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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用騰雲訣?”

“……”

“或者說,你想爬出這峽穀?”

“…………”

“乖,我又不是第一回 抱你。”

砰!

朱厭臉上挨了一拳。

落搖瞪著他,氣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等我出去打死你!”

朱厭眼角唇邊全是笑意,她這一拳沒有靈力,落在他臉頰像極了軟軟的小貓爪,還是肉墊貼臉,哪裡會疼,隻覺絲絲縷縷的癢意蔓延至心底。

“好了。”朱厭溫聲道,“再看我,我就親你了。”

“你……”落搖有點慌,話到嘴邊生生咽了回去,她彆過頭,不看他了。

好女不吃眼前虧。

這家夥是沒節操的!

朱厭騰空時,落搖隻覺身體一空,不自覺地抓住了他%e8%83%b8`前的衣襟。

偏偏他衣服穿得淩亂,再加上治療時扯開了大半,之後也隻是鬆鬆攏了攏,落搖這一伸手,碰到了他的%e8%83%b8腔。

指尖微涼。

結實的%e8%83%b8口滾燙。

落搖受了驚,眨巴著眼看他,一時不知該把手放那兒。

朱厭低頭:“要不,我們回峽穀?”

落搖懵了:“回去乾嘛。”

朱厭彎唇,笑得蔫壞,湊在她耳畔道:“招搖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落搖:“………………”

砰。

朱厭又挨了一拳。

他笑眯眯的,隻覺心裡開滿了那金燦燦的天界神花。

落搖落搖。

不落神山的招搖花,早就落在他心裡了。

“落搖比青瑤好聽。”

“我不是帝姬!”

“我又沒說青瑤是帝姬。”

“……”

“嗯,你不是帝姬,不是青瑤,你是落搖。”

“吵死了!”

所以說,她討厭朱厭。

她和這人八字不合。

這人三句話裡有三句半是氣死她的。

峽穀比想象中還要深。

他們用了一會兒功夫終於衝破那霧蒙蒙的天空,出了陣。

落搖心裡直打鼓。

她這算破陣了嗎?

有資格上山嗎?

春不然的許諾……

想想朱厭這家夥,落搖蔫了。

千魂道估計也是沒戲的。

她得繼續查資料,看看三界山上還有沒有彆的法門。

月華如水,灑落群山。

他們果真出了七情幻陣,身處妖月峰上。

妖月峰處處懸著燈籠,幽幽光芒耀亮山道,因著七情幻陣的緣故,哪怕是子時深夜,峰上也熱鬨非凡。

春不然匆匆趕來,神色是罕見的凝重。

七情幻陣出事了!

她直到那誅魔陣開啟才感應到。

而這種絕殺陣,必然是框住了獵物才會開陣。

獵物是誰?

不言而喻。

有人在埋伏朱厭!

就在此時,一抹紅光衝天而起,在其中徐徐顯出身形的,赫然是銀發紅衣的妖族太子朱厭。

他毫發無傷,隻衣襟敞開了些。

本就散漫不羈的姿態,又多了些許狂放恣意。

朱厭懷中似乎擁著一個人,一襲暖白長裙柔軟輕薄,那人身形瘦削纖細,瞧著是個女仙……

女仙?

莫不是東神帝姬。

春不然剛要過去,就感覺一道無形威壓散開,竟壓住了山上所有人,任誰都無力騰空。

怎麼回事……

春不然心驚肉跳。

朱厭到此時,哪還會搞不清楚?

懷中人是他朝思夜想的小帝姬。

那麼,銀索是誰?

朱厭心中冷笑。

他自有法子讓他原形畢露。

衝天紅光中,朱厭的銀發極其紮眼,落搖壓低聲音道:“你能做個人嗎,這樣招搖出陣,有意思?”

“有意思得很。”

“放我下來。”

“等會。”朱厭一頓,跟她說,“害羞的話,躲我懷裡。”

落搖:“…………”煩死了!

她沒招,比起大半夜被一群人圍觀,還是把臉藏起來比較好。

好在她隻穿了一身從四支的白裙,沒人能看出她東神帝姬的身份。

朱厭小心將她往懷中按了按,姿態要多親昵有多親昵。

他揚眉看向不遠處的從四支男仙。

一襲白衣筆挺,腰間束帶是青色。

隻不過那神態間全是藏不住的暴戾,哪還有那寡淡素淨的模樣。

守照珩。

銀索才是守照珩。

朱厭心中怒火激增,麵上倒是不顯。

他站在衝天紅光中,夜風烈烈,吹起長發與衣衫,%e8%83%b8`前大片肌膚%e8%a3%b8露,而白衣少女正依偎在他懷裡,姿態溫順乖巧,像是怕被他丟下一般,細白的指節用力抓著他的衣襟。

守照珩隻覺腦中嗡鳴,傘劍出鞘,劍指朱厭:“放她下來。”

朱厭懶懶看向他,隱隱透出了妖異的豎瞳,兀自說道:“我改變主意了。”

守照珩迎風而起,他周身劍氣凜然,握著傘劍的手背青筋鼓起,眉眼冷如刀鋒,眼尾偏又溢著一抹薄紅,讓平淡的眉眼添了十分昳麗。

朱厭盯著他,慢條斯理道:“我不要東神帝姬了,我啊……現在喜歡她。”

說著,他微微垂首,在懷中少女的發間,輕輕%e5%90%bb了一下。

傘劍徑直刺來。

朱厭向後退了兩步。

他麵前哪還有什麼從四支的男仙銀索,分明是一身聖光白衣,腰間金色束帶,如墨發絲間,彆著象征著燭照之光的金玉發冠。

平淡的眉眼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極為精致的五官。

守照珩的額間發絲微垂,襯得臉越發小巧,五官秀氣得雌雄難辨,隻有那滔天戾氣,遮住了眉眼間的昳麗。

“果然是你。”朱厭慢悠悠道,“守照家的瘋狗。”

守照珩握著傘劍的手指顫唞,聲音更是繃到了極致:“把你的臟手,從她身上拿開!”

朱厭輕笑一聲:“那你得問她願不願意。”

守照珩臉色瞬間蒼白,連殷紅的唇都幾近透明,他不敢看她,一眼都不敢,更不用提問了。

落搖埋在朱厭懷中。

是不願在這班大庭廣眾之下丟人現眼。

直到朱厭道出了守照珩的名字。

她整個人都懵了。

阿珩……

真的是阿珩。

守照珩忍無可忍,劍芒橫掃,刺向朱厭的眉心。

朱厭捏了個水木盾,安置好落搖後,對她柔聲道:“等我。”

落搖猛地回神:“朱厭,彆……”

朱厭笑著看她,眼中卻沒有絲毫溫度:“上一次,我為你放了他。這一次,他非死不可。”

第35章 照三界

朱厭起了殺心。

他可不是什麼寬容大度之人。

守照珩戲弄他在先。

又布下殺陣要他性命。

此仇不報, 他還做什麼妖族儲君。

眨眼間,朱厭和守照珩在半空中金戈相撞,炸起的波瀾驚天動地, 直把整個妖月峰的學生們給駭得目瞪口呆。

一襲紅衣的妖族太子。

白衣金冠的從四支上仙。

他們怎麼在三界山上打起來了!

落搖心急如焚,她很清楚朱厭的修為境界, 也了解守照珩,至少是二百年前的。

守照珩打不過朱厭。

他會死。

落搖一想到那從小跟在自己身後,怯生生的小阿珩……心中全是慌亂。

她已經害他全家被流放。∮思∮兔∮網∮

又怎能讓他死在這裡!

怎麼辦……怎麼辦……

這水木盾看似是保護她, 其實是將她困在此地。

她固然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卻也離不開這水木盾的範疇。

更要命的是,水木盾連她的聲音都封住了。

落搖沒了幽熒之力, 渾身靈力消散, 根本衝不破這水木盾。

夜清……

夜清在哪兒……

他可以……

可是他又憑什麼幫她。

妖月峰上刀光劍影, 朱厭不止境界高, 作戰經驗也多, 再加上水木雙修的法門變幻極多, 詭譎無窮。

守照珩的能力倒是遠超落搖想象。

這二百年他修為突飛猛進, 傘劍“赤炎”爆發出了如虹劍氣,一劍落下去猶如雷霆萬鈞, 綻放的橙金色光芒, 像萬星墜落般刺目。

一個戰術詭譎。

一個劍術剛烈。

戰局倒是意外得陷入平衡。

可是明眼人都清楚。

朱厭必勝。

守照珩的爆發力極強, 可這般功法若不能速戰速決,定會被蠶食。

朱厭甚至沒動用“生生不息”,若是一個周回耗空, 守照珩疲乏之時, 朱厭瞬間靈力頂滿, 到時局麵將一邊倒。

這該死的水木盾!

落搖對朱厭很了解, 她知道如何破了這護盾,可問題是她隻有一把細長無力的“雪儘”,身上又沒有丁點靈力,連個最簡易的法訣都捏不出來……如何破盾!

阿珩不能死。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殺死。

落搖心一橫,在心底喚道:“遮天,歸位。”

她知道夜清就在周圍,而遮天傘正在他手中。

夜清的確在妖月峰上。

那九十九重誅魔陣本就是他破開的。

他避在角落裡,冷眼看著半空中的交戰。

自始始終,夜清沒看向那水藍與翠綠交融的水木盾。

落搖需要一個“三相”之人。

這兩人之中,顯然有一位是合適的。

至於是誰。

今日自有定論。

夜清攥緊了傘柄,手背青筋鼓起。

傘柄動了下。

遮天感受到了主人的呼喚,咻地一道金芒閃過,油紙傘自夜清掌心脫離,飛向了那縈繞著水藍翠綠之色的水木盾。

落搖不想暴露身份。

可除了動用至陽之力,再沒彆的辦法來衝破眼前的水木盾了。

之前在東神山下,小遮吸空了那金潭中的至陽之力,這陣子一直儲存在傘身,並未耗損。

“小遮,破盾。”落搖冷然開口。

小遮:“明白,主人。”

油紙傘砰地一聲打開,聲音脆生生的。

這不起眼的傘身,完全淹沒在妖族太子和上四支上仙的對決中。

然而下一瞬。

金光炸裂,耀眼的光芒衝天而起。

子時的妖月峰,愣是被照耀得宛若白晝。

所有人都忍不住抬頭望去,包括朱厭和守照珩。

隻見一抹橙紅色懸在空中,旋轉的傘身光華流轉,極盛的光芒讓一切陰霾散去,仿佛天邊的太陽墜到山間,滾燙灼熱,不可直視。

春不然反應最快,她立刻給山上學生傳音:“閉目!”

此等至陽之光,會對雙目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一道薄薄的幽藍之光,拖住了這驚天駭地的晝光。

猶如一層水膜般懸在眾學生的上方,帶著冷冽威壓,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