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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

藏著不賣,那肯定更是好的寶貝,或是極為難得。

“我之前見過顧大人車輪上用過,當時還好奇也問了,沒打聽到。”

“對對對,我想起來了,好像從岷章回來就有了。”

“岷章的東西?岷章出了橡膠那個片片,可那是白的這是黑的。”

眾人說了一通,自然是沒討論起來什麼,還是另加入的一人神神秘秘說:“你們就沒發現,除了昭州商的隊伍用上了,半個月前衙門帶著東西趕路的車也換上這個了。”

那就是官方的東西。

商賈一聽官方用,那就不是他們普通百姓商賈能想的、插手的,再看黎老板商隊的馬車也用上了,不由升起羨慕來,果然是大商隊,做商也是同他們不一樣的。

商隊準備出發前夕,顧兆回來了。

孫沐到後,黎周周便想著寫信遞到忻州給相公,不過剛起了這個念頭,孫沐就先說,子清辦公,他來便來了也不急著走,不要打擾他了。

黎周周便沒寫。

於是顧大人還是早回來了幾天,打馬進了城,臉上腦袋上裹得絲巾,不然曬得要爆皮了,直接是回家,門房來不及通傳,就隻聽高興聲說:“大人回來了。”

沒一會府裡皆是大人回來了。

等顧兆見到了周周,嘴上先膩歪說:“周周你前些日子是不是想我了?我就知道,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我身子結實也沒生病,無緣無故打噴嚏肯定是你想我了,我也想你了,讓我好好看看——”

“相公——”

“福寶沒在?正好,我同你說,昨個我是連夜趕路的,本來是野外睡一晚上,結果蚊子多還毒咬的我一身的包,癢的不成,我一會洗了澡,你得幫我塗一塗藥水,有些地方我夠不著……”顧大人露出澀澀表情,拉著周周手腕進正廳。

黎周周:“相公,老師師娘來了。”

顧兆:……

“我看見了。”顧兆澀澀的表情看向正廳端坐的老師時,嚇得立刻清靜了,甚至想當場給自己唱一唱大悲咒。

從沒正經的小顧大人轉變成嚴肅小古板可能需要一個驚嚇。

顧子清很正經撩起袍子,隻是他穿的是圓領短袍,有些不倫不類,不過還是單膝跪地行了大禮,口中道:“老師安好。”又同旁邊未曾蒙麵的師娘行禮,“師娘安好。”

“起來吧,這小子。”孫沐也笑笑,不然能如何。

大家就當沒聽見剛才顧大人所說,這茬揭過去了。

等熱水功夫,顧兆擦了擦頭臉,同師父聊了兩句,知道是為了容燁這事來的,不由道:“讓師父為了這廝跑一趟多是辛苦,不過來了也好,我正想著師父師娘,定要多住住。”

“我同他沒有恩怨,你也彆牽連到他身上。”

“老師你不生他的氣記恨他,我也不會因此記恨上他,主要還有旁的緣故。”顧大人想了下,還是沒把自己撚醋這事說出來。

容燁能比得上他?

自是比不得他在周周心裡地位,說出來顯得他是個無理取鬨的醋罐子。顧大人也是要麵子風度的,便作罷。自然還有一頭,顧兆雖是有些小小不爽容燁,但容燁如今是虎落平陽,他自然不會做欺負人的行徑,不然就是那虎落平陽被犬欺的犬了。

還有一層,容燁是哥兒這事,這是人家隱私,容燁要遮掩瞞著,顧兆也不會大喇叭宣傳。

孫沐聽聞也沒多問,隻是說了一會,顧兆聽師父會多住一些時候,更是高興,巴不得師父多留,又聽聞師娘擅畫,那臉上神色頓時生動,就差拍大腿把福寶拎過來跪著先給磕頭叫老師。

輩分亂了這事,小顧如今還沒想來。

“我家福福極愛畫畫,還頗有一些靈氣,師娘您要是鬆快無聊了,就召喚福福使喚,讓他給您跑腿剝堅果殼子,陪你解悶逗趣,隻要您高興了,能指點指點他畫畫就成了。”

就黎照曦那一手畫,他爹每每辦公抬起頭都發愁,如何請名師一對一教學。如今自然好了。

白茵:……

好在熱水來了,黎周周是低聲柔和的叫相公去洗漱解乏,顧兆便應好,人模狗樣的在老師師娘跟前說:“那老師師娘我先去了,正好有事求我家周周幫忙,您二位就先坐著喝茶。”

黎周周是耳朵根子都紅透了,但一想到相公說被咬了一身的包,自然是心疼,便還真是厚著臉皮一同和相公去了。

他倆背影還沒離開正廳呢,顧兆就伸爪子牽周周的手,說:“我就知道周周待我極好,我確實是癢不騙你的,老師和師娘肯定也心疼我,不害臊。”

人走遠了,聽不到聲了,廳裡安靜了。

白茵這才找回神似得,扭頭同孫沐說:“這便是顧子清?”

“是啊。”孫沐扶著胡須。

白茵想了想,問:“此子文采比子致如何?”

“子清文采同福寶的畫作一般。”

白茵:“……”懂了。

“我當日在京中,其實並無收徒的心思,你是知道的,即便是收徒,那也是風采風流一絕,能比得上我年輕時候,這傳出去也不算沒了我的名聲,就是當年收梁子致,也多是看在梁家情分上,子致文采堪堪入眼。”

孫沐再是雲遊講學沉穩心態平和了,可骨子裡的不羈還是在的,看不上的那就不入眼,施明文當日求他收了嚴謹信,誇了再誇。

宴會上,見了嚴謹信作的詩,孫沐是有幾分出奇,施明文也不算亂說,隻是收徒,孫沐到沒這心思,對著子致提及的顧兆多是留意。

“子清他有稚子的真誠坦蕩,不拘世俗禮教,我見了後,後來想著文采或是不甚重要的,如今見昭州一切,沒看走眼,是我孫沐的徒弟。”

孫沐說談間,是自豪掩飾不住的。

洗漱間中,顧大人把自己坦坦蕩蕩的露出來了,對著他家周周,發出比稚子還能咩咩叫的撒嬌聲,“周周,你看,就是這裡,這蚊子怎麼如此歹毒,我睡覺也不是岔開了腿,怎麼還能叮到這處,一騎馬趕路回來還磨的,現在是又疼又癢嗚嗚嗚嗚。”

黎周周拿著調好的藥汁是說不上什麼好。

他覺得相公定是在調?戲他,可好像又不是。

那、那便塗吧。

第185章 功成首輔22

上藥時間有些長,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等顧兆煥然一新從洗澡間出來,黎周周還有些不好意思,“讓師父師娘等久了。”

“師父待我親厚,知道我長久沒回來定是想你,肯定會體諒的。”顧兆理直氣壯說道。

等夫夫二人出去,正廳孫沐和白茵坐著喝茶,十分悠閒自在。

顧兆是臉皮厚,親熱的喊了聲師父師娘久等了。

孫沐則說:“不久,比我倆想的要快了些。”

“……”師父是不是再內涵他?顧兆心裡嘀咕,但不敢表露出來。

幸好換了話題,下人來問飯菜好了,要不要現在用。黎周周看相公,顧兆是騎馬趕路,幾天都沒吃好,洗完了乾淨了也來了胃口,說:“上吧,有冰沒?來些冰鎮酸梅湯,不要太甜了。”

“酸梅湯和綠豆湯都來一些,略冰過就好,彆給裡頭放冰。”黎周周叮囑仆人,又和相公說:“你頂著太陽回來,又洗了熱水澡,彆這會用太冰的。”

“好,都聽你的。”

夫夫二人說完了話,顧兆問師父師娘要不要一起用一些。孫沐和白茵是吃過午飯才來這兒的,同黎周周有事要說,隻是還沒說,顧兆回來了。

“你吃你的吧。”孫沐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顧兆是真的餓,也沒客氣,就說:“師父師娘若是有事,要是不嫌我吃飯難看,咱們邊吃邊說話,我還能聽聽師父講學。”

“我要是講了,你飯怕是吃不下去了。”孫沐肯定道。

顧兆就笑,知道師父這是答應了。

幾人移到偏廳,也沒去飯廳,就是那個多功能偏廳,一張長條大桌子,平日裡聊天寫字記賬吃飯都能用的上,旁邊還有椅子。

孫沐與白茵坐在椅子上繼續喝茶,顧兆同黎周周坐在一丈外的桌旁吃飯,黎周周也吃過了,但每次顧兆回來沒用餐,他便坐下來也跟著吃一些,像現在正捧著一小碗綠豆湯喝。

顧兆先抄起碗飲儘了酸梅湯,這下爽利了,放下了碗,便開始吃飯,他吃飯速度很快,大口大口的,瞧著吃的很香。

黎周周見狀卻有些心疼,給相公盛了一碗綠豆湯,送了過去。

顧兆便停了筷子喝了口,再吃起來就慢了些,他這段時間紮在忻州忙,一忙就忘了時間,有時候趕著便吃東西快,也不在意什麼好不好吃,不難吃能吃飽就成,導致習慣了。

周周定是見了他這般要心疼。

“也沒那麼辛苦,忻州飯還是好吃的。”

“那邊酸筍醃的特彆好,我帶了一壇回來,就是有些臭味,不過配著米粉,或是炒一些肉沫用來下飯很香。”

“對了,乾米粉我也帶了一些。”

顧兆吃著說著,說一些忻州風土人情,還有一些公事,“……路如今修的七七八八,府縣通州城起碼都好了,底下鎮子通村子還在修,年底應該差不多,忻州那兒也算是魚米之鄉,反正種水稻收成肯定比昭州好,藥材也豐富。”

那邊的肥田法子雖然推行的慢,但這都多少年過去了,也七七八八差不多了,早兩年,忻州百姓大致上能填飽肚子,隻是還是窮。

這窮是多種多樣的,有賣米糧被糧商壓價錢的,官府除了糧稅,也不收多餘糧食——給的答案是官府衙門沒餘錢,到底是真沒錢不收糧食,還是官府同糧商勾結故意壓低糧價,高價賣出獲得利潤。

顧兆心裡明鏡。

路不好走,百姓困在田頭山頭出不去,總不能背著沉甸甸的米糧一趟趟往府縣州城跑吧?那得累死也劃不算,容易被搶了偷了。

總之窮那就是各方麵都有的原因。除了天災,還有疾病、嫁娶、蓋房等等因素。

“要想富先修路,路修好了以後慢慢來吧。”顧兆說道。

孫沐聽到此,重複了句要想富先修路這說法,便撫著胡子點頭,他當年雲遊講學時,去的還是府縣,有些府縣路途也艱難,更遑論在村中山裡了。

“那相公這次在家歇多久?”

顧兆便笑,說:“路修好了,他們有什麼公文送過來就成,要緊的公文我都處理過了,如今在家辦公,不過時不時要過去看看,不那麼緊了,起碼等到黎照曦上學。”

那這就長了,黎照曦九月初才上學呢。

黎周周當下臉上掛著笑意,給相公夾了菜。顧兆吃了七八分滿,便慢了下來,又用了一碗綠豆湯,便擺手意思吃好了,他去漱口,走動一下,七八分飽成了九分了。

幸好沒吃太多。

下人上茶水,黎周周先道:“就綠豆湯好了。”

“對,我慢慢喝著這個。