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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嚴地求他。

沒有人可以這樣對他,他厲雲從出生到現在,就沒受過這樣的欺騙與玩弄。而她黃凝竟然敢?她竟然敢?!

厲雲在這屋裡,暗暗地發著誓,他會讓黃凝付出代價的,以她想象不到的方式,他要給郡主上一課,讓她知道何為真正的痛苦,讓她再不見天日。

馬永星是厲雲的得力乾將,根本不用主子吩咐具體的,他就知道追查方向應該確定為哪幾條。

經驗告訴他,一開始要廣撒網,主子派給他的人手足夠多。是以,馬永星平均了每條追查路線上追蹤的人,而他自己則親自趕往流放之地那個方向。

畢竟隻是個深閨婦人,又不會武功,又沒有像天蘭與阿諾那樣受過專業的訓練。除了那被流放的母親與妹妹,她還能投靠誰。

京都八達的樞紐,出去就如沒入大海,一共十二隊,錦衣夜行,追捕著一個逃跑的婦人,可謂是大材小用,殺雞用牛刀。

在他們出發前,包括馬永星都是這麼想的。但,追出去一個多時辰後,馬永星不這麼想了,他有些慌了。

憑他的追查能力,追到這裡,基本可以有感覺,這條線不對,這個追查的方向出了問題。馬永星讓剩下的人繼續追,而他則回返,與其它路線的人取得聯係,彙總下情況。

十二隊裡確實有人追對了方向,但誰也不能想到,一個嬌養著長大的郡主,怎麼可能快過他們的鐵蹄。隻要把路過的村鎮,客棧,仔細地查了,隻要郡主逃的是這個方向,那他們是會很快地鎖定目標,完成任務的。

所以,沒有人太過著急,都篤定幾個時辰內,這事就能了結。與他們的主子,厲雲的想法基本一致。

馬永星想依靠傳書來得知其他追捕組的情況,可惜天夜已晚,得到黎明時才可以傳書。冬日的破曉又要更晚一些,馬永星等不及,回到京都最初的分岔路口,把地圖大大一鋪,挑燈夜看。

天亮後沒有多久,就是厲雲給的六個時辰的期限了,那時接到傳書後,如果人沒有被抓到,那他就要快速給出第二個方案。至少不能再是十二隊了,他要縮小範圍。

馬永星把地圖畫的圈圈點點,最終確定了四條線。不得不說,他是名合格的追擊者,這四條線裡,就有黃凝所跑之路線。

因為馬永星知道,哪怕郡主使再多的障眼法,她的最終目的一定會是黃夫人的流放地。隻要這個方向沒錯,郡主就不可能繞到其它八條路線上去。這四條裡,終歸有一條是她會走的。

終於熬到第一縷日光,傳書飛鴿被馬永星成批地放了出去,剩下的就是等著其他小隊的飛鴿了。

算計著時間,消息陸陸續續地到了,隨著打開這些紙條看到的內容,馬永星越來越焦躁。最不願看到的結果出現了,其他十一組,皆無所獲。

最後來消息的是他離隊的第一組,如他所感,這條最直白地通往流放地的路線,沒有郡主的身影,甚至連一點痕跡都沒有追查到。

雖然六個時辰還沒有到,但馬永星知道,他現在就要去向主子彙報了,再耽誤下去,恐後這個他們認為很好完成的任務,會是個完不成的汙點。

馬永星快速回到厲府,從天蘭處得知大人一直呆在暖秋苑,一夜未眠,他咽咽唾沫,頂著壓力而上,撲騰一下跪在屋外,大聲報:“大人,屬下有事回稟。”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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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進來。”厲雲的聲音低沉,聽著倒還是一如既往的沉穩。

馬永星抬步而入,不敢看厲雲的表情,隻低頭道:“十二支隊伍去往不同方向,我親率直達流放之地的一隊,完全沒有郡主經過的痕跡。另,其他隊伍皆傳來消息,尚沒有發現。”

說著馬永星跪了下來,“屬下恐六個時辰之期還是完不成任務,時間越耽擱蹤跡越少,找到人的難度越大。請大人親自主持追捕行動。”

厲雲站了起來,帶著一陣風走到馬永星麵前,上去就是一腳,“廢物!你是在告訴我,你派出去十二隊人馬,都抓不回來一婦人?”

馬永星重新跪好,“屬下無能。”

厲雲越過他,大步向外麵走去,馬永星站起跟隨。

在京都的聯絡驛站裡,厲雲看著馬永星初次派出去的十二隊方向,以及他在地圖上圈畫的新的四個方向,都沒有問題。如果是他本人下命令,也該當如此。

可,這樣的排布,竟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黃凝就像是在人間消失了一般。厲雲抬起頭,問道:“你們追了幾個時辰了?”

馬永星回答完,厲雲算著黃凝離開戲院的時間。他雙手撐著桌子,目光定在一處。馬永星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隻等著聽令。

忽然,厲雲發聲:“她,會騎馬嗎?”

馬永星聽得一楞,他不知道啊。隻得說:“應該不會吧,但,將門之女,會騎也不新奇。”

“帶上人去京郊。”依然是厲雲走在前,馬永星跟著。

馬市這個時間還沒有開市,在做準備工作的馬販被忽然衝進來的官兵驚到,直問發生了什麼。那些人根本不理他,隻是把馬市整個圍了起來。

帶頭的那位大人,看上去很可怖,就聽他道:“都分散下去,挨家去問。”

“是。”眾多兵士齊聲應是,令這些商人膽顫。

馬永星站出來對著眾人說:“朝廷在找人,與你們無關,但有可能你們見過此人,一會兒,兵士們問什麼就回答什麼,不可有隱瞞,如若有膽敢不報、說謊者,與罪犯同罪論處。”

商販們鬆了口氣,不是他們這裡有人犯事就好,如若是他們這裡有人犯事,整個馬市都會被牽連,這麼多的馬兒要吃草料,又要養著養馬人,年底出這種事,明年的生意也不用做了。

再說,看這架勢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誰敢瞞報啊。隻盼著官兵們能快點找到他們要的線索,速速離去。

人多力量大,一會兒功夫,就傳來了消息,確實是有婦人於昨日買馬,買的還是耐久跑的壯年雄馬。

馬永星看向厲雲,正要征詢大人的意見,就見厲雲扭身就走,他這一天,光跟在大人身後尾隨了,這種情況,馬永星回想一下,竟是有日子未見了。

以前,大人守拙時,事事親力親為,他現在能成為得力乾將,其實都是當年跟在大人身後學的。隨著大人成為了太傅大人後,他再也沒有了跟在大人身後學東西的機會,倒是練出來可以獨擋一麵了。但,今日一見,跟大人相比他還是差點事。

馬永星慚愧,他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如此全麵快速地追捕,卻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探得,可見一開始的預判就是錯誤的。那郡主,沒有雇馬車,也沒有步行,她是買了馬,開始了跑死馬的行程,拚了命地在跟他們搶時間呢。

從昨天開始,也不知她跟追捕她的人拉開了多少距離,不說他們的馬不見得跑得過她的,就是一路追,一路詢問就不知耽誤了多少時間。馬永星隻要這樣一細想,汗都要下來了。

不會真讓那郡主逃了,大人要抓空了吧。一想到這種可能,馬永星是真的下汗了,在這冬日的清冷早上,馬永星預感到,如果郡主找不回來,是要有人祭天流血的。

他一點都不認為自己能完全逃脫大人的製裁,想到天蘭,更是替她捏一把汗。

厲雲的馬,名生風。從名字就能看出,它的特點就是快了。此時厲雲上馬欲親率一支隊伍,另給馬永星做出的四條線路中的其它三條,配上了騎技精湛的騎兵營。※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厲雲下了命令,全力追擊,路上不要停,到了第二地域區間,才算終點。其間注意路上的馬匹痕跡,是壯年公馬,紅棕色毛,騎主身形較輕,馬蹄的痕跡會較一般的淺。

騎兵營的精英,這些都懂,厲雲隻要把實情說明,他們就知道路上該如何判斷了。正欲啟程,忽最先派出去的十二隊中的其中一隊,也是馬永星新圈四條路線其中的一條,傳來了新的消息。

他們在一鎮上,發現了女扮男裝之人,是騎馬剛剛趕到的。

厲雲:“計劃不變,我走這條。”說著揮起馬鞭就是一下,生風如箭一樣地朝著消息來源的方向而去,其餘三支隊伍也各自選擇了方向飛奔開來。

厲雲不輸身後騎兵營的將士,一路領先,下午時分,才到了傳來消息的鎮子。此鎮名為嶺上鎮,人口不少,還算繁華。

追到這裡扣下了那名女扮男裝者的一隊人,見到竟是厲雲親自來了,匆忙過來請安,安還沒請上呢,就聽厲雲問:“人呢?”

“那邊廂房裡。”下屬一邊帶著他去,一邊在路上解釋:“人與畫像不附,不能肯定有沒有易容,我們沒有上手段,隻傳了消息。”

厲雲一言不發,腳下速度如風,來到了一扇門前,他站定,後麵的下屬欲給他開門,還沒來及,卻見厲雲一手大力地推開了門。

裡麵的人如驚弓之鳥,從凳子上跳了起來。厲雲隻掃了一眼就皺起了眉頭,不對,身形不對,身高也不對。

但他還是不死心,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拉過那人,仔細地看了起來。

自然不是黃凝。厲雲大力地捏起對方的臉,沒有易容,這就是個普普通通地女扮男裝的女子。

厲雲放開這名女子,往外走,剛走到門口,他忽然停了下來,回頭眯著眼問:“你為什麼做如此打扮?為什麼來此小鎮?為什麼是騎馬而來,還馬不停歇?”

那女子早在被官兵抓了後就已嚇壞,如今這高大男人似從天而降,腥紅著眼,滿身的戾氣,上來就抓她,僅存的那點子膽子也被嚇破了。

女子本是在江湖上討生活的,什麼活都做,什麼人都見過,一身在市井摸爬滾打的經驗,厲雲現在的狀況如一把出鞘的刀,隨時可能傷人、殺人。這男人比那些抓她的士兵可危險多了。

是以,她不敢耍小聰明,如實回答:“我是受人之托,往這鎮上送東西的,東西在那。”

厲雲看向她所指包裹,一把拆開,裡麵有個匣子,再一打開,裝的是一對手鐲與一對珠釵。厲雲不能確定這是黃凝之物。

他又問:“何人托你?”

女子:“一個婦人,農婦的打扮,但我看得出來,她應該是特意妝扮的,並不像農婦。”

厲雲:“馬呢?你的馬哪來的?”

“是我自己的,我平常也總做給人跑腿傳驛的活兒。”

“她呢?可有騎馬?”

女子:“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