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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我隻是來看看兄長,是父親說的,要我與兄長和睦相處,兄弟友愛。”

厲夫人哪管他什麼說辭,她一心就認為大師口中的人必定是唐姨娘他們,要不這麼多年雲哥都好好的,就在他們進了府後犯了這場病。

她叫人來押了厲書,欲找唐姨娘算帳。就在這時,床上的厲雲忽然有了動靜,他聲音嘶啞:“母親,”

厲夫人哪裡還顧得上那個庶子,撲到床邊,拉著厲雲的手就哭了:“兒啊,你終於醒了。你可嚇死娘親了,有哪裡不舒服嗎?大夫!去叫大夫。”

厲雲的目光越過厲夫人看到了那個從未謀麵的庶弟。厲書被他目光所懾,第一時間低下了頭,心想,這哪像大病剛醒之人的眼神,明明就是蟄伏已久,要發難的野獸。

厲雲說:“我沒事了,沒有不舒服,剛才,何事在吵?”

厲夫人:“沒什麼,與你無關,你好好養病就好。”

說完,在大夫趕到後,她把厲書叫到外麵,讓劉嬤嬤帶上厲雲這邊的趙嬤嬤,押了厲書回去唐姨娘的院子,很是一番訓誡。

厲書聽著,心中明白,這得虧是厲雲醒了,否則,恐怕一場訓誡是完不了事的。

厲老爺晚上回來,雖氣憤但也是勸,畢竟先前厲雲還躺在那裡一點起色都沒有,作為母親的厲夫人心情不好也情有可原,讓她找個由頭鬨一鬨也就算了。加上厲雲病好清醒了過來,厲老爺心情好,更是覺得沒必要小題大作。

唐姨娘聽老爺這樣說,雖心裡抱屈,但從她被轟出去,她也忍了多年,還算能習慣,隻是厲書卻不服氣,他更深地了解到自己與母親在厲家的地位,心中憤憤,麵上卻一點都沒表現出來,一邊勸著姨娘,一邊恭敬地對父親說著是。

厲雲這場病來得急,病程時間長,第七日當頭,他才從昏睡中醒過來。醒來後,厲雲幾乎就全好了,當天就下了床,如往常一樣生龍活虎了。

隻是,這樣的病症他不想再經曆第二次。昏睡的日子裡,沒有人知道他經曆了什麼。他在那裡剝下了全部的外殼,展現了真正的內心,麵對著他所有的愛恨。

而這種真實,帶給他的是從未品嘗過的痛苦,厲雲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心理經曆,為什麼一個人的心能這樣難受,好像得了嚴重的心疾,一輩子都好不了了似的。

雖然後來他醒了,從那種折磨中掙脫了出來,但心裡永遠留下了一個缺口,這缺口是被這些天無儘的夢境戳出來的,隨著他的清醒卻沒能再填上的缺口。

直淤國,信王與黃凝說,他要先行回信城了,等到了公主大婚時,他來觀禮順便把她與其他將領們的夫人都接走。

黃凝說:“那麻煩信王了。”

安信離開前問了一句:“我看你報給公主的名姓,為什麼改了?”

黃凝說:“黃凝這個名字以後還是不用的好,安這個姓是信城的大姓,我受信王庇護,與信城百姓感同身受,以王的姓為姓,是我之榮光。”

安信:“我隻是順口一問,並沒有彆的意思。郡主不必,”

黃凝打斷他:“信王,我如今實擔不起這名號,另,為了不節外生枝,王以後還是不要再這麼叫的好。”

說得有理。信王:“好,那我就直呼名字了?”

“是,王。”

安信:“安凝,我走了。”

黃凝:“恭送信王,一路平安。”

安凝,安寧,真是個好名字。

黃凝見到了其他被公主請來的夫人們,這一日,郡主讓她們出主意關於嫁衣的圖案及款式要怎麼弄。

黃凝觀察直淤國圖冊,裡麵皇族大婚時的服裝款式就那一種,紫紅色的,配上金銀絲線,看上去倒是十分地顯眼。

幾位夫人給的意見是,可以把衣服的顏色改得更紅一些,其它地方都不用變。

公主聽到未置可否,問到黃凝的時候,她道:“民女想先問公主,公主是要保持直淤的傳統,還是要向大未靠攏,亦或是完全顛覆?”

公主:“我沒那麼傳統,認為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就要保留,我喜歡新事物,喜歡大未的很多東西,不得不說,發達的大未朝就連一個發釵都要比我們這裡精美。大婚一輩子隻一次,我想要最好的東西,這樣才能真正配得上我,直淤未來女皇。”

黃凝心裡有了數,她說:“如果公主是這樣想的話,那恕民女直說,這件嫁衣的顏色、款式,甚至配色都要改。”

其他幾位夫人不說話了,她們雖然也覺得直淤國的嫁家不好看,但卻是不敢給公主出這樣的主意的,那可是未來女皇的嫁衣啊,誰敢這樣大改。

可現在這位新來的陌生女子,卻說出了口,而公主並沒有不高興,反而很感興趣地問:“哦?大改嗎,能改成什麼樣子,有樣子嗎?”

黃凝:“請公主給我一天時間,我會畫出詳儘的樣子來,至於布料、顏色、配線,我都帶了樣品,公主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

垂倫公主看了黃凝帶來的東西,一時隻覺得好看,每樣都愛不釋手。她還拿著一個冊子,指著裡麵飾品的樣子問:“這些也都是嗎?”

“是的,公主,這些都是京都飾坊裡的樣子,我是憑著記憶畫出來的。我這幾日逛了些直淤的飾品坊,坊裡的工藝是沒有問題的,這是都是可以做出來的。”

公主得意道:“我們直淤隻是建國年頭少,見過的好東西少,但不代表我們工藝技藝落後,刀劍武器屬我們直淤的有名,這些軟金屬更是不在話下。”

於是,黃凝得到了公主的青睞,開始代替其他夫人,日日進出公主府內,從衣服鞋子到典禮的一些過程,公主都征求了黃凝的意見。

其他夫人不用絞儘腦汁的想東想西,還不用擔責任,也樂於此,隻盼著公主早日完婚,自己早日與夫君團聚。

黃凝這些天來在直淤的生活,讓她對這個地方多了很多了解,直淤民風開放,多於大未與信城,可能是因為要出女皇的關係,女子地位在這裡非常之高,可以自主和離,丈夫不願意的話,一般鬨到官府裡最後也能離掉。

和離後,再次結婚的更是普遍,沒有人會多說什麼。

一開始黃凝對此是驚訝的,後來就見怪不怪了,甚至生出了,如果能借此跟公主打好關係,以後來到這裡生活也不是不行。

日子一天天過去,終於到了公主大婚這日。信王前一日就到了,不僅人到了,還帶了不少的賀禮。

黃凝全程參與了婚禮大典的策劃,所以她與後殿吃席的夫人們不同,她與公主的侍女們全程守在郡主身邊,參與婚禮的全程。

這不是黃凝第一次見到駙馬,在籌備大典的時候,她見過駙馬幾次。原本這人就長得高大周正,今日更是比之前幾次所見俊朗了不少。

公主在笑,駙馬也在笑,婚禮還加入了一些大未民間的有趣民俗,一時新房裡很是熱鬨喜慶。

然而這份喜慶沒有延續多長時間,喝完交杯酒沒過多久,駙馬就開始不對勁了。

隻見駙馬開始眼神發擰,嘴角開始流血,黃凝見此嚇壞了,她一下跳了起來,想呼叫的,卻見除她之外,屋裡所有人都很淡定。她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公主授意的,這場婚禮根本就是一場陰謀,而駙馬顯然是輸的一方。

隨之外麵響起了拚殺聲,公主一個眼神,侍女們把還在掙紮著要往外走的駙馬拉了回來,然後就拿著一根繩子纏在了他的脖子上,沒多長時間,駙馬就不再掙紮,徹底沒了氣。

而外麵的動靜也由大到小再到沒有了聲音。公主坐得直直的,身子朝著門外,隻見那門被推了開來,打頭進來的是信王。+思+兔+網+

安信首先看了一眼公主,然後又看到了躺倒在地上的駙馬,他走過去用手摸了一下駙馬的脖頸,確認他死透了後,正要站起身來與公主說話,卻不想見到一臉驚訝的黃凝。

他嘴邊的話變成了:“她怎麼在這兒?”

公主:“她是這場婚禮的主辦,你推薦的人確實好用。”說著忽然把手從袖中伸了出來,電光石火間,黃凝就見一個人影快速地擋在了她的麵前,待她看清後,竟是信王擋在了她與公主之間。

再一細看,公主手中的刀子直直地刺在了信王身上。這回她終於叫了出來:“啊!來人,救命。”

信王的人與公主的人聽到聲音,都進到了屋來,被眼前的一幕驚呆。剛剛還在一起攜同作戰的雙方立時反目,兩邊的人分開得涇渭分明,互相拿著武器對峙著。

信王撥了那刀,接著把刀扔到了地上,黃凝在他身後扶了他一下。公主的眼神怨恨,咬著牙不說一字。

安信道:“公主這是做什麼?”

垂倫公主:“你說做什麼,今日這事你能保證她不說出去?”

安信:“我能。我的人我能保證。”

公主:“你的人?你不是說她跟你什麼關係都沒有嗎?”

安信:“我不知公主所說的關係是何種關係,她是信城的子民,那她就是我的人。”說著他悶哼一聲,公主與黃凝都聽到了。

公主的臉色幾度變化,但還是堅持道:“阿信,你要為了她跟我生疏嗎?”

安信:“公主,這是兩回事,這是一條人命。”

公主:“可我就想要,”

“你閉嘴!”黃凝忽然厲聲道,“沒看到他受傷了嗎?沒看到他失了這麼多血嗎?公主這不是生疏,是要人命啊。孟不疾,你就這樣看著,看著你的王疼得打顫,還要在此跟這個女人廢話嗎?”

孟不疾一秒都沒有猶豫,上前攙扶了信王,然後就往外走,黃凝在後麵緊跟,公主想把人攔住,想要在今天得到個結果,她沒想到安信竟會為了那個女人捱了她一刀。

可當她看到地上的血時,她什麼都沒說,抬手讓她的人放人。最後她說道:“管好你的人,如果她敢泄露出一點出去,我會把她及她來投靠的親戚親手解決掉。”

沒有人回應她,信王與他的人撤離了這裡。

垂倫公主,回想著剛才黃凝說話時的樣子,哪是個普通子民的樣子,竟是比她這個公主還有氣勢。她早就懷疑過黃凝的身份,現在她更加確定,這女人決不像安信所說,隻是個從京都鄉坊來信城投靠親戚的繡娘。

公主一甩袖子,一個眼神,侍女們把一道牆推開,裡麵竟是個迷宮般的密道,一個男人從裡麵走了出來,這男人穿著與死掉駙馬一樣的衣服,仔細看兩人眉目間還有些相似。但再仔細看,這人眼神無光,呆呆稚稚,分明是個失智的傻子。

侍女們拖著死掉駙馬的屍體進到了密道中,也不知她們要怎麼處理這具屍體。而密道外麵,公主的新房中,她看向那個傻子,對他說:“老實呆著,彆瞎跑,彆瞎說話,就有你的飯吃,否則,”她指了指剛剛關上的密道門,“就跟他一樣,永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