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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都是好日子。五月底昭州還要辦第二屆蹴鞠大賽。

於是整個五月都是熱鬨喜氣洋洋的。

昭州的百姓們先是吃了陳大人家的喜糖喜餅,沒幾天又吃黎府的喜餅,是沾著喜氣,還說:“這麼看今年日子過得旺。”

可不是嘛。

而遠在北方的京城,還有豐州,原先四月喜中帶穩的局勢頃刻間就不同了。這話要從茴國主動議和來說。

其實三月底的時候,茴國就派了使臣前往兩軍交戰的陣前遞交議和書,被一等輔政王——也就是二皇子給壓下了,沒讓報去京裡。

因為二皇子和茴國交手這幾次,深覺茴國不可能如此就被打趴了,茴國奸詐,定是包藏禍心窩著壞屁,因此沒鬆口,陣前還是警戒模式,不許放鬆警惕。

還真抓到過一些不同尋常,比如糧草後營無端著火,抓到人了,不過是大曆的一個後勤兵卒子,用了嚴刑拷打也沒逼問出什麼,隻說喝多了失手無意舉措。

二皇子不信,覺得定是茴國計謀,就把這一批人以玩忽職守給砍了。

此事不知道為何就傳到了京裡天順帝的耳朵中——軍營中自是還有天順帝的人,或是看不慣趙家,或是想成為天順帝親信能臣。

京裡明眼人都知道,天順帝對著趙家、一等輔政王忌憚許久,早晚要料理乾淨的。

隨之遞回去的自然還有茴國議和的消息。

天順帝見此對他二哥生了疑心,其實本來就有,加上親近臣子多放揣測諫言——茴國如今都議和了,一等輔政王卻壓下不報是何居心?

若是報了,兩方議和了,沒仗可打了,輔政王要交兵權,沒了兵馬權勢,自然是沒辦法威脅到聖上,這仗肯定是輔政王喜歡打,最好打久一些,到時候兵馬權勢壯大,一不留神殺回京裡,那麼聖上危矣——

這話說到了天順帝的心坎裡了,他也是如此想的。

於是四月初,京裡八百裡加急的聖旨傳到了豐州,話說的倒也柔和,意思輔政王辛苦了,之後的事情京裡議和使臣馬上就到,就不勞輔政王了,輔政王可以班師回京了。

卸磨殺驢不外如是。

可如今活還沒完呢,這就殺驢——

二皇子在營帳中怒摔了聖旨,大罵蠢貨,然後按兵不動,並沒有回京的打算。京裡派來的談和使臣,前腳剛到,後腳就被二皇子給關了。

倒也沒動什麼刑罰,就是關著不許出門,好吃好喝供著。

京裡失去對豐州這邊消息,輔政王在京裡來聖旨來人後,就查清身邊人,不是他這邊,對他生了二心的,找了由頭名目殺的乾淨。

豐州成了鐵桶,徹底是輔政王的地盤了。

天順帝自然是震怒,對著他的五哥大罵老二其心可誅,定是有什麼不臣之心,還是五哥好,咱們一母同胞的兄弟,朕自是信任五哥的,可惜五哥的胳膊被傷了……

五皇子原本一步之遙唾手可得的皇位也被二皇子搞沒了,還成了廢人,最恨二皇子的自然是五皇子。

天順帝在五皇子麵前大罵二皇子,知道五皇子肯定和他同仇敵愾,不可能是二皇子的人,可天順帝忘了,他的五哥也恨他。

……若是顧兆知道,便會說:前途儘廢沒了指望,翅膀折斷,要是根骨正的那肯定還是善良之人,或許加強複健早晚回歸生活另有個目標。

但對於五皇子這個將皇位當目標,且手段、心思也不算善良正的人,被斷了希望隻剩下滔天恨意,簡而言之就是變態了。

他既然坐不上皇位,那就跟害他的這些人玉石俱焚。

天順帝想著他的五哥沒指望那就當廢物鹹魚全指望靠著他過日子,可五皇子人家不想過日子了,人家想死,且死前把這個窩囊廢弟弟拉下來,再把二皇子給鬥死。

讓他們兩敗俱傷,這個國家亂,全都死吧。

給他陪葬。

人家是這個思路的。

因此天順帝和二皇子兩頭挑事,加上五皇子從旁挑這個弟弟弱點情緒,一捏一個準,原本天順帝對輔政王還能忍讓一些,等天下太平再卸磨殺驢,可如今覺得不對,好像二皇子現在就坐不住要造反。

……天順帝又給豐州下了聖旨,這次一道聖旨前腳剛出京城,後腳又發了一道。

前頭寫的語氣軟了,天順帝越想越肝火旺,後腳那道語氣重了些。

林太傅得知是沒來得及攔住,他在旁諫言,還被聖上不耐煩打斷讓他回去歇歇,年歲大了不要再動火氣了,免得身子不好。

“糊塗啊。”

林太傅到了家中,望著京裡方向長長一歎氣。

“這是逼人家反啊。”

而且輔政王手段殘暴,脾性喜怒不定,不像是會忍氣吞聲顧全大局的人,聖上身邊那位斷了胳膊的誠親王——

林太傅搖搖頭,第二天便遞了折子以身子不好養病為由辭官了。

天順帝沒批,還想著定是昨日他在氣頭說的幾句話,讓著林太傅耍了脾氣,拿辭官要挾他,還讓朕哄他不成嗎?先抻著。

豐州。

二皇子思考了差不多半個月,在謀士勸誡下,愣是壓下了脾氣和火氣,把殺回京裡砍了老六那個廢物念頭蓋下去,這是有探子回報,茴國一小隊人馬來犯——

五月中。

二皇子殺了茴國的小王子,還有使臣。

這下亂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京裡派去豐州的使臣有:鄭輝。

鄭大哥剛到豐州便被關了起來,每日隻有吃飯睡覺遛彎什麼正事也沒乾,想罵人時便怒吃三碗飯

第193章 功成首輔30

京裡數道聖旨召不回輔政王,並且先提議和的茴國,因為小王子被輔政王斬殺馬下,激起了百姓民怨——反正是這般說的,舉國上下皆是憤慨,士兵激怒,誓要給小王子報仇,踏遍大曆。

輔政王豈可能忍,當即是點兵披甲上陣。

至於京裡傳過來數道聖旨,輔政王接都沒接,直接把傳旨的太監晾在一邊——

與此同時,昭州。

陳家嫁女熱熱鬨鬨的,沒幾天十三號蘇石毅和柳桃舉辦婚禮。蘇石毅年前就在昭州踅摸看房子,不想買的離黎府太遠了,可黎府附近的好宅子差不多都有人家,要是花重金買人家宅子,還得修繕,後來沒法就往旁邊看了看,選了一出二進的小院子。

蘇石毅這些年存了不少錢,他的工資還是一月三兩——能走貨後,老板給漲了工錢,最大頭的還是年底發的紅包,每年能有一百兩銀子。加上一些送銀錢的外快——好歹大小是個管事,一些商賈多少給送些。

原是要請蘇石毅去喝花酒,蘇石毅不愛這個,也不愛往那地方去,要真去了老板肯定要打他的腿,而且花酒那地方亂糟糟,彆染了什麼玩錢的壞毛病。

蘇掌事不喝花酒,前來想買貨的商賈們可頭疼,也輕鬆——喝花酒省了不少錢,便給蘇掌事塞紅包錢。

多的不收,少了收,也給辦能及的小事。

這些商賈們覺得花錢挺直,挺好。蘇石毅收錢這事也沒瞞著,回頭就和老板說,還要上繳,黎周周聽了點頭,數目對上了,隻是沒收,說:“王堅都告訴我了,他也收下了,這些你拿著吧。”

打交道人情往來是門學問,如何保證昭州商名聲和貨物品質不損壞下,還要人人結善緣,不得罪人,這是很難周全的。

黎周周都無法保證能做到麵麵俱善,相公說水至清則無魚,底下的無關緊要便睜隻眼閉隻眼。蘇石毅還算是老實了。

有了這些年積攢,蘇石毅買大宅子也能買得起。

“太大了就咱倆住冷清,等以後人多了咱們再換。”柳桃說。∞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蘇石毅一聽‘人多’就傻笑,身上是有使不完的勁似得,現在終於知道成家男人為何要辛苦打拚勞作了,就不光是他一張嘴,還要養家呢。

十三號成親,柳桃是從黎府出嫁的,身上的嫁衣是霖哥兒趕製的。

霖哥兒問柳桃愛什麼樣式花樣。柳桃講,樣式就按昭州的來,花樣我想選鴛鴦,一對恩恩愛愛的。霖哥兒笑的又軟又調皮,說:“桃子阿姐這是要和石毅大哥恩恩愛愛一輩子呢。”

羞得柳桃臉一片的紅。

當天吹吹打打,聘禮也是八抬,沒越過才出嫁的渝哥兒,黎周周對兩人是一視同仁,隻是壓箱底各不同,渝哥兒是鹵煮店半成的利益,柳桃是她哥給的一千兩銀子,還有黎周周添的二百兩,以及在昭州城外買了二十畝良田送上了。

柳桃當時是眼眶紅了,拜彆時,跪著磕了三個頭。

顧兆知道,周周送壓箱底也是分人,良田的利益和鹵煮店半成的利益都是活水,源源不斷。蘇佳渝年紀不大就跟著他們一家做鹵煮生意,從京裡到昭州,這鹵煮買賣已經成了看家本事,賴以生存的,給這個,蘇佳渝也踏實安心,有底氣。

而柳桃十八九才去京裡,一些觀念還是比較傳統的,尤其是村中的,有了良田對於農人來說這才是踏踏實實的依靠。

自然田地不需要他們親自種,賃出去給佃農種就好了。

熱熱鬨鬨的婚事結束,月末又是蹴鞠大賽。

整個五月昭州都好生熱鬨。

去年的蹴鞠比賽容燁養傷沒法去,今年五月初,昭州除了兩個大熱的喜事外,談資最大的就是蹴鞠比賽了。黎周周就跟容燁說:“今年你可一定要去瞧瞧,不能躲著清靜了。”

“好。”容燁便點頭。

黎周周:“你答應的如此之快,我倒是一番口舌用不上了。”

“其實去年聽小齊回來講,我也頗多好奇。”

學校官學的學生四月起就開始組隊訓練抓緊了,黎照曦整日抱著球跑來跑去,個頭躥了躥,挺拔了,紮著一條高馬尾,身姿輕盈靈動,整日的活力,像一顆小太陽一般。

顧兆就說這名字沒起錯。

“今年學校組蹴鞠隊,朝陽也要參加。”黎照曦說道。

黎周周知道是梁大人的嫡女,之前穿小鞋,改過來後沒多久起了梁朝陽的名字就去學校上學了,此時問:“那太好了,朝陽踢得如何?你多教教妹妹。”

“她體能不成跑一會就累的喘氣,不過精神可嘉,很有毅力。”黎照曦小大人說著。

顧兆:……就黎照曦現在挺似模似樣的了。

小小感慨一下。

等吃完了飯,黎照曦跟他倆爹告辭,要去帶汪汪玩去。顧兆看著福寶風風火火的背影,說:“比我還忙了。”

黎周周笑的不成,說:“可不是嘛,要學習背書默寫,還要跟著官學學校兩蹴鞠隊訓練,回來還要陪汪汪玩遛一遛。”

“還要陪倆爹吃飯。”顧大人念叨補充。

小孩子精力充沛真好。

“不過朝陽去參加比賽,梁府老太太沒話說?”顧兆好奇起來。這種感歎小孩精力好的話不能多說,多說了顯得他年紀大很不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