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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婚生依賴 福祿丸子 4352 字 5個月前

何況元熙消失,對大哥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那麼就隻會是二叔。

豺狼豺狼,豺比狼體型小得多,凶狠程度也不及狼,但要論嗅覺的靈敏,一點也不差。

在聶家,二叔聶權就像是隱匿在狼群中的豺。

聶舜鈞察覺趙元熙的重要性,他未必察覺不到,甚至更早之前就已經察覺了。

所以他才會從美國回來之後有一段日子躲著不見他,後來在公司又有意刁難元熙。

元熙那個朋友說的對,今天二叔聶權來的那通電話也蹊蹺,時間過於巧合。

電話沒有什麼實質內容,隻是問聶堯臣他人在哪裡,因為聽說海洋劇場附近的推廣展示點有媒體朋友過來,需要公司管理層到場接受采訪,可他並不清楚那個展示點具體的位置在哪裡。

今天是公司內部年會和員工日,聶堯臣沒有讓市場部聯係媒體到場,因此接到電話的時候也感到有些莫名,正跟二叔討論會不會是他信息有誤,場館就發生了斷電。

調虎離山。

除了懷疑,他還感到自責。

元熙不會遊泳,前不久在海灘被困,他拉著她遊回岸邊的時候甚至還能感覺到她緊緊拽住他,有點怕水。今天是他提議讓她下水跟海豚玩耍,她信任他所以才一口答應,然而他卻並沒有保護好她。

幼年時母親和老師曾反複教導,如果做不到,不要輕易給人承諾。

是他辜負她的信任。

宴會廳內衣香鬢影,歌舞升平,大多數人都不清楚剛才發生過什麼事。

聶堯臣徑直走入前排為他預留的位置,二叔聶權的座位就在他旁邊,本以為能在這裡遇見。

然而他想錯了,二叔才不是那種會中規中矩提前等晚宴開始的人,這時候恐怕沒人說得清他去了哪裡,之後還會不會出現也不一定。

“Ladiesandgentlemen,各位同事,各位來賓,我們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哈,趕快找到屬於你們的座位坐下,門口為小朋友們準備了蛋糕和棉花糖,不要忘了先拿一份逗他們開心,你看那邊的寶貝兒都餓哭了……”

晚宴的司儀還在台上插科打諢,炒熱氣氛,聶堯臣坐在台下卻臉色沉鬱,一言不發。

聶舜鈞與他同坐一張餐台,發覺他情緒不對,想要詢問,身邊卻始終圍繞著其他人和話題。

沒人跟聶堯臣說話,一方麵知道他的病最煩與人交際,一方麵此時此刻他臉上寫著放大的四個字:生人勿近。

燈光突然暗下來的時候,他猛的一凜,大概是剛才發生意外停電的陰影。

聶權果然在宴會剛開始的當口才姍姍來遲,身上帶著難以名狀的氣味。

聶堯臣認得那種香水的味道,是他媽媽常用的。

所以他剛才消失的時間段裡,是去跟母親芮瓊芝見麵了嗎?

千言萬語,到這一刻卻根本問不出口。

手機微微震動,肖灼發來消息,趙元熙已經送到醫院,但可能肺部嗆了水,又著了涼,醫生說她在發燒。

聶堯臣握緊了手機,有那麼一刹那是想要不管不顧,起身走掉的。

第37章 一更

“……有請,上古集團行政總裁聶堯臣先生!”

台上的司儀終於cue到他致辭,連同台下千餘名員工的熱烈掌聲,一起將他送上舞台。

講稿是事先就準備好的,肖灼和趙元熙都不在,Miu姐暫代其勞,仍充當他助手的角色,為他遞上講稿。

然而他卻越過了她,沒有伸手去接。

他步履從容,卻走得極慢,像是每走一步都經過了深思熟慮。

追光燈落在最後他站定的講台上。

這是他第一次作為行政總裁的身份,麵對集團公司的所有員工們發表年中致辭。年底還有年會尾牙宴,但屆時聶鬆作為董事長是一定會出席的,中心地位自然輪不到年輕人。

因此台下有人比他本人更加期待這個高光時刻。

聶權笑得開懷,他知道自己永遠也不可能站在那個位置,但沒關係,隻要聶堯臣能站得穩,他想要的一切便都如囊中取物,也是一樣的。

聶舜鈞也屏氣凝神,看著自己這個唯一的弟弟。

為慶祝今天這一刻,他從朋友那裡預購了十二箱香檳,纖長的香檳酒杯已盛滿美酒,此刻就放在聶堯臣手邊的講台上,在致辭的最後,他理應要舉杯與大家祝酒同賀。

然而他能預感到,恐怕是不會有這樣一幕了。

聶堯臣上台之後,一言不發。

台下由一開始的熱鬨喧嘩,漸至平靜,最後鴉雀無聲。

大家都不明白在等什麼。

他們的小聶總有不同於常人的智慧和思維,也許他隻是在尋找自己致辭演講的節奏;或者他多少也有點強迫行為,哪怕有一點聲響都被當做是不尊重,他隻是在等他們徹底安靜下來。

然而所有人都想錯了,他真的什麼話都沒講,隻默默站在那裡,三分鐘的時間,仿佛被拉到三日那麼長。

聶權的笑容逐漸消失。

聶舜鈞則有點後悔今天自己沒帶助手過來,這會兒才從苗婭那裡聽說下午在鯨豚灣發生的意外。

他立刻起身朝舞台邊上走去,跟正不知所措的司儀低聲說了兩句話,打算上台將聶堯臣換下來。

否則他不知還要在那兒站多久。

然而聶堯臣這時卻自動退後半步,深深朝大家鞠躬之後,從台上走了下來。

他步履匆匆,像是什麼人都看不到一樣,大步朝宴會廳外麵走去。

滿場嘩然。

要不是都知道這個財年公司業績斐然,經曆這樣一幕,還以為要發生劇變危機。

“阿臣!”

聶權火急火燎追上去,叫了幾聲,聶堯臣都沒停步,一直走到酒店外空闊無人的地方,才終於拉住他,氣喘籲籲,“你去哪裡?剛才在台上,怎麼回事啊,啊?”

“晚宴開始之前,你去哪裡了?”

聶堯臣並沒有打算回答他的問題,反而目的明確地向他發問。

聶權愣了一下。

“你看到什麼了?”

“我什麼都沒看見,所以才問你。”

“阿臣,我跟你媽媽的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現在為這個事兒來跟我們置氣?”聶權歎口氣,語重心長,“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你爸一心想招你大哥回來,公司……”

“我說的不是這個。跟我媽見麵之前,你去了哪裡?”

“去哪裡……就在這樂園裡啊!我還去鯨豚灣那邊找你們,可沒找到展示點,又聽說那邊停電,就折回酒店了。”

鯨豚灣建築占地相當廣闊,他到了場館外,電話中卻發覺跟聶堯臣應該在兩個方向上,都沒找到正門,就被掛了電話。

他實在不是那種工作非常勤勉、沒事兒也要給自己刷刷存在感的主兒,不然也不會主持了年會的籌備,卻連最後展示點的具體位置在哪裡都搞不清楚。一聽聶堯臣已經人在鯨豚灣,也不管是不是真有媒體上門,反正聽起來沒有要他去應付媒體的意思,就默默撤了。

其他的事情他並不清楚,甚至直到現在也沒有人告訴他趙元熙發生意外的消息。他跟大多數普通員工一樣,都不知道今天下午樂園裡還發生了這樣一宗“意外”。

“趙元熙下午在鯨豚灣被人摁進水裡,差點淹死。”

什麼?聶權一驚:“你等等,把話說清楚,誰差點淹死啊,你那個小秘書?被誰淹死?”

聶堯臣看著他沒說話,就像剛才站在台上時一樣,兩人之間隻有令人窒息的沉默。││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不覺得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彆人。

“我要去醫院,她在發高燒。今後,不管是二叔你,還是我媽,要想在公司再看到我,就不要再讓今天這樣的情況發生。”

聶權終於反應過來:“不是……你這是懷疑我啊?喂,阿臣,阿臣你站住!”

聶堯臣已經大步走向自己的車,沒再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

元熙的確發起高燒,反複了幾天,醫生診斷是肺炎,也用了最好的藥,但體溫總是稍微下去一會兒又上來,一直退不下去。

夏嬋急得眼淚汪汪:“怎麼會這麼嚴重呢?我小時候也在遊泳池嗆過水的,撈起來就沒事了……怎麼會這麼嚴重呢?”

邱含琦想說,因為你那真的是意外,而元熙是她自己作死。意外還可以搶救一下,作死真的是讓人無可奈何。

有些事他們能幫她,有些幫不了。飛蛾要撲火,誰能阻擋?

所以她聽秦飛白說了事情經過之後,跟他一樣又氣又心疼,還不能丟下這死丫頭不管。

這幾天都是她跟夏嬋輪換著照顧熙熙,沒辦法,沒爹沒媽長大的孩子就隻能這麼活著。

聶堯臣和秦飛白也每天都來,但長大之後男女有彆,秦飛白照顧她顯然不方便,而這位聶少爺……還能指望他照顧病人?

邱含琦默默絞乾手裡溫熱的毛巾,打算給元熙把身體擦一遍散熱,對夏嬋道:“去食堂買點吃的吧,今天要弄點粥給她吃,去晚了就沒了。”

藥用得多了,胃口也變差,前幾天吃幾口還會吐,今天才稍微好一點。

夏嬋點頭說好。

短短幾天,到醫院食堂打飯她已經積累了充足的經驗。

她乘電梯直接到地下車庫,從車庫穿到食堂去不僅抄近路,而且挺陰涼,不用忍受外麵夏天的烈日。

沒想到剛走到轉角處,就看到聶堯臣,他的身高和外形實在紮眼,隨便穿個休閒服都跟明星似的,更彆提西裝革履的模樣了。

他應該是結束了公事,連衣服都沒換就直奔醫院裡來了,可手裡卻一手拎著成套的保溫桶,還一手拎一個小寵物箱。

那裡麵裝的是……壁虎?還是蜥蜴啊?

夏嬋從小最怕這種身上沒毛又沒鱗片的動物,而且她也不擅長應付這位大少爺,總覺得跟他對話不在一個頻道上,所以都沒敢走過去打招呼。

聶堯臣也沒注意到她,因為他剛鎖上車,後麵就過來一輛白色轎跑,蠻橫的往他車子旁邊的空位上一插,也不管位置停得正不正,車上的人就已經下來了。

五十來歲的中年女人,從冷氣十足的車中出來,連衣裙外搭了一條薄薄的披肩,%e8%83%b8`前的珠鏈每一粒都圓潤飽滿,熠熠生輝,頭上還戴了時尚貴氣的寬沿遮陽帽,擋住了大半邊臉。

夏嬋看不清她的樣貌,隻感覺她一身珠光寶氣,然後就聽聶堯臣說了一句:“媽,你怎麼會在這裡?”

媽?她是聶堯臣的媽媽?

夏嬋一個激靈,生平看過的所有影視劇和小說裡的狗血橋段都唰唰在腦海中流轉。

給你一千萬,離開我蛾子……看起來是這個橋段沒錯吧?

未來的惡婆婆找到小白花女主,扇耳光、甩支票……就進展到這兒了嗎?這麼快的嗎?

打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