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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隻想要GDP 初雲之初 4373 字 6個月前

少思考,多打仗,這樣的路線比較適合自家主公。

且這樣可以避開朝廷可能會有的征召。

又提了一句:“剿匪結束之後順便往東邊去演習一下,看看席氏是什麼態度。”

這個席氏,指的是建州節度使席蔭。

勢力範圍不大不小,經濟發達程度不遜色於南都,軍事能力嘛……很鮮美。

對南都來說。

吸溜!

李元達很懂的道:“他要是敢抗議,就順道把他乾了!皇帝都不皇帝了,還有什麼好擔憂的?!”

許景亨順理成章的接了下去:“他要是不抗議,就問他要點軍費,建州與南都相鄰,我們剿匪,他們也會受益的嘛,人不能忘恩負義的!”

李元達興奮的跟他擊了下掌。

議事結束之後,許景亨就匆匆離開,乾活兒去了。

李元達則順勢往塌上一趴,正式開始了自己的靜養生活。

午膳時分,李方慧使人送了藥膳過來,晚飯時候,季明仙親自送了參雞湯。

她這回過來,送參雞湯其實隻是順便,主要還是回稟李方妍的事情——貼身丫鬟已經選好了,該補的份例也已經補上。

唐大夫已經往李方妍處去瞧了,診脈之後神色有些凝重。

季明仙低著頭,輕聲道:“唐大夫說,六妹妹的病不像是先天不足,倒像是後天中毒所致,隻是時日已久,儘數痊愈是很難了,但是好生調養之後,有所改善還是能做到的。”

李元達喝著湯道:“那就去查,這件事情你來辦,缺人手的話就去找府上管事。”

季明仙對此有些壓力,但還是很認真的應下了:“是,女兒不會叫父親失望的。”

轉身將走的時候,卻又被叫住了。

“彆把自己逼得太緊。”

李元達溫和朝她一笑,末了,又舉了舉手裡的湯匙:“還有,參雞湯熬得真不錯!”

那是……

季明仙麵有動容,卻是欲言又止,終於沒有再說什麼,屈膝行了一禮,方才離去。

……

北邊的戰報和朝廷勉力為之的邸報不斷送到南都,與此同時,本地的稻收全麵開始了。

李元達開始籌備過段時間的剿匪工作——他打算等妹妹的婚事結束就出發。

而在此之前,卻也將刀鋒指向軍隊,大刀闊斧的開始懲治虛報人數,乃至於喝兵血之類的軍中痼疾。

一時之間,南都人心震動,議論紛紛。

曹夫人的血書就在這時候送到了他的案上。

李元達第一眼看見的時候都呆了:“她這是乾什麼,終於緩過勁兒來了,想找我懺悔?”

府上管事神色有些複雜:“真要是這樣,那反倒好了。”

李元達從中聽出了幾分深意,展開那份血書瞟了幾眼,不禁麵露了然。

曹夫人不是為自己寫的血書,是為了兒子。

也就是已經被過繼出去的李方靖。

李元達隻覺得窩火,馬上使人把李方靖叫了過來,抖著那份血書問他:“你娘辦這事兒,你知道嗎?”

李方靖臉色漲紅,麵有羞憤,嘴唇囁嚅著沒敢做聲。

李元達就知道,他是知道的。

他更無奈了:“你是個男人,是個頂門立戶的男人,我就算現在不是你父親,也是你的伯父,你居然一聲都不敢坑,反而叫你母親來上陣?!”

李方靖還記得父親之前是怎麼對待弟妹們的,再回憶起這回的事情,懼怕之餘,更是倍覺羞恥,一時哽咽,眼眶也隨之紅了。

“伯父,蔣氏欺人太甚,已經定下的事情,他們怎麼能反悔?事情傳揚出去,我還怎麼做人?!母親母親她也是一時氣不過……”

這回的事情說來其實也簡單。

李方靖乃是李衡諸多兒女之中最為年長的那個,也到了該敲定婚事的時候,原本李蘭芷之後,便該是他了。

而曹夫人也的確在南都為他相中了一位出身名門、家世顯赫的貴族小姐。

原本雙方已經談的差不多,就等訂婚了,沒成想一著事變,李方靖直接被過繼出去了!

原本曹夫人沒想到這事兒會有變的,被休棄之後萎靡了幾天,又強行振作起來,要幫兒子籌備訂婚乃至於後邊成婚等一乾事項,哪成想對方竟然翻臉不認人,不打算再繼續這樁婚事了呢!

曹夫人看兒子,自然是千好萬好,如今兒子被人悔婚,她豈能不恨?

簡直是心頭滴血!

馬上就要去找對方晦氣,沒成想人家嘴上客氣,低二下四的向她致歉,但是婚事卻如何也不肯再提了。

曹夫人今時不同往日,想大鬨一場都沒那個資本,隻能憋著滿腹心酸和委屈,使人給前夫送信了。

雖然夫妻恩義已經結束,但兒子畢竟也是你的啊!

就算他這會兒過繼出去了,不也一樣要叫你一聲伯父?

李家的兒子、這一代的長子被人如此輕慢蔑視,你這個族長難道還能一聲不吭?!

李元達摸著下頜,若有所思:“蔣家啊……”

聞訊趕來的許景亨隻聽了這二個字,便明白了主公的未儘之意,當下不由得歎道:“該說不說,曹夫人選兒媳婦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

李元達也道:“誰說不是?”

南都蔣氏乃是陳郡蔣氏的分支,祖上聲名赫赫,跟小地主家庭出身的李衡可不一樣。

南都這一支的家主蔣銓,便是陳郡蔣氏家主的嫡次子。

蔣氏是有爵位的,隻是那爵位顯然同作為嫡次子的蔣銓沒什麼關係。

他這個人向來心高氣傲,不願受家族蔭蔽入朝為官,又不肯在家打理瑣碎事務,留書一封,投軍去了。

也是在這期間,他結識了李衡,與之相交莫逆,後來同其餘幾個投契之人結為異姓兄弟,軍中起起伏伏,最後紮根南都,為蔣氏開辟了新的分支。

如今在這地界上,蔣家算是僅次於李氏的幾家勢力了,且雖是王朝末期,世家大受打擊,勢力大不如前,然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是有不少人買賬的。

更彆說蔣銓本身也手握權柄,並不同於京都的那些花花架子般的世家門戶。

曹夫人自己大抵也知道兒子肚子裡沒多少墨水,所以就得把輔助給他找足了,蔣銓之妻同樣出身世家,精心教養出來的女兒想來不會遜色,而一旦有了蔣銓這個嶽父,李方靖的地位怕就真是穩如泰山了。

隻是誰也沒想到李方靖忽然間就被過繼出去了……

一直以來,對於李家的家事,許景亨儘管參與,但是也始終很小心的維持著一個界限,之所以厭惡曹夫人,是因為她手伸的太長了,而且也確實無腦。

今日之事,倘若隻是節度使的侄子被人悔婚,他自然不會摻和,但是悔婚節度使侄子的是蔣家,有些話他就不得不說了。

“你近來在軍中大刀闊斧的改革,誠然能夠提高軍隊的戰鬥力,清除蛀蟲,然而也不免會惹人生怨,尤其這回的改製,蔣銓幾人算是首當其衝,此人向來桀驁……”

許景亨考慮的是日前曾經提過的舊事:“朝廷本就有意收買節度使麾下武將,製造隔閡,伺機而動,現下蔣氏如此行事,未必就沒有朝廷的手筆,節度使當早做決斷!”

許景亨臉上已然顯露出幾分焦灼之色,李元達側過臉去瞧了他一會兒,反倒笑了起來。

許景亨眉頭緊皺:“這有什麼好笑的?”

李元達卻是搖搖頭,繼續笑道:“蔣銓這個人啊,我還是了解的。”

他太過傲氣,所以人緣其實並不算太好,本來嘛,人家也就是有傲氣的資本啊。

出身頂尖世家,自己單槍匹馬建功立業,就喜歡用鼻孔看一看人,這怎麼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不能要求一個真有本身的人脾氣還賊好。

蔣銓身上的問題跟李衡很像,或許這也是他們能夠結為異姓兄弟的重要原因——軍事上的天才,政治,亦或者說生活上的憨憨。

李元達使人悄悄去請曹夫人來。

許景亨見他一副%e8%83%b8有成竹的樣子,便也不再多說,叫人送了文書過來,一邊現場處置公務,一邊等待曹夫人的到來。

數日不見,曹夫人憔悴多了,早不複初見時的意氣風發。

而對於一個人到中年的女人來說,失去所謂的夫君或許會叫她萎靡一段時間,但是兒女的未來出現了坎坷,絕對能夠叫她重新燃起鬥誌。

此時此刻,曹夫人神色是憔悴的,眼睛裡卻燃燒著洶洶的怒火:“蔣家那群從門縫裡看人的王八蛋!!!”

李元達止住了她接下來的話,直截了當道:“我問,你答。”

曹夫人給噎了一下,目光不善道:“好!”

李元達問道:“方靖跟蔣家小姐的婚約,究竟到哪一步了?”

曹夫人立時打開了話匣子:“都開始談論婚事了,你說到哪一步了?!我……”

李元達馬上打斷了她:“談婚論嫁?我怎麼不知道?”

曹夫人又一次被噎住,半低下頭,委委屈屈的道:“我跟蔣夫人商量的,馬上就要定下來了。”

李元達挑了下眉:“也就是說,其實還沒有訂下來?”

曹夫人馬上道:“也不能這麼說——”

李元達又問:“你可與蔣夫人交換信物了嗎?”

曹夫人氣勢一弱,蔫眉耷眼道:“這卻是不曾……”

李元達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再看著她旁邊同樣蔫眉耷眼的李方靖,百般無奈的歎了口氣:“既沒有交換庚帖,也沒有信物往來,憑什麼說人家言而無信,出爾反爾?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他說:“方靖的婚事,我會留意(叫許先生留意)的,你若是想自行相看,我也沒有意見。”

曹夫人當場破防,霍然起身,錘著%e8%83%b8口哭道:“李衡,你再怎麼恨我,隻管衝我來,可兒子總歸是你的啊,他被人如此羞辱,你居然冷眼旁觀?!”

李元達稍稍抬高了一點聲音,以此抗衡:“你們既沒有在律令上敲定婚事,情理上也沒有憑據,現在人家不想繼續了,這很正常啊,我還能去強搶民女嗎?”

“正常個屁!”

曹夫人勃然大怒:“現在不想繼續,從前乾什麼去了?!還不是看我兒被過繼出去了,就出爾反爾?!”

李元達就事論事,心平氣和道:“沒毛病啊,你兒子人才又不出眾,相貌也隻是平平,渾身上下最有價值的就是他是身份,就為了那個身份,所以人家才願意把女兒嫁給他,現在他丟掉了他最有價值的東西,人家後悔不是很正常?!”

“你自己摸摸心口,要是蔣家一夜之間敗落了,你還願意叫蔣家小姐做你兒媳婦嗎?”

曹夫人被刺痛了,臉孔漲紅,聲音愈發尖銳:“李衡,你以為我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嗎?!”

李元達很肯定的點點頭:“自信點,你肯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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