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1 / 1)

深淵的玫瑰 無聊到底 4384 字 5個月前

可能突破人類體能與壽命的極限。

2160年,人類利用從黑藤中提取的新能源建造了史上第一座浮空城,一時轟動全球。

半年後,研發者宣告現有新能源不足以維持一座城市長期浮空,為了節能,該座浮空城選擇降落。

人類開始大範圍發展黑藤種植業。

2161年,醫學方麵的研究,在部分患病的動植物身上取得顯著成效。

經過數次向上申請獲得許可後,第一批自願簽署實驗條約的絕症患者走進了手術實驗室。

他們的康複,引起了全球媒體的關注,越來越多人自願簽署了全新的實驗條約。

那些看似康複了的絕症患者在回歸社會不久後,身體都產生了程度不一的非人化異變。

這種異變,起初完全看不出來,隻是性情會變得暴躁,且伴隨一定的暴力傾向,甚至發生暴力行為。時間久了,異變者的身體會愈漸畸形,緊接著慢慢失去記憶與理智,發病時會対身旁之人進行無差彆攻擊。

而比這更為可怕的,是它具有一定感染性,並悄無聲息地席卷了整個世界。

一時之間,與黑藤相關的所有實驗與治療方案皆被叫停,數不勝數的研究人員獲罪入獄。

2163年,隨著異變範圍越來越廣,甚至發展到了城市中隨處可見的動物身上,感染逐漸到了難以控製的地步,人類開始采用武力鎮壓。

世界逐漸步入大災難爆發中期,舊世界的人們開始思考未來該要如何生存。

那些入獄的研究者,被暗中轉移到了一個秘密研究所,人類重啟了対黑藤的研究計劃,試圖以此尋求異變感染的抗體。

2172年,斥資巨大、耗時九年的南方高科技地下避難所,也就是現如今的地下城基地成功建設完畢,進入封存狀態。

人類與異變生物的抗爭不曾停息。

2175年,人類最高機密“星際移民計劃”因故泄露。

察覺可能會被拋棄的人們展開了一場暴動,暴動持續過程中,軍方無力承受異變者和民眾的雙方壓力,感染情況極速惡化。

同年,星際飛船建造完工的機密消息再次泄露。

星際移民本該是人類的希望,可逃生的船票卻是大多數人不敢奢求的,絕望的人群通過網絡組織建立了以“人類清理計劃”為最終目標的“救贖”組織,他們堅信人類有罪論,試圖毀滅人類向地球贖罪。

2177年,曆史步入了大災難爆發末期,全球各地瘋狂的救贖黨衝破軍方防守,發動了一場以毀滅人類為最終目的的核戰爭。

地球一時淪為煉獄,地麵物種大麵積消亡,數十億人類於災難中死去。

災難過後,黑藤遍地生長,殘存物種交叉感染,異獸橫生,地麵徹底無法供人類生存,地球自此進入末世階段。

幸存的部分人類建立了四大基地,四處搜尋舊世界生還者。

而那些不曾被搜救到的人類,或死於自然,或死於異變生物之口,融合為全新物種。

可是毀滅了人類的感染仍在繼續,它們対人類的威脅更勝從前,所以人體實驗並未因此停止。

當年秘密實驗室裡殘存的資料與樣本,全被轉移到了浮空城。

葉輕說著,深深看了柴悅寧一眼:“2178年,一個快要病死的十六歲絕症女孩,在生命儘頭自願獻身科學,成為了浮空城中唯一一個與黑藤進行融合後仍然保留人類意識的實驗體。基地一度以為看見了希望,實驗結果很快就傳到了所有人的耳中,可在那之後,研究所的實驗卻再沒有一絲一毫的進展。”

A0027號樣本的特殊,讓她不再是人們眼中的同類,人們隻想將她徹底解剖,以此尋到她身上深藏的秘密。

一時間,人們遊行,人們呼籲,人們請求基地研究所対她進行深度研究。

不管基地怎麼解釋,怎麼保證這份研究絕対沒有一絲保留,他們依然堅信是研究不徹底導致研究無進展。

2179年,基地迫於輿論壓力,対外宣稱A0027號實驗體變異身亡。

“五十多年來,她一直都是基地最大的秘密,除去軍方高層與研究所最權威的學者外,再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話到此處,葉輕苦笑著歎了一聲。

“她真的很聽話,十年前我成為易博士的貼身助手,打從第一次在實驗室裡看見她起,她就一直不吵不鬨,讓做什麼就做什麼,特彆安靜,特彆懂事,特彆……”葉輕頓了半秒,搖頭說道,“她會自責自己的無用,她願意接受各種實驗,她努力進行戰鬥訓練,輔助軍方完成過無數次高危任務。”

“後來,她失蹤了。”葉輕皺了皺眉,“易博士找到她的時候,一向乖巧的她,竟然提出了一個讓易博士十分為難的要求。”

柴悅寧:“……”

葉輕:“她想像個正常人一樣,和你告彆。”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柴悅寧聲音有些顫唞。

“褚辭說,你不回來最好,但如果哪天你回來了,謊言一定會被戳穿的。”葉輕站起身來,向臥室走去,“她很抱歉騙了你,但是有些話沒法當麵說了,所以她希望我們能把真相告訴你。”

她在書本的夾層中取出了一頁薄紙,轉身遞向了跟在她身後的柴悅寧。

白紙黑字,寫著那首她曾見過的,聶魯達的短詩。

“我是個絕望的人,是沒有回聲的話語。

喪失一切,又擁有一切。

最後的纜繩,我最後的祈望為你咿呀而歌。

在我這貧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後的玫瑰。”

……

一陣默然後。

她用食指輕輕摩挲著紙上乾涸的淚痕。

好似撫過那獨自落淚的臉龐。

——你希望我回來嗎?

她聽不到答案。

她也不需要答案。

--------------------

作者有話要說:

都開竅了,高甜可不就在前方不遠處嗎。

第45章

“我不會走。”柴悅寧低聲說著,“我會一直等下去。”

她想起了戈和光曾對褚辭說的話。

——在人類真正尋回自由之前,我們都身處囚籠。

生活在這樣一個世界裡,沒有誰是真正自由的。

從前的她,隻想簡簡單單好好活著,對許多人口中高喊的光明與自由沒有任何向往。

可如今,她卻開始向往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了。

她想,也許隻有人類真正自由了,那個自願獻身人類科學的女孩,才能像個尋常人一樣,重新回到陽光之下。

柴悅寧將那頁紙張疊好,萬般珍重地收了起來。

她對葉輕說,她想留在浮空城,她有十分豐富的地麵作戰經驗,她願意接受各項能力檢測,如果有可能,她希望申請往後褚辭每次外出任務的隨行資格。

“能讓軍方派出她的任務並不多,每一次的危險級彆都很高……”

“我不在乎。”隻要還能見到褚辭,她什麼都不在乎。

葉輕沉默許久,最後深深歎了一口氣。

那一日,柴悅寧被葉輕帶去做了完善的身份登記,在主城偏僻的角落裡分配了一個小住房。

她如願留在了浮空城,儘管陌生的環境,讓她有些難以適應。

她沒有嘗試加入任何一支傭兵隊,沒有再去地麵冒險。

她第一次開始害怕,害怕自己去了地麵會再回不來。

這分明是從前的她根本不會考慮的事情,可現如今她就是怕了,害怕一旦感染,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那個使她變得軟弱的人了。

她尋了一個白日裡幫忙照看老人家的閒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那位老人九十幾歲了,在這隨時都有人死去的世界裡,老得就像是一個古董,平日裡要麼啞巴似的不說話,要麼一說話就是些讓人聽不懂的胡話。

老人瘋瘋癲癲二十多年了,以前也是一個科研人員,有次跟著軍方去地麵取樣受了些驚嚇,回來後就再沒正常過。

因為那裡不太正常,家裡人不愛搭理她,花錢請來幫忙照看的人也都一個個被嚇走了,沒有誰乾得長久。

柴悅寧到底不在乎這些,反正一個老人,再嚇人也比不過地麵那些奇怪的生物。

那之後,她白日裡去照看老人,晚上就看看白日裡買的日報,聽聽白日裡基地廣播關於研究所那塊兒內容的重播。

一切正如葉輕所說,褚辭的存在,無人知曉。

基地研究所一切可公開的實驗內容裡,永遠不會有關於褚辭的隻言片語。

但柴悅寧知道,這些新聞的背後,一定藏著那麼一個細瘦的身影。

她隔著那些不能言說的秘密,一次又一次於心底將其描摹。

她漸漸開始明白,想念一個人是種什麼滋味。

有時她會想,這樣的滋味,是不是也有人和她一起承擔。

不想還好,一想,心底的酸澀便會更多幾分。

時間匆匆一晃就是兩個月。

柴悅寧漸漸習慣了眼下這種平淡的生活。

她用一個月的時間,習慣了一個人的陪伴,又用兩個月的時間,習慣了在平淡中思念與等待。

短短三個多月,她這小半輩子大多的習慣全被打碎重組了。

想想都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在一個尋常的晚上,柴悅寧的房門第一次被人敲開。

一張張熟悉的麵龐出現在她的麵前,他們拖著行李,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了這一路上的事兒。

地下城基地的通訊器,在這裡是沒法使用的。

他們不知道柴悅寧換了地方住,來到浮空城後第一時間去了葉輕的住所。

可是葉輕哪能隨時都在家裡?

門敲不開,他們問了樓裡其他住戶,這才知道那間屋子的主人原來姓葉不姓褚。

房子不是褚辭的,柴悅寧聯係不到了,拖著所有家當千裡迢迢趕赴此處的大家一下就懵了。

忍冬提出先去做一下`身份登記,大家卻在登記處狠/狠/碰了個壁。

外城可以隨意收留外來人員,主城就不一樣了。

他們是地下城軍方直接送來此處的,隻是地下城的飛機可以降落在浮空城的主城,並不代表飛機上下來的人有資格入住主城。

所以說,他們無法在主城分配到任何住房,而且一旦離開主城,就沒有資格再次進入了。

麵對如此尷尬的情形,他們回到那一片區四處詢問,就想知道柴悅寧的去向,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好在葉輕回來得不算晚,在自家車子被一群有點眼熟,又沒有特彆眼熟的人包圍了好幾秒後,她終於從一陣慌亂與茫然中回過神來,大晚上加班,帶著大家做了身份登記,一並被分配到了柴悅寧住所附近。

“有關係就是好辦事啊。”老向大聲感慨著,“咱們到這兒都能在主城裡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