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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說走你就不留了?”

竹榻布置好了,下人們去準備茶點。

他們四人坐著聊天說話。

霖哥兒知道大家關心愛護他,今日都過來也是陪他解悶的,便說:“我們能成婚我已經很高興了,他心裡有我我知道,我們虧欠阿爹和爹恩情太多,孟見雲想替大人辦事,我都明白。”

所以霖哥兒才沒攔。

若是阿爹有用得著他的地方,他也想先給阿爹乾活。

這下大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都是欠著黎家恩情的,若是說起來,他們可能同霖哥兒一個做法,所以怪不得孟見雲匆忙跑出去——

王堅說:“霖哥兒還是護著孟見雲,這麼一說,咱們可不能說孟見雲不好了。”

霖哥兒便笑的乖甜,等下人端了果子來,親手剝了果子皮給阿哥吃。

“我們呢?”

“對啊,我們也要。”

柳桃和蘇佳渝鬨,霖哥兒便給大家都剝。大家便笑成一團,也不是真讓霖哥兒伺候他們剝果子,開玩笑的,大家吃喝聊起來了,下人沒在了,也沒旁人,柳桃問霖哥兒要不要膚脂膏,她今日帶來了一罐你記得用。

王堅是沒成婚不懂,還以為這膚脂膏聽名字是擦臉的,便喝茶隻聽不問,因為他有擦臉的,柳桃說這個怕是什麼新花樣,他懶得換。

霖哥兒也懵懵的。

“算了直接給你了,第一次總是沒輕沒重的,我早起腰都快折了,你用的時候挖出來一坨護在手心,一會就化開成了油,哪裡酸痛了往哪裡推揉一下,是護肌膚還解酸疼。”柳桃給霖哥兒教怎麼用。

王堅這會聽明白了,喝了茶嗆了下,那他更插不進嘴了。

“佳渝也有,還是他跟我說的。”

大家都看蘇佳渝,沒想到哇——

“侯佟就這般沒輕沒重的?”

蘇佳渝忙說:“也不是,是我,也不是,是他……”說不出什麼話了,這可如何說,羞死人了。

“佳渝阿哥你彆著急,大家逗你呢,不是誤會侯大哥,他那般嗬護你,怎麼會傷害你。”還是霖哥兒出來解圍了。

蘇佳渝這才緩了緩,還是頂著羞,說:“也不是他沒輕沒重,就是第一次,他以前屋裡沒人,沒有經驗,第二天我就起不來,腰有些酸澀,他、他是燒這些胭脂水粉瓶罐的,對這個比我懂,回來就帶來了一罐,膚脂膏就身體護膚的,裡頭添了幾味藥草,要是哪裡青了不嚴重,也能塗,沒藥油功效好,但味道香護膚不衝鼻。”

賣的還挺貴。

後來蘇佳渝給柳桃帶了一瓶,柳桃一想給霖哥兒帶了一瓶,此時柳桃說:“孟見雲應該也是沒經驗吧?我就想你能用上,霖哥兒細皮嫩肉的,護著點好。”

孟見雲自然是沒經驗。

霖哥兒臉升起紅暈,卻不想外說房中之事,隻點了頭,說:“他、他學的很快。”

大家一看,便懂了,閨房之樂有了就好。

王堅也安心了,原本看孟見雲那張冷臉,還怕對這些事沒興趣,那霖哥兒豈不是守活寡了?現在看來,挺好的。

大約過了兩刻,黎周周才到,一瞧這四個是臉紅的臉紅,眼裡逗笑的逗笑,就知道剛說了好一通了。

黎周周聽了膚脂膏,再看霖哥兒蘇佳渝那兩張紅臉,就知道肯定不是擦臉的,便說:“改日我也買來試試。”又岔開了話,“來吃點心,霖哥兒你要是在家無聊了,去雜貨鋪子裡坐一坐跟以前一樣,彆拘束了,以前如何現在還得加一項,得學管家了……”

李家女眷婦孺,那是關在後院很少能出門走動的。霖哥兒打小見的、受的教育也是如此,嫁為人婦,那就困在後宅相夫教子一生,可如今嫁給了孟見雲,還在黎府,這日子好像和往日也沒什麼不同。

大家都還在,都還照顧關心他,他還能坐車出家門去鋪子裡做喜歡的事情,至於管家——霖哥兒知道,這是阿爹看重他。

後來李媽媽知曉了,也說:“顧夫人這是看重,才嫁進來多久就教霖哥兒管家,大爺就算是義子,以後這府邸——”

“不許說這些話,提都不許提,也不許想。”霖哥兒一反往常的強硬許多,他看著李媽媽,這是母親身邊伺候的,隨他到了黎府幫他的,但他說:“在黎府中,要敬重黎府長輩,還要尊重福寶,彆起那些念頭,也彆在我耳旁念這些,不然下次我請阿爹送你回去。”

李媽媽嚇了一跳,怎麼沒脾氣軟性子的霖哥兒還會發火了?再看霖哥兒那表情,說的是認真的,肯定不是嚇唬她,便老實了不少,隻是背過霖哥兒了,還跟帶來的下人嘀咕念叨。

她都是為了小主子好,為了霖哥兒著想的,沒成想當著人給了她一頓,鬨了個沒臉。

“真是變了變了,嫁了人了成了大夫人了在我跟前擺起架子耍威風了,以前小時候還吃過我的奶,是我看著大的。”李媽媽念叨說。

李木說:“媽媽,霖哥兒不是這樣人,你以後真彆說了。”

誰知道李媽媽聽了啐了一口,罵了一通李木,意思你一個死了娘的小兔崽子也想教訓我了,就是李家看大門的兒子還管我,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彆以為在黎府霖哥兒看重你,就想到我頭上拉屎撒尿了,霖哥兒如今這樣肯定是你兔崽子攛掇的。

李木頓時也拉了臉,扭著身進自己屋了,沒理李媽媽。

都是李家買的家奴,李木是家生子,他爹是李家門房看大門的,以前是李家的小廝粗使,後來一步步爬到了門房位置,他娘不是李家奴,是村裡的丫頭,後來成了夫妻生了李木,隻可惜李木六七歲時,他娘就沒了,沒法子他就隨了爹成了家奴。

也幸好做了霖哥兒的跟班伺候,才日子好過一些。

而李媽媽姓李,那可是李家老奴了,喂過霖哥兒奶,當了一段時間奶娘,為何這麼看不上李木,也是李媽媽有孫子孫女,想把孫女給霖哥兒當丫頭伺候,結果李木這個死娘小哥兒頂了她家位置。

在李家就看不順眼,但沒事,後來孫女去了霏娘那兒伺候也一樣。

李媽媽在李家什麼地位,那就是後宅裡頭奴中老奴,可到了黎府,本還想拿排場,仗著老經驗直接捏了管院子權勢,沒成想這才幾天,全讓李木跳她一頭。

要是在如此下去,院子裡全聽李木的,她還有個什麼位置?

李媽媽看的真切,現如今黎府就一個周大管家,可周管家是男的,後院管起來肯定不順手,顧夫人想讓霖哥兒學管家,那就是管後院權勢,這大爺院子管不管交給李木也沒什麼,這黎府後院不能退了……

第二天霖哥兒要車,要去鋪子裡。

李媽媽一聽,當即說這不年不節的怎麼往外頭跑沒規矩,這都嫁人了巴拉巴拉。霖哥兒說:“阿爹說了,我以前如何這後頭也成。”

“那是顧夫人說客氣話呢,好霖哥兒你咋傻的喲,還真信了。”李媽媽是一副過來人架勢,可還沒再說。

霖哥兒道:“阿爹說這話不是客套我知道,李木你去叫人備車,還有我這兒也安頓好了,你該收拾進學校了,總得把學上出來上完不能半途而廢。”

李木本來都不想上了,可看霖哥兒還記著沒他上學事。

“他?李木一個哥兒下人,還去上學?”李媽媽又驚了,還要再念。

可霖哥兒已經不給機會了,拉著李木往出走,邊走邊想,要不還是送李媽媽回去吧?留在這裡,老是拿李家規矩說他,這是黎家了。

過了十來日。

播林與南夷接壤的村落。

遠處就是峭壁懸崖,這日村中護衛隊見了不對,紛紛吹哨子。

“有人有人,山那邊有動靜。”

“之前城裡來的大人就說了,要提防南夷人翻山過來——”

“這哪裡是山,那是懸崖,掉下來人不得摔死摔肉泥了,南夷人敢這麼下來?”

“那我咋知道,反正那邊有動靜,趕緊叫城裡來的大人。”

第201章 功成首輔38

那人是掛在樹上的。

護衛隊都是村中精壯男丁,村裡地勢摸的清,雖然不常來這邊——太陡峭也沒什麼,翻過去那就是南夷地盤,劃不來。

但沿著小峭壁坑坑窪窪找著力點,攀岩上去還是可以的。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隊長,這人像是個死人了。”上頭人再喊。

意思人死了就不必費什麼麻煩,還有這般小心了,直接往下丟了就成,也沒多高。隊長還沒答話,見城中孟管事來了,先用土話喊了聲等會彆動,又給孟管事見禮。

村裡人見禮也不是什麼正經禮,就是點頭哈腰的,不過這位孟管事素來冷臉,有什麼說什麼直截了當不來虛的也不愛這些客氣話,隊長倒是挺喜歡的,覺得不是官老爺來村裡耀武揚威來著。

“人死了,就在半拉上。”村長給指路。

孟見雲一看,那樹梢凸出來一截,離地麵有個一丈多高。

“誒喲,還有氣——”

“沒死,沒死。”

上頭護衛隊驚慌失措的喊。

隊長:……

“孟管事,人還沒死。”

孟見雲也聽見了,說:“用麻繩兩頭拴著放下來,底下人接著。”

眾人麻溜聽話做事,拴著肩膀,隻是拴的時候,那昏厥過去的‘死屍’一般的人,立即又動彈睜眼,嚇得大家一跳,有人才注意到,這人肩膀被穿透了,血漿糊的衣裳都看不清。

“這、這還活著?”

“可真是命大。”

“沒準抬回去就死了。”

這倒是。

此人臉看不清,頭發亂糟糟的,身上衣裳沒一處好的,露在外頭的皮膚也被血糊著根本看不清哪裡傷著哪裡好著,幾個男人按住了,儘量避開傷處,幸好這人掙紮幾下到了極致又給暈了過去。

終於放下來了。

底下人早備好了木板木條,將人抬在平坦處,閃開讓城裡大人瞧。

孟見雲蹲下剝開此人頭發看了眼,儘管汙血糊著臉,但眉骨略高,鼻梁挺直,不像是大曆人長相,莫不是南夷探子?但探子這個傷——

“先抬回去,找大夫看。”孟見雲發話,又抬頭看了看陡峭的懸崖上頭,說:“留下一隊在這兒看著。”

村長家有空房,這是給城裡大人備著的,此時就抬到村長家了。

鎮上大夫到村裡得有的走,今天肯定趕不過來,這都什麼時候了。這人眼瞅著隨時沒命,村長年紀大,麵對城裡的大人也顫顫巍巍的磕絆,說不了昭州話,說了一遍,村裡小年輕給學。

“我們村長說,村裡還有個接生婆,要不要找來?”小年輕學完見村長又說了句,也跟著翻譯:“隔壁村還有個神婆。”

孟見雲:……

“都找來吧。”

看著都快死了,能用就成。

孟見雲這人給此人擦洗換衣裳,隻是根本找不到解衣裳的地方,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