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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鴉少女 風流書呆 4333 字 5個月前

自己滾燙的臉頰,開心地笑了。

烏芽芽興匆匆地回到烏宅,剛把車停穩,就看見廖璨從對麵的馬路跑過來。

“你怎麼來了?”烏芽芽跨下車。

“我要開一家畫廊,你恰好有這方麵的人脈,所以你想不想與我合作?你這家夥彆整天想著談戀愛,也要好好搞搞事業。”廖璨捶了烏芽芽一拳頭。

得,這又是一個為她的未來操碎了心的人。

烏芽芽用力抱住廖璨,又親了親對方臉頰,嗓音裡充滿快樂:“謝謝你璨璨,我今天得到好多好多禮物,我好開心!”

“什麼禮物?誰送的?易H還是你爸爸?如果很值錢的話,咱們趕緊放進銀行的保險箱裡存起來,以後說不定有急用。”

廖璨挽住烏芽芽的胳膊,親親熱熱地走進烏宅。

躲在不遠處的一輛車裡,正默默看著這一幕的朱歡歡不由握緊了雙拳。她還是不願相信烏榕城就那樣完全接納了烏芽芽,所以她天天來這邊蹲守,隻想看一看烏芽芽什麼時候會被掃地出門。

被掃地出門之後,她會不會變得像以前一樣怯懦?她會不會恐懼到惶惶不可終日?她會不會無家可歸,窮困潦倒?

朱歡歡想看見一個失魂落魄,狼狽不堪的烏芽芽,然而烏芽芽所表現出來的精神麵貌和生活狀態,卻讓朱歡歡感到極度失望。

她怎麼能笑得那麼開心?她就不會痛苦迷茫嗎?她如果還有誌氣,就應該主動離開烏家!

然而誰會舍得主動離開呢?擁有了烏榕城那樣的父親,誰舍得離開?

隻有自己這個蠢貨才會白白把那麼好的爸爸送出去!蠢貨蠢貨蠢貨!

朱歡歡握緊方向盤,怨毒地詛咒:“你怎麼不去死?啊?你怎麼不去死?”

這話既是對烏芽芽說的,也是對她自己說的。她無比憎恨以前那個貪婪的自己!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人從烏家老宅裡走出來,是彭國強。他踉踉蹌蹌,暈頭暈腦,一副丟了魂的模樣。若不是烏榕城的助理下台階的時候順手扶了他一把,他肯定會直接滾下去。

朱歡歡目光微黯,總覺得彭國強的狀態有些不太對勁,而且他為什麼會來烏家?

察覺到異樣的朱歡歡正想點燃引擎追上去看看情況,卻見二樓的陽台上出現了烏榕城的身影。

他雙手撐著欄杆,遙遙遠望,俊美至極的臉龐沐浴著陽光,卻比陽光還要溫暖。在這寒冷的冬日裡,他就是朱歡歡唯一的熱源和寄望。

朱歡歡一下子就看呆了,當烏榕城從陽台上消失後,她才失魂落魄地發現,彭國強早就走了。

他為什麼會來烏宅,又為什麼會那麼傷心難過,這是一個謎。

但朱歡歡卻根本不想去探究。她滿心隻想著該如何把烏芽芽趕出去,再把自己換回來。除了這個,她完全沒有辦法思考彆的。

她對父親的渴望,已達到了一個瘋狂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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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璨打定主意要把烏芽芽引上搞事業的正途就絕不會錯過任何一個為她拓展交際圈的機會。她送來一張請柬,邀請烏芽芽參加蘭華城一年一度最盛大的慈善拍賣會。

每一個參會人員都要拿出一件物品放到展台上去拍賣,所獲得的款項將捐贈給各大慈善基金。這是一個快速融入圈層的方法。

拿到請柬之後,烏芽芽決定畫一幅油畫去拍賣。或許是周小沁的記憶給了她強大的自信心,她竟然覺得自己一定能畫出讓爸爸都為之感到驚歎的作品。

“你畫吧,我在旁邊陪著你。”易H把一大堆文件搬到畫室,柔聲說道。

“好。”烏芽芽拿起畫筆,深深提了一口氣。

記憶告訴她,她可以,然而十分鐘後,殘酷的現實卻告訴她,她學廢了。她終於明白,記憶是記憶,技能是技能,這兩個詞聽上去很相似,卻根本不是同一個玩意兒!

“阿西吧!”烏芽芽扔掉畫筆,煩躁地抓撓頭發。

她臉上東一塊西一塊染著斑駁的油彩,看上去既狼狽又可愛。

易H抬眸看她,忍笑道:“放棄吧,我們拍賣一件古董就可以了。”

“我才不要放棄!”烏芽芽拿出手機搜了搜繪畫教程,看見一個網友竟然把墨汁塗抹在魚身上,然後拓印下來,並最終完成了一幅惟妙惟肖的畫作,頓時也產生了一個堪稱天才般的靈感。

她的本體是烏鴉呀!她為什麼不把自己塗上油彩,印在畫布上呢?

想到就乾,烏芽芽立馬變成小烏鴉,悶頭悶腦地紮進顏料裡,然後邁開小短腿,噠噠噠地走到一塊空白畫布上,展開翅膀,呈大字型整個兒拓印上去。

片刻後,她得到了一個烏鴉形狀的圖案,翅膀上的羽毛活靈活現的。

她嘎嘎笑了兩聲,換了一種顏料紮進去,然後繼續拓印。她挺著圓滾滾的肚皮,在畫布上翻滾,小爪子這裡踩一踩,那裡蹬一蹬,增添一些細節。

半小時後,她得到了一幅印滿烏鴉翅膀和烏鴉爪子的油畫,還彆說,看上去竟然有種詭異的美感。

易H早已放下文件,默默用手機把這一幕拍攝下來,然後扶著額頭,顫動肩膀。

沒錯,他在忍笑,而且快忍不住了!

【爸爸,你看芽芽。】他把視頻轉發給樓下的烏榕城,手掌一直捂著嘴,擔心自己笑出聲。

烏榕城:【怎麼不早點叫我上去看?】

認真在畫布上打滾的小芽芽簡直可愛得要命!他心都化了。

【好看嗎?】易H把這幅畫也拍攝下來。

【驚世巨作!】烏榕城毫不心虛地誇讚:【這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一幅畫!滿滿都是靈氣!】

【嗯,那我們把它買下來收藏怎麼樣?】易H提議道。

【我們各憑本事吧。誰買到算誰的。】烏榕城冷酷地回複。

這是女兒平生所作的第一幅畫,而且還畫得這麼精彩,他絕不會讓給任何人。

【那好吧,我們公平競拍。】易H毫不示弱。

【我來幫芽芽洗澡。她身上的顏料估計隻有法術才能去掉。】烏榕城放下手機,快速走上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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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會上,朱歡歡和彭國強也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彭國強今天情緒特彆差,說話的口氣也很僵硬:“你的畫跟以前不一樣了,風格改變很大。”

“啊,因為我換了導師。”朱歡歡心不在焉地回答,雙眼一刻不停地搜尋著烏榕城的身影。

“你今天拿來拍賣的那幅畫真是你自己的作品嗎?它的筆觸和構圖都很硬朗,像男人畫的。”

仔細調查過這個假外甥女的彭國強自然知道,朱歡歡拿來的這幅畫是找槍手作的。

這人簡直掠奪成性,無可救藥!

“我想嘗試新的風格,不可以嗎?誰規定隻有男人才能畫出風格硬朗的作品?”朱歡歡不耐煩地說道。

彭國強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看向烏榕城,目光裡充滿感激。要不是那父女倆,他的沁沁早就死了!周家人真狠呐,連嫡親血脈都不認!這個叫朱歡歡的女人更狠,簡直壞事做絕!

她以為她是烏榕城的女兒?做什麼夢呢?人家父女倆分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刻意設了這個局來整她的!

不知道得知真相的她會露出什麼表情?肯定特彆絕望吧?

彭國強不無快意地想著。

台上的拍品一件一件被人買走。看見不喜歡卻又是交情甚篤的人拿上去拍賣的東西,大家也會象征性地舉舉牌。

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人,多多少少會互相照應,反正錢都是要捐出去做慈善的,買貴了也不會覺得可惜。所以,在這種拍賣會上,一般不會出現流拍的現象。

彭國強一直沒舉牌,直到烏芽芽的油畫被兩名禮儀小姐搬上去。

“這幅畫是烏芽芽小姐的親手之作,名為《亂鴉》,風格十分濃鬱……”主持人極儘所能地讚美這幅畫。

一片片烏鴉羽翼遍布於深黑底色之上,間或點綴著一些鋒利的爪痕,那細膩而又尖銳的筆觸,再加上淩亂卻又不失美感的布局,讓這幅畫帶上了極強烈的個人色彩。

當它被展示出來的時候,台下發出了一陣讚歎,不少專業人士也都點點頭,對烏芽芽的畫技表示了肯定。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烏芽芽挺了挺小%e8%83%b8脯,模樣驕傲極了。

易H壓下翻湧的笑意,附在她耳邊說道:“這幅畫不該叫《亂鴉》,應該叫《亂壓》。”

想明白他的意思,烏芽芽立刻掄起小拳頭捶他。

坐在另一側的烏榕城卻發出了認同的低笑:“後麵這個名字的確更貼切,是應該叫《亂壓》。”

翁婿倆對視一眼,然後各自伸出拳頭對碰了一下。他們越來越有一家人的默契了。

烏芽芽:“……”你倆是來拆我台的吧?

主持人給出了一萬塊的底價,然後讓大家叫價。第一個舉起手的人不是烏榕城,也不是易H,竟然是彭國強。

“十萬!”他朗聲說道。

十萬買外甥女一條命,他覺得遠遠不夠,所以價格還得再往上翻幾翻。一萬塊的畫,用幾十萬的價格買下來,他覺得值!

易H皺皺眉,正準備舉手,坐在不遠處的林秀竹:“二十萬!”

烏榕城也想舉手,卻被廖璨搶了先:“三十萬!”

慕辰大聲喊道:“五十萬!”

烏芽芽眼睛都瞪圓了,瞳孔忽閃忽閃地發著光。五十萬?她隨便拓印的畫,竟然值五十萬?天呐,大家太給她麵子了!

她一會兒轉頭去看林秀竹,一會兒轉頭去看廖璨,連慕辰和彭國強都收獲了她濕漉漉的滿帶感激的小眼神。她無聲地,快速地拍著手掌,一副樂上天的樣子。

看見她幼稚的模樣,女記者也舉起手:“六十萬,為我之前的事道歉!”

易H終於找到舉手的機會:“一百萬。”

烏榕城:“兩百萬。”

易H:“三百萬。”

烏榕城:“四百萬。”

得,這翁婿倆較上勁兒了,價格一番一番地往上加,絕不給任何人機會。

但是說實話,這幅畫雖然風格獨特,卻還遠遠不值幾百萬。易H和烏榕城搶著買它,不是為了愛,又是為了什麼?

就算是之前不斷叫價的林秀竹等人,也都是因為喜歡烏芽芽本人,才會連帶著喜歡她的畫。

看著被烏榕城和易H夾在中間,表情既開心又為難的烏芽芽,朱歡歡的眼瞳都快滴出血來。無論她怎麼欺騙自己,在親眼見證了這一幕之後也不得不承認,那份DNA鑒定書的確沒對烏芽芽造成任何影響。

她得到的愛還是那麼濃烈,那麼純粹。

烏榕城和易H以前是如何愛著她,現在也會如何愛著她。

不,他們甚至比以前更愛她。他們像守護珍寶一般守護著她!

咯咯咯……這是朱歡歡咬緊牙齒的聲音。

“舅舅,你買烏芽芽的畫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