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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隻想要GDP 初雲之初 4330 字 6個月前

把長輩們住的院子裡鋪上薑氏石,平平整整,沒有半塊翹起來的磚,這是後輩的儘心和體貼。

韓夫人的娘家哥哥在少府當三把手,這方麵是很說得上話的,薑寧在前院不方便和她洽談,薑麗娘卻是正好得宜。

韓夫人自己見了娘家嫂子,也不由得同她感慨:“薑家的兩位小娘子,出身雖低了些,但滿身的靈氣卻不是誰都有的,元娘敦厚,看著不言不語的,心裡邊卻自有丘壑,麗娘就更加不必說了,我看呐,整個長安都沒有比她更討人喜歡的小娘子了!”

早先薑麗娘將費氏與他們兄妹三人的九百兩全都拿走時,薑寧與元娘尚且是半信半疑,哪知道不過半月,便體會到了何為數錢數到手抽筋!

“這是姐姐的,一千兩,拿好了!”

“這是大哥的,一千兩,拿好了!”

薑麗娘一拍手,誌得意滿:“好啦,錢發完了,都拿去花吧!”

韓夫人來的時候元娘也在,見狀不由得道:“總共也就是兩千多一點,都給我們,你什麼都沒有?”

薑寧聽罷,又把手裡的銀票塞給妹妹:“這怎麼行?”

薑麗娘一點也不客氣,馬上接到了手裡:“我呢,是這麼打算的。哥哥跟姐姐把錢放在我這兒,就當是入股……啊呸!就當是放貸了,以後想用錢了,隻管來我這兒支,用不著的呢,就叫我先用著,錢滾錢,越來越多!”

薑寧還在思索妹妹說的這席話,元娘已經和氣的開口:“你既提了,我倒是也有件事想說呢。”

薑寧跟薑麗娘一起看了過來。

就聽元娘道:“把叔父叔母接到長安來吧。從前咱們無能為力也就算了,現下既然有了進項,總該也叫他們寬裕一些,過幾天清閒日子。”

她慢慢說:“哥哥現在已經有了官身,日子比從前富足太多,不患寡而患不均,鄰裡見了,難免心生不平,時日久了,隻怕不好呢,倒不如將叔父叔母接了來,隔段時間給族裡些許銀錢,撫恤老幼,彼此也都自在。”

薑寧拍著大腿,附和道:“元娘說得有道理!”

元娘笑了笑,又道:“我就是有一件事拿不定主意,居長安大不易,咱們是因為住在老師家裡,吃穿不愁,但叔父叔母卻不是這麼回事,兩千多兩銀子,即便都用出去,怕也買不到什麼好地段的房子呢,可若是租,又感覺好像無處紮根似的……”

這方麵薑麗娘有經驗,馬上拍板:“不買,租個好的!”

她說:“買個便宜的,沒意思,地方又偏僻,左右鄰居魚龍混雜,爹娘人又老實,說不得要吃虧。要是打著老師的旗號過去,老師不介意,我都覺得丟人現眼!乾脆就多花一點錢,租個好地段的房子,也不需要租多久,一年就好,一年之內我賺錢給他們置辦處新的!”

薑寧拍著大腿,附和道:“麗娘說得有道理!”

元娘開始算賬:“在繁華些的地方,租個好一些的房子,一年就要四、五百兩,就算是五百兩吧,這次帶叔父叔母離開,再回西堡村,隻怕要等年關,走之前怎麼也要留下些東西的,還有最要緊的……”

她看著哥哥和妹妹:“從前幾位師兄遣人到府裡拜會,那時候咱們沒錢,也就生受了,現在既然有了進項,也該往師兄們府上拜會的,有來有往,才能長久不是?”

薑寧馬上附和:“元娘說得有道理!”

薑麗娘對自己哥哥真是心累極了:“……”

有心想說點什麼吧……

唉,算了。

她說:“姐姐考慮的很是,還有老師和師母,總也該送些什麼的,錢多錢少不要緊,卻該叫他們知曉我們的感激之心。”

薑寧:“麗娘說得……”

薑麗娘:“哥,你憋說話了!”

薑寧老老實實的縮了縮脖子,把嘴閉上了。

元娘抿著嘴笑,笑完說:“最後一件事,還真得哥哥說話才行。”

麗娘疑惑地“嗯?”了一聲,薑寧神色也有些不解。

元娘則認真道:“我們現在盤算著怎麼花的這筆錢,其實全都是你一個人賺的,實在不必將大頭分潤給我和哥哥。”

薑麗娘嘴唇動了動,就要說話,卻被元娘打住了。

“這一回不一樣,一切都剛起步,咱們兄妹三人一體,便也罷了,但之後再分賬,卻得丁是丁卯是卯,出多少力,拿多少錢,親兄弟明算賬,你不要故意偏著我們!”

元娘神色少見的有些嚴肅:“我跟哥哥都知道你聰明,知道你有本事,非池中之物,但正因為如此,才更加要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把規矩定下!現在咱們是一家人,再親近沒有的,可以後哥哥要娶妻,你我也要婚嫁,難道還是如此?我們不應該考慮血緣之親能經得起什麼考驗,而應當在最開始,就杜絕出現骨肉因利益而離散的可能!”

“從前我跟你一起去柳市賣豆腐腦,哥哥在官署裡抄錄文書,都能養活自己,現在有幸拜了恩師,學了聖賢之書,難道反而不能活了?麗娘,我跟哥哥不是小孩子,不要為我們想這麼多,也要顧全你自己!”

薑寧大聲道:“元娘說得對!”

薑麗娘:“……”

薑麗娘吸了吸鼻子:“真討厭啊哥哥,你是不是隻會說這句話!”

……

自打燕王、竇大將軍在朝堂之上跌倒之後,便向朝廷報了病,一連數日不曾上朝,連帶著竇氏一族的氣焰也隨之削減下去。

與此同時,天子下令將司徒司空的服製重新送還到石耿二人府上。

石筠與耿彰順從領命,重新出現在朝堂之上。

因著自家弟子搞出來的水泥於國家有大用處,一連幾日,石筠見到耿彰時,下巴都抬得比往日要高幾分。

這天上完朝,耿彰不想看他那副得意的嘴臉,扭頭就要走,石筠卻不肯放過這個機會,快走兩步追了上來:“茂和兄,怎麼如此匆匆啊?”

耿彰氣定神閒,就當做沒聽見,招招手,叫自己的得意門生:“裕之,快來!”

裴仁昉往這邊瞟了一眼,暗歎口氣,無可奈何的走上前去。

石筠恍若未見,笑眯眯的跟耿彰打招呼:“我有話要同你說呢,我的弟子剛搞出來的那個水泥,你需不需要?好歹也把那幾堵快要倒了的牆修一修,彆丟了當朝三公的臉啊!”

耿彰深覺滑稽的“哈”了一聲:“真是笑死人了,不會真有人好勝心這麼強,過去那麼久的事兒,還記在心裡,現在弟子有了一點成就,就特意來找我炫耀吧吧?!”

石筠:“……”

耿彰邊笑邊搖頭,間隙裡教導自家弟子:“裕之,你可不能學壞,要做個心%e8%83%b8寬廣的人啊!”

說完,便敷衍的拱手告辭,拉著得意門生揚長而去。

石筠:“……”

好氣!

老東西你就裝吧,我才不信你真的心平氣和!

被老師拉著走的裴仁昉隻覺得耿彰握住自己手臂的仿佛不是手,而是一把鐵鉗,不由得暗吸口氣,心說肯定是青了。

然後就聽耿彰冷哼一聲,憤憤不平道:“馬德,輸了!”

裴仁昉:“……”

裴仁昉直想扶額:“彆說臟話啊,老師。看開點。”

耿彰:“這老東西,煩死了!”

裴仁昉:唉~

耿彰宣泄完,又emo起來,垂頭喪氣道:“他有個好弟子,給他爭氣,我沒有,我輸了……”

裴仁昉見狀,馬上就心軟了:“老師,我好好乾,以後也叫您揚眉吐氣。”

耿彰欣慰的看著他,目光柔和:“這是我們兩個快要如土的人在鬥氣罷了,與你們年輕人有什麼關係?老師教了你這麼多年,難道連勝敗乃兵家常事的道理都不明白嗎?”

裴仁昉暗鬆口氣。

隻是這口氣還沒鬆完,就見耿彰冷笑一聲,宛若惡魔般道:“小兔崽子,你以為我會這麼說嗎?!”

裴仁昉:“……”

耿彰大力拍打著弟子的肩頭:“給我支棱起來!輸給誰,也不能輸給他石筠的弟子!再有下次,我就跑你家門口去吊死,聽見了沒有?!”⊥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唉~

裴仁昉無力道:“聽見了聽見了!”

第56章 我給朱元璋打工那些年17

當日新帝登基之時,三公缺其二,隻有身兼太尉一職的竇敬出現在朝堂之上。

隻是時移世易,何等匆匆,短短不過數日,情況便發生了翻轉,竇敬報病不朝,石筠與耿彰卻精神矍鑠的開始參與朝政。

而朝野之中,早不再是竇氏一係的臣子掌控要權。

三公之中,天子得其二,如得天下人心。

而九卿之中,權柄最盛的少府、光祿勳、廷尉儘在天子之手,又有尚書台的最高長官潘晦策應,掌控在竇敬手中的一半南北兩軍與掌控在其子武城侯手中的衛尉,已經不足以再動搖天下了。

竇敬報病不朝,並不是身體有病,而是心病。

身體上的疾病有藥可醫,心病卻隻能心藥來醫治,而他想要的心藥,又有誰能給他?

竇敬不朝,武城侯等竇家諸子獨木難支,眼見局勢一日不如一日,朝臣們日漸疏遠竇氏,他們也愈發的焦躁不安。

逼狗入窮巷,便要做好被其反撲的準備,何況是人?

“父親,事到如今,還請早下決斷!”

武城侯跪倒在竇敬麵前,聲辭懇切,眼底凶光閃爍:“穆義康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當日父親將其扶上皇位之時,他是何等的恭順?哪成想竟連消帶打,一舉奪了數個要職到手,又將潘耿二人籠絡住了……”

“遙想當日我竇家盛時,石筠耿彰之流都要退卻三分,九卿更有過半在竇氏囊中,可現在呢?短短數日之間,他便不動聲色的奪去大半!現下你我父子手中尤且有一半京師軍隊,一支衛尉勁旅,若不趁早起事,卻不知這點權柄又能持有多久!”

昔日竇敬臉上那種不可一世的狂傲,早已經是過去,取而代之的是與武城侯相近的焦躁與不安。

他知道長子說的有道理,可是……

如今的竇敬,畢竟不再是當年那個滿腔正氣,為匡扶天下,而把生事置之度外的竇敬了!

他擁有的太多,怕失去的也太多了!

“叫我想想……”

竇敬神色陰晴不定,又重複了一遍:“叫我想想。”

武城侯雖然心急如焚,奈何卻也不敢在此等大事上違逆父親的心意,隻能神色焦灼的跪坐在其下首,等待竇敬的決斷。

沒有人注意到,窗欞上有一道影子停駐幾瞬,又迅速的離開。

事實上,即便真的有人發現了,也不會覺得奇怪。

因為那是跟隨竇大將軍多年的心腹,曾經跟隨竇敬參與過反正之戰的將軍府長史岑綱。

他迅速離開了前院書房,神態自若的繞過長廊彆院,最後來到了大將軍府的後院,向守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