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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一下拉近,他下意識地轉回頭攬住了兼竹的腰身,將人摟在懷中。

“懷妄,你臉好紅。”兼竹說。

他說完看懷妄臉上更紅,心底一下癢癢。拽著懷妄的衣帶就將人拉到了床榻邊,徑自坐了下去順手拽下前者。

本來是想單單純純地還個火,現在他倒覺得不如再做點什麼。

墨發散落在身後,兼竹兩手撐在床榻上仰頭看向懷妄,“我累了,你自己取一下。”

懷妄支撐在他身側的兩隻手微微抖著,開口嗓音低啞,“怎麼取?”

兼竹拉著他的一隻手覆在自己心口,又傾身在他唇上落下一%e5%90%bb。

答案不言而喻。

懷妄呼吸陡然急促,卻未動作。他垂看過兼竹的神色,“……不是累了,不要睡會兒?”

一隻膝蓋屈起,在他腰側不輕不重地抵了抵,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輸出太多,需要補補。”

覆在他心口上的那隻手一下收攏!兼竹仰頭輕哼了一聲,接著被懷妄摟入了懷中。

熱切的%e5%90%bb落了下來,他半闔著還不忘隔空熄了燭火,放下頭頂的幔帳。

正是夏日,入夜的溫度並不涼爽。被衾推到一旁,一隻灼熱的手正剝開中衣,兼竹忽然自沉溺中猛然回神:他腰側還有一道蒼山陣法留下的傷痕。

他一把按住了懷妄的手腕,“彆……”

懷妄稍撐起來一點,在昏暗的光線中看著他,“為什麼?”

兼竹轉移視線般往他懷裡蹭,“我喜歡穿著……穿著衣服……”

懷妄的手頓了頓,接著鬆開他的衣帶轉而覆上他的頰側,依著他的意思繼續下去了。

第二天兼竹起來神清氣爽,心火又回到了懷妄的身上。

他推開雕窗看了一天色,“青雲試已結束,今日還有個青雲會,用於結交朋友,交流心得。”

懷妄走到他身後,將他腦後的發帶重新係了係,“此事暫告一段落,我們也不必再跟著。”

“我倒蠻好奇這個青雲會。”兼竹抬手將外衫拾起重新披好,“去看一再走。”

一隻手將他襟口攏好,遮住脖頸下深深淺淺的痕跡,“依你。”

青雲會不強製要求所有人到場,願意去的人可以去,不去的留在客棧中。

兼竹和懷妄下樓時,臨遠宗弟子幾乎都已出發去往青雲會了,隻剩薛見曉還坐在大堂裡,百無聊賴地翻著話本。

他看二人下樓,立馬“啪嗒”關上話本站起來,“兼竹,仙……先生。”

兼竹本想問他門中其他弟子是不是都走了,但看他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便問,“怎麼了?”

薛見曉眉頭皺起有些苦惱,“宗門裡傳訊叫我回去。”

“也不是第一次了。”

“對,但之前都隻是叫我回去,這次卻說是……是我爹身體不好。就連謝清邈那老狗都去我門中了。”

兼竹愣了一下。又問,“你是怎麼想的?”

“不管是真的,還是叫我回去的借口,我肯定都得回去。”薛見曉惆悵,“就是不知道這次回去還能不能再出來了。”

“回吧。”兼竹揣著袖子,指尖在胳膊肘上輕輕點了點,“待老宗主身體轉好,我們再接你出來。”

薛見曉待在宗門裡總比跟著他們安全,就像前者自己所說那般:無論真否,這趟他都得回去。

若是真的自然不必說。若是假的,薛尋雪不惜扯上自己身體的借口也要叫薛見曉回去,恐怕是知道外界越發不安寧了。

“我門中弟子今日就來接我。哎……等我回去看看什麼情況再同你們說。”

兼竹點點頭。他想起上次薛見曉傳訊被屏蔽,默了一瞬,轉頭看四下無人,又變回一隻小青鳥拔了根羽毛給後者,“用這個聯係。”

“羽毛?”薛見曉新奇地收過來,還拿指尖戳了戳軟軟的絨毛邊。然後就感覺一道犀利的視線落在了自己天靈蓋上……

他一個激靈反應過來,趕緊老老實實地把羽毛收入袖中。

兼竹重新化成人形,側頭看了酸溜溜的懷妄,笑了一聲,“走吧,我們也去青雲會看看。”

留下薛見曉在客棧裡等天闕宗來接他回家,兼竹和懷妄一同踏出客棧門。

走上街頭,兼竹說,“薛見曉的醋你也吃。”

懷妄抿著唇,“你不喜歡?”

“沒有不喜歡,覺得你可愛而已。”

酸溜溜的味道漸漸消散,懷妄壓下唇角,“嗯。”

穿過幾條街道就到了青雲會的地點。

青雲會在一處空曠的河岸邊舉行,河水潺潺,風過綠岸。幾道長席間各宗門弟子交雜地坐在一起,講義論道,把酒言歡。

兼竹和懷妄到時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各式視線落在二人身上,有打量,有好奇,有欽羨。

與其他宗門的人不同,臨遠宗眾人見他二人一道出現皆是一愣,目光中多了幾分彆的意味。

許師姐的手搭在腿上抓緊了衣衫:仙尊和師弟這般同進同出,未免也太過明目張膽!!!

人群中心的洛沉揚抬看去,麵上笑容淡了幾分。身側天音宗弟子不由好奇,“洛兄,這二位究竟是?”

早在青雲試第一日,這兩人便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兼竹相貌驚豔,懷妄也是周身氣度不凡。兩人皆未著弟子服,卻跟在臨遠宗的隊伍裡,難免讓人揣測二人的身份。

洛沉揚,“青衣的是我們的小師弟。白衣的是……”

他頓了頓。一旁何師兄靈性地接話,“是我們隨行的導師。”

眾人聞言恍然,既然是導師,那這身氣度也說得過去了。隻是臨遠宗何時又添了一位這般美貌驚人的師弟?他們竟現在才知道。

“小師弟叫什麼?”

“洛兄何不同我們引薦一番?”

他們說完,卻聽洛沉揚聲線沉下,“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席間一靜。洛沉揚在外從來是一副溫文爾雅、親和知禮的模樣,何時同他們這般說過話?

在眾人愣神間,旁邊另一師兄回過神來,趕緊出聲緩和氣氛,開玩笑地說,“彆問了,咱們大師兄可在意小師弟呢。”

眾人這才回過味兒來,紛紛打趣,“原來是洛兄喜歡的人,是我們唐突了。罷了罷了……不問不問,君子不奪人所愛。”

洛沉揚又淺淡地笑了一下,“讓諸位見笑了。”

另一頭,兼竹在席間隨意竄了竄,同幾名師兄師姐聊過幾句。他轉頭看見懷妄還遠遠地等在一旁,便也不再多停留,同眾人辭彆道,“我打算今日離開,繼續去尋趁手的法器。”

“這就走了?”許師姐幾人有些突然。但猜想他這般說定是仙尊的意思,便也不再挽留,“祝師弟早日尋得趁手的法器。”

“多謝師兄師姐。”兼竹說完,轉身離席走向懷妄。

許師姐的目光追著他的背影遠去,見他到了懷妄跟前,不知和人說了什麼。懷妄點點頭,隨即兩人並肩離開。

“師姐,你在看什麼?舍不得小師弟嗎?”

“嗯嗯。”許師姐轉回頭含糊地應了兩聲,心裡卻想著。

若換做他們和仙尊一道走在路上,恐怕都要落後一步,怎會同人並肩而行?

·

離了門中的隊伍,兼竹和懷妄兩人化作流光出了須門關。

“打算去哪兒?”懷妄問。

一道譴責的目光立馬對了過去,“你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懷妄先是一頓,接著在求生欲下思維急速運轉,很快找到了準確的記憶點,“渭都城。”

兼竹聞言這才滿意,“恭喜你,答對了。明日就是盂蘭盆節,我們明天晚上去放河燈。”

聽上去很是浪漫。懷妄心頭發熱,應下他的要求,“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兼竹又說,“每逢盂蘭盆節城中便是遊客眾多,我們今日才到,客棧定是沒了上房。不如先在渭都城周邊找個村莊的院落住下,待日落再進城。”

“也好。”

渭都城的盂蘭盆節兼竹年年都來,對周邊也相當熟悉。

他輕車熟路地找到渭都城城西以外的一個小村莊——以前他和懷妄來放河燈,都會在這裡租一個院落。

兼竹找的依舊是往年租院子的那戶人家。穿著藍布裙的荊嬸見到二人,趕忙笑著招呼,將人領進院子裡,“今年怎的才來?昨日我還說著,你們今年是不是不來了?”

“今年有些事耽擱了。”兼竹笑著解釋一句。

荊嬸轉頭看見他身旁的懷妄,後者這會兒還戴著帷帽看不清麵容,但她依舊能認出人來,“我猜也是,你二位感情這般好,年年都不落下,今年怎麼會不來?這院子給你們留著呢。”

“多謝荊嬸。”

荊嬸將他們帶到院中,交代了幾句很快離開。

待人一出院門,兼竹轉頭還未開口就看白紗一揚。那帷帽掀開,懷妄拉過他低頭就%e5%90%bb了下來。

“嗯……”他猝不及防,一手稍稍撐在前者%e8%83%b8口,卻又被更加凶狠地堵住了唇舌。

這個%e5%90%bb不似往日溫柔,攻城掠池般充滿了占有。洶湧而纏綿的親%e5%90%bb持續了很久,懷妄的情緒這才漸漸緩和,撤身放開了他。

兼竹微微喘熄,“你怎……”

“放河燈。”懷妄一副執拗的模樣,摟著他的腰像在同誰置氣一般,“明日我要同你放河燈。”

兼竹好笑,“不就是帶你來放河燈的?”

“嗯。”懷妄看了他幾息,又細細密密地親了下來,“不止明日,還有明年。”

“知道了,唔……明年。”

“不止明年,還要年年。”

“……”兼竹忽然明白了他的點,一邊笑一邊自細密的親%e5%90%bb中艱難換氣,“年年,年年。”

兩人白天就在院落裡坐著喝喝茶,談談情。

雖說渭都城這幾日遊人如織,但位於城西的這座小村莊卻依舊清閒。這裡人口不多,民風淳樸,隔著一道院牆能聽見外麵田埂上婦人%e5%90%9f謠和孩童嬉鬨的聲音。

兼竹摸出懷妄之前送他的玉塤來吹了幾支曲,曲音悠揚,和著遠處人聲竟透出幾分自然和諧。

懷妄在曲音中隨手拾了院角的木柴,坐下給人雕起了小玩意兒。

時間過得很快,沒多久便到了傍晚。

兼竹從院中躺椅上起身收了玉塤,“走吧,回屋。”

懷妄跟著他一道進了屋裡,屋中僅一張床榻,一張桌案,角落裡擺了張屏風,後麵是一個浴桶。

懷妄看著,心裡忽然又開始泛酸:這是兼竹從前和那人住過的地方。光是看屋中的陳設,便不難想象他們在這屋裡會如何親密地度過。

吱——浴桶拖過地麵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注意力。兼竹將浴桶拖到屋中央,“明日要祈福,今晚泡一泡。”

懷妄反應了一下,麵上熱了起來,“泡吧。”

兼竹看著他臉紅的樣子似笑非笑,“仙尊在想什麼?這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