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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瞥,“我喜歡你的想法。”

……

四人進到洞底,那隻黑羊正在火堆邊烤火。

迷惑的場景讓他們同時靜默了一下,接著兼竹欣慰道,“好主觀能動的羊。”

黑羊,“……”它聞言退開幾步。

薛見曉,“是不是都烤焦了?”

一直旁聽的懷妄忍不下去了,“本來就是黑的。”

諶殊對這羊很有興趣,盤著念珠笑眯眯道,“這羊能吃。”

薛見曉,“你太直白了,怎麼能當著它的麵說?”

諶殊又恢複了那副笑而不語高深莫測的模樣,兼竹也跟著笑了笑,懷妄沒說話,一切儘在不言中。

薛見曉,“???”

·

他們白天耽誤了不少時間,秘境裡時間流速又快了兩三倍,很快就到了夜晚。

黑夜中總是有危險蟄伏,兼竹叫上臨遠宗弟子都回到靈洞中來。

臨遠宗弟子大概六七人,加上佛子和薛見曉,空間一下變得狹小。

兼竹沒有拿出他的床鋪,隻同懷妄一起靠坐在石壁前。何師兄見狀招呼他道,“師弟,你到這邊來,我們同門待在一起。”

他想的不岔,覺得一個宗門就該整整齊齊,外人始終不如自家親。

懷妄轉頭看向兼竹。

兼竹道,“不必,我心寬體胖,怕擠著師兄師姐。”

何師兄,“……”

洛沉揚聞言開口,“我這邊寬敞,離烤……烤火的地方也近,師弟到這邊來吧。”

兼竹看了他一眼:這是想說離烤全羊近……

“多謝師兄,哪裡都一樣。”他婉拒。

洛沉揚便看向懷妄。懷妄沒有避開,目光直直同前者對了回去。隔了幾息,懷妄低頭對兼竹說,“今夜你將就著睡。”

對麵的何師兄詫異,“師弟,這麼大好的修行時間你要浪費在睡覺上?”

兼竹還沒來得及糾正他的措辭,又聽懷妄替他回話,“他每晚都要睡。”

懷妄話落,在場有心思敏銳者,從中察覺出一絲微妙。

尤其是薛見曉——他想起兼竹那次受傷披著懷妄的大氅,裡麵隻穿了件中衣,抬手時懷妄還替他把大氅拉了下去……

雖然友人之間也可以做,但他總覺得懷妄做出來感覺不一樣,有種……有種什麼感覺?

薛見曉揪了揪自己的頭發,在這一刻痛恨自己讀書少,詞到嘴邊說不出口。

“你不說還好,你說我就困了。”兼竹朝著懷妄打了個哈欠,麵前火光劈啪,十分催眠。

懷妄看他嗓子眼兒直衝自己,“……睡吧。”

“夜安。”兼竹說完靠著身後石壁睡過去。

薛見曉坐在他的另一側,轉頭望去時正好看到他好友那十分賞心悅目的睡顏。視線再一推,就見懷妄的目光落在他好友臉上。

“……”

所以那個詞叫什麼來著!!!薛見曉幾乎在內心抓狂。

夜漸漸深了,洞%e7%a9%b4中再沒有彆的聲響。

臨遠弟子都在閉目打坐。佛子盤珠誦經,懷妄垂眼看著火堆不知在想什麼,薛見曉也不是勤奮修行的人,靠在石壁上呆坐著。

兼竹在他們中間睡得十分香甜。

睡著睡著,他腦袋忽然一歪,倒向薛見曉那邊。

薛見曉正打算寬容讓出自己肩膀,一隻手便橫過來將兼竹撈了回去。

懷妄把兼竹撈回去後輕輕靠在自己身側,但沒讓人倒在肩頭,隻維持著一個較為親近卻又毫不逾越的距離。

薛見曉愣愣地看了兩人一會兒,堵塞了半天的腦子終於在此刻被打通!

他想起這叫占有欲。

毫無自覺,克製而又隱秘。

第27章 擁入懷中

四周沒人發出一絲聲響, 隻有躍動的火光映得一圈人影晃動。

薛見曉心驚肉跳,感覺自己勘破了三界中最大的秘密。他整個人朝著遠離兼竹、懷妄二人的方向挪了挪,生怕被滅口。

他挪到諶殊那頭, 還將人擠了一下。

諶殊停下念經, “薛少主在做什麼?”

薛見曉戰戰兢兢,“讓你的佛光籠罩我。”

諶殊,“……”

·

翌日晨, 臨遠宗弟子結束修行。交談和起身的動靜驚動了兼竹,他悠悠轉醒。

兼竹睜眼發現自己靠在懷妄身上,他側頭看去, 後者的下顎線流暢冷硬,雙目闔著似乎在打坐。

“師弟…!”對麵何師兄叫了他一聲, 恨鐵不成鋼地招呼道,“過來,你過來。”

兼竹就挪開身子, 起身過去,“怎麼了師兄?”

他身後, 懷妄的睫毛微不可查地一動。

何師兄把他拉到一旁,“你修煉不勤奮就算了, 怎麼還睡覺睡到彆人身上去了!”

不等他回話, 何師兄又道, “你忘記你的初心了嗎?你忘記蒹葭蒼蒼了嗎?”

兼竹, “……”

何師兄, “一磚一瓦皆是情, 你不要自毀長城!”

兼竹,“……受教了,師兄。”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他畏懼了。

何師兄麵目稍緩, “你心裡有數就行。”

待二人說完話回去,眾人都已起身準備出去尋找奇珍異寶。懷妄走到兼竹跟前,沒來得及開口,何師兄就母雞護崽似的梗著脖子看向他。

懷妄,“有事?”

何師兄,“哼!”

兼竹,“……”

目睹全過程的薛見曉立在一邊不敢吱聲。

——還哼哼,那可是你們宗門的仙尊。臨遠宗內真是好大一出戲,有人動了凡心,有人想挖牆腳,有人站定原配,有人始亂終棄。

他看了眼罪惡源泉,後者正邊打哈欠邊拉開師兄,嘴裡念叨著“你不是上頭,你是中毒了”,毫無禍水的自覺!

薛見曉心累。

諶殊從一旁走上前,祥和地化解了氣氛,“該出發了,想好一會兒去哪兒了嗎?”

幾人停住。

懷妄聞言看向兼竹,薛見曉敏銳地看向懷妄,諶殊意趣盎然地看向薛見曉。

兼竹目光掃過三人,輕輕蹙眉:這是個什麼他看不懂的活動?

他想了想,“去挖點東西還債吧。”

“好。”懷妄應下。

四人說好了去向打算動身,洛沉揚隔了幾米遠叫住兼竹,“師弟,我也同你們一道……”

“大師兄。”何師兄忽然從一旁閃現,擋在洛沉揚跟前,“我們同門幾個想去東邊樹林看看,你修為最高,和我們一起吧。”

洛沉揚遲疑了一下,看看兼竹又看看身後眼巴巴的同門,接著沉重地點了點頭,“……好。”

何師兄轉頭朝兼竹遞出一個彼此秒懂的眼神:我替你擋一個,你那頭的好自為之,蒹葭蒼蒼永不悲劇!

兼竹:……有心了。

·

謝清邈給出的清單裡,有些天材地寶雖然珍貴但不算太難尋到;但有些生在荒漠、火山、冰川地帶,天遠地偏,不如趁此機會在秘境中找。

他們出了靈洞一路打聽,兼竹從一堆打群架的修士中逮住一個便問,“附近有沒有什麼刺激的景點?”

那修士正提刀打到一半,有些懵,“北邊有處荒漠……”

“多謝。”兼竹鬆開人飛身離去。

懷妄輕飄飄揮開一道差點誤傷到他的攻擊,“你總是這麼會看場合?”

兼竹靦腆,“出門在外,眼力見要好。”

懷妄暗暗替人慶幸,還好他修為到了合體後期。↓思↓兔↓在↓線↓閱↓讀↓

有了目標,他們朝北疾行。沿途路過不少地方,各門派的弟子散布四處,遇上寶物紛紛符法儘出,爭相搶奪。

四人隻瞥了一眼就掠過去了。

薛見曉對兼竹說道,“其實以你的實力,完全能奪得法寶。”

兼竹還是那句話,“也不是多好的東西。”

薛見曉說,“本少主也不稀罕,反正天闕有錢。”

諶殊搖頭,“你們都是有錢人,隻有貧僧窮,貧僧的貧就是貧窮的貧。”

兼竹倒覺得他那是貧嘴的貧。不過諶殊這麼一說,他就想到了那串線繩劣質的佛珠,“佛子,我還沒把佛珠還你。”

“阿彌陀佛,送出去的東西哪有要回來的道理,施主收下便是。”

“佛子大氣。”他不吝惜地誇了一句。

薛見曉感覺他這好友一身樸素,沒想到眼界挺高,“你之前是散修,不是說散修最窮嗎?”

兼竹揣著袖子回憶往昔,“嫁入豪門了。”

“……”薛見曉瞬間去瞥懷妄的臉色,隻見後者麵無表情,沒有參與討論的意思。

兼竹恍若未察,“不過現在沒錢了,坐吃山空。”

薛見曉咕咚吞了下口水,生怕自己再接錯話被懷妄滅口。他小心找補,“也可以再嫁個豪門。”

兼竹鏗鏘道,“我是一心一意的人,寧可坐在馬背上笑,也不坐在白玉舟裡哭。”

薛見曉便不說話了,他壓根兒不敢去看懷妄是什麼表情。

四人趕路趕了小半個時辰,漸漸的四周空氣變得乾燥炎熱,水分被頭頂明晃晃的日頭蒸發,預示著即將到達荒漠。

沉默了一路的懷妄終於開口,“流沙之下往往危機四伏,千萬當心。”

兼竹輕歎,“你都這麼說了,不當心也得當心了。”

“……”

沒多久,廣袤的沙漠映入他們眼中。

兼竹落在沙漠邊緣,放眼而望。入目是浩無邊際的黃沙,近地麵騰起滾滾熱浪,空氣都變得扭曲,能間或看見幾塊嶙峋巨石。

謝清邈給的清單裡有一株花草名為“石荒花”,傳聞生長在沙漠中心,根%e8%8c%8e延展千百裡,穩固著四周黃沙。

一經拔除,沙地陷落,元磁混亂能乾擾到修士的靈力。因此采花者多,生還者少。

“秘境跟外界還是不太一樣,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薛見曉四下望了望。

兼竹轉向懷妄,“仙尊,給個肯定的回答。”

“你把我當什麼了?”懷妄瞥過去,接著對上兼竹期待的目光。他頓了頓,“有希望。”

越往沙漠中央行進,越是乾燥炎熱。

薛見曉擔心,“我們會不會迷失方向?”

兼竹,“提醒得好。”他說完抽出劍鞘,在其不滿的嗡鳴聲中附上一道元磁,鞘尖立馬指向背後,“看,指南鞘。”

眾人,“……”

有了身兼數職的劍鞘,沙漠之行免去了後顧之憂。

漸漸的,他們進入到沙漠深處,燥熱中有細微的氣流流動。懷妄抬手止住幾人,目光落向前方,“有沙暴。”

不出片刻,果然就見滾滾黃沙被狂風裹挾而來,遮天蔽日,飛沙走石。他們飛身去向百米外的巨石堆後暫避風頭,懷妄氣勢外放,撐開一道氣流結界,抵禦即將到來的沙暴。

沙暴很快推進至跟前,抬眼不見天日,衣衫被疾風牽動,如展旗招招。

兼竹貼著石塊,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