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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適?要不要叫大夫?”

“大人,大人,誰是你的大人,你是我的下屬嗎?!”厲雲繼續數落她。

黃凝咽了咽喉,重說道:“夫君消消氣,安桃隻是不小心。”說著衝安桃一擺手:“還不過來給大人賠罪。”

安桃馬上跪地:“大人恕罪,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哼,不敢,你這的丫環有什麼不敢的,做事如此不小心,我看是私獄沒住夠。”厲雲抬腳邁了進去,坐到了屋內。

黃凝馬上給安桃使眼色,安桃躡手躡腳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地退了下去。跟在她後麵的是阿諾,再想見主子,這樣的主子阿諾也是能躲則躲的。

黃凝沒地方躲,屋裡隻剩她與厲雲,她硬著頭皮走近厲雲,給他倒了杯茶,希望他的火氣能快點散了。

厲雲接過,那杯都要被他捏碎了,把眉眼中的怒色借著喝茶的功夫全都掩了下去。再抬起頭來,見著已然沒什麼火氣了:“我剛去了趟老太太那裡,”

聽他這麼說,黃凝心中一凜,莫不是老太太告訴了他。

“去商量冬至的事。”

黃凝隨著他把話說完,心臟一起一落。

“要冬至了嗎?時間過得真快。”

“對了,上次要你繡的腰封呢?”厲雲忽然問起這個。

黃凝有些心虛,她哪裡有繡,根本還沒上手呢。隻得含糊道:“在挑料子,送上來的料子我看著都不好,叫再送一批來,一時就擱置了,給大人繡的要帶出去的,當然要精心些。”

厲雲盯著她:“哦?這樣上心呢。那好,我等著看成品能精致成什麼樣。”

“大人,”

厲雲瞪她,黃凝改口:“夫君可以期待下,我定會用心。”

厲雲起身,一步步逼近她,“好。你現在就可以表現,讓我看看你的用心。”

下一秒黃凝就被撲倒。

深夜,厲雲睡得很熟,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黃凝這裡,黃凝失眠了。今天沒有什麼劉嬤嬤李嬤嬤再來叫他,這一夜黃凝覺得格外難熬。

厲雲莫不是瘋了不成,真的是時不時地要刷新黃凝對他的認知。他不是文官嗎,怎麼體質這麼好。還有,就像現在,捱著他都覺得硌得慌。

這一夜黃凝過得好辛苦,一分一秒地在捱時間。

厲雲起得早,等於是黃凝剛睡下,他就起來了。他動作也沒有多輕,黃凝一下子就醒了,隻是沒有睜眼,聽著厲雲離開。

人一走,黃凝馬上睜開眼,下一秒她就把圍縵拉開,好散一散這裡的味道。厲雲的味道太過霸道,都一夜了,她還能聞到。

就在這時,阿諾在外間輕聲問:“郡,郡主,需要人伺候嗎?”

本想說不用,但想到前一天早上自己的新發現,黃凝叫了進:“你進來吧。”

阿諾小心地步入,偷瞄了一眼床塌的方向,然後就低了頭再不敢看。那郡主柔弱無骨地臥在那裡,身下的被褥淩亂、狼藉,比昨天早上還要過分。

黃凝看了她一眼,才道:“我去淨室,你幫著收了。對了,那方帕子你拿去丟了吧,不用洗回來給我,不是我的。”

阿諾聞言眸光一動,低頭道:“是。”

安桃招呼著小丫環們放水,黃凝沐浴在池中,對安桃道:“你去辦件事。”說著對著安桃咬耳朵。

安桃聽完納罕,郡主為什麼要她這樣做?黃凝隻說,你隻管去辦,不要問。

等黃凝洗好換好出來,安桃也回來了,她說:“沒見到,是不是放錯地方了?”

黃凝心中有了數,“一塊帕子而已,沒了就沒了,不過,這事不要聲張。”

黃凝在昨天發現了阿諾的一個秘密,同樣是厲雲離開,她去淨身,回轉拿落下的東西時,正好讓她看到,阿諾把厲雲的帕子揣進了懷裡。

不止這些。那帕子是厲雲的,厲雲愛乾淨,隨身揣著帕子,並通常用自己的帕子擦身。所以,阿諾揣進懷裡的帕子,是厲雲用過的,至於那帕子擦過什麼,就算是沒經過事的小丫環也應該懂的,畢竟這並不是阿諾第一次伺候主子起臥。

更讓黃凝瞠目的是,阿諾在收走那條帕子之前,還把它放到了臉前聞。黃凝當時扭身就走,小心著一點動靜都沒發出,直到洗漱完畢,她的心還是亂的。

現下,時隔一天,事情重演,她雖沒親眼見到,但她讓阿諾去丟帕子,再讓安桃去灰院看了,今早扔出的廢物裡沒有手帕這樣的東西。

阿諾應該是把東西又收了,黃凝忽然乾嘔了一下,嚇了安桃一跳:“郡主,沒事吧。”

當然沒事,她隻是不能深想自己昨天看到的,以及今天想象的畫麵,一想就忍不住犯惡心。誰能想到,不顯山不露山,唯唯諾諾的一個小丫環,心裡還藏了這樣的心思。

黃凝才不在乎有人覬覦厲雲,她在乎的是阿諾的真實身份,總之,她沒有完全信賴阿諾是對的。

安桃可不覺得她沒事,緊張地問:“主子,你不會是......有了吧?”

黃凝一臉懵:“有什麼?”隨即馬上明白了過來,“瞎說什麼,沒有的事。我隻是剛才洗漱時受了點涼,胃口有點不舒服。”

不過,安桃所說正刺中黃凝,她最近一直擔心這個問題。看著一臉緊張的安桃,黃凝想了想,下定了決心。

“安桃,你還要幫我做件事。”

聽主子說完,安桃直搖頭:“為什麼啊主子,為什麼要這樣做啊?”

“你不用問,我是不可能讓自己有孕的,獨我一個人留在這府裡已然夠可悲,不想再弄出個新的可憐人。”

“怎麼會呢,那是小少爺或小小姐,是厲府未來的小主子啊,怎麼會是可憐人呢。”

“父親與母親不和,都對對方有恨意,生在這樣的家庭他不可憐可悲嗎。”

“主子您彆傷心,您說什麼我都按您說的去辦。”

黃凝收了眼淚,“可你出不去,這事,還要有阿諾的幫忙。”

主仆二人稍微商量了幾句,確定了如何行事後,在下午無事,閒聊之際,黃凝忽然問阿諾:“阿諾,你家在京都吧?”

阿諾:“是在京都。”

安桃:“那不是每個月都可出府回家。”

厲府規定,不是家生子的奴婢,每月可有一日回家的機會。

阿諾:“是有一,一天。不過,我很久沒回去過了。”

黃凝:“為什麼啊?”

阿諾:“因為不回的話,會,會多得錢。再加上家裡也沒什麼人了。”

安桃:“要是我也能回就好了,我都想家了,可大人一直沒提我可不可以探家。”說著她忽然拉住阿諾的手,“不如,阿諾你幫幫我,把你的休日給了我吧。”

阿諾:“這,這,這可以嗎?”

安桃:“每個院中都有規製,每日留有伺候的人數不能少,你休日那天,會補上來人的。所以,總數沒少人就沒事,至於是誰休的,隻要郡主不說話,那彆人也說不出什麼來。”

阿諾畢竟進入厲府也有些日子了,這點她也知道。她看向郡主,一副猶豫糾結,不敢做主的樣子。

黃凝:“倒也不是不可以,還是看阿諾的意思吧,也許她這月想休呢。”

阿諾馬上搖頭:“不不,郡,郡主,我不休。我可以讓給安桃姐姐。”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

阿諾出去拿牌子了,安桃馬上說:“沒想到還挺順利,以為她是個膽小的,但還真應下了。不過也是,郡主才是她的正頭主子,她當然得聽您的。”

黃凝一直望著阿諾離開的方向,眼含深意。這會兒聽到安桃如此說,她把目光調轉,深深地看著安桃,然後拉過她來,把安桃的雙手疊在一起,拍了拍,“安桃,一直說你沒有平梅穩,但從小到大,我身邊人就再沒有比你好運的了。你的名字你自己帶著,我不要你的平安,你以後都好好的。”

“是吧主子,我也覺得我運氣特彆好,每次都能逢凶化吉,還什麼事不用愁,該我的到時準是我的。嘻嘻。”安桃說說笑笑地,黃凝看著她,眼神從複雜到堅定。

安桃拿了阿諾的牌子,到了阿諾休日這天,順利地出了厲府。一路找下來,確定了一家醫館。

像郡主囑咐的那樣,不要太大太有名的,但也不能太小,就這家東街的醫館最為合適。安桃拿著郡主給的藥材單要求製作丸狀的藥品。

醫館有專門為客人做藥的藥房,藥房之人拿過來一看單子,沒說什麼就接了單。安桃心中落了石頭,她還以為這樣功效的藥丸總會被大夫問上兩句的。

醫館的人聽到安桃說下月此日來拿做好的三十丸,醫館的人表示,不用等到下月,今日晚些就可以先出五丸,可以讓需服藥的人先吃著。

安桃搖頭,“不用,我下月來取。”

其實她也不是很明白,郡主明明怕懷孕,現在醫館的人表示今日就可以取藥服了,為什麼郡主不讓呢?這一點還是郡主千叮嚀萬囑咐的,安桃可不敢擅自做主拿藥回去。

畢竟是頂替彆人出來的,安桃沒回家,連逛街都不敢,怕大人萬一去到暖秋苑發現了她不在就麻煩了。所以,辦完了郡主交待的事,她急匆匆就回了來。

門房見了還問她,怎麼又回來了。她道:“不巧,外地親戚生病,家裡人去探病了,我撲了空門。”

敷衍完門房,安桃順利地回到暖秋苑,一顆心才放回肚裡。還了阿諾牌子,這事算順利辦完了。

這一個月的等待中,厲雲並沒再到暖秋苑,也沒有去如意閣,他又出公差了。隻是這次去的時間尤其久,一時整月過去了,到了安桃該去拿藥的日子了。

如意閣裡,劉嬤嬤一路急步,都快趕上小跑了,跑到崔鳳閣跟前,有點喘。

崔鳳閣不明所以:“嬤嬤怎麼喘成了這樣,什麼事這樣急?”

搖紅見了,心中暗嗤,也難怪崔夫人會把她調來,這劉嬤嬤是真不行,天還沒塌呢,就這樣大驚小怪。

劉嬤嬤是忘了自己歲數大了,跟年輕時比不了了,稍微踹勻後說:“那院,出事了!”

崔鳳閣自然知道她說的是哪院,忙問:“出什麼事了?”

前院的丫環婆子甚至小廝,劉嬤嬤都有打點,所以府裡有一點風吹草動,她這裡都會第一時間知道。

“聽前院的說,大人忽然回來了,“

崔鳳閣一聽厲雲回來了,馬上興奮:“夫君回來了嗎?”

劉嬤嬤摁下她,接著被打斷的話說:“押著安桃回來的。”

崔鳳閣被轉移了注意力,“郡主的那個丫環?”

“可不,不止,是大人親自押回來的,押她回來的人個個帶著刀呢。聽說,大人怒得臉色都青了,這府裡人還從來沒見到過這樣的大人。前院凡瞅見的,到現在腿肚子都哆嗦著呢。”

搖紅適時插了一句:“是從外麵帶回來的嗎?隻丫環一人嗎?郡主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