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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婚生依賴 福祿丸子 4347 字 5個月前

聶權到附近了,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對身後保護她的訓導員說。“謝謝,我覺得差不多了,我們上去吧。”

事實證明她估算的時間剛剛好,剛從水中上岸,場館中的燈便一下子全都熄滅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這應該是秦飛白的安排。

聶堯臣在場館門口接電話,剛說了沒兩句,就突然墮入一片黑暗。

他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聽到裡邊傳出呼救和喧嘩聲。

元熙!

他立刻掛斷電話跑回去,但因為沒有電,即使白天館內也一片漆黑,進去之後一時不能判斷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剛才還在池邊看著她跟海豚嬉戲,一轉眼,人已經不在那裡了。

“救命……”

照明突然又全部恢複了,眼前白光一片,他終於看清另一側的水池中撲騰起的最後一點水花。

離得近的訓導員比他先摸索到出事的位置,兩個人下水,很快將溺水的元熙從水中救了上來,平放在地板上。

“77……77!”

他撲過去,推開圍在旁邊想要施救的人,拍打她臉頰發覺她已失去意識,立刻交疊雙手找到她%e8%83%b8口劍突位置按壓,壓幾下又俯身下去為她渡氣做人工呼吸,反複幾次,終於讓她將口鼻中的水給吐了出來。

“趙元熙,是我……你看著我!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會落水的?”

“有人……有人,摁住我……”

她稍稍恢複了些意識,話還說不清楚,又痛苦地閉上眼睛。

聶堯臣想都沒想,打橫抱起她就朝門外快步走去。

門口遇上秦飛白。

“她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他一看到聶堯臣懷中渾身濕透、臉色發青還緊閉雙眼的趙元熙,渾身的血液一下子衝上頭頂,“我問你發生什麼事?”

他知道,元熙懷疑聶堯臣的二叔是殺害她父母的真凶,並且已經掌握了相關的證據,所以在接到她電話,讓他把人引到鯨豚館這裡來的時候,以為她是要裝神弄鬼嚇唬嚇唬他,打心理戰來摧垮他。為了不讓監控拍到,他掐斷了場館的電源,前後不過兩三分鐘,誰知看到的卻是差點溺水身亡的元熙本人!

聶堯臣眼裡根本看不見他,隻是咬著牙說了一句:“讓開。”

這時候他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救人,他要救趙元熙,誰敢攔著他……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他那個直勾勾的眼神,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好在海洋樂園本就設有醫務室,配備的醫生對溺水處置也相當有經驗,接手了病人之後就好言勸說道:“你們救援及時,她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你們先到外麵等一下,病人恢複意識我會叫你們的。”

聶堯臣卻像沒聽見似的,抱著她的手僵硬了一般無法鬆開。等醫生好不容易將人轉移到病床上了,他就站在床邊,不肯離去。

肖灼和夏嬋他們看完劇場表演後也都沒走遠,聽說元熙出事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看到聶堯臣這個樣子,都上前拉他:“聶總,你先這樣,先跟我們出來,77姐不會有事的。”

“是啊,讓醫生做事吧,你這樣反而耽誤他們救熙熙啊!”

他終於被拉著退開幾步,把床邊的空間讓給醫生,卻說什麼也不肯出去。肖灼他們再勸,他突然急怒,揮開他們:“滾開!”

誰都沒見過他這樣執拗發脾氣的樣子,眼睛都紅了,像被迫與雌獸分離而露出獠牙的動物。

最後還是醫生開口,“沒關係,讓他在這兒待著吧,病人恢複意識就沒事了。”

吸氧之後,元熙臉上漸漸恢複血色,隻是看著還相當虛弱。

夏嬋和醫生一起幫她換了乾爽的衣服,又給她擦乾頭發。

聶堯臣終於走出醫務室。

秦飛白抱著手臂立在牆邊冷冷看他,肖灼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到他出來,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還是作為特助上前提醒:“那個……晚宴馬上要開始了,聶總你還要上台致辭。”

企業團隊建設的點睛之筆就在這裡,如今他是掌門人,總結這個年度的成敗得失,展望未來,鼓舞軍心,就該由他來完成。

至於權柄如何交接那是他們聶家內部的事,公司的普通員工隻看著他這位年輕上位者的抬頭而已,他是不能缺席的。

當然現在發生這樣的突發狀況,任誰也沒這個心情。

旁邊的秦飛白冷嗤一聲:“是啊,走吧,該乾嘛乾嘛去,彆在這兒惺惺作態了。你守在這兒,她隻會更不安全。”

聶堯臣慢慢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什麼意思?”

第36章 他要去把想要她命的那個……

他心裡其實也有隱隱的直覺,隻不過需要一個人,替他明明白白地說出來。

秦飛白朝他走過來。

肖灼嚇了一跳,生怕兩人一言不合動起手來,趕緊擋在聶堯臣身前:“你、你彆衝動啊,有話好好說。”

秦飛白伸手將他撥開。

“你們聶家,家大業大,怎麼爾虞我詐我不管,但不要害得無辜的人連命都丟了!你知道元熙她長到這麼大有多不容易嗎?她既沒嫁給你,也沒賣給你,你不能保護她就算了,現在還要連累她?”

聶堯臣無法反駁。元熙剛才斷斷續續已經說得很明白,她不是失足落水的,是有人把她強行摁進了水裡。

他們反應再晚幾秒,後果可能不堪設想。

“你看到是什麼人做的?”

秦飛白冷笑:“黑燈瞎火的,場館又那麼多人進進出出,我又不是火眼金睛,怎麼可能看到是什麼人?”

肖灼在一旁聽得著急:“看監控不就知道了?”

“沒用。”聶堯臣道,“斷電的那幾分鐘,監控肯定也斷了。”

“那……那我們報警,讓警察把前後時段的監控都調出來看看。”

“不用那麼麻煩,什麼人做的聶總心裡沒點兒AC數嗎?”秦飛白道,“出事的時候你在跟誰打電話?你陪著她的時候都好好的無事發生,一走開接電話就發生意外,世上有這樣的巧合嗎?”

果然心裡有數是一回事,真的聽人說出來是另一回事。

聶堯臣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往下沉。

醫生探出頭來:“她醒了,你們進來吧。”

趙元熙躺在床上,依舊虛弱,臉色跟身下的床單一樣白。

夏嬋衝過去:“熙熙,你好點沒?你嚇死我們了知不知道!”

“你們彆這個樣子……我沒事。”

聲音像在嗓子眼兒就被卡掉一半,聽起來像壞掉的錄影帶。

秦飛白把臉扭朝窗外不看她。

聶堯臣站在離她最近的位置,卻動也沒動,隻有目光粘在她身上。

她也看著他,“你……沒事吧?”

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就是這句話。

她差點溺斃在水池,完全清醒後的第一句話卻是問他有沒有事。

“我沒事。”他彎下腰去,把她的蒼白看得更加清楚,“什麼人把你推進水裡,你還記得嗎?”

她搖頭:“沒看清。後來又嗆水……咳咳……”

她劇烈咳嗽起來,聶堯臣連忙上前扶她,在她後背上輕拍。

夏嬋一臉焦灼:“怎麼辦啊,我們還是送她去正規的醫院吧?”

“嗯,肖灼,你開我的車,送她去醫院。”

“沒問題。那聶總你呢?”肖灼知道不合適,可這時候他又不得不繼續提醒,“您等會兒晚宴還要致辭。”

“我知道,我會等晚宴結束了再過去。你跟這位……”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夏,夏嬋。”

“……跟夏小姐一起送77去醫院,我晚點跟你們彙合。”

聶堯臣扭頭看病床上的人,手撫在她臉上:“你聽見了嗎?去醫院等我。”

元熙虛弱地朝他笑了笑。

他心裡有難以名狀的情緒。

他要去把想要她命的那個人找出來。

人都走了,肖灼出門去開車,秦飛白找了個理由把夏嬋也支開,這才走到床邊看著元熙問:“你到底在乾什麼?”

剛經曆生死後的虛弱和後怕這一刻已從她眼中褪去:“破釜沉舟啊,看不出來嗎?”

秦飛白冷眼看著她。

“今天有兩個人,都跟我說,我想做的事,他們可以幫我。一個是聶堯臣,一個是他大哥。這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意味著他們兩個人都已經察覺我跟他在一起是動機不純,說不定連我家裡的事都查得清清楚楚了。”

“不會的。”秦飛白皺眉,“警方為了保護你,連你過去的戶籍檔案都封存了,名字也改了,沒人能輕易查到。”

元熙輕笑:“你太小看這些人的力量了,他們跟你和我,是不一樣的。”

“就算是這樣,也不值得你用命去搏!你知不知道我差點成了你的幫凶,你要是出了意外,讓我怎麼辦?”

“我有分寸的,怎麼可能讓自己溺死呢?我隻是想讓聶堯臣幫我,兌現他的承諾。”

他婚期將近,現在聶舜鈞和聶權又都對她有所懷疑,可謂腹背受敵,留給她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秦飛白沉沉籲了口氣:“你讓我把聶權引到鯨豚灣去,是為了讓聶堯臣懷疑他?”

“嗯,其實聶堯臣對他這個二叔本來就心存芥蒂,不是外人看上去那樣彼此信賴。他跟曲家的婚事能幫他在公司站穩腳跟,得益最大的人就是依附於他的二叔,所以聶權不能允許這樁婚事出現任何差錯。我早就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了,現在不過做個局讓聶堯臣也看看清楚。”

“做局要做得把自己命都搭進去嗎?”

“沒有犧牲的覺悟怎麼能稱之為破釜沉舟呢?”見他臉色不好,她話鋒一轉,“好了好了,都說了我心裡有數,這不還有你嗎?對了,你剛上哪兒去了,半天不見人。”

“沒什麼,四處逛逛。”

秦飛白想起剛才跟蹤那個陌生女孩的過程,覺得也許是自己想多了。

“你彆打岔。”他怨氣還沒消,“再有下次,我以後都不會再幫你。咱們早就說好的,追查真相的前提是保證自己的安全。如果你本末倒置,就是不守信用,怎麼對得起我跟含琦?”

其實從前不久她情緒失控開始,他心裡就一直很不安,感覺她漸漸把自己推入危險的境地,而且越來越不受控製。

“知道,你好嘮叨……”

趙元熙抬手放在自己額頭上,感覺身體仿佛還在水裡浮浮沉沉,不斷往下墜似的,呼吸也跟著變得越來越粗重。

聶堯臣直奔樂園酒店的宴會廳,二叔聶權現在應該已經去了晚宴會場。

有可能將趙元熙推進水中的人,他其實還懷疑過大哥聶舜鈞,因為兩人今天在摩天輪跟見麵談話很不尋常。

但他很快就推翻了這種假設。

要害人,必然低調行事,沒必要事前專門跟她見麵,還讓他碰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