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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隻想要GDP 初雲之初 4377 字 6個月前

而治的道理,使李嶠繼續在前開路,自己在後壓製三軍。

與此同時,衛玄成、鄭法蘭、王侍郎等人便如同冤種一樣,開足馬力恢複被攻占地的民生。

清繳豪強,厘定田畝,核查人丁,分發口糧,一整套動作完成之後,再馬不停蹄的奔赴下一個被攻占地。

曆來新朝改製,都是需要流血的,而這個流血的過程,本質上也就是土地和財富的再分配,本朝也不能幸免。

陪都之內,李世民隻額外加恩了九公主,以其開行轅門戶的功績,奪其封邑,卻也特許其保留公主的封號,來日新朝得立,再行恩封。

同時,勸開陪都城門的鄔翠翠,也同樣準允她保留鄭國夫人的封號。

大戰之際,這兩個女人間接的保全了陪都,李世民也不吝於對她們予以回報,畢竟相對而言,加恩她們,要比加恩前朝皇族男子安全的多。

期間倒是出了件挺有意思的小事兒。

平定陪都之後,李世民擺酒宴請陪都舊人,九公主和鄔翠翠作為新朝要被立起來的典型,自然應當在列。

李世民還記得義弟跟鄔翠翠那段已經是過去式的的婚姻,不由得多問一句:“到時候,要不要給你安排個彆的差事,暫且避一避?巡城怎麼樣?”

李嶠遲疑幾瞬,最後還是拒絕了:“我自問心無愧,何必躲躲閃閃?早晚也是要見到的。”

李世民便也就沒有額外進行安排。

等到了夜宴那日,他須得處置的事情更多,自然無暇看顧此節,隻讓日前剛剛奔赴此地的餘盈盈盯著:“誰知道鄔氏怎麼想?彆讓她再把義弟給纏住。”

餘盈盈先前雖與鄔翠翠有過齟齬,此時卻也替她說了句話:“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經曆了這麼多,她若還是毫無長進,那未免也太過愚鈍了。”

再想想昔年自己所了解的鄔翠翠,又不敢拿義弟的下半輩子去賭,最後還是認真頷首:“兄長放心,我會著意盯著的。”

等到了宴席結束,笙歌散去,李世民終於想起這一茬兒來了。

餘盈盈神色有些微妙,不無唏噓:“真是時移世易啊,鄔翠翠……跟當年也不一樣了。”

她說:“兩人倒是見了一麵,但是離得很遠,話也沒說一句,隻是目光有所交彙。義弟行禮,鄔翠翠還禮,如是而已。”

李世民聽得默然,最後搖頭道:“沒鬨出什麼事來就好,隨他們去吧。”

遂不再過問此事。

倒是鄔翠翠因為當日餘盈盈贈送毒藥,解她燃眉之急的事情,特意登門致謝。

餘盈盈目光在來客身上掃了一掃,神色感慨:“真沒想到,我們居然也有能平和坐在一處吃茶的時候。”

鄔翠翠笑了笑,眉眼中有種沉澱下來的溫和:“是啊,從前爭執吵鬨的時候,哪能想到今日呢。”

餘盈盈問她:“以後有什麼打算?”

鄔翠翠道:“鄔家祖籍沂州,此番父母與兄長客死他鄉,埋骨於此,是迫不得已,此時沂州業已屬秦王殿下治下,往來道路又重歸安寧,我打算先往慶州去與二哥會合,再一並將將他們的棺槨送回祖地安葬。”

餘盈盈“噢”了一聲,說:“落葉歸根,那很好啊。有自己的成算,就不算虛度年華。”

鄔翠翠起身告辭,餘盈盈送她出去。

臨彆之際,鄔翠翠還是沒有忍住,又回過身來問她:“你不打算勸勸我嗎?譬如說,想想終身大事,早點找個好人家嫁了……”

餘盈盈道:“這種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又何必多言?”

鄔翠翠定定看著她,眼睫顫動幾下,最終釋然一笑:“怪不得……我不如你。”

餘盈盈為之挑一下眉:“我聽說,你將兄長賜下的金銀財物全都分出去了,隻留下供給日用的份額。”

鄔翠翠道:“莊子說,鷦鷯巢林,不過一枝;偃鼠飲河,不過滿腹。對我來說,何嘗又不是如此呢。”

起風了。

她從侍女手中接過大氅,慢慢的係上帶子:“我此番東去,大概不會再回京師,也不會再嫁了。但憑微末之軀,做一點有益於人世的事情吧。”

“我這一生,都在讓彆人因為我的抉擇而付出代價,最後的最後,大概也是我要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鄔翠翠很淺淡的笑了一下:“但願我能活得久一些吧……”

……

將陪都之事交付到臣屬們手中,李世民轉頭便北上抗賊去了。

這一回卻與先前不同,他不再用李嶠為主帥,反而自己帶病上陣,衝在第一線。

眾臣見狀心思各異,難免有人覺得秦王是擔憂李嶠軍功太盛,將來難免壓他不住,還有昔日跟隨李嶠的舊人勸他多加小心。

李嶠辭謝了他們的好意:“兄長不是這種人。”

又勸李世民:“如今大事將成,兄長千金之軀,何必去坐垂堂?”

李世民抬手按住他的肩頭,聲色慷慨:“義弟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這一仗,必須由我親自來打!李家人丟掉的天下,終究要由姓李的人來奪回!”

李嶠:“……”

李嶠擦了擦汗:“兄長,我不是也姓李嗎?”

李世民:“……”

李世民隻得現場給自己編了個身世:“你有所不知,我實乃本朝宗室之後,因先祖蒙亂,方才流落民間,向來以太祖之誌自勉。”

“難怪兄長如此諳熟文墨,有世家子弟之風。”

李嶠為之錯愕,複又了然,繼而低聲道:“那兄長滅掉叛軍之後——”

李世民豁達道:“哪有萬世一統的王朝?太祖皇帝英明神武,那也是太祖皇帝的事情,與當今天子又有什麼乾係呢!而我李長生,也就隻是草莽之人李長生,是蕭明澤的丈夫,是李嶠和餘盈盈的兄長,卻不必再與前朝扯上什麼關係。”

李嶠難免為之動容:“兄長……”

李世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轉過頭去,揚聲道:“出發!”

此番西進,德州大軍先入慶州,再一鼓作氣挺進陪都,正是士氣激昂之時,再有李世民在前統兵,火力全開,此番含鋒北上,堪稱是所向睥睨,甚至不乏有叛軍望風而逃。

李世民先克均州,再奪浙州,此後三日急行軍,終於迫近到西京畿範圍之內。

此時正值深冬,其實並不是用兵的好時機,然而德州此時士氣正盛,裹挾連克數城之威前來此地,後勤支援又向來及時,不利因素也被削弱到了極致。

而同樣都是爹生娘養的人,德州一方不宜動兵,叛軍難道便適宜了嗎?

僅僅是為了籌措糧草,軍需官便幾乎急掉了過半頭發,倒是想去掌控範圍之內籌措,可是他們先前的策略就是隻管殺不管埋,殺雞取卵,此時卻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迫不得已之下,叛軍掌控範圍之內,甚至開始賣官鬻爵,以此籌措軍需。

李世民到了西都,便不再急於進軍,一改先前的迅猛,改用圍城之法——正是冬日,城內缺衣少食,即便是困,也能把他們困死!

叛軍盤踞在西都,正是因為此地城池堅固,占據地利,然而一旦被人圍困,這座堅固的城池瞬間也就化為世間最為堅固的牢獄,讓他們插翅難飛。

彆處還在籌措軍糧,然而通往西都的道路卻已經被德州軍切斷,再不當機立斷、破釜沉舟,就真的完了!

叛軍沒有選擇苦守,而是決議力戰,將城中餘糧彙集一處,飽食之後,調集各部將領議事,商議出戰破局之法。

平心而論,他們的確有兩把刷子。

可惜李世民的刷子更多。

甚至可以說,放眼五千年曆史,就沒幾個人敢拍著%e8%83%b8脯說比李世民強。

劉徹饒有興致的進行了現場轉播:

“敵方將領出陣了,他看起來非常自信!”-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噢,天呐,他A了上去——”

“敵方將領打出了GG!”

李世民三槍取其性命,然後徑直去尋叛軍主帥——他從來都不是會在戰場上侮辱對手的人,但是他卻也不介意對那些過於低劣的對手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戰爭就該以戰爭的方式進行,叛軍入京當日,生剜李氏公主的心臟以祭旗,那麼今日戰爭即將結束,也該用同樣的方式,來給這場動蕩畫上句號。

一報還一報,豈不是很公平?

滕忠擒住了一員小將,認識的道是叛軍主帥之子,李世民催馬過去,長槍猛然架在他頸間:“爾父何在?!”

那小將顯然是趕鴨子上架,沒經曆過沾上血雨洗禮,涕泗橫流道:“我說了,可否饒我性命……”

李世民嗤笑道:“與我講條件?”

說完也不等對方回應,便順勢橫掃,斷其咽喉:“你也配!”

揮臂甩掉槍尖血珠,他目光鋒銳,神色矜傲:“我處事向來公允,從不看人下菜,天子都照殺不誤,若今日饒了你,死後地下見了天子,豈非對他不住?!”

李世民冷哼一聲:“叫我怎麼挺%e8%83%b8抬頭的做人!”

第147章 天策上將了解一下40

局勢發展至今,攻克京師已經是手到擒來,然而如何撫慰這數月以來倍遭□□的京師百姓,恢複關中銳減的人口和經濟,才是重中之重。

李世民率軍入城,先將叛軍主帥擒下,又令人率眾搜羅偽朝官員,自有專人前去厘清他們功過,待到京師徹底入手之後再去明正典刑。

長久的兵荒馬亂使然,這座坐擁百萬人口的當世第一大都城凋敝的不像樣子,四處可見斷壁殘垣,偶爾有叛軍士兵從角落裡忽然衝出,又很快被嚴陣以待的德州士兵打退殺死,隻有平民百姓,卻是一個也不曾見。

李世民放慢行進的速度,騎馬走過這寬闊幽長的街道,耳邊依稀傳來殺喊之聲,空氣中充斥著揮之不去的血腥氣。

不知多少年前,他也曾飛馬在這條街上疾馳而過,也曾經勒馬停住,親手撫摸那雄武城門一側的磚石,玄武門之變後,更曾經與妻子一道,在太極宮最高處俯瞰眾生……

可那些畢竟都是過去了。

李世民從未如此清晰的意識到,這世間從沒有什麼東西是萬古不滅的。

想到此處,他有轉瞬的頹唐,然而很快便振作起來。

人非神仙,做好當下之事便也夠了,至於百年之後如何,誰又能顧及得上呢。

他曾經親手締造出輝煌的盛世,萬國來朝,彪炳史冊,於心無愧。

而現在……或許是時候開始一個新的時代了。

……

京師在握之後,天下便幾乎可以說是儘在李世民囊中了。

而鄭法蘭也不愧對他那養龍達人的稱號,入城第一件事,便是向主公深深拜倒:“昔日在德州時,主公婉拒稱帝,皆因%e8%83%b8懷大誌,願以功名未就自勉,鞭策群臣。今日京師入手,天下振奮,主公何不登臨帝位,以壯人心,威壓海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