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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不地帶來一個還真的令人稀奇,可被帶的這個也太小了點吧,瞧著貌似還在上高中呢。

韓青蕪身上穿校服明晃晃的,任誰也不會看錯了去。

所以這會兒雖然大家都很稀奇她被司刑帶過來一塊吃飯,但其實均沒往那些不該想的地方想,就連某些對他們司醫生有點心思的女醫生女護士們也在發現韓青蕪的身份後齊齊放下了警惕。

還是個上高中的孩子呢,說不定是司醫生家裡的親戚,誰沒有幫忙照顧過親戚家小孩啊。

“你想吃什麼?”司刑轉身問韓青蕪。

韓青蕪儘力忽視那些投注到她身上的眾多目光,上前一步看了下菜色,最終選的和司刑的一樣。

打飯阿姨見此頓生露出樒汁微笑,打飯時手都不抖了,打完還八卦地問:“小司醫生,你和你侄女不愧是一家的人,連口味都一個樣兒。”

“噗——”韓青蕪聽到這話差點嗆到口水。

司刑接飯盤的動作一頓,直接回道:“不是侄女,是一個小朋友,沒有血緣關係。”

打飯阿姨被他這副鄭重解釋的樣子怔愣住,忙不迭‘哦哦’地點頭,還沒來得及為自己的胡亂猜測說聲抱歉,那兩人就端著飯轉身走了,彆說看背影還挺和諧,意外地相配。

腦袋裡不怎麼地就突然冒出這個念頭來,可把阿姨嚇著了,回過神後連忙搖頭甩掉,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司刑打完飯後一手托著一個飯盤徑直走向他往常的老位置,結果老遠就瞧見那裡已經坐了不少女同事,他腳步一停,隨即轉向另一片靠窗的地方。

韓青蕪沒發現這點動作,她還在心情複雜地被打飯阿姨那聲‘你侄女兒’震懾,完全是無意識地跟著前麵身高腿長的人往前走。

直到對方找到空著的飯桌位置放好托盤,然後招手示意她趕緊坐下吃飯。

“……謝謝。”韓青蕪收回心神連忙道了聲謝,然後順勢坐到他對麵的座位上,開始埋頭乾飯。

她不出聲,司刑也不開口說話,兩人於是專心用餐,將食堂的嘈雜和乾擾全忽視在外麵。

飯罷,韓青蕪積極幫忙還餐盤,順帶想要將飯錢給司刑。

但是對方沒要。

“一頓飯而已,飯卡裡都是醫院自動充的飯補,不吃也是浪費。”司刑施施然地推拒道。

韓青蕪本就是進一步試探,他不要,她也沒強求,隻是看向司刑的眼神又多了一絲確定,確定他極有可能仍然記得她,或者即便不記得也天然對她有好感。

這是一個好發現,也是一個好的開始。

如果他是想‘演戲’,那她就陪著他演,不然最多他們也隻是重新認識一次,來一場自然而然的相識相知甚至相愛的人生旅程。

二人重新回到司刑所在的科室,期間韓青蕪順路將已經出來的檢查報告和單子都取了回來,然後交給司刑讓他查看。

這個時間段本應該是司刑休息的時間,但看他沒有拒絕的樣子,估計是暫時不打算休息了,而是幫她一張張看檢查結果,從而判斷她的具體‘病情’。

雖然這病情被醜貓掩飾的天衣無縫,但其實韓青蕪並沒打算騙得過司刑,畢竟他也是特殊的一員,估計肯定能看破係統設下的障眼法。

但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沒看破,還是看破不說破,現下竟然真的當韓青蕪是疑似病患一樣對待,耗費休息時間幫她認真查看每一張檢查單子,試圖儘快診斷出病情病因,方便對症下藥。

他這樣做,讓韓青蕪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如果不是還記得上個世界他反複的叮囑,她怕是早就和他攤牌告訴他一切了吧。

但是現在司刑拿她當真的病患處理,那她就配合著維持好兩人之間的醫患關係,說不定很快就能迎來相認的一刻。

抱著這種希冀,韓青蕪老實坐在就診椅上,等待司刑看完那遝檢查報告,說出診斷結果。

司刑看得十分快速,幾乎翻過一遍就差不多停下了,然後望向韓青蕪的目光略顯複雜。

韓青蕪知道自己的謀劃應該成功了,順勢就開口問:“司醫生,診斷出來了嗎,我到底得了什麼病?”

“這件事,我覺得你需要通知一下家長。”司刑語氣沉重道。

韓青蕪適時作出迷茫驚恐之色,“還要叫我爸媽過來?很嚴重對不對?”

“隻是有點嚴重,好好治療應該可以治好的,你不要害怕,先叫你父母過來一趟,我需要和他們談談你的病情,還有以後的治療等等。”司刑放柔了聲音勸道。

到了這裡,韓青蕪基本就達成目的了,隨即點頭答應了下來。

她答應後,司刑的動作很快,立即用醫院的座機給韓家的水果店附近的電話亭掛了通電話。

九十年代的很多電話亭都有人看顧,順便賣些東西,韓父韓母接到對方的通知跑去接電話時還納悶誰會打電話找他們,結果沒多久就從電話裡聽到女兒生病在醫院,是醫生打電話過來讓他們家長過去一趟。

韓母聽到後差點整個人都懵了,什麼叫她家閨女生病在醫院,檢查結果不太好?

“意思就是小苗怕是得了啥重病吧,唉,我來看店,你趕緊過去瞧瞧。”韓父知道後徑直做了決定。

店裡的生意正忙,韓母很難抽的開身,但小閨女人還在醫院,具體什麼情況也不知道,她必須得先去瞧瞧到底怎麼回事才行。

於是韓母立馬聽從韓父的安排,身上乾活用的圍裙都沒來得及拽下,人就飛快往人民醫院趕。

韓青蕪那邊等待的時候,醫院的休息時間悄悄過去,下午上班時間很快到來,但司刑卻沒有如她原本以為的那樣繼續打開科室門看診,而是兩人關著門就那樣等韓母來了。

“你不用工作嗎?”韓青蕪提醒。

司刑搖搖頭,解釋:“今天隻有上午半天的班,下午是彆的醫生在隔壁坐診,沒我的事。”

韓青蕪一臉恍然地點頭,覺得他這工作應該不忙,否則也不會有閒空跑到他們學校當什麼臨時校醫了。

之後就沒什麼話了,兩人待在房間裡默默無聲地相處著,全然沒有半分尷尬,氣氛反而還很和諧融洽,連空氣中仿佛都流轉著歲月靜好的氣息。

這種平淡的美好氛圍持續到韓母急匆匆趕來。

對方按照司刑在電話裡透露出的地址找過來砰地推開科室門,猶如鏡花水月一般的寧靜畫麵瞬間被打破,現實拖著畫麵中的兩人重新回到人間。

“醫生,我閨女咋樣啦?”韓母剛到就迫不及待地發問。

天可憐見,他們家經曆過一場波折,可就隻有這一根獨苗苗啦,千萬不能再出事了!

所以聽到小閨女生病的消息,韓母才那麼焦急,一路上幾乎是氣喘籲籲馬不停蹄地趕過來的。

此時,隨著她那一聲吼,科室房間內的平靜被打破,司刑好似才從盯了許久的資料本上抬起頭,單手握拳咳了咳,示意韓母不要激動,先安靜下來。

這裡是醫院,切忌大聲喧嘩。

韓母沒上過多少學,對老師和醫生這樣的職業人員有種天生的敬畏感,所以連忙深呼吸努力平心靜氣,順便親眼將一旁的韓青蕪上下掃視一遍,確定她看起來真沒什麼事才稍稍放了點心。

可她這心放的有些早了點,因為司刑下一刻就準備告訴她關於韓青蕪的病情診斷結果。

但在此之前,司刑看向韓青蕪,準備先讓她出去一會兒。

韓青蕪不同意,“為什麼要避開?我的病情我不能知道嗎?我不想出去,我想聽聽結果。”

結果當然是司刑沒再叫她離開,而是拿著那一遝檢查單子徑直向韓母說了一大堆專有名詞及專業詞彙,直聽得韓母兩眼發暈、雲裡霧裡,最後才終於道出一個最簡單好記且令人熟悉的疾病名稱。

“綜合以上診斷,你家女兒得的是急性腎炎,由感染導致,需要住院……”治療。

司刑最後的話還沒說完,耳邊就傳來韓母一聲刺耳的尖叫。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

“腎炎?那不就是、那不就是尿毒症?!”韓母哆嗦著嘴,對尿毒症反應劇烈,堪稱聞之色變。

實在是她對這個詞太太太熟悉了。

第168章 、真假千金文炮灰28

要說韓母為什麼對尿毒症這麼熟悉?

全是因為早年韓家公婆兩人差不多都是因為這個病才去世的,不然他們夫妻兩個也不會那麼辛苦,賺錢養家的同時,家裡連個幫襯著帶孩子做家務的老人都沒有。

當然了,韓母與此同時也算因禍得福,沒有了公婆在上頭壓著,她即便隻生了倆女兒沒生兒子,隻要丈夫不追著這事兒計較,也沒其他人敢爬到她頭上胡唚。

可這些好處全比不上當年韓母麵對尿毒症這種病的恐懼。

那可是能夠一連帶走兩條人命的病魔!

本以為公婆當時會得這病是早些年頭生活差吃不飽穿不暖才落下的病根,結果現在醫生告訴她,她小閨女居然也得了這個病?

“這咋地可能,我、我也沒虧待過她啊!”韓母臉上糾結成一團,差點繃不住哭出聲來。

韓青蕪得知便宜爺奶居然是因為得尿毒症才沒的,心裡很是詫異,腦袋裡有靈光一閃,總覺得這事兒裡麵好像有個地方透露出貓膩。

但沒等她仔細想下去,就聽見了韓母後麵那句‘剖心置腹’的話,頓時一個撇嘴。

還沒虧待呢,也不想想之前十幾年來他們是如何區彆對待大閨女和小閨女的,但凡回想起一兩件事來,這種話她都說不出口。

不過原主的確也沒因為他們的虧待而得尿毒症,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吧。

可再想想後麵又因為真千金得了這病需要換腎,就因為她的腎健康且十分符合配型就被拉去強行捐腎,這萬幸也就不算什麼幸運了。

然而現在不同了,韓青蕪成功將自己的腎搞出‘毛病’來了,而且貌似還挺有說法的。

因為麵對韓母的不敢置信和疑惑,司刑從專業性的方麵解答道:“如果不考慮飲食生活等外界方麵誘發的因素,那就隻有可能是遺傳的。”

“雖然尿毒症屬於後天性發作的病,大多都不是遺傳而來,但也有少數是因為遺傳了某些能夠導致尿毒症的原發病,最終又經外因刺激,引發出尿毒症。”

“若是你說的從沒虧待過女兒是真的,那她得這病的原因大概率就是後者了。”

司刑沉聲解釋完畢後看向韓母,結果就瞧見對方躲躲閃閃的眼神,明顯是對自己剛才那話心虛。

韓母確實比較心虛。

畢竟仔細想想她也不是沒虧待過小閨女的,之前十幾年下來,他們忽視虧待小閨女的地方還少嘛,現在說什麼不虧待的話可不就心虛氣短,特彆是還有外人和小閨女在場的情況下。

但是比起小閨女被他們虧待出尿毒症這種事,她還是更願意相信小閨女是遺傳了老一輩不好的東西,才最終得了這個厲害的病症,和他們當父母的可沒啥關係。

其實剛才醫生解釋的那些話,韓母很多都沒聽懂,可就有這一樣被她清晰地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