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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小閨女的病是遺傳得來的,絕對不是那什麼後天被他們虧待才造成的!

韓母本能地為自己開脫,此時此刻死死記住了這件事,打算過後和丈夫等人也是這麼說,不接受其他任何反駁。

韓青蕪暫時不知道便宜媽的小心思,但看她那一臉‘我沒錯’卻又兩眼發虛的樣子,想也知道她絕對不會承認是自己的過失,八成是要把病因錘實在遺傳上吧。

下一刻,韓母果真就一拍大腿一抹淚哽咽道:“醫生說的對,她這病、這病鐵定就是遺傳來的,誰讓我公婆當年就是因為這個走的啊,留下我兩口子可艱難才把孩子拉扯大,結果……”說到這裡,人嗚嗚嗚捂著臉哭起來,看著傷心極了。

韓青蕪:“……”倒也不必吧。

然而韓母覺得很有必要,仍在那裡嗚嗚哭著:“我可憐的閨女啊,咋就得了這個病嘞,以後可咋辦呀!”

“彆哭了,人還有得治!”司刑被她哭的皺緊眉,看了一眼單手扶著額頭似乎十分無奈的韓青蕪,最終伸手製止住韓母的鬼哭狼嚎。

彆說,他這話還挺有用,幾乎是話音剛落下,韓母的鬼哭狼嚎就猛地一滯消停了,然後移開手露出沒幾滴眼淚的臉,驚喜問:“能治?真能治的了?那我公婆當年可是……”可是倆都沒治過來。

沒治過來就算了,還把家裡積蓄耗個精光,不然他們夫妻倆之後也不會那麼辛苦養家。

如果這一次小閨女也是同那時候的情況一樣,那韓母覺得與其白花錢治這個病,還、還不如把人帶回家好好養著,省下錢好吃好喝好好過剩下的這段日子。

但是對著麵容嚴厲的醫生,韓母心裡又怯又虛,嘴巴咕噥了好幾下都沒能說出來。

她本能地覺得她要是真那麼說了,估計人家醫生大概可能也許會特彆鄙夷她。

她也是要麵子的,暫時說不出來。

司刑可不管她正打著什麼算盤,當下隻耐心繼續道:“能治!”

之後韓母就聽他說什麼韓小同學的病現在隻是急性腎炎的一種,且還在早期就被發現了,好好治療有很大的幾率能治好,不會輕易演變成慢性的。

而尿毒症一般都是由慢性腎炎演變而成,這個過程需要不短的時間,並不是一下子就得了。

再有就是韓小同學目前還很年輕,身體的活力加上藥理治療足夠抵抗病魔,家長們完全不必太過驚惶。

什麼尿毒症,想得還早的很。

韓母:“…………”

“啊?原來不是啊,醫生你早說嘛,嚇死我了都。”韓母聽懂個七七八八,然後頓時臉色訕訕地開始埋怨,結果對上司刑冰冰涼的目光,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不敢再往下講了。

韓青蕪看過全程,心中忍不住嗤笑一聲。

瞧,這臉打的夠狠。

司刑乾得不錯。

就這,韓母仍舊磨磨唧唧地忍不住又問了個問題。

“那啥,能治的話是不是要費很多錢?”沒了最大的擔憂害怕後,韓母最關心的還是這件大事兒。

韓青蕪忍不住側頭朝外翻了個白眼,已經不想說啥了。

得虧她這是假的,如果是原主來真的,那結果可能更讓她心寒,怪不得對方直接接受天道霸霸的出差委托,連回來重接身份的念頭都沒。

就這樣的父母,不要也罷。

司刑似乎見多了這種情況,並沒有多麼奇怪,而是儘職儘責地根據韓青蕪呈現出來的病情給了兩種方案。

一種是現在就用重藥好藥,對病因病根重點打擊,爭取連追帶打將其在萌芽期就打壓下去,然後消滅乾淨,令患者身體徹底痊愈,基本不留後患。

司刑推薦的是這個,但聽也知道它耗費的錢財肯定不會少了。

韓母光聽聽會用到什麼好藥進口藥就肉痛,都不用再打聽它們的價格,她就有點排斥這種方案,因此特彆想聽一下第二個方案再說。

另一種方案是先儘量抑製住病症發展,然後用老祖宗傳來的中藥湯劑慢慢來,最終有大概率仍能達到治愈的目的,但所耗時間比第一個多很多,患者也會比較受罪。

可它相比起吃什麼好藥西藥便宜啊。

畢竟中藥方子裡好多東西都可以自己想辦法湊齊,或者直接從鄉下收來,不然就是從中藥店裡買也沒那些所謂的進口藥那麼貴!

不用仔細算都清楚這麼一來能節省下不少呢。

韓母基本不用多考慮,立馬就拍板用第二個方案,說什麼家裡做著小本生意,錢不多付不起太精貴的藥,既然喝中藥也能行,那就喝中藥湯子養著。

反正不都是一樣能治好嘛,再說比起那些洋人的藥,他們還是相信自家老祖宗留下的湯劑子。

這是啥,這是愛國的表現!

聯想到這個無比偉光正的理由,韓母仿佛就找到了底氣,頓時驕傲地挺起了%e8%83%b8膛,好似做了什麼好事大事一樣,什麼心虛什麼氣短通通都沒了。

自我感覺良好的不行,差點都把她自個兒感動啦。

韓青蕪沉默到現在終於不想沉默了,此時突然出聲道:“我覺得第一種比較好,治療快,用時短,不會太影響我的學習……”最重要的是她可不想過後喝什麼苦藥湯子!

“哎呦,那咋行呢。”韓母幾哇一聲立即反對,隨即一臉苦相地跟閨女哭訴說家裡剛起來一點,如果真用了第一種方案給她治病,那他們估計很快就會喝西北風了,還不如用中藥的法子慢慢來,這樣家裡才能慢慢掙來治病的錢,給她慢慢治病不是。

不然,他們就、就隻有回家好吃好喝伺候一段時間,啥藥都不吃就慢慢養著那病。

或許它能自個兒痊愈呢?

韓青蕪:……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什麼不吃藥慢慢養著就能痊愈?還不是變相逼迫她答應嘛,要麼用第二種法子治療,要麼哪個都不用回家呆著去。

韓青蕪都能聽出來的話裡音,司刑哪能聽不出來,當即勸說道:“其實我建議的也是第一種,畢竟她還是個學生,早治療早康複早好,不耽誤學校的功課。”

“不行啊醫生,我們家沒那麼多錢給她治,能用第二種就不錯啦,不然醫院給咱減免點醫藥費?如果能減個一半大半的,咱就同意用第一種法子。”韓母苦兮兮耍無賴。

韓青蕪聽不下去了,乾脆說:“司醫生,不用再勸我媽了,就用第二種吧。”

“哎,你這閨女,要是醫院真能給咱們減免醫藥費,那為啥不要嘞?”韓母反而不同意了。

韓青蕪:“……”

自己不舍得掏錢,還想人家醫院減免醫藥費?

嗬嗬,想得可真美,與其指望著醫院為她的無賴打破規矩,還不如做夢來得好。

畢竟夢裡啥都有!

第169章 、真假千金文炮灰29

便宜媽想法這麼極品,韓青蕪都不想搭理她了,徑直看向司刑。

司刑說醫院沒這規定,且無規矩不成方圓,隻有特彆嚴重馬上危及生命的病症,報上去給醫院領導後,醫院才會酌情減免一部分醫藥費,其他情況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如果情況特殊,他們醫生自己倒是願意墊付一下。

可現在單看韓母的態度,他覺得他寧願自掏腰包悄悄給小姑娘用些好藥,或者把錢私下給她拿著買點好吃的補補身子,也不會替韓母他們墊付醫藥費用。

那是他們當父母的責任,是他們應該做的,不能因為他的好心私心就助漲了他們‘偷奸耍滑’的氣焰。

到了這個地步,韓母也不再裝什麼架子,很光棍地說那就用第二種唄,不然還能因為孩子的病折騰乾淨家底兒不成,那樣他們以後吃啥喝啥。

韓青蕪沒有多爭取的意願,反正她的病又不是真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就是經過這件事,她倒是徹底看清了便宜爸媽的真麵目。

還以為家裡就剩她一個後,他們兩個轉換了態度是變好了呢,結果……嗬嗬,還是原來那個樣子。

隻不過自從寶貝大閨女離開和家裡小生意做起來後,夫妻倆將真麵目隱藏起來了而已,所謂對小閨女的好其實都是帶有目的的,薄弱得如同一張紙,隻需一場大病就衝垮了,露出底下依舊腐爛腥臭的泥淖。

這種‘親情’早已被原主拋棄,韓青蕪也不需要,自然也不會因此而受傷,所以麵對韓母最終的選擇也是平淡的很,同時也夯實了之後儘量早點獨立脫離這對便宜父母的念頭。

不是一路人,以後還是不要在一塊生活的好。

之前她耗費心思為家裡改善生活條件的一片用心,就當全是喂了狗。

家屬和病人都有了決斷,司刑當然不會再阻攔什麼。

或許也從韓青蕪的表現中看出了點情況,他隨後乾脆利落地給她們辦了病曆卡,並寫下治療方案和所需的藥劑方子,讓韓母下樓去醫院藥房拿藥,卻以不能多勞累為由單獨留下了韓青蕪。

“其實如果你想……”司刑的話剛開了個頭就被打斷了。

韓青蕪朝他搖搖頭,笑道:“情況並沒有你以為的那麼嚴重,慢慢喝著藥湯子治療也不錯。”

話落,司刑麵上泄露出明顯不讚同的神色,引得韓青蕪笑容更盛。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她意有所指地暗示了一句。

這隻是她惡趣味之下特意讓醜貓設置的障眼法而已,真病是沒有的,畢竟是小天道親自出手的作品,哪裡會得什麼病痛,反而身體倍兒棒、吃嘛嘛兒香,好的很。

司刑定定看了她片刻,最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很識趣的沒有追問個中真相。

他如果追問,韓青蕪不確定自己要不要告訴他。

要知道,他們現在可還是‘陌生人’呢,哦不,已經變成普通的醫患關係了,就是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發展。

韓青蕪餘光注意著司刑熟悉的側臉,心裡突然踏實了起來。

或許,他們在這個世界真能修成正果。

她很期待。

兩人獨處的時間不多,韓母很快就拿著藥包返回,交給醫生讓他看看拿的對不對。

司刑檢查了一下,說沒錯,但是藥房那邊其實是可以幫忙熬藥的,比家屬自己在家裡熬的效果好,更有利於病人吸收藥效治療病情,隻需要花一點點手工費。

可顯然韓母是不打算花這點‘冤枉錢’的。

“啥效果好,你可彆騙咱,不都是熬成汁兒喝下嘛,哪還有啥好不好的區彆。”韓母一臉懷疑不信道。

司刑重新將藥包紮好,邊說:“中藥這東西很複雜,熬藥的手法和工具不對就有可能影響藥效,所以我才建議你們最好在醫院藥房讓專業的人幫你們熬好回去喝。”

“那不用麻煩。”韓母手一揮拒絕,信誓旦旦道:“你也說是可能會有影響,我的手最巧了,平常做啥是啥,不就是熬個藥?以前又不是沒給我公婆熬過,醫生你就放心吧,回去我保管給小苗她熬的好好的,藥效絕對差不到哪兒去,說不得還能更強嘞。”

司刑:“…………”他下意識看向韓青蕪。

韓青蕪朝他點點頭,也說不用麻煩了,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