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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隻想要GDP 初雲之初 4386 字 6個月前

關,但他卻如何也預料不到,此事居然真的是鄔翠翠所為!

那不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嗎?

天子滿腹疑竇,瞥一眼信封上的幾個字,再聽著內室中不間斷的太上皇的哀嚎聲,抬手撕開了信封。

這封信很短,隻有幾行字。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

太上皇聰明一世,隻怕也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死於我手吧?

快哉!

鄔翠翠敬上!

天子默不作聲的將這幾行字看完,隨之合上了眼,室內太上皇聲音顫唞,掙紮著斷斷續續道:“可,可尋得,得,解藥?”

天子不想入內去看那慘不忍睹的一團人形,隨手將手中那封信遞給近侍,麵無表情道:“去念給太上皇聽。”

內侍戰戰兢兢的應了聲。

太上皇宛如一個被摔個半碎的木偶,艱難的躺在塌上抽搐,或許是此時聽聞的這個消息過於驚駭,他竟然暫停了那令人牙酸的呻[yín],悶哼出聲:“鄔氏……下毒,害我?!”

周圍沒有人敢做聲。

隻聽見太上皇扯著沙啞的嗓音,又一次艱難重複道:“鄔氏……下毒,害我……”

他嘶吼出聲:“怎麼可能?!”

繼而一口血溢出喉嚨,劇烈的咳嗽起來。

肢體上的痛苦仍在繼續,心理上的折磨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鄭國夫人鄔氏,鄔翠翠,這個愚蠢的,向來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傻女人!

太上皇可以接受自己死於叛軍之手,死於爭權奪利的漩渦之中,哪怕是後宮傾軋之內——但唯獨不能是死在一個愚蠢至極的,他向來看不起的女人手裡!!!

怎麼會是她?!

她是怎麼做到的?!

她知道自己在鄔家之事上發揮的作用了嗎,她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而她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布這個局的?!

這蠢女人,僅僅倚仗著她那副愚蠢得不能再愚蠢的頭腦——居然真的騙過了他!

這讓太上皇如何能夠甘心?!

五臟六腑內的痛苦仍舊在發酵,他嘴角不間斷的溢出血沫來,伴隨著身體的抽搐,他瞳孔也開始渙散了。

可他仍舊想不明白——茶葉沒有問題,茶具也沒有問題,鄔翠翠到底是如何對他下毒的?!

想不通,想不通啊!

滿室寂寂,隻有太上皇持續不斷的發出聲響,天子聽到頭皮發麻,脊背生汗,匆匆交代幾句,便往前院中去召見心腹,商討此事該當如何了結了。

九公主跪在太上皇的床邊,滿麵淚痕,身體顫唞,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她隻是一個因為父親中毒、命不久矣而傷懷的孝順女兒。

卻沒有人知道,在被那散落下來的鬢發遮住的麵容之下,隱藏著一張含笑的麵孔,眼眸裡的濃鬱到化不開的快意與冷鋒。

怎麼會查得出來呢。

茶葉的確是沒毒的,且還經過名醫炮製,飲用之後的確能夠強身健體。

從一開始,那茶葉就是被設置好了的餌料,用來引誘太上皇衝服,即便無人在側,也要繼續服用啊!

這個局其實很簡單,但局外的人將它想的太複雜,反倒被困在其中了。

茶葉沒有毒,茶器也沒有毒,因為從一開始,毒藥就被下在太上皇使用的茶盞裡了。

而她所需要做的,也隻是在太上皇用過茶後尚未毒發的時候,悄悄將那隻小巧玲瓏的杯子收起來,換成另一隻即可。

誰會來搜九公主的身呢。

就像當初,沒有人想到太上皇的通過九公主的手毒死了鄔夫人一樣。

今天也同樣沒有人想到,鄔翠翠居然也是通過九公主的手,毒死了太上皇。

一啄一飲,或許這就是天數吧。

……

太上皇死的痛苦,死狀狼狽,天子甚至於都沒敢看第二眼,便擺擺手,示意近侍們為之收斂遺體。

此時他們身在陪都,正值困頓之時,就彆指望太上皇的喪儀能夠大辦了,然而礙於人子之禮,最後天子也還是捏著鼻子下令宮中節衣縮食,省下來的份例用來厚葬太上皇。

隻是這喪禮甚至都還沒有正式開始,李世民的先頭部隊便途徑慶州,輾轉順州,一路殺到了陪都城二十裡外紮營。

天子便也顧不得太上皇的喪事了,連夜召集群臣:“孰人能為大將,為朕抵禦李賊?!”

朝臣們大多麵麵相覷,不敢作聲,天子環顧左右,臉色逐漸陰沉下去。

恰在此時,倒是有個將領出列奏請:“臣願前往迎敵!”

天子不由得轉怒為喜,當即將其點為前鋒,與了三萬精兵,讓他率領出陣。

城是上午出的,該將軍率眾投敵的消息是午後傳回來的。

天子:“……”

消息傳回陪都,天子當時就覺喉頭血腥氣翻湧,生忍了下去,大罵道:“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罵完之後又不得不考慮現狀:“當下之事,該當如何應對?”

左右莫敢出聲。

陪都夜亂的時候,有識之士便走得差不多了,有能力的武將眼見了李嶠的前車之鑒,又如何肯繼續為天家效力,至於百姓……

太上皇跟天子驕奢%e6%b7%ab逸的時候,也沒叫上我們一起啊,現下敵軍已至,憑什麼要求我們與天家共患難?

最後,天子勉強點了出身後族的武將為將,暫領陪都軍事。

因著白日裡的憂心忡忡,這日晚間,天子久久不能安枕,好容易睡下之後,中途卻又被一陣嘈雜聲驚醒。

他忍著怒氣坐起身來:“外邊在吵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心腹慌裡慌張的進來:“陛下,叛軍,叛軍入城了!”

天子悚然大驚:“胡說!”

嘴上這麼講,他卻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起身,步出內室,便見行轅內火光衝天,看不清數量的甲士手持火把,將各處門戶堵得嚴嚴實實……

一股涼氣順著腳底直衝後腦,天子從未如此清醒地意識到,何為大難臨頭。

“他們,”他結結巴巴的問:“他們是怎麼進來的?”

複又盛怒道:“戍守城門跟行轅門戶的都是死人嗎?!”

心腹戰戰兢兢道:“是,是鄭國夫人勸開了陪都門戶。”

鄔氏!

天子咬牙,又問:“那行轅這邊——”

心腹顫聲道:“是九公主鼓動太上皇麾下的舊臣倒戈相向,打了各處一個措手不及……”

九公主……太上皇的死……如何也找不到來處的毒藥……

幾條線索連在一處,天子終於了悟到了答案。

但是,卻也晚了。

外臣也便罷了,最後送他走上絕路的,居然是李氏的公主,他的妹妹!

所謂眾叛親離,莫過於此了!

有達達的馬蹄聲傳入耳中,天子抬眼去看,便見不遠處眾多黑衣甲士讓開一條道路,一身著鎧甲的青年男子騎馬而來,容貌英武,神情冷肅,身後跟著的不是彆人,正是李嶠。

天子隱約猜到了此人是誰。

故而此刻即便他隻是身著中衣,形容不整,也仍舊挺直腰杆,維持著天子的氣度與儀態,不肯在敵人麵前露怯。

李世民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卻並不覺有多快意,心下唯有淒涼。

他同空間裡的兄弟們道:“李家的子孫,最後居然淪落至此……我這心裡,可真是不是滋味。”

嬴政可太了解這種滋味了!

你們創建的朝代亡國,好歹都是幾百年後,而朕的大秦……

說多了都是淚!

真想給胡亥在KFC的油鍋裡辦個9999年套餐,把那個雜種炸爛!

嬴政勸李世民:“看開點,子孫不肖都是難免的,彆用彆人的過錯來懲罰自己……”⌒思⌒兔⌒在⌒線⌒閱⌒讀⌒

“放心吧,我沒事。經曆了這麼多,怎麼會看不開?”

李世民歎口氣,說:“好歹也算是我的後世子孫,善良點,給他個痛快吧!”

空間裡幾個人還沒來得及誇他豁達,就見他轉過頭去,看向李嶠:“你義姐給你的毒藥帶了嗎?”

李嶠乖巧的點點頭。

李世民馬鞭一指不遠處不明所以的天子,獰笑道:“都給他灌下去!!!”

空間裡的皇帝們:“……”

看起來李二鳳還是沒看開……

李嶠小心翼翼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噢噢噢,好的……”

第146章 天策上將了解一下39

天子最初還沒有反應過來,他以為對方起碼也要走個程序的。

譬如說將他押解下去,暫且好生對待,擇日禪位,讓李長生成為新朝正統,到時候運氣好點的話,備不住還能撿個封爵……

而現在——喂,你們想乾什麼?!

放開朕!

李世民調轉方向,催馬離開,李嶠一揮手,吩咐左右將天子製住,又令人去取隨行前餘盈盈交付給他的毒藥。

這等待的功夫裡,他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說起來,他跟天家這父子倆也算是新仇舊恨啊。

從前為鄔家婿時的齟齬,乃至於順州被困之際的陷害與冷眼旁觀,可是風水輪流轉,彼時定計的天子,隻怕想不到他終有一日竟然會落到自己手裡吧?

天子極力克製住大喊大叫的衝動,因為他知道這不僅於事無補,反而會讓人小覷。

直到他看見李嶠的幾個隨從呈了一隻玉瓶過來,同李嶠說了幾句什麼,繼而轉向自己這邊來。

天子心中陡然生出幾分不祥之感,再回想起當日太上皇死前慘不忍睹的種種情狀,忽然間福至心靈,意會到了這是什麼東西。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什麼天子的儀態,什麼不可令人小覷,便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當日太上皇中毒,從毒發到身亡,持續了三個多時辰,他隻是旁觀都覺毛骨悚然,五臟震顫,如今若輪到自己……

他情願咬舌自儘!

但實際上這也就是想想罷了,一個沒有鋼鐵般堅定意誌和足夠決心的人,是很難下定決心,一口咬斷自己舌頭的。

而天子……

但凡他有一點心氣,骨頭裡還有幾分祖輩餘誌,局勢也就不會在他手裡糜爛至此了。

李嶠冷眼看著天子被灌下毒藥,眼看著他像一條狼狽的喪家之犬一樣在地上翻滾哀嚎,七竅一道流出殷紅的鮮血來,心中卻生不出任何憐憫之情。

叛軍入京,劫掠帝都,一路之上,多少平民百姓流離失所,蒼生之苦,又豈是此時區區一人的苦痛所能抵消的!

……

李世民西進之時,一路勢如破竹,順利將陪都收入囊中,隻是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卻仍舊還有很多。

那些跟隨天家父子西逃至此的皇室宗親該當如何處置?

侍從本朝的官員們又該如何處置?

還有眼下最迫切的糧草問題,乃至於被劫掠了一遍,此時仍舊處於叛軍控製之中的東西二京……

李世民深諳垂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