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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信:“沒有關係。隻是信城最近出了名的繡娘而已,想著公主可用,就帶來了。”

公主哼了一聲,“她可真漂亮啊,我從來沒見過這樣漂亮的中原人,父皇後宮裡的也沒有。”

安信不語,公主見此,這才說:“這次來就把事情解決了吧,時間不宜長。”

安信:“是,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先下去了,有事公主派人通知我。”

公主想留他再呆會兒,可信王沒給她這個機會,行了禮就扭頭走了。留公主一個人在那裡猜測,那京都來的漂亮女子到底與信王是什麼關係。

京都這裡,同樣是年過了,厲府連著三件喜事,厲雲納進了三房妾室。除此之外,厲府還出了一件事。

厲老爺見兒子的妾室都進門了,再也忍不住,以此為借口,開始要把自己的妾室與兒女重新弄進府來。厲夫人不從,去老太太那裡討主意,老太太隻說,這事是當年厲雲乾的,現在還得看他的意思。

事情鬨到了厲雲那裡,厲雲當時就表了態,允了他父親,讓那離府多年的姨娘與一雙兒女回了來。

厲夫人又去老太太那鬨,這兒子是自己納妾後,開始理解他父親了嗎,不管為娘的感受了嗎?

老太太:“你在我這兒說說也就罷了,不要鬨到雲哥麵前去。我可提醒你,他現在不是糾結老子的妾室該不該回的問題的時候。他是忙大事的,你以為他納了這麼多人回來是做什麼的,真當是給府上充新人,添喜氣的?”

厲夫人隱隱約約明白了老太太的話,她立時不鬨了,大業麵前,孰重孰輕她還是分得清的。隻能憋著氣地回去,聽李嬤嬤給她細數人回來後的好處,反正早晚是要回的,趁著那對兒女還小,可以好好地給他們立一立規矩,調叫一番。

唐姨娘回到了原來的院子,她環視著這裡,看著下人們忙進忙出,當這裡終於能看見點樣,人都下去後,她抱住自己的兒子女兒,最後她對著兒子說:“小書一定要爭氣,以前做得很好,以後也要這樣做,不,要更好。”

厲書:“娘放心,我知道怎麼做的。”

唐姨娘:“可不興再這麼叫,以前在外麵,叫了也就叫了,這裡不行,你的娘隻有一個,你得叫她。”

一旁的小姑娘厲雅,稚聲稚氣地問:“要叫娘為姨娘嗎?”

“對,記住了。”

厲書沒說話,剛過十歲的小少年從進入府中來,就一直掩著自己的震驚,他知道厲府很大,他來過門口好多次,從外麵看了好多次。但當他步入裡麵,他才知道他的想象有多貧瘠。

他為自己的沒見識而感到羞惱,同時他還氣憤,同樣姓厲,同樣是爹爹的孩子,為什麼他就要在外麵長大,被學堂裡的公子哥們看不起。

如今,他們回來了,娘親卻還是這樣謹小慎微,他知道娘親怕的是誰,爹爹被娘親牢牢抓在手中,娘親並不怕他,府上的老太太不管事,娘親隻要不犯錯,也不用怕她。

就是太太,那位他該喚做母親的人,同樣,隻要娘親不出大錯,有爹爹護著,太太也不用怕。

娘親怕的是他那位嫡出的大哥,如今府裡真正的管事人,朝堂上的太傅大人。

厲書也怕,又恨又怕,他回來後,應該就能見到那位大哥了吧,他要小心,一定不能讓他看出來自己的小心思,他要扮演好一個感恩戴德的好弟弟。

厲雲自從年前皇上再一次拒絕了對黃凝下通緝令後,他就再沒提此事。不僅絕口不再提郡主,還一口氣納了三個妾。這件事一下子又成為了京都談資。

皇上與大臣卻知道,這不僅僅是太傅大人後宅私事這麼簡單,他那三個妾,背後的家族,都與朝中力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皇上開始惶恐,開始在朝堂上試探厲雲。

這日,邊關有報,直淤國上書,垂倫公主要尚駙馬,要大婚了。這位公主的動向一直被大未朝所關注,是因為直淤老皇隻此一個女兒,老皇帝一蹬腿,新一任的皇帝就要是女皇了。

公主大婚這個消息,於朝廷來說是好事,皇上、甚至是厲雲,一直怕的是公主與信王有染。如果他們兩個成了姻緣,那對大未來說是極不安定的因素,是極不利的。

如今,公主要另嫁他人,新郎不是信王,這可是個好消息。

公主上書說,待兩月後,她大禮一成,就親自帶著駙馬來拜見皇上。皇上按慣例準了。

下朝後,厲雲在自己的地方,聽著自己人彙報直淤國的情況。聽來人說完後,厲雲問:“他真的做到了?那公主不是一直都心悅信王的嗎?”

作者有話說:

搖紅後麵還有戲份,至於番外,還沒確定有沒有搖紅的。

第67章

厲雲所說之人正是直淤國公主要尚的駙馬,這位駙馬名矢鐵,是比直淤國更小的邊境小國的王子,人口少,國力弱,卻野心不小。攀上上邦大國大未,配合著娶了垂倫公主,解了信王與公主結合的可能,而他得到的承諾是,待直淤國老皇身死,他可取代女皇。

人是厲雲派的,事也是厲雲策劃的,目前看,這步棋走得還算順利。厲雲一直都知道皇上在信城派有細作,他沒有這麼做,是因為沒用。

這幾年傳回來的情報也說明了這一點,信王沒有把柄可抓,而他的兵力、軍隊的真正實力,也是輕易探不到的。像皇上做無用功還好,但就怕被信王所誤導,得到的消息與事實出入太大,那樣的話還不如不探。

既然皇上在信城下了大力,厲雲就另辟蹊徑打起了與信城相臨的直淤國的主意。

垂倫公主不是個好擺楞的,而且她與信王總有點說不清的情愫,如果有一天她登上王位,那直淤國以後的國策與方向,會不會傾向於信王,一切都是未知,都是隱患。

最好的辦法就是換掉女皇,換個更好掌握的人上去,這樣與大未夾擊,把信城控製在中間,真有一天要削藩滅王,也容易很多。

下屬回來所稟與今日朝堂上收到的直淤國的上書都佐證了,矢鐵的成功。隻等一月後成婚,以及隨後而來朝拜,大事就成了。

厲雲把直淤國回來的人遣了出去,叫了從流地城回來之人進來。

此人回報,流地城已經在嚴密的監視中,關於失火的消息也被封鎖了。一旦有陌生人進入流放地,決不會逃過他們的眼,定會認真盤查,細細查問的。

厲雲雖點了頭,但心裡明白,此時黃凝還沒有去流地,短時間內就不會去了。她必定是考慮到他會派大量的人守在那裡,怎可能自投羅網。但他還是說:“繼續盯著,無論男女老少,高矮胖廋,都要仔細核對其身份,不可馬虎大意先入為主。”

屬下:“是,早已這樣傳令了下去,不敢不經心,會一直保持警戒狀態的。”

“下去吧。”厲雲叫了去後,屋裡隻剩他一人,他想,如果黃凝一直這樣謹慎,放棄了去尋她的親人,而是一個人隱姓瞞名消失在大未幅員遼闊的疆土中,他要到哪裡去找她?又將找多少年?

厲雲又開始不自知地摸那條纏絲,上麵的血跡已經淺到快要看不出來了。這日晚上,這條纏絲還出現在了不合時宜之時。

晚間,厲雲回到厲府,終於想起他納的妾室們。以三位家族對其重要的程度,他來到了龍虎將軍女兒的院中。

他不知道她叫什麼,年齡幾何,何種樣貌。隻知其家族合適,於大業有利,適齡可生子,厲雲就娶了來。

此時女子嬌羞地報了名子,說叫月兒。厲雲點點頭,未置可否。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誕下孩子。先前,他一心要讓黃凝先生下孩子,但她不識他好心,根本不領情,如果不是他防的嚴,她恐怕早就動了不該動的手腳了。

那前紅藥之事,她真正想私配的藥是什麼,稍微深想一下就明白了。那時她就存了逃跑的心了,既然定了方向,又怎麼會讓自己在跑前受孕。

現在回頭看,厲雲覺得自己真傻,他一心為她鋪路,給她孩子傍身,而她卻是挖空心思地逃離他。│思│兔│網│

厲雲這麼想著,臉沉了下來,妾室玥兒有些害怕。大傅大人才貌雙全,又手握大權,如今見了,竟比聽說還要令人神往。隻是威嚴過甚,看著不好親近。

她鼓起勇氣小心地喚了一聲:“大人。”

厲雲回神,帷帳之內,女子嬌%e5%aa%9a,年輕又美好,可厲雲的臉色看上去平靜無波,像是在看一個死物。

他終於肯行動,卻在脫掉外衣後,一眼瞥到了腕上的軟纏絲。

一瞬間,一切都靜止了。厲雲就這樣楞楞地看著自己的手腕處,月兒不解,大著膽子伸出手去,想要去摸一摸那條絲鏈。

下一秒,她就被厲雲扣住了手腕,變故來得太快,緊接著她就被厲雲大力甩開,收到了他的斥責:“大膽!”

月兒趕緊在床上跪好,嚇得直哆嗦。厲雲沒有再說話,直接掀了簾去。無人理解他心中的憤恨,就在他看到那條纏絲的時候,他什麼性致都沒有了,一股強烈的挫敗感籠罩著他。

緊接著心中的那團火又旺了起來,燒毀了一切,燒得他做不了他該做的事。心中隻想做一件事,就是馬上把那罪魁禍首抓到跟前來,狠狠地,狠狠地,就地正法。

但一向無所不能的厲雲,卻隻能想想,他目前無力做成這件事,他竟然也有求而不得的時候。

這樣生理心理上的雙重折磨,令厲雲在寒冬月裡,一個人在浩然居裡泡冷水。第二日,幾年沒生過病的太傅大人,竟然病倒了。

厲夫人派了人去妾室月兒的房中問,怎麼她伺候了一次,竟是把人伺候病了。

問的結果就是,月兒隻是哭,什麼都問不出來。厲夫人隻得讓劉嬤嬤去訓話,很是把厲府的規矩宣讀了一遍。

厲雲這一病,像是要把幾年間不得的病都補償了回來,竟是纏綿病榻七日之久,不見好轉。

甚至這七日裡,他還昏睡不醒,嚇得老太太日日過來探望,厲夫人更是心裡起急,甚至去問了大師,大師說出的話,令厲夫人不安。

大師說,厲府新進來的人中,有人與大人犯克。

厲夫人忙問是誰,大師卻扮著慈悲道:“不可說,夫人隻需記得把這個東西掛在大人床頭就好。另除卻府內老人,新進的人就不要往大人跟前露麵了。“

厲夫人不敢不聽,按著大師說的做了。更是直接下令,三個妾室不許探病,甚至還讓她們各自呆在自己的院中,不許出來。

這日,厲夫人去探厲雲,就見屋中立著一個少年。她趕忙一看,竟是老爺的那個庶子。

她真是大意了,那賤人與其子女不也是新進府的嗎,怎麼光想著那些妾室,把他們給忘了。

她馬上厲聲道:“誰讓你進來的,你還嫌害的人不夠?!”

厲書趕緊行禮:“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