謝後便準備離開。

結果男人卻上前一步,“我叫秦遠。”

孫玉蘭嚇一跳,趕緊往後退了兩步。

見把人嚇住,秦遠不敢再說話,隻能看著孫玉蘭衝他尷尬一笑,然後小跑遠去了。

“讓你來辦公的,你在乾啥?”

一四十出頭的男人站在不遠處笑罵道。

秦遠見孫玉蘭已經跑得不見人了,這才走向男人,“我記得她,上次文工團去我們所裡表演的時候,她唱得最好聽。”

“一個大合唱你能聽出啥?你是看人家漂亮吧,”男人取笑著。

“嗯,我覺得她很好,我要娶她做媳婦兒,”秦遠很大聲地說道。

男人:......

“咳咳,我正好和她團長有點交情,能不能成,就看你自己的表現了。”

於是沒多久,團長就笑眯眯地和孫玉蘭進行了二人談話,表示有一個不錯的小夥子,要是孫玉蘭願意,就去見見。

“他叫秦遠,是一名出色的警察,曾經一個人解救了十個被拐賣的孩子,他父母也是警察,如今已經退休了。”

“他有兩個哥哥,都已經成家,父母自己住,秦遠的單位也給他分了房子,所以結婚後住哪裡都是不用擔心的.”

孫玉蘭腦子都是懵的,她隻注意到一點,就是相親對象的名字,以及那天看見的男人。

長啥都有些記不清了,隻記得對方有一對招風耳,當時耳朵紅紅的,瞧著挺傻。

再次收到孫玉蘭信時,楊繼西和孫桂芳剛把石頭送到縣裡學校,這會兒才回鎮上。

剛進鋪子,王成功就拿著信過來了。

楊繼康過年的時候沒回來,寫信回來說過年的工錢更多,所以暫時不回來,但每個月他都把錢寄回來了的。

石頭去年九月份就念初中了,這次開學是因為歡歡姐妹有點低燒,康嫂不得空,楊繼西夫婦正好要去縣裡收房租,也是便順帶送石頭去學校。

看完孫玉蘭的信,孫桂芳露出大大的笑,“玉蘭說她們團長給介紹了一個對象,目前正在接觸中,叫秦遠,個子和大哥一樣高,人也不錯,是一名警察呢。”

“哎喲,不錯啊,有大哥那個個頭,那這人不錯的,”楊二奶奶聞言連連點頭,“還是警察呢,不錯不錯,讓玉蘭好好相處著。”

孫桂芳笑著點頭,去找紙筆給孫玉蘭回信,而楊繼西則是和王成功在門口說了一會兒話。

王成功說起縣裡修電站的事兒,“要不是我手裡的活兒不能放,我都想去了。”

“我們隊裡還沒通知,不過為了儘快修好電站,肯定會召集一點人去縣裡幫忙的。”

楊繼西說。

隊裡果然通知了,也是自願,每天八工分,管吃管住。

要二十個人,有意願的就去找吳知青報名。

吳知青是新的記分員。

而原來的記分員,如今連門都不願意出,就在家待著,時不時還和她婆婆吵架。

每次都是李四娘去調解,但她嘴巴可毒了,把婆媳兒媳罵得抬不起頭。◎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隊裡人都說,李四娘不是去調解的,是去發泄怒火的。

誰不知道自打李四和新媳婦兒出去乾活後,一分錢都沒有寄回來過?

李四娘不氣才怪。

楊繼西去報名的時候人已經滿了。

“還有機會,咱們鎮上修電站的時候也快了,”吳知青笑眯眯地說道。

“也是,”楊繼西點頭,轉而看了看今年承包地的人,發現少了十幾家。

大多數人都是跟著楊繼東出去乾活了。

由於春耕家裡忙,所以楊二奶奶在鋪子裡守著,楊二爺爺回家幫忙做飯啥的。

孫父那邊隊裡的活兒做完了,也過來幫女兒女婿乾承包地的活兒。

春耕完了後又是采茶和種茶。

因為去年茶出量不錯,所以今年他們隊裡還要栽種茶苗。

隻要是能種茶樹的荒地,基本都被種上了茶苗。

那一片片看過去,還挺好看的。

五月得空時,楊繼西帶著孫桂芳去縣裡過了一天的二人世界,回到家就被嫣嫣盯著看。

二人有些心虛。

“爸爸,你們是不是去玩兒了?”

嫣嫣雙手叉腰問道。

“我們天天乾活兒,那不得歇歇?就一天,”楊繼西伸出一根手指道。

“行吧,”嫣嫣想到他們確實辛苦,於是也不追究了,“毛蛋哥哥今天被揍了。”

孫桂芳見她不再追問,也笑眯眯地牽著她的小手往堂屋裡走,“怎麼挨打了?”

“他不去念書,被三爺爺打了。”

嫣嫣指了指自己的屁股,“打得可厲害了,大奶奶過去把毛蛋哥哥抱回家的,還罵三爺爺是不是要像打狗蛋哥哥那樣,把毛蛋哥哥的屁股打開花呢。”

“媽媽,狗蛋哥哥的屁股開過花嗎?”

何止是開花。

想到狗蛋那次被他爹抽得屁股又紅又腫不說,還發了燒,傷還發膿了呢。

二人對視一眼,沒有跟嫣嫣說這個,而是拿出在縣城買的東西,岔開了話題。

“我分一點給毛蛋哥哥吃,”嫣嫣拿著東西笑道。

“好,歡歡姐姐她們也彆忘記了。”

“知道的。”

嫣嫣快樂地去了楊大奶奶家,康嫂過來串門,跟孫桂芳說了一件隊裡早上發生的大事兒。

“李三叔那個二兒媳婦你知道吧?”

李三叔是木匠李叔的弟弟,已經去世多年了,他有兩個兒子,自打他去世後,便分了家,兄弟二人的關係也不好。

分家建房一個住在村頭挨著李叔他們,一個住在小坡山方向,離以前副隊長家都有些距離。

“知道,她丈夫不是跟著狗蛋爹出去乾活兒了嗎?”

“是啊,走了大半年了都,”康嫂壓低聲音,“可今兒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