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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婚生依賴 福祿丸子 4326 字 5個月前

至在其中長住的。

元熙姐妹倆出事之後就被送入福利院,溫飽不愁,卻從沒做過係統的心理輔導,創傷性應激障礙可能已經給她的人生都帶來巨大影響,貿然回到當初所處的這個情境中,可能會使情況進一步惡化。

“放心吧,我不會做傻事的,隻是想一個人待一會兒,等下就回去了。何況我明天還上班呢,這裡沒床沒鋪的,現在也沒辦法住人。”

邱含琦和秦飛白知道在她家這件事上難以說服她,隻得又勸慰她幾句之後,先行離開。

元熙關上閣樓的門,抱著雙膝坐在牆角,一開始不敢關燈,坐了一會兒之後咬咬牙把唯一的燈掣按下。

四周立刻被黑暗籠罩。

她坐的地方是曾經擺放她跟元卉睡的小床的位置,她那晚就是躺在這裡,先是聽到元卉吃東西發出的聲響,起來跟她一起躲到壁櫥裡才聽到後來的那些動靜。

如果不是躲進壁櫥,她不知道是不是會遭遇跟爸媽一樣的厄運。

姐妹倆的死狀會是怎樣?屍體會不會被藏匿?是否會讓整件事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她曾經不敢去想,可是有朝一日真的回到這個空間裡,卻由不得她不想。

在黑暗中蜷縮著,完全還原了她當初的處境,說不定會想起什麼細節——就像含琦說的那樣,那些容易被忽略卻又十分關鍵的細節?

在最初黑暗帶來的窒息般的壓迫感過去之後,她腦海裡卻是一片空白。

連眼前擴大的血跡都不再重現。

或許這是她自身產生的自我保護機製?避免她因為過於傷心和恐懼而陷入危險,索性讓思維停擺了。

她坐在黑暗裡,聽不到任何聲音,也看不到任何東西,都感覺不到自己活著,像行屍走肉一般。

今晚就算有藥物幫助,她大概也還是睡不著。

直到蜷的雙腿都有些沒了知覺,她索性將燈打開,眼睛重新適應了光亮之後,拿出手機,點開日程安排。

聶堯臣日常行程跟她的關聯,仍然會在她的係統裡顯示具體事項。

他今晚跟美國有個電話會議,照他的習慣,不會把這樣的公事帶回家,這會兒應該還在公司才對。

元熙出門,在門口招手打了輛車。

上古集團大樓的景觀燈夜裡都亮著,從外麵看不出哪個樓層還有人。

聶堯臣有專用的電梯通道,需要專用的通行卡,連他在內一共隻有三個人有,包括此刻遠在大洋彼岸的前特助Miu姐和元熙。

元熙很清楚他給她這張通行卡的用意,但她懂得做人的邊界,從沒真正使用過。

平時上樓去找他,不過是從39到40層而已,公事就坦坦蕩蕩乘電梯,有時私會又不想讓人看到都是走的消防樓梯。

偏偏在樓道裡碰見吸煙解乏的Miu姐,彼此都是聰明人,第一次一笑置之,第二次就似乎心知肚明。

今晚是她第一次,站在聶堯臣專有的空間裡,直通他所在的40層。

她此刻想要宣泄的情緒,讓她不惜使用這樣的特權,不會被他人窺伺,甚至天亮之後不會留下痕跡。

辦公室內果然還亮著燈,門口助理的位子當然是空的,如非必要,聶堯臣並不喜歡下屬陪他一起加班。

被周圍的黑暗映襯著,這點燈光尤其耀眼,事實上,整棟樓仿佛就隻有他這一個角落還亮著。

元熙在門口的玻璃幕牆前站了一會兒,百葉窗簾沒有全合上,聶堯臣從裡麵也看到了她,似乎有點驚訝,起身走過來開門:“你怎麼來了……”

餘下的話被她踮起腳尖後猛的吞進口中,他手還沒來得及鬆開,門已經在她身後關上。

趙元熙揪著他的領帶將他無限拉向自己,唇舌已攪起驚濤駭浪,卻一點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聶堯臣被她突如其來的熱情推得且行且退,直到後腰抵到硬木質的辦公桌。

桌麵上的筆記本電腦裡仍跟美國方麵連著會議通話,他起身時摁了閉麥,此刻看到她的模樣,向後伸手合上了電腦。

第10章 我約了人

元熙貼在他耳邊說話,呼吸拂過他的耳廓:“怎麼關了,繼續聽啊……你在開會呢!”

她明知故問,覺得那樣反而刺激。

誰能想到有孤獨症的聶總私下這麼放得開——會開到一半,居然美人在懷。

但他在意亂情迷之外,總還有幾分清醒:“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元熙的攻勢像火苗一樣已經一路蜿蜒而下,聲音因急切而帶顫音:“我睡不著,所以來找你。你不想要?”

他專注力很好,這一刻眼睛裡明明隻有她,卻仍然按捺著欲望,沒有得意忘形。

聶堯臣抱住她轉身,想要反客為主,卻被她製止。

她手指在他唇上點了點,又徹底扯開他的領帶:“今晚都聽我的。”

她很少這樣主動,又這樣妖嬈。印象中,好像隻有兩人最初相識的時候,她有過這種不管不顧豁出去的樣子。

但那時是使出渾身解數要讓他上癮,對她上癮,跟如今這樣還是不同。

果然一切由她主導,酣暢淋漓結束之後,聶堯臣坐在椅子上,懷裡半擁著她,打開筆記本電腦,電話會議早就斷線。

元熙伏在他身上,扭頭看了看:“要不要發郵件解釋解釋,我來替你寫。”

她作勢要轉過身來,被他擋住,重新蓋好覆在她背上的西服:“小心著涼。”

最要緊是不要春光乍泄,他不確定電腦的攝像頭會不會斷得不夠徹底。

電話會議今晚肯定是開不成了,他看她還不儘興的樣子,問她:“要不要送你回去?”

她搖頭。

回哪去呢,哪裡是她的家?

“那就去酒店。”

這棟上古集團大樓本身有一半樓層經營五星豪華酒店。

元熙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隻是已經起身,慢慢把衣服穿戴整齊。

似曾相識的場景——他從美國回來那天,也是在這裡,久違的親昵過後,她一件一件把衣服穿回去,仿佛不帶任何情緒。

“你要去哪裡?”他問。

“去你那兒唄,現在還不是太晚,還可以去喝一杯,再做一次。”

“我們之前討論過了。”聶堯臣看著她,“去哪裡都可以,但不能去我家。”

“不方便嘛,我知道。”元熙穿好腳上的高跟鞋,“故意逗你的,說說而已。明天還要上班,我先回去了,不用送我。”

她擺擺手就關上門離開,仿佛剛才兩人的火熱糾纏仿佛隻是一場夢。

聶堯臣看著空蕩蕩的辦公室,心情有點異樣。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工具人,用完就被毫不留情丟一邊?

聶家的車早晨8點準時停在路邊。

元熙拎著包坐進後排,跟開車的英正華打招呼:“英叔,早。”

其實她暫時租住的酒店式公寓對麵就是地鐵,聶堯臣卻堅持要派車來接。

“趙小姐早,吃過早飯了嗎?”

“吃過了。”

“你座位旁邊有牛奶和青瓜三明治,餅乾也有,無糖的,可以帶上去辦公室吃。你們工作辛苦,餓了就要填飽肚子,不要為了減肥犧牲健康啊!”

“謝謝你,英叔。”

元熙瞥一眼手邊的食物,牛奶和餅乾都是她平時吃的牌子,青瓜三明治她從戒糖開始自己做來吃,飽腹又非常清淡。

從春江華庭搬出來,除了自己的東西,她什麼都沒帶走,聶堯臣大概是翻過冰箱了。③思③兔③網③

他總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英正華除了開始時的例行問候之外,一路很少說話。他是為聶家工作近三十年的老人,聶家其他人都陸續搬出去之後,之前的司機和保姆都跟去了新的地方或者換了其他工作,隻有他和一位木訥的王嫂留下來,幫聶堯臣打理家中日常的雜務。

聶堯臣從小不擅與人相處,也很難適應身邊人事的變動。因此獨居之後連單獨的司機都沒請,日常需要有人為他開車就隻有英正華。

這二十年來,聶家的人來人往,是是非非,想必他是非常清楚的。

元熙主動跟他搭話:“英叔,每天早晚這樣接送我,會不會耽誤你做其他事?”

“不會。趙小姐你太客氣了,這都是我分內的工作。以前阿臣他們小的時候也是我這樣每天接送他們上學、返家,大了他們自己學會開車,我反而清閒下來,總像少了些什麼似的。”

“您現在是大管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操心,肯定比過去要辛苦。”

“談不上辛苦,隻是過去家裡人多熱鬨,一天很快就過去。現在或許是年紀大了,總感覺日頭特彆長,有事做就當打發時間。”

“怎麼不多請一些人?”

“阿臣的情況你也知道的,他不喜歡家裡進進出出有太多人。”

趙元熙笑笑:“難怪他也不讓我到家裡去。”

“趙小姐你彆誤會啊,他從來沒有帶過朋友到家裡去,並不是針對你一個人。”英正華從後視鏡瞄她,似乎有些緊張,“但我知道他對你是特彆的,跟彆人不同。”

“怎麼個不同法?”

“除了太太之外,他從沒讓我開車這樣接送過誰。”

“太太是指他媽媽?”

“是啊。”英正華歎了口氣,“太太真的是個好人,那時對阿臣很有耐心。”

元熙聽出弦外之音,難道說現在就對兒子沒耐心了,母子關係不佳?

她不好直接問,英正華也不會一五一十跟她這個不相乾的外人講。

元熙另起話題:“聶總他們兄弟倆以前都是一塊兒上學嗎?”

“最開始是,但他大哥舜鈞比他大好幾歲,很快升學去寄宿製學校。阿臣又被查出天生有那個病症,不適合待在普通學校,後來由太太聯係特殊教育的老師,每天親自陪他去上課。”

“我聽說老聶總有兩位太太?”

公司裡的人都知道,聶堯臣跟大哥聶舜鈞雖然關係不錯,但兄弟倆其實不是一個媽媽所生,這是媒體早就報道過的事實,算不上什麼秘密。

英正華說:“嗯,舜鈞的媽媽去世之後她才進門,隻生了阿臣一個孩子。本來也想過給他們再添個弟弟或妹妹,但發覺阿臣這個病要投入很多精力去照顧,就一心撲在他身上了。”

“我看過一些孤獨症孩子的報道,他們的家人都很不容易。”

“是啊,尤其最開始那兩年,什麼都要從頭適應。不過到上中學之前,阿臣的天賦就已經很突出了,照理太太可以輕鬆一些了的,哎……”

看來他們母子之間的問題,甚至聶家三代逐漸分崩離析,就是從那個時間節點開始的。

聶堯臣中學前夕,距離現在正好差不多二十年。

元熙家出事也就是在那個時候。

元熙在距離公司一個街區外的位置下車。聶堯臣跟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