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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鴉少女 風流書呆 4358 字 5個月前

她抬頭看向烏榕城,由衷說道:“烏先生,我明白您為何不願放棄烏芽芽了。她真的很好。請您一定要好好守護她的這份簡單,讓她繼續做世界上最幸運的孩子。”

“那當然。”烏榕城篤定點頭。

“您自己的孩子,您需要我們幫您找一找嗎?”女記者關切地詢問。

“她所有物品都在芽芽身上,如果芽芽不是,我已經不知道上哪兒去找了。不過我不會放棄的。”烏榕城無奈歎息,然後帶著滿身疲憊慢慢離開。

女記者癡癡地看著他的背影,眼瞳裡泛出留戀的淚光。

如果烏榕城是她的爸爸該多好?正是緣於這份敬慕,得知他的親生女兒還流落在外,她才會冒著被全網封殺的危險站出來。

事實證明烏榕城遠比她想象得還要溫柔正直。他沒有封殺她,也沒有丟棄烏芽芽。他付出的愛永遠不會收回。他是最強大,也最穩固的一座山。

父愛如山,父愛如山……可笑的是,女記者竟然是在彆人的爸爸身上,體會到了這句話的真滴。

她擦掉眼角的淚,靜悄悄地走了。

在她走後,朱歡歡從藏身的角落裡站出來,臉上早已沾滿痛苦不堪的淚水。一再認識到烏榕城的好,她就一再地深陷於名為悔恨的煉獄。

如果她從一開始就沒與烏芽芽交換,那爸爸全心愛著的人就會是她。她是他唯一的女兒,也是他全部的精神寄托。

而現在,哪怕她拿著DNA鑒定書找上門,她也隻能分到一半父愛。他已經無法把烏芽芽割舍出去。

是她把這份最珍貴也最溫暖的禮物丟棄了。

朱歡歡,你都乾了什麼呀?你費儘心機,最後得到了什麼呀?你失去的東西一輩子都找不回來了!一輩子都找不回來了!

意識到哪怕烏芽芽不是烏榕城的女兒也會被他永遠愛著,朱歡歡絕望了。她失魂落魄地走進衛生間,躲在無人的角落裡,像個迷途的孩子一般痛哭失聲。

她的人生中再沒有哪一個時刻,會比如今更痛苦,更悔恨。

與此同時,烏榕城找到易H,嚴肅地說道:“你知道芽芽的名字是怎麼來的嗎?”

“知道。她是長在您身上的一株嫩芽。”易H低頭回話。

“對,她是長在我身上的一株嫩芽,把她從我身上挖去,就像挖我的根%e8%8c%8e,會帶來恒久的痛苦。”烏榕城定定看著易H。

易H把頭垂得更低了一些。

“你知道我的名字是怎麼來的嗎?”烏榕城又問。

易H微微搖頭。

“我原本沒有姓氏,單名一個榕。後來,我成為了芽芽的爸爸,所以我姓‘烏’,我同時也是她的城堡,為了保護她而存在,所以我名城,合起來就是烏榕城。”

易H抬起頭,錯愕地看著烏榕城。通過這個名字,他深刻地意識到,眼前這個無比強大的男人,對芽芽的愛有多深。

父愛如山啊……

在心底裡,易H發出了同樣的感歎。

“現在你知道,芽芽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了吧?如果你敢傷害她,我會送你下地獄。”烏榕城一字一句說道。

他口中的下地獄,絕不是一種浮誇的修辭手法。

易H連忙點頭,然後慎重地給出承諾:“爸,您放心吧,我寧願傷害自己也不會傷害芽芽。”

烏芽芽卻在這時從角落裡跑出來,抱住烏榕城的腰,嗚嗚咽咽地說道:“爸爸,我不嫁人了!我舍不得你。我要跟你回家。”

經曆了今天的一切,她才知道爸爸對她的愛遠比她想象得還要深。她怎麼舍得離開爸爸?她永遠都要做一株長在爸爸身上的小芽芽。

易H:“……”

第64章 (社會性死亡的朱歡歡)

易H原以為今天的訂婚宴無論誰來都不會遭到破壞, 因為他和芽芽對彼此的心意是最堅定的。

但是他萬萬沒料到,最終還是芽芽自己親手推翻了這次訂婚。之前還口口聲聲說要跟他永遠牽手的那個人,轉眼就改變了心意。

看見烏榕城摟著芽芽露出無奈的笑容, 易H垂頭扶額, 隻覺身心俱疲。

到底還是心理年齡太小了啊……

易H緩緩走過去,溫柔地說道:“芽芽, 我們談談。”

這場談話, 其實在訂婚之前就應該展開,是他被喜悅衝昏了頭腦,忽略了過去。

哭得滿臉都是涕淚的烏芽芽一邊擤鼻涕一邊悶悶地說道:“好哦。”

兩人走到無人的房間,相對而坐。

易H握住烏芽芽的小手,順勢幫她擦掉眼淚和鼻涕。

烏芽芽斷斷續續地說道:“易H,我,我爸爸,其實, 其實是一棵大榕樹。”

這句匪夷所思的話並未讓易H停下擦淚的動作。他隻是低低應了一聲, 語氣格外溫柔:“然後呢?”

“我的親生父母把鳥窩築在了爸爸的樹冠上。後來它們飛走了,卻再也沒飛回來,而我以一顆蛋的形態,被遺棄在鳥窩裡。

“還在沉睡中的爸爸, 感應到了我微弱的生命力,於是下意識地用葉片把我攏住了。我是在他溫暖的神力中孵化的。破殼之後,我爬出鳥巢, 呆呆地站在樹梢上,我冷, 我渴,我餓, 我無法睜眼,隻能在黑暗中探索。

“當我不小心從樹梢墜落,發出恐懼的鳴叫時,在那一瞬間,爸爸從長眠裡蘇醒。他穩穩地把我接住了,然後舉起手,將我捧回高高的枝頭。他用食指點了點我濕漉漉的腦袋,於是我不再饑渴,不再寒冷,也不再恐懼。”

烏芽芽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傻乎乎地笑了:“我永遠都無法忘記被他捧在手心裡的感覺,幸福和溫暖將我包圍。”

她流出更多眼淚,哽咽搖頭:“我舍不得離開他。如果嫁人代表著離開爸爸,我做不到。”

易H把沾濕的紙巾扔掉,用自己溫熱的手掌抹去小妖怪滿臉淚珠,深深歎息:“芽芽,你不用離開任何人。哪怕與我結了婚,想飛走的時候,你就可以飛走,想回來的時候,你也隨時可以回來。我永遠都會在這裡等你,我哪兒也不去。”

以前的易H絕對無法說出如此大度的話。他在乎一個人就會想方設法地去掌控對方。

但現在他可以,因為他學會了愛。愛是理解,愛是包容,愛是恒久忍耐。

所以,他什麼都可以忍耐。

“這樣對你不公平。我離開的時候,你不會難過嗎?”烏芽芽不安地搖頭。

“不,這樣很公平。你離開,我當然會難過,可是每一世都要輾轉尋找我的你,又會有多難過?我的難過,比不上你的萬分之一。

“我想著你還會回來,於是在等待的時候就會露出幸福的笑容。你想著下一世我們還會重逢,所以追尋的時候也可以很快樂。我們的心情永遠都是一樣的。我們可以為彼此堅守,你相信嗎?”

易H握住烏芽芽的雙手,輕輕晃了晃。

在長久的沉默之後,烏芽芽破涕而笑。

她伸出手臂把易H緊緊抱住,賴在他懷裡輕輕點頭:“我相信。我相信。我們做得到。”

“所以還是會結婚的吧?”易H繼續問。

“嗯嗯,結婚。”

“我不會阻止你回家看爸爸,你也能把我一起帶走。當然,如果爸爸願意,他完全可以和我們一起住。”

“好,我們兩邊住,我們不要讓爸爸孤單。”

“現在沒有問題了吧?”

“沒有了。”

“沒有了就讓我親一下好不好?”

“好。”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烏芽芽快樂地笑著,然後主動%e5%90%bb住了易H的薄唇。

易H也在低笑,回%e5%90%bb的時候那麼熱烈又那麼溫柔。

站在門外的烏榕城搖了搖頭,便也止不住地笑了。女兒會幸福的,他如此堅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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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記者終究還是沒把訂婚宴上的鬨劇寫成新聞,發布到網絡上。她不想毀了烏芽芽的幸福,隻因對方是烏榕城認定的女兒。

圈內所有人也都有誌一同地選擇了三緘其口。

這天,林秀竹把烏芽芽約出來,慎重其事地遞上一份合作意向書。

“你想和我合夥做生意?”烏芽芽驚訝極了。她從來沒透露過自己想做生意的口風,況且她也完全不是這塊料。

林秀竹用指尖輕輕撫著咖啡杯,語重心長地說道:“我來設計,你來營銷,你外形條件好,是標準的衣服架子,由你來推廣,我們的衣服一定賣得好。放心吧,我保你不會虧。”

“不是,我根本沒想做生意。”烏芽芽現在這個身份總是要消失的,與自己合作,林秀竹才會吃虧。

“你不想做也要做!”林秀竹極為強勢地拍桌。

來往的客人被她嚇了一跳。

烏芽芽撫了撫%e8%83%b8口,一副“你怎麼忽然發飆”的疑惑表情。她知道現在的林秀竹是多麼外柔內剛的一個人,如果她下定決心去做一件事,那真是咬死了都不會放口。

“G,不是,你為什麼硬要逼我做生意呀?”烏芽芽歪了歪腦袋。

林秀竹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語氣嚴厲:“你不是烏榕城的親生女兒,這就是我為什麼硬要逼你的原因。你不能把自己的未來寄托在烏榕城和易H身上,靠誰都不如靠自己,這個道理你一定要明白!

“萬一烏榕城的親生女兒找回來了,你怎麼辦?我總是要為你考慮的,我得幫你積攢一份家業,再幫你找一條退路。我要護著你的。我這一輩子總是要護著你的。看見你好好的,我才能放心。”

林秀竹神經質地敲著桌麵,嘴裡反反複複喋喋不休地念叨。她比烏芽芽本人還要擔心她的未來。

烏芽芽聽愣了,反應過來之後才意識到,因為那一次的交集,林秀竹竟然把她放在了心尖最柔軟的地方。

她已經忘了她。可是,她卻又記得她。

冥冥之中,她總想為她做些什麼,哪怕傾其所有。

贈人玫瑰手有餘香。烏芽芽又想起了這句話。她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然後又看了看坐在對麵的林秀竹,忽然就快樂地大笑起來。

在這一刻,她無比感謝爸爸的逼迫和嚴厲。若不是走上這條路,此刻的她不會明白,當善意兜兜轉轉從自己手中又回到自己手中時,那陡然增加的分量是多麼珍貴。

“謝謝你,林秀竹。”烏芽芽忽然站起身,隔著一張小小的咖啡桌,把林秀竹抱住了。

“G?”林秀竹呆了呆。

下一秒,烏芽芽低笑著說道:“林秀竹,我發現我也好喜歡你,哈哈哈。”她偏過頭,用力在林秀竹臉上印了一個響%e5%90%bb。

一溫婉秀麗,一豔光四射的兩個大美人緊緊擁抱在一起,這美好的畫麵惹得店內的顧客發出驚歎。

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覺得這一幕好暖好暖。

林秀竹被親的臉頰通紅,腦袋發暈,烏芽芽什麼時候走的她都不知道。回神之後,她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