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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被問得一楞,才答:“沒有,沒聽說郡主在場,隻安桃那郡主也脫不了乾係,這不正押著往那院去了嗎。”

崔鳳閣問搖紅:“會是什麼事呢?”

搖紅有猜測,但她不會跟崔鳳閣說,隻對劉嬤嬤道:“你的人有在暖秋苑的吧。”

“當然有。”

“一會兒去打聽打聽,千萬小心,聽你描述大人正在氣頭上,不要做被殃及了的池魚。”

劉嬤嬤白眼一翻,“還用你說。”然後就去辦事了。

暖秋苑,裡三層外三層,被厲雲帶來的親兵把守的那叫一個嚴實,外人隻能遠遠的看著。

這外人裡,各個院裡的人都有,隻有老夫人沒有派人來。

地蘭居裡,書翠擔心地說:“真不用派人過去看看,聽說大爺怒極,帶了不少帶刀的兵士進府。”

老太太:“嗬,這府裡還沒這麼折騰過呢。你不用去,我這院裡的都不要去,給他們長臉了。放著好日子不好好過,竟瞎折騰了。帶了親兵進來又能如何?書翠啊,要不要再打個賭?”

“哎喲,老太太,又賭什麼?”

“賭雷聲大,雨點小,等著看吧,一會兒就雨過天晴了。”

“也許不能這麼善了呢,咱也不知那院犯了什麼事,萬一真做了什麼大逆不道,觸了大爺逆鱗的事呢?”

“所以才說賭嘛,我就賭不管什麼事,就是把你大爺的逆鱗都掀了,也是光打雷不下雨。”

書翠出屋,老太太歲數大了,有時有點小孩脾氣,她的話不能全聽。書翠叫了一個小丫環,親自囑咐道:“去看看,遠遠地看著,什麼都看不到的話,多打聽打聽。快去吧。”

畢竟府裡還沒有過這麼大的陣仗,想著老爺那頭必定也知道了,老管家應該也去了,她們地蘭居怎麼也得派個人過去,不能真像老太太說的那樣大撒手,不聞不問。

地蘭居的小丫環一到,見此地可真熱鬨啊,各個院的人都在了,但誰也靠不近前去。既然看不到,她就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這些帶刀衛兵身上,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多、這麼威風的兵士。

與這裡的熱鬨相反,暖秋苑裡此時靜極,靜到落根針都能聽到的地步。

除了被押著的安桃,其他暖秋苑的下人都跪在地上,天蘭也無例外。

厲雲站在門廊正中處,腰間彆著一把刀。黃凝站在離他遠一些的位置,臉色蒼白,搖搖欲墜。

“都不說是吧,馬永星!”

黃凝扶著廊牆,出聲問道:“大人,你有什麼話不如問我。”

厲雲重重哼了一聲,並不看她,“把那東西拿上來。”

從安桃衣衫略不整的狀態可以看出來,東西顯然是從安桃身上搜出來的,人臟並獲。現被馬永星拿在手中,呈給了厲雲。

厲雲接過後,扭頭看向黃凝,然後一步一步地向她走來。

黃凝手都要摳到牆裡了,她在心裡默默提示自己,彆怕,按計劃行事就好,彆怕......可當她看到厲雲一手扶刀一手攥著那個藥盒,一步沉似一步地向她走過來時,她真的控製不住的手軟腿軟。

這樣全身著官袍的太傅大人真是太可怕了。

厲雲走到黃凝近前,把被他攥的已經有些變形的盒子砸向了她。黃凝輕輕地小聲地“啊”了一下,顧不上被砸的疼,心裡隻餘慶幸,還好不是拔刀。

厲雲寒聲質問她:“那你來告訴我,這是什麼?”

黃凝:“藥啊。”如果聲音不抖的話,可能更有說服力一些。

厲雲笑了,不是好笑,“藥啊,什麼藥啊?”

黃凝鼓足勇氣:“大人以為是什麼藥?”

厲雲不笑了,臉現狠意:“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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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厲雲說著兩步並三步站回原來的位置,“來人,把這個丫環拖出去給我剮了。”

黃凝再沉不住氣,“大人是不是聽了誰人的挑唆,這明明是我家傳的補藥,為什麼不能製了來吃,大人若是不信的話,府裡不是有藥房嗎,叫了人來一查便知。”

厲雲微楞,看著黃凝的眼神複雜起來。而此時在下麵跪著的阿諾,頭上開始冒汗。

黃凝說完這句,立時走了下去,走到天蘭身前,狠狠心推了她一把,嘴上說道:“是不是你,就是你瞎傳話,現在要害死我們了。”

郡主的力氣能大到哪去,何況是體格粗壯從小練武的天蘭。她基本巋然不動,也沒什麼情緒,隻是不小心瞥到馬永星那小子,剛剛他是不是翹了嘴角?

這時,天蘭才有了些情緒,表情略狠惡。黃凝本就心虛,看到天蘭如此,差點就泄了勁,可再看旁邊的安桃,這口氣又提了上來。

厲雲倒是不廢話,直接:“叫藥房的過來。還有那間醫館的人也提上來個懂行的。”

馬永星:“醫館已封,人都在衙門裡押著呢,可能路上會耽誤些時間,是直接提到這裡來嗎?”

馬永星想得周全,厲雲改口道:“你去,親自去審,審完速歸。”

安桃聽了此話,嚇得更是趴下起不來了。她是走在路上被大人帶人抓的,原來不止抓了她,他們還把人家醫館封了,大夫也抓了。

厲雲早在一個月前,就聽了阿諾的彙報。安桃、醫館早就全部在掌控之中,厲雲當時一聽,心中雖不願如此想,但隱隱地知道黃凝讓安桃這樣偷偷摸摸地出去,配的是什麼藥。

自打安桃要借她的休日開始,阿諾好幾次看到郡主與安桃偷著商量事,她天生耳力好,又受過訓練,雖不在屋裡,也能聽見她們在說什麼,可不說的正是郡主不想有孕,偷偷配藥吃藥之事。阿諾把此事也如實稟告了。

厲雲當時聽完默然,其實查不查證意義不大,加上阿諾的佐詞,事實已經擺在眼前。

如今看來,事情出了偏差。整個院裡隻有厲雲一人在坐著等,藥房的人來得很快,厲雲從滾落在地的藥丸裡撿起一枚,交於了李藥師。

這位藥師是厲府藥房的總藥師,是在大未具有傳奇色彩的柳藥仙的親傳弟子。李藥師聞、觀、攆後再聞後,肯定地道:“這藥名為‘前紅’不是什麼避子之物,”

他這話一出,厲雲忽鬆口氣,心中的淤堵開始散了。

“但,也不是什麼補藥。”

厲雲皺眉:“那是個什麼東西?”

李藥師:“是調身子的,不過是特殊用途調身子的,一般作用於有懷胎打算的婦人,但在服藥期間卻是不易孕的。以一月為期,每日一枚,三十丸食後,婦人身體底子會變好,如果有孕的話,不會那麼辛苦,生產時也會順利很多。”※思※兔※在※線※閱※讀※

“那不是與如意閣崔氏拿來的方子一樣的功效?”厲雲問。

李藥師:“不是。如意閣夫人從娘家帶來的方子,是助孕的。而這‘前紅’更多的是保孕婦身體的,當然對胎兒自然也是好的,母體強健了,胎兒自然也好,說是助孕之藥也可以。”

李藥師是個藥癡,他從地上又揀了一顆,行禮後問向郡主:“殿下,您這‘前紅’與外麵略有不同,可是做了調整?”

黃凝:“具體我也不知,隻是家裡傳下來的老偏方。母親給與我時說的與藥師您所說基本無差。”

李藥師扭頭對著厲雲:“大人,這藥可不可以讓我拿去做研究用。”

厲雲一聽這藥有強母體的作用,忽覺可惜,他道:“都掉地上了,也不能食了,藥師自拿去吧,不過照著郡主這方子,你再重新製出三十枚來。”

李藥師去拾藥。這時馬永星回來了,審問醫館的結果,沒有李藥師說得這麼詳細,隻說是助孕的,絕不是什麼缺德的虎狼之藥。

李藥師聽到,補充道:“對,就是總有人把此藥與助孕藥物混為一談,其實受眾是不一樣的。但就像我剛才所說,於孕婦與胎兒,無差,無差。”

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可跪著的安桃懵了,阿諾也懵了。兩人想的是一樣的,不是說避子的藥嗎,怎麼一下子變成了助孕的?

黃凝捂著自己%e8%83%b8口之上鎖骨之下的位置,那是被厲雲剛用藥盒砸的地方。現下一下下地疼著,最緊張時不覺,現在開始意識到痛意,黃凝用手輕撫以減輕痛感。

厲雲見她此舉,意識到此,並未哼聲。隻聽黃凝道:“大人,可以放人了吧。”

厲雲揮退了馬永星等人,一眾兵士就這麼轟轟烈烈地來,悄無聲息地撤。

黃凝上前把安桃身上的繩子解了,安桃抱著郡主開始哭。

“行了,你還有功了不是?”厲雲沒好氣地說,“還沒治你私自出府的罪呢。”

安桃一下子就不敢哭了,馬上把淚水與嗚咽,全都咽了下去。

黃凝放開安桃,站起說道:“大人,安桃是有錯,但天蘭就沒錯嗎?因我之前的行為,大人派她來監視我,我沒意見,但也不能瞎傳話,差點害了人。大人難道不處置嗎?”

厲雲看向天蘭,順帶也掃了一眼阿諾,阿諾把頭埋了下去。

“天蘭是該罰,安桃與阿諾私換休日,也當罰。”

黃凝接過話來:“大人說得對,阿諾是被我與安桃相逼,還望輕判。安桃這次犯錯又被大人抓到,我無話可說,我認罰。您把她攆了出去,遣回家吧。”

厲雲眯目不語,黃凝也不再說話,安桃卻是驚了,跪地搶頭:“大人,不要攆了我出去,我雖私自出府,但並沒做壞事,大夫也說了我是為了郡主的身體才去配的藥。”

黃凝:“你閉嘴認罰吧,小心再惹惱了大人,就不是遣你回家那麼簡單了。”

厲雲忽然笑了,笑得和煦,他道:“天蘭傳話有誤,但也是一片忠心,阿諾被逼無奈,情有可原。至於安桃嘛,也是出於一片忠心。我與郡主夫妻一體,對你忠心也算是對我忠心了,罪也可恕。”

幾句話過來,一乾人等全都脫了乾係,先前那架勢,看著恐這暖秋苑要血流成河,如今輕拿輕放,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般,此事就要以無人受罰來了結。真真如看了一出荒誕劇。

所有人,除了厲雲,全都驚到了。有人慶幸,如安桃,有人無所謂,如天蘭。還有人心情複雜,如黃凝與阿諾。

厲雲今兒動靜弄得有點大了,在京都又是封藥房又是抓人的,衙門口為了這兒忙了一天,總得派人去交待一下。另,府裡動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