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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婚生依賴 福祿丸子 4346 字 5個月前

不想讓公司其他人發覺他們有超越上下屬的這層關係,接送當然都不會在公司樓下,英正華駕駛的那輛阿爾法平時聶堯臣也很少用,即使被人看到也不會產生什麼聯想。

公司很多人甚至不知道她遞交辭呈這回事。

但偏偏肖灼知道了,哭喪著臉,還要壓低聲音:“我聽說你月底last day,真要走啊?”

“人往高處走,我有新的發展,你不是應該替我高興?”

他繼續垂頭喪氣,“嗯,高興。”

“彆這樣。”元熙好笑,“上次不是說欠你一頓飯嘛,中午想吃什麼,我請客。順便看看你工作上還有什麼問題,我可以幫幫你。”

肖灼立即喜笑顏開:“77姐,還是你了解我,我可太需要你幫助了!不過飯不能讓你請,我來我來。”

這時她手機接到聶堯臣發來的消息:中午一起吃飯。

她很快回複:沒空,我約了人。

她跟肖灼到公司附近一家日料店,有米其林星級,工作日中午有物美價廉的定食和壽喜鍋套餐,環境也十分清雅。

兩人坐下來剛準備點菜,就看到聶堯臣走進來。

他是熟客,服務生都認得他,稱呼他聶先生,要帶他去窗邊固定的座位。

他顯然也看到元熙他們,跟服務生低聲說了幾句,就朝他們這邊走過來。

肖灼大驚失色,拿菜單擋臉:“不是這麼巧吧,這樣也能遇見?”

不是巧,聶堯臣每個工作日吃什麼幾乎都是固定的,除非出差或者商家不開門。

元熙不動聲色地抿了口茶,把用好的菜單交還給服務生。

聶堯臣果然在她對麵坐下,肖灼趕緊往旁邊讓了讓,強顏歡笑:“聶總,你也來吃飯啊?”

他沒理會,目光始終在元熙臉上。

“你說你中午沒空。”

“我還說了,我約了人。”她抬頭看了肖灼一眼,“這不就是嗎?”

肖灼終於感受到老板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但基本對他的情緒還是一無所知:“聶總,你知道77姐馬上就要last day嗎?好可惜,我們都舍不得她走,還想再跟她多學習學習。”

“last day,還有兩周。”

“啊,原來您知道啊?那您要不要挽留她一下,我覺得77姐真的是整個秘書處最優秀的秘書了!”

聶堯臣看向元熙。

他沒有挽留她嗎?他可以說是“身體力行”的在挽留她了,可即使兩人那麼如膠似漆地親近過,她也還是鐵了心要走的樣子。

他還有種感覺,她提出辭職,並不止是要從公司離職而已,也是要終止跟他之間的所有聯係。

否則她不會從他為她租的房子裡搬出去。

他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怎麼發生的,就像他搞不懂她為什麼要辭職。

他已經提出把特助的位置讓她來做,好像也無法打動她,不能讓她回頭。

他有些慌了,尤其看到她跟彆的男人在一起,對他們也露出笑容。

元熙點好的東西很快端上來,她讓給聶堯臣:“聶總還沒點菜。總吃青花魚定食也挺單調的,不如試試這裡的壽喜鍋套餐,適合冬天,暖身體。”

她有意咬緊“身體”兩個字,彆人也許聽不出異樣,但敏[gǎn]如聶堯臣立刻回憶起那晚她身體的溫度。

他低頭看著被葷素菜肴堆滿的精致小鍋,腿上忽然被什麼東西拂過。

他怔了一下,沒有低頭去看,但馬上意識到那是元熙在碰他。

她腳尖勾著紅底高跟鞋,穿著玻璃絲襪,在桌下悄悄用腳背蹭他的腿,忽高忽低。

桌麵上,她一手虛扶著下巴,正跟肖灼說工作上的事,似乎發覺他看她,才轉過來瞥了他一眼。

她剛才說什麼來著?火鍋暖身體,可他還一口都沒吃,身體就已經熱了起來。

第11章 尤其是當她沒那麼喜歡你……

“啊,我的青花魚來了!”

肖灼接過餐盤,見元熙把點好的壽喜鍋讓給了聶堯臣,就要把自己這份給她,“77姐你先吃我這份,女士優先嘛!”

“不用了,我點的應該也很快就來。”

“沒關係,你先吃我的。我知道你早上吃的就很少,今天午飯還吃晚了,肯定餓了,這樣對胃不好。”

盛情難卻。元熙笑了笑,剛要接過來,就聽聶堯臣說:“周五的會議流程我還沒有收到。”

肖灼挺直了背:“還有兩個地方跟乙方確認,明天就可以發給您。”

“我今天就要看到。”聶堯臣瞥他一眼,“有閒情出來吃午飯,不如早點把該確認的事項確認好。電話裡溝通不了,就到對方公司去麵對麵確認。”

“啊,我這……”

飯還沒開始吃呢!平時開會都是前一天把行程跟老板確認一遍就行,今天怎麼突然就上吊都不讓喘口氣兒了?

肖灼沒回過神來,服務生正好端上元熙點的那份定食,聶堯臣指著桌上那份說:“麻煩你,先把這份打包。”

讓他打包路上吃嗎?

哎,老板都這麼說了,他再不警醒點兒實在對不起特助這個身份!

服務生很快把打包的東西拿過來,肖灼立馬乾勁十足,拎起外賣盒子:“那聶總、77姐,我先回去工作了,你們慢慢吃!”

趙元熙看著他走出去,隻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先前在桌下點火作亂的腳尖也立馬就縮了回去。

“他根本不適合這個崗位。”聶堯臣像是在辯解,“總是這樣捉襟見肘,會很吃力。”

“沒人一生下來就適合做什麼,總要有個學習的過程。他是聶總你親自挑的人,如果連你都不給他機會,就沒人能給他機會了。”

這就是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啊。

“不合格的員工,我可以隨時調換工作崗位。”聶堯臣看著麵前開始咕嚕咕嚕鼓泡的湯鍋,“你現在還是最合適的特助人選,你願意的話,可以讓肖灼回秘書處,但名義上還是輔助你。”

這樣既能讓她留下來做他的特助,又顧全了肖灼的顏麵,也不會讓他的人事任免看上去朝令夕改。

“這個方案誰教你的?”她看著他,似笑非笑,“挺完美的,不過不像是你的風格。”

“我問了大哥。”

噢,聶舜鈞。

不容易,他們兄弟兩人雖說關係不錯,但聶堯臣並不是凡事都會去找兄長傾訴那種人。

兄和弟本就是所有兄弟姐妹關係中競爭性最大的一種,天生就要爭奪有限資源。尤其像他們這樣的家庭,一母同胞尚且難以真正兄弟同心,更何況他跟聶舜鈞之間還隔著一層。

阿斯伯格症讓他缺乏站在他人角度體會他人情緒的同理心,在公事上可以完全從客觀實際出發,鐵血、高效,幾乎不近人情。

這也是種優勢,反正跟他講人情世故,他也聽不懂。頂多需要斟酌的時候,Miu姐可以幫他做做調整,如今Miu姐不在,竟然到了要去問大哥的地步。

公事不決可以問兄長,房/事不決呢?

趙元熙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我還有了兩個星期就last day了,這個你跟你大哥說了嗎?”

聶堯臣搖頭。

她是因為得不到特助這個職位,覺得個人價值得不到體現才執意要辭職的,現在把這個她應得的職位還給她,也顧全了其他同事的顏麵,她就應該會留下來了,不是嗎?

聶堯臣跟他大哥應該都是這麼認為的。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可趙元熙說:“不管你的特助這個職位由誰來做,我已經交了辭職信,就不打算改變主意了。”

“為什麼?”

“我已經找好了其他的工作。”

他沉默一陣,才說:“那為什麼你前天晚上還來辦公室找我?”

“原來在聶總眼裡,我們這層關係直接和公司的工作掛鉤?那更好理解啊,我的lastday還有兩周,跟你上床的期限也就還有兩周。當然如果你不願意,那我從今天開始都不會再找你了。”

聶堯臣的情緒肉眼可見的一落千丈。

她卻站起身來:“我吃好了,你慢慢吃。我跟肖灼一樣,也還有工作沒做完,先回公司了。”

她知道這時候其他男人的名字會像針尖一樣直刺他的鼓膜。

“等等。”他果然叫住她,“你剛才說的,已經找好其他的工作,是什麼樣的工作?”

“還記得你之前為我買的那個商鋪嗎?我打算在那裡開一個花店。”

聶堯臣坐在沙發上,眼睛仍盯著桌上國際象棋的棋盤。

他由殘局倒回去,鏡頭回放般將剛才結束的棋局又重來了一遍。

聶舜鈞在他身旁坐下,笑道:“都贏了還要複盤?你這強大的勝負欲一點都沒變。”

“不是,隻是習慣。”

他接過聶舜鈞遞來的酒,喝了一口,才發現是加了冰塊的蘇打水。

“我可不是舍不得給你喝啊,聽說你最近酒喝的不少了,我怕你媽媽知道了,又說是我故意害你。”

“不會,她不知道我找你喝酒。”

聶舜鈞笑笑:“有句老話說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媽媽要想知道,總有辦法知道。”

這個弟弟從出生開始已表現出與眾不同,後來確診為孤獨症中的一種——以維也納醫生漢斯·阿斯伯格的名字命名,是孤獨症譜係中智商正常或超常且典型症狀較輕的一支。

據說愛因斯坦等名人就患有同樣的病症。

但這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哪怕聶堯臣在學齡之初就表現出對數字等細節的超級敏[gǎn],智商拔群,也依然被認定為先天性的神經係統發育異常,從小受到各種限製,即使成年後醫生也不建議他喝太多酒。

加上他媽媽芮瓊芝這幾年來越發一言難儘,隻要他跟大哥聶舜鈞稍微走近一些,她就認為那是聶舜鈞的圈套,是為了爭奪家產排擠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甚至是要害死他。

幸好他們全家現在分開住,各自有絕對獨立的空間,省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最近有沒有去看過老爺子?”聶舜鈞晃了晃酒杯,他杯子裡是貨真價實的純麥威士忌,“你要訂婚了,他應該很高興。”

“沒去,聽說他在敬老院也常常發脾氣,我想他應該不想看到我。”

“他不想看到的人是我不是你,其實這個家裡他最疼的就是你。”

他們的爺爺聶坤鵬已經八十高齡,特立獨行,拒絕跟任何後輩一起生活,自動自發要求去養老院安度晚年。

聶堯臣記得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公平公正這個詞就是在爺爺身上,因為他對子孫沒有任何差彆待遇,從不偏心。小時候他就喜歡纏著爺爺,醫生說那是因為阿斯伯格症的孩子大多喜歡跟年長很多的人待在一起,長者的聆聽讓他們有安全感。

然而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情況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